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御馱著容修上了天宮,才化回原形。天宮守衛(wèi)自然是認(rèn)得花御的,但容修就……
守衛(wèi)攔住兩人道:“此人是誰?”
花御笑道:“守衛(wèi)大哥,這是我夫君,今日想回門見見呈江上神,還望兩位通融一下?!?p> 花御向來與天宮的人廝混在一起,自然連守衛(wèi)也與她交好,聽她這般說,便將兩人放進(jìn)去。
容修跟著花御來到一處宮殿,守門的是個年輕的少年,大老遠(yuǎn)兒一見到花御便沖上來,一躍跳到花御身上,兩條腿緊緊的纏在她腰上,道:“花花,你可會來了?!?p> 容修皺起眉頭,將人從花御身上扒下來,用力扔了出去。
“哎,你干嘛……”那少年倒在地上,大喊:“好疼,你誰啊你?”
花御將少年扶起來,笑道:“這是我夫君,若金,以后可不能對我動手動腳了,我夫君會生氣的。”
若金大吃一驚,道:“花花,你成婚了?我還以為……”
“還以為什么?”容修惡狠狠道。
若金也是呈江養(yǎng)的靈寵,真身是只漂亮的五彩鸞鳥。兩人從小便一起長大,性子也有些相似,都是吃軟不吃硬的。
故而,容修越是對他兇,若金便更加囂張起來,道:“我還以為花花會跟呈江上神在一起呢,真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小妖精,使得什么手段勾引我家花花。”
容修一把抓住若金的衣領(lǐng),氣的有些顫抖,道:“你……你再說一遍。”
若金挑釁一笑,道:“說幾次都一樣,你這樣的花妖,我們上神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如今花花跟你在一處也不過是貪圖一時新鮮罷了,等哪天她膩煩了你,早晚要將你踢到一邊的?!?p> 容修正要發(fā)作,花御笑著將兩人分開,道:“你呀你都一萬歲的人了,干嘛跟他一般計較,說的話也每個正形,我可告訴你,你要是再敢欺負(fù)他,我可要收拾你的。”
若金頓時便兩眼含淚,罵罵咧咧道:“好你個大兇獸,娶了媳婦兒忘了娘。你現(xiàn)在為了這么個認(rèn)識沒多久的花妖,要跟我動手嗎?你以為我怕你不成,我今天不打的你滿地找牙,你便不曉得我的厲害?!?p> 雙方正僵持著,殿中便傳來一陣低沉的聲音道:“若金,又在跟誰吵架呢,別鬧了,快回來?!?p> 說著,便從殿中走出一個身著白色仙袍,溫潤如玉的男子。那男子白玉冠束著整齊的長發(fā),面容俊朗,頗是個翩翩佳公子。
那人見到兩人微微愣了愣神,才緩慢開口,道:“阿御?是你嗎?”
花御頓時眼眶有些微紅,都三百年沒見他了,他好像瘦了些。心中一陣酸澀,連忙跑過去,鉆進(jìn)那人懷里,道:“上神,是我,我回來看你呢?!?p> 明明心中有無數(shù)的話想要對他說,可是話到嘴邊便又說不出來了。想起以前她總是給上神添麻煩,上神卻一直對她容忍寵愛,他便像兄長一般一直待她好。這些年,她心里也十分想念他。
見兩人抱在一起,容修攥緊了拳頭,這樣細(xì)小的動作自然不會逃過若金的法眼。若金嘲諷般看向容修,傳音給他道:看到了沒有,花花心里最喜歡的是上神,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一個小小花妖,竟然想跟上神搶人,自不量力。
容修真想上前去將兩人分開,但是呈江與若金不同,他對她有恩,若是他那般失禮,恐怕花御會生氣的。
隱忍了半晌,那人終于從呈江懷里出來,擦擦眼淚,將容修拉到呈江面前,道:“上神,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夫君,叫容修的。”
呈江的身子微微顫了一下,瞬間便控制住自己,道:“你……成婚了?”
呈江是天宮里比較有資歷的上神,自然一眼便能看出容修身上的魔族氣息,他又道:“是……魔族人?你知道我們神魔自古不兩立的,如今為何與魔族人成婚?”
花御拉起容修緊緊攥住的手,道:“上神你知道的,我向來不在乎這些,他是魔族還是神族,對我來說都不重要。我跟他成婚,自然嫁的是他的人,不是他的種族。”
呈江低垂著眸子,道:“你說的對,快進(jìn)來吧?!闭泻魞扇诉M(jìn)去又喊若金去備些酒菜來。
若金自然看不上容修,一心只想撮合花花和上神,便連忙去月老處,討了些神仙用的合歡散。心中想著,只要給花花下了藥,再往呈江上神房里一送,他要做的便是纏住那個花妖。
這般想著,若金只覺得自己聰明的很,便興奮的搓了搓手。
將合歡散要回來之后,他便盡數(shù)撒在花御的酒壺里,因花御的酒量差,幾乎天宮里的烈酒,三杯便神志不清了。只要讓她喝下這藥,便一定能成事。
飯菜備好便呈了上來,花御倒了一杯烈酒,低頭聞了聞那味道。
心中暗道:果然天宮的酒就是與凡間的不同,上回便只是喝了三杯便糊里糊涂闖了大禍,如今也是個有家室的了,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
這般一想便又將那酒杯放下,道:“算了,我得戒酒了,萬一在惹出麻煩,真是萬死難辭其咎?!?p> 呈江心中有些欣慰,道:“阿御似乎長大了,以前總是只顧著玩鬧,如今做事也會想后果了,這樣很好。”
若金見她不喝了,這哪里使得,便勸道:“今日又不是蟠桃宴,在我們自個兒的殿里,便是吃醉了也有我們呢,你怕什么。好歹喝一杯,別這么掃興嘛?!?p> 花御覺得他說的有理,便端起酒杯打算飲下。
若金吞了吞口水,馬上便要得逞了。
誰知,容修一把攔下來,道:“我替你喝吧,我可不想跟喝的爛醉如泥的人在一處。”
“哎”若金想要阻攔已然是來不及了。
花御見他喝下了酒,便輕咳起來,笑道:“你那點酒量還不如我呢,還好意思替我喝酒?!?p> 一杯酒下肚,容修便覺得有些悶熱,頭腦也有些不太清明。
這天宮的酒也太烈了,容修只覺得有些難受便倒在花御的肩頭。
花御哈哈大笑起來,道:“上神,真是見笑了,他平日不怎么飲酒的。我先帶他去找個屋子睡一會兒,稍后再過來。”
呈江擺擺手,道:“你的屋子一直給你留著,每日都有打掃,扶他去你屋子便是了?!?p> 兩人離開,若金嘟起嘴,道:“上神,你干嘛對那花妖這般客氣?他肯定是勾搭花花了,難道上神你對花花沒有那意思嗎?”
殿上那人輕啟薄唇,道:“她有了歸宿,這是件好事?!?p> “可是……”
“若金,此事休要再提,吃飯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