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白銘的身世
一只黑手從身后拽住她的包袱,到手就跑,王妙真被他拉扯得差點摔倒,反應(yīng)過來立刻追上去。
“有盜賊!快抓住他!”
滿街的人頓時慌亂起來,眼看那小偷就要趁著人流跑走,突然被一條腿橫掃在地,摔得鼻青臉腫。
腿的主人拍拍手肅聲道:“還敢跑嗎?再跑就把你押進官府!”
小偷縮縮腦袋,丟下王妙真的包裹扭頭就跑。
他撿起包裹,對剛跑過來的王妙真道:“給你,下次拿好了?!?p> 王妙真喘口氣,感激不已:“謝謝你。”
“不用謝,對了,你一個姑娘家怎么獨自在街上閑逛?最近白河縣不太安全,你最好找個人陪著,剛才如果不是我正好看見,恐怕你的包裹已經(jīng)拿不回來了?!?p> 王妙真無奈道:“多謝,我一個農(nóng)女,也想不到那盜賊會搶我的包袱。”
他搖搖頭,沒有說什么,對王妙真拱了下手轉(zhuǎn)身離開。
王妙真看他腰間配著一把劍,應(yīng)該是巡邏的衙役。
那人走后,王妙真才想起忘記問他叫什么。
不過總歸在白河縣里,以后說不定還會見到。
接下來王妙真也沒有心思再閑逛,很快便搭馬大哥的牛車回去。
回到家,王妙真才知道陳秀梅的母親生了病,回去照顧她母親了。
王妙真暗喜。
王豐文要下地耕田,王小寶跟子琦都去了學堂,王珍珍恨不得離她遠遠的,看見便躲開。
接下來這段時間她豈不是非常自由?
想到上午那個買下所有帕子的貴婦,王妙真決定接下來少繡帕子,可以把花樣弄多些。
女子大多愛美,只要她的帕子比一般人的好看,那就成功一半了。
王妙真想好,又花了幾天時間繡出十幾條精美的手帕,這次還做了不少頭花。
就算上次那個貴婦沒來,這頭花也能讓她賺一筆。
沉思片刻,她又帶上制作好的肥皂。
跟馬大哥約好在村子口集合,見她來了,馬大哥揚聲道:“小姑娘!這里!”
王妙真遠遠跑過去,身型利落地跳上馬車,坐穩(wěn)了,才發(fā)現(xiàn)馬車上還有一人。
竟然是白銘。
王妙真默默在他對面坐下。
白銘看見她,也有些尷尬,眼角偷偷覷向那邊,手指不安地捏緊衣袖。
王妙真打破沉默道:“上回多謝你接住我?!?p> 白銘連忙搖頭:“不、不用謝!應(yīng)該的!”
王妙真聽他開口,有些詫異。
上回沒仔細聽,原來這個白銘有些結(jié)巴,難怪不被養(yǎng)父母喜歡。
她心里頓時生出幾分同情,主動攀話:“你也去白河縣?”
白銘道:“是啊,我去買些工具,家里刨木頭的工具沒有了。”
“刨木頭?你會做木雕?”
白銘有些羞澀,“是?!?p> 王妙真心思一動,看不出來這瘦弱的白銘竟然會做手工。
如果能把刺繡跟手工結(jié)合在一起的話……
她腦海中閃過幾個圖樣,心思活絡(luò)起來,然而看著對面沉默寡言的白銘,王妙真還是按捺住下想法。
畢竟不熟悉,白銘也沒必要跟她合作。
牛車很快到了白河縣,王妙真跟白銘雙雙下車,兩人在門口分開,很快白銘就投入人海中。
估計是去鐵匠所了。
王妙真還是在上次呆的地方,剛把手帕擺出來,立馬有幾個人來買。
順利地賣出幾單,王妙真松了口氣,看來現(xiàn)在白河縣有不少人知道她的帕子。
只要把市場打通,就不愁沒有顧客。
果不其然,這次那貴婦沒再來,幸好王妙真見好就收,沒有繡太多帕子,一個半時辰,剩下的頭花也都零星賣出去了。
王妙真最后把肥皂擺出來。
一旁一個跟她年紀差不多大的姑娘,看見好奇地問:“這是什么東西,白生生的?”
王妙真道:“這叫肥皂,可以用來洗掉衣服上的灰塵?!?p> “肥皂?那是跟胰子差不多?”
“確實?!?p> “既然跟胰子差不多,你為何賣這個不賣胰子?”那姑娘不解道:“胰子用起來方便又省力,大多人家都用胰子?!?p> 王妙真笑了笑,神色自信:“因為我這肥皂比胰子好用,而且只要一百文?!?p> “什么?一百文?!”
那姑娘驚訝地叫出聲,一塊胰子賣兩百文,這勞什子肥皂只要一百文?是一半的價錢!
她有些心動。
實在是胰子太貴了,然而有些布料難洗,不用胰子根本洗不干凈,每次用一回都覺得心疼,小心翼翼扣上一點抹上去。
若是這東西真比胰子好用,價錢還便宜,豈不是好太多?
那姑娘在心底猶豫,一時半會難下決定,王妙真故意道:“若是你不買,我就要回去了?!?p> 她咬咬牙,還是道:“我買?!?p> 王妙真笑了笑,把肥皂用草紙包好,遞給她。
“這真比胰子好用?”
王妙真斬釘截鐵道:“你可以回去試試,到底好用與否,只有自己用了才知道。”
她點點頭,確是這個理兒。
兩個時辰快到了,王妙真收拾東西連忙去城門口,正好看見白銘站在那,白銘瞅見她急切地跑過來,安慰道:“別慌,馬大哥有事耽擱了會兒,叫我們在這里等他?!?p> 王妙真松了口氣,氣喘吁吁。
她見白銘兩手空空,有些疑惑:“你不是去買東西?沒買到?”
白銘無奈點頭,確實沒有,因為半途中撞見他的養(yǎng)父母帶著兒子來縣里瞧病,白銘本想讓開,誰知養(yǎng)母眼尖看見他,在街上嚷嚷起來。
白銘本來是被白家撿回來的,白家父母的兒子沒出生前,白銘一直以為自己是白家人,等弟弟白喜出生,白家人看他的眼神一天天嫌棄,白銘才覺出異樣。
后來因為白喜的病總不見好,白家父母請了道士來看,才說白銘命里帶煞,注定不能跟白喜生活在同一屋檐下。
一邊是親生兒子,一邊是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的養(yǎng)子,孰輕孰重,明眼人一望便知。
況且白家原本便不富裕,白喜出世后,為了給他瞧病更是花光家里銀子,白家父母早就對干吃白飯的白銘生出不滿。
這回便借口道士的話,將白銘趕出白家。
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