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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九月和十年

第二章 花瓶

三月九月和十年 韓優(yōu)文 1048 2020-04-14 23:44:28

  “你跟著我干什么?”韓靈不耐煩得停住了腳步。

  “我順路。”董建嬉皮笑臉。他對女人永遠(yuǎn)都有耐心。

  韓靈想想就來氣,她想起那個身材火辣的女人,那天中午她剛到店就看到那個女人翹著修長的大腿坐在吧臺。四目相對的瞬間,女人悠悠得拿起包從韓靈身邊走過,她靠在韓靈的耳邊說:“我就想看看我老公喜歡什么樣風(fēng)格的清吧,我也想開一個?!?p>  店員敏敏在旁邊忍不住插了嘴:“你老公喜歡啥樣的你自己不知道?不知道你回家問他啊,來這里耀武揚威?!?p>  “敏敏!”韓靈打住了她的話。

  “呦,現(xiàn)在的小姑娘可真不得了,我只知道你們都會清純甜美,忘了你們不懂得禮義廉恥!”女人藍(lán)寶石的耳鉆閃得韓靈眼睛疼,她眨了眨眼,如果她的瞳孔有顏色,那一定是愈演愈烈的紅色。

  她對這個場面有點尷尬,她深呼一口氣,莫名其妙跑來一個女的,說些莫名其妙得話,她不知道需要做什么,只能微笑干站著。做生意第一條,永遠(yuǎn)不要跟顧客發(fā)生沖突。

  “你來這里干什么?”董建聲音冰冷,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

  “我看是什么妖精勾了你的魂,都不舍得回家了…………”女人咬著牙恨恨得說。

  “該說得前天已經(jīng)說完了?!?p>  “我不明白!你給我理由……”

  “你只需要簽字就好,其他的律師會跟你談?!倍]有看她,低頭整理下袖口。

  “你不能這樣對我……”女人眼睛泛著淚花,滾燙的眼淚順帶著黑色的眼線從在臉蛋上劃出了一道黑線,把她殘破的婚姻又勾勒出一道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我送你回家。”董建拉著她往外拖。

  “你給我說清楚……你是不是喜歡上別人了~是她嗎?還是哪一個……你說清楚,結(jié)婚之前你怎么說的?我們是有誓言的~我不走……我不……”

  空氣里彌漫著女人酸酸辣辣的氣息,久久不愿散去。

  戀愛時說得情話,和婚禮上的誓言,居然還有人當(dāng)成永恒?承諾的保質(zhì)期只有這一秒而已,唯一不變的就是一直在變,包括時間。

  如果海誓山盟都是真的,那世上的山早就碎成渣渣了,天地早就恢復(fù)遠(yuǎn)古時代之前了,我們也變成未進(jìn)化完全的單細(xì)胞了,那時候就不用說這些騙人的鬼話了。

  ……

  想著那個女人,又看看變臉比變心還快的董建,韓靈只想離他遠(yuǎn)點,不想再出別的幺蛾子。當(dāng)然,他對她有好感的,她當(dāng)然知道。每個女生都能知道,然后故意裝不知道。

  “靈兒,我跟你說個事情?!倍ㄗ妨松蟻怼?p>  “嗯?”

  “我覺得我能把你娶回家,所以,在這之前,你不能跟別人結(jié)婚!”董建嬉笑道。

  “特別是剛才那個男人!”他又鄭重補(bǔ)了一句。

  他想把家庭的事情處理完再跟她說這個事情??墒?,當(dāng)他看到韓靈看那個男生的眼神,當(dāng)他看清她的偽裝和失落,他知道,再不說就來不及了,他是不會讓自己輸?shù)娜?。而且,他也不能輸?p>  不論什么時候什么狀況,都不能。

  韓靈聞此停住了腳步。她感覺胸腔里一股滾燙的熱火在熊熊燃燒,而她一直在努力克制,現(xiàn)在似乎終于找到了一個突破口。對離別的傷感對未來的不知所措和莫名其妙得被攻擊以及不懷好意的表白,她所有所有不安的情緒,在這一刻,如傾瀉的洪水猛獸撲面而來。

  她轉(zhuǎn)身瞪著身邊這個男人,然后刻意微笑著抬起膝蓋狠狠往重要位置猛得就是兩下……

  大部分女生,年輕時總是對愛情抱有太大想象和希望,以為愛情可以超脫世俗和生死??墒撬呀?jīng)不年輕了,愛情其實很脆弱,甚至是不堪一擊。已婚男人如果還有真愛,那他會離婚了再跟你談愛情,這才是正常的邏輯。

  伴隨著壓抑“啊~”的慘叫聲,韓靈頓時覺得心理痛快多了。

  從前覺得他是老顧客,一直對他禮貌有加,這一刻她居然如此放肆,可能女人對對自己有好感的男人,都比較放肆吧。

  她向前大步走著,迎著風(fēng)眼眶潮濕了很久,又被風(fēng)干了,世界不同情眼淚,也不會對任何相愛或單愛的人心慈手軟。

  路過花店的時候,她進(jìn)去買了九個大花瓶,付錢的時候老板說:姑娘,不需要再來點新鮮的玫瑰花嘛?老板是個三十出頭的女人,白凈的臉,涂了櫻桃紅的唇膏??赡艹D旮ú莺皖櫩痛蚪坏?,她身上自帶一種夾雜凡塵的花草氣息。

