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虞興致勃勃的挑選著坐騎,目光瞥見了一匹黑色的高大駿馬。
一下子目光就被吸引住了。
她指著那匹馬,對一旁的仆役說:“我要騎這個。”
那仆役面上有些糾結(jié):“小姐,這匹馬性格有些兇悍,還沒脫野性。您還是換一匹吧?”
沈清虞沒有聽那仆役的勸解,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我又不是剛學(xué)會。你可不要小看了我,雖然我是個女兒身,但是我技術(shù)可好了!”
那匹馬是剛從其他地方運(yùn)過來的,馴的時間并不長,還帶有些野性。但那匹馬的毛發(fā)色澤都十分的讓她愛不釋手,幾乎一眼就相中了那匹馬,仗著對自己馬術(shù)的自信,沈清虞沒有再聽養(yǎng)馬仆役的勸解,直接翻身上馬,還得意洋洋的沖那些仆役挑眉笑著說:“你們看吧?本小姐可是從十歲就開始學(xué)騎馬呢。”
阿丞雖然有些擔(dān)憂,但知道沈清虞的性子,也沒多勸解。
傍晚的落日印的馬場一片金黃,沈清虞和阿丞一人騎著一匹駿馬,在馬場上慢慢的走著。
沈清虞轉(zhuǎn)頭看向阿丞,有些詫異:“沒想到你居然真的會騎?那不如我們來比一賽?”
她伸手指向遠(yuǎn)處那座低矮的山頭。
“看到那里沒有?我們就比誰先到那邊?輸?shù)娜怂挖A的人一個東西。你,敢不敢和我比?”她的眼中閃耀著屬于將軍之女的倨傲與自信,整個人看上去耀眼的讓阿丞不想移開目光。
“好?!毕騺矶际沁@樣,只要沈清虞開口,阿丞從來都不會拒絕。
“本小姐贏定了!”說著就揚(yáng)鞭抽在了馬兒的屁股上,那馬吃痛,仰天嘶叫一聲,就開始往前跑去。
沈清虞緊抓著韁繩,回頭看了阿丞一眼,笑著說:“阿丞,你可要想好了送我什么呀!”
阿丞淺淺一笑,也策馬跟上了她。那距離不遠(yuǎn)不近,卻一直保持著。
等走到了一個坡度有些大的地方,沈清虞騎的那馬兒不知道是被抽狠了,還是野性發(fā)作,突然就開始焦躁的嘶叫著,并不停地跺著腳,想要將背上的人甩下來。
沈清虞之前騎的馬都是那種溫馴的,已經(jīng)被人馴好的馬,所以是第一次遇上這樣的情況,一時間有些緊張害怕。
阿丞看到前面的情況也不由得擔(dān)憂。
他大聲的喊道:“別怕,抓緊韁繩?!比缓髶P(yáng)鞭加快了速度,想要趕上前面那匹發(fā)瘋的馬兒。
沈清虞聽到阿丞的聲音,就像是溺水的人抓到了一塊浮木一樣,她定了定心神,死死的抓著那韁繩。
阿丞很快的就要攆上她了,但最后那點(diǎn)距離卻無法靠近。發(fā)瘋的馬也察覺到了有人追上來了,更加的不安,不斷地嘗試將背上的人甩出去。
就這樣僵持了許久,沈清虞握著韁繩的手逐漸的失力,最終一個不查,韁繩脫手飛出,自己也從馬上掉了下來。
“啊——”沈清虞驚呼出聲。
這時就跟在身后的阿丞也從馬上躍了下來,接住了沈清虞,并抱著她在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來。
沈清虞騎的那匹馬已經(jīng)跑沒影了。
“小姐,你傷著沒有?”
沈清虞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zhuǎn),還暈乎乎的沒反應(yīng)過來發(fā)生了什么。就聽見阿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被阿丞抱在懷里。
她有些尷尬的推開阿丞想要爬起來,卻感覺腳踝處傳來一陣錐心的疼痛,疼得她冷汗直冒,還沒站穩(wěn)就又跌進(jìn)阿丞的懷抱。
耳朵上也悄然爬上了一抹嫣紅。
阿丞還沒來得及察覺此時他們之間姿勢的曖昧,只感受到沈清虞好像是受傷了,連聲詢問:“小姐,你是傷著那里了嗎?讓我看看?!?p> 沈清虞疼得臉色有些發(fā)白,指著自己的腳說道:“好像是腳腕?!?p> 阿丞聽到這話,很是擔(dān)心的脫下了沈清虞的鞋襪,露出了他那膚如凝脂的三寸金蓮,那瓷白的腳掌就如同一塊上好的羊脂玉一般,令人移不開目光,但是阿丞沒有多分神去關(guān)注那只腳,而是將目光移到了有些紅腫的腳踝上。
沈清虞感受到自己腳上一涼,急忙想收回自己的腳,帶著些惱羞的說道:“別!”耳朵上的那抹嫣紅也蔓延到了臉頰。
可動作有些大,牽動到了受傷的腳踝,疼得她倒抽一口涼氣。
沈清虞不在臨京長大,男女大防雖然沒有看的那么重,但也是知道未出閣女子的腳是不能讓外男看了去的。但是失憶的阿丞顯然不知道這么多,只是有些懵懂的看著沈清虞,有些不明所以。
聽到沈清虞倒抽氣的聲音他還只以為自己是弄疼她了,又放輕了力道,仔細(xì)的打量著那腫起來的腳踝。
“小姐的腳應(yīng)該只是扭到了,你起來看看能不能走動?!彼ь^看看將暗的天色,繼續(xù)說:“天快黑了,不早些回去,等下就瞞不住世子了?!?p> 說著將沈清虞扶著站了起來,可是因?yàn)橛夷_腳踝受傷使不上力,是能半倚在阿丞的懷里。
“我自己可以走。”她臉上的紅霞已經(jīng)蔓延到了脖頸,即使腳踝上還有疼意傳來,她也強(qiáng)咬著銀牙,拼命的忍著,推開了扶著她的阿丞。
不過才走了兩步,額頭上就沁出了細(xì)密的汗水,打濕了因?yàn)樗は埋R而微微有些散落的額前碎發(fā)。
阿丞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小姐,得罪了?!本涂觳阶呱锨按驒M抱起沈清虞,引得沈清虞一陣驚叫。
“阿丞,你干什么?放開我,快點(diǎn)放開本小姐!”
直到將沈清虞放在自己剛剛騎來的馬上,阿丞才開口解釋:“您再這樣走一會兒,您的腿就徹底的廢了?!?p> 明白了阿丞話里的意思,沈清虞也沒有再掙扎。
剛剛沈清虞騎的那匹馬早已經(jīng)發(fā)狂跑的不見蹤影了。阿丞只能走在前面牽著馬兒,往馬場邊的莊子里走去。
那馬場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足足走了三炷香的時間,才靠近莊子。
這個時候天色也早已經(jīng)黑了下來。遠(yuǎn)遠(yuǎn)地還可以看見莊子里有不少仆役正舉著火把尋找著什么。
沈清虞心頭一跳,看著走在前面的阿丞說道:“我們不會被發(fā)現(xiàn)了吧?”
阿丞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應(yīng)該是吧!”
這時那些仆役也看到了走過來的沈清虞兩人,頓時大叫著走過來:“沈二小姐回來了?!?p> 沈清虞也明顯聽到了,嘆了口氣,語氣有些哀怨的說道:“這臨京肯定和我反沖。我才溜出去兩次,結(jié)果兩次都被抓到了……”
那聲音很小,但阿丞還是聽到了,嘴邊漾起一抹清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