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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瑤池第一白蓮

第四十六章 殿下喜歡我?

穿成瑤池第一白蓮 五時一刻 3124 2020-05-24 21:40:07

    見他又牽來馬,決婉如膽顫地后退了一步,卞墨臉色冷峻,駕馬上前兩步,伸手輕易將她撈起放在馬背上。

  既然還有人不知道,那他就有必要再叫大家看看。

  他沉了臉,沒有再看一眼下面的吳棱,揚鞭催馬,駿馬馳騁而出。

  “啊——”

  伴隨著決婉如的嚎叫,卞墨緩緩拉著馬冷靜下來。方才被吳棱刺激了下,竟忘了決婉如怕馬一事。

  他單手拽住韁繩,使馬匹放慢步子,輕輕緩緩地向前走,另一只手自后頭環(huán)住她的腰際。

  “莫怕,本王在?!?p>  決婉如身子輕顫著,正是因為有你在才怕?。?!

  但身后溫暖的籠罩確實叫她心安了不少,男人粗獷的手臂俯在她腰際,有淡淡的溫度傳來,決婉如很是迷茫,覺得今天的卞墨實在不同。

  他身子高大,輕輕環(huán)住身前嬌小的身子,低頭便能聞見少女耳畔的芳香,卞墨將頭倚在她頸側(cè)輕嗅,細瑣的動作引起她的一陣輕顫。

  “殿下不是向來最識規(guī)矩嘛,怎的近來屢屢做出這些惹人詬病的舉動?”決婉如低下頭,躲避沿街的視線。

  “本王既要娶你,我們便是將來的夫妻,夫妻之間一起騎個馬怎么了?”卞墨勾唇,眉眼之間有一股篤定的自信,抬手強硬地抬起她的下顎,叫她抬起頭來。

  決婉如臉色羞紅。

  她自然記得昨晚的話,可這人莫名其妙地,便自作主張要娶她,讓她無端有些惱火,當下便問:“那殿下為何要娶我?”

  卞墨沒有應(yīng)聲,馬兒輕慢前進,緩緩停在了一處熟悉的紅墻圓門之外。

  是毓秀園!

  他縱身下馬,又伸手將她打橫抱入懷中,決婉如當他是幫自己下馬,卻發(fā)現(xiàn)他并沒有松開手的打算。

  輕掙扎了下,反而被這人錮得更緊了。

  園子門口訓練有素的侍衛(wèi)低沉著頭,絲毫不望來。有小廝從園子里走出,輕車熟路地替他牽走馬匹。

  卞墨抱著她走進這園子。

  “殿下快放下我!”決婉如捶著他的胸膛,卻被男人堅硬的胸膛硌得手痛。

  “你還記得那日在園中,也是本王抱你走的?”

  “自是記得,殿下那時可兇了?!?p>  豈止是兇,簡直是兇神惡煞!

  卞墨沉眸,“你還說,哪個普通姑娘會做出你那日舉動?”

  “我、我那是落水……”決婉如有些心虛地辯解了聲。

  “本王知道,只是這方法危險了些,往后可不許再嘗試?!?p>  決婉如梗著脖子,“太子殿下既不滿意婉如舉動,今日這又是做什么?”

  “不是不滿意。本王再抱你走一遍,你便忘了當時那事吧?!北迥曇魷喓?,低沉纏繞在她耳旁,宛若慕夏溫暖的風。

  決婉如倚在他胸膛抬頭,他棱角分明的骨相鋒利俊逸,深邃眉眼直直地望著前方,一身墨袍更襯得瘦削干勁。

  卞墨抱著她穿過泛黃的竹林,陽光投過竹葉斑駁地灑在林間,他們又到了初見時的那處隱蔽的小亭子。

  他終于將她放下,決婉如站定,細細打量著這處小亭子,亭子擺設(shè)簡單整潔,僅有一石桌小凳,上頭干凈無塵,顯然是近來才有人來過的。

  “這個園子是十三歲那年,我敗了大將軍,父皇賜的?!北迥灶欁缘卣f道,“政事繁瑣,每當我心情煩悶時,便會來此處待著,但自那日與你相遇,我便再沒有來過這兒了……最近一次來,是前兩日,那日三哥告訴我,他心悅于你?!?p>  決婉如怔怔地望著他,腦海里的某個想法就要呼之欲出。

  卞墨凝眸望來,緩緩走近,“決婉如,昨日我所說的話便是我的意思,你明白嗎?”

  她點了點頭,又迅速地搖了搖頭。

  “婉、婉如不明白殿下的意思?!?p>  卞墨抿嘴,別開了眼神,“我的意思就是,我要娶你?!?p>  決婉如終于明白他的意思了,接著不可思議地抬頭問:“殿下……喜歡我?”

  “是?!?p>  小亭子里安靜了下來,只剩湖畔的一兩聲蛙叫,甚是空寂。

  見她得了答案,便不說話了,卞墨有些著急,他抬起決婉如的下顎,注視著她的雙眼,語氣有些慌亂,“說話呀?!?p>  決婉如盯著他的鼻尖,緩緩開口,“我在湖中游泳撞見了殿下,在青樓也撞見殿下,次次都被殿下訓斥,殿下喜歡我什么?”

  或者說,殿下喜歡的是她,還是決婉如這個身份?