  “我有花了,只是沒有花瓶?!表n靈淡淡的答道。

  “是的,所有的感情都需要容器,所有的感情也都會讓人受傷害。”女老板向她展示了自己因擺弄花草傷痕累累的手,輕嘆了一口氣。

  看似繁花似錦的東西,背后都隱藏了相對應(yīng)的峰刀利劍,冷不防的就給你幾下,就看你愿不愿意放手。

  韓靈不再說話,她給敏敏打了電話,然后一起把花瓶小心翼翼的搬回店里。

  敏敏方臉短發(fā),她今天扎了一個小尾巴,常年蹬著休閑裝運動服,她才二十歲,這是生命最醉人的時候。

  “姐,董建大爺剛來店里找你了。”敏敏喘了口氣。

  “知道了?!?p>  “嗨,這些男人也真是的……是不是結(jié)了婚的男人都會想離婚?再尋新歡?”

  “這是世界難題。男人沒錢的時候,女人想跟男人離婚,男人有錢的時候,男人想跟女人離婚?!表n靈啞然失笑。

  “我看董大爺不像是這種人啊,他看著挺紳士挺有風(fēng)度的?!泵裘羲坪踉谔嫠q白。

  “你現(xiàn)在好好只談愛情就好,你還小。好好珍惜。”

  到店里了,韓靈把昨天的玫瑰挨個斜著剪了枝,昨晚臨走時她把花也泡在水里,今天仍有一些花瓣變黑了。她有點心疼,她把它們清理干凈,插入帶有清水和營養(yǎng)液后花瓶里。玫瑰花沒有刺的,玫瑰花莖才有刺,想把花拿在手里,總免不了被刺傷,韓靈也被刺傷了,她倒不覺得疼。

  孫浩寶來店里找敏敏了,他大高個,稍微有點胖,一副憨態(tài)的樣子。

  “冷不冷?”韓靈笑著問他。

  “他不冷!”敏敏接過話。

  孫浩寶笑了笑。然后坐在了一邊:“我媽給我們訂了兩張票,元旦我們?nèi)ヌ┥娇慈粘霭??!?p>  “元旦啊,元旦我答應(yīng)我媽要回家的?!泵裘魩晚n靈整理著花,“你站著干啥,過來,給姐姐幫忙。”她瞪了一眼孫浩寶。

  韓靈看著他倆,倒有點羨慕。

  “你們出去玩吧,我自己來就行?!?p>  孫浩寶湊在了敏敏旁邊,笨手笨腳的學(xué)著敏敏的動作插花整理。

  “唉,你笨死了,去灌水吧?!泵裘粞鹧b生氣把他趕到一旁,

  孫浩寶倒不生氣,只是嘿嘿笑著聽指揮行動。白白的臉微微泛紅,趁得今天的氣溫也暖了起來。

  韓靈印象中的冬天始終是陰森森的??諝饫镉肋h(yuǎn)都是冰涼半透明的霧,灰蒙蒙的。鮮有陽光和清透的時候,偶爾大中午幾米陽光喵進(jìn)來,也總是輕描淡寫,然后緊接著是一陣?yán)滹L(fēng),反而讓人裹緊了衣裳,更冷了。

  晚上他們有課,韓靈讓他們早去吃飯。她獨自望著手機(jī)發(fā)呆。

  她想只是問候他到家了沒有,不丟人吧。她胡亂翻著朋友圈,想看張桐有沒有什么更新。

  門被輕輕推開了。職業(yè)本能,韓靈向門口望了望。她期望是上次那對情侶,然后男孩告訴她有個人在門外說今晚有巧克力和玫瑰。她依然會去門口查看,然后順理成章見到日思夜想的臉。

  可惜,并沒有。

  是上次那個大長腿女人。

  大長腿女人今天裹了厚厚的棉衣,頭發(fā)簡單扎了低馬尾,化了淡淡的妝,倒顯得更加迷人。她走得很慢,似乎很疲憊,眼睛無神的四處張望,她明顯沒有了上次的鋒利,只是安靜的找了靠窗的地方坐了下來。

  韓靈猶豫要不要過去,女人向她招了招手,嘴角努力勾出了一個弧度。

  “給我一杯拿鐵吧。”她平靜得道。

  韓靈沒有給她拿鐵,給她倒了一份熱牛奶,拿了一些堅果甜點,坐在了她面前。

  “你倒貼心。”女人酸溜溜得說道。

  “顧客是上帝?!表n靈答。

  “既然是上帝,為何不按上帝的要求?”

  “上帝有時候也會煩惱,何況是凡人。”

  女人看了她一眼,慢慢喝著牛奶。眼淚啪嗒啪嗒掉了下來。她別過了臉,去了洗手間。

  “你有凡艾沃的唇膏嘛?”女人問,“我要補(bǔ)妝。”

  “我沒有唇膏?!表n靈無奈答道。

  女人又坐了下來。似乎氣色比之前好了一些。

  “是的,你年輕,所以不需要化妝。”

  “不是,我只是懶而已。”

  “你知道嗎?以前我也不化妝,而且那時候他也很寵我。那時候我才二十歲?!迸俗灶欁哉f了起來。

  化妝跟年齡無關(guān),但是心態(tài)跟年齡有關(guān),而年齡改變心態(tài),心態(tài)又決定要不要化妝。

  

韓優(yōu)文

昨晚回來的晚了,去我曾經(jīng)的酒吧跟朋友玩了一晚?;貋淼臅r候很難過。身邊的人一批批得換。   人終究是孤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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