  卞墨俯低了頭,與她揚起的臉愈湊愈近,“前兩日叫我想不通的便是這個問題,若是換了其他女子游湖、逛青樓,我便不會管她死活了。”

  “我……”決婉如躲閃著他炯炯目光,香腮緋紅。

  她是斷然沒想到,太子殿下會與她表白的。明明直到前兩日,他還是一副冰冷煞神的模樣,怎一夜之間便變了個樣呢?

  “什么?”卞墨逼近一步,目光灼熱。

  “我不知道?!?p>  決婉如咬唇別開臉,臉上有些不滿,“殿下明明一直對我兇巴巴的,昨日又忽然當著所有人的面說要娶我,現(xiàn)在還非要我說什么……”

  聞言,卞墨嘆了口氣,無奈地輕攬過她的頭,“是我太著急了,無礙,你慢慢想,有的是日子。”

  決婉如揪著亭子外長得極高的蘆葦,眉頭微蹙,察覺到哪里不對。他低頭輕輕抵上她的額頭,閉目凝神。

  “我叫卞墨。”

  他冷不防地忽然出聲道,決婉如怔神,“我知道啊。”

  “我的意思是,往后,你便喚我卞墨,在你面前,我不會再以太子自稱。”

  此話一出,她只覺得心神被人猛然撞了撞,整個人蕩漾了起來。烏黑的眼睛定定看著近在眼前的俊顏,卞墨……

  兩人鼻息越來越近,就要相貼之際,一道突兀的聲音忽然打破氣氛:

  “太子殿下!”

  湛藍身影從亭外竹林外跑來,在看清了亭中二人動作后,腿腳一軟,堪堪在亭子外止了步子。

  決婉如慌忙推開卞墨,滿臉通紅,卞墨沉下臉,面色凝黑得似乎能滴出水來。

  “太太太子殿下,小的錯了?!背oL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咦,你不是那日夜里,與殺我的刺客搏斗之人嗎?”決婉如不知真相,只當他那時是來救自己的,當下還有些感激。

  “決、決小姐眼神真好,那日確是我?!?p>  決婉如欣喜地正要走去道謝,被卞墨一把拉住,沉聲道:“有什么事?”

  常風抬起頭,目光微微閃過決婉如的位置,沒有作聲。她知趣地便要走開,又聽得卞墨道,“無妨,你說?!?p>  “是,上回您讓查的蘇家私養(yǎng)精兵一事,有線索了。據(jù)線人報,三千兵馬就養(yǎng)在城外彎山腳下。”

  “知道了?!北迥攸c了點頭,并不意外,此事本就猜想得差不多,只差一個證據(jù)了。他擺了擺手示意常風退下。

  決婉如知道方才所說之事必是絕密,當下站在湖邊四處張望,佯裝沒聽到。

  卞墨自后點了點她的發(fā)髻,“為什么沒戴我送的簪子?!?p>  她摸摸后腦勺,他送的琉璃簪子和她今日的青衣不搭。正要應(yīng)他,卻忽然想起了前幾日姍平郡主之事,撇了嘴悶悶不樂道:“原來殿下還記著送我的簪子呢,我當?shù)钕麻熅b,連那通身雪白的馬都送了,還差一根簪子不成?”

  她抱著雙臂杵在湖邊,久未聽見他應(yīng)聲,正要回頭,忽然被他自后環(huán)住了。

  “決婉如?!彼统羻玖寺?,像在壓抑著什么。熱氣灑在她耳畔,細細癢癢,“匡九已經(jīng)和我說了,那馬是滇南王從東宮要走的,不是我送的。”

  “我、我知道了,你松開?!睕Q婉如輕輕掙扎了一下,往日最是金貴一人,今日怎這么喜歡動手動腳。

  卞墨從背后緊緊抱著她,低頭倚在她頸邊,“你能因此生氣,我很高興?!?p>  “可……”決婉如不說話了,可她不想一輩子都活在為人爭風吃醋中。

  “昨晚郡主和你說的話,我也都知道?!?p>  決婉如驚愕,猛然回頭,對上他深邃眼底。

  “你放心?!?p>  **

  總結(jié)今日一天,便是用“迷幻”一詞來形容最為貼切。

  是夜,決婉如躺在床上,左想右想,想不通卞墨今日的巨大反差。

  宮墻之中。

  匡九從側(cè)院中出來,站在樹下怒罵:“子盧,今日是不是你偷喝老子的酒釀!”

  “不是不是?!弊颖R從樹梢中探出頭,朝遠處使了使眼色。

  紅瓦綠墻之上,一處黑影迎風倚在屋檐,手中握著一卷宣紙,眉梢上揚。

  翌日上朝,群臣憤慨上書,指責太子只顧一己私欲,不顧身為太子的職責,冒然拒絕滇南王結(jié)為姻親的好意,又指責決欽育女無方,教出個紅顏禍水,禍國殃民。

  “什么禍國殃民,那叫傾國傾城!”

  決欽這個急性子的,朝堂之上公然與幾個叫得最大聲的大臣吵了起來。

  大殿之上那黃袍加身之人卻未加勸阻,淡然望著殿下群臣混罵。

  混亂之中,忽有一身黑袍站出:

  “兒臣請命,帶兵出征,往前線護國。”

  此話一出,殿下更為喧鬧了。

  “殿下莫要心高氣傲了,咱們只有七萬兵馬,拿什么跟人家打啊!”

  “是啊,我看,還是需收回滇南王手中的三萬兵馬……”

  “允。”

  一道威嚴肅穆的聲音自殿上傳來,

  “今有西域戰(zhàn)事告急,特派太子卞墨,領(lǐng)軍出戰(zhàn),此事,不得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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