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p> 在庭院的傷員室內,維恩坐在了莉莉絲的床旁看著她現(xiàn)在安睡的臉。
吱——,門一開,為莉莉絲治療的軍醫(yī)進來了,他是一位已經年過六旬的老人,是多年來男爵手下最信任的手下之一,他是一位貨真價實的白魔法師,不知多少位士兵被他從鬼門關里拉回來了。
“莉莉絲小姐的傷勢已經復原的差不多了,維恩少爺大可以放心,她很快就會醒過來的?!?p> 對治好莉莉絲傷勢的人,維恩自然不會怠慢,他點了點頭回道:“嗯,真是麻煩你了,老先生?!?p> “哪里哪里,您以后就是這座宅子的少爺了,也是我的少爺,有什么事吩咐就是了?!崩宪娽t(yī)鞠了一躬,先行告退了。
維恩握著莉莉絲的手,看著她的睡臉,不過似乎做了些不好的夢,莉莉絲的眉頭總是不由得皺起,像是在經歷什么痛苦的事。
每當這個時候,維恩握著的手就不自覺地用力。
這樣的事本來就不用發(fā)生,什么救不救我。在那個我已經一無所有的夜晚,你就已經拯救了我的靈魂啊。
就在維恩這么想的時候,門外突然吵鬧了起來。
“西斯少爺,西斯少爺,老爺叫你去吃飯呢。”先是響起了管家洛廉茲的聲音,隨后又是一頓急促地奔跑,像是逃跑時撞倒了什么東西的聲音,而后是管家邊喊邊追的聲音。
“西斯少爺?西斯少爺?”
維恩摸了摸莉莉絲的臉,低聲道:“一定要快點醒過來哦?!?p> 隨后便拉上了房門,離開了房間。
而維恩不知道的是,在維恩說完那句話后,莉莉絲總是緊皺著的眉頭也舒緩了下來,臉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維恩來到了已經進行了一半的宴會,男爵笑著邀請了他的入座并問道:“怎么樣,莉莉絲的傷勢沒有大礙了吧?!?p> “嗯,老先生說她明天就會醒了?!本S恩點了點頭回應道。
隨后他又想到了什么,開口問道:“除了我們三個之外,男爵大人似乎有孩子?”
“哦——”利斯特一下就明白了維恩的意思,他擦了擦嘴回道:“你是說西斯吧,他和你們一樣,也是我不久前收的養(yǎng)子,只不過,他的年紀比你們都小,而且十分怕生,你們要好好照顧他哦?!?p> 說完,男爵便已經起身,對著在座說道:“失禮了?!比缓笥滞约旱霓k公室走去。
“男爵大人的工作可真是辛苦啊?!卑驳卖斶€在嚼著一塊肉說道。
“是啊,每天都要不停地處理公務呢?!卑瑐愐哺胶偷?。
“肯齊大叔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澤法看向了這個不久前還在扮演追逐他們的角色的男子,他的身手可是給澤法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出神入化的箭術,跑不死的體能,冷靜的指揮能力,在成為了一個屋檐下的人后,澤法也不得不對他產生了憧憬。
“啊,我嗎。”肯齊放下了正在切肉的餐刀回答道。
“在五年前是一位B級冒險者,現(xiàn)在則是負責男爵手下護衛(wèi)團的工作?!?p> “冒險者?”澤法重念了一遍這個已經聽過很多遍的職業(yè)名。
“冒險者,那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職業(yè)?!?p> “其實更多來說的話是一種自由職業(yè)吧。”
“自由職業(yè)?”
“小到城內居民找他們失蹤的寵物,大到獵殺棘手的魔物或者探險尋寶,冒險者可以說涵蓋最廣泛的職業(yè)了,等級從F級到S級,還有那種被世界公認的傳說級冒險者?!?p> “冒險者一般都會在冒險者工會組建自己的冒險團,工會會根據(jù)這個冒險團所達成的成就而評定等級,有一群意氣相投的伙伴一起闖蕩冒險,真是很快樂的事情啊。”肯齊說起冒險者的事情來就滔滔不絕,眼睛發(fā)光,顯然對那段以往時光十分珍惜。
“這么多年的唯一遺憾,就是在年輕的時候沒有遇上對胃口的一群伙伴啊?!?p> “伙伴嗎。。?!?p> 澤法看向了旁邊喝茶的艾倫,還在狂吃的安德魯,以及已經默默準備離席的維恩,如今的他,已經有了這么多親密的伙伴,也可以說是一種幸運吧。
……
維恩已經離開了他的席位上,回到二樓的房間時,仍聽得到隔壁管家的敲門聲。
“西斯少爺,飯我就放在這里了,明天男爵給你找的劍術老師就會到了,記得千萬不要怠慢別人。”
洛廉茲等待了一會兒,還是沒能聽到西斯回答的聲音,他長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了,在經過維恩時給維恩行了一個禮。
“那個劍術老師,是怎么回事?!背鲇趯Φ暮闷?,維恩還是問道。
“啊,是這樣的,西斯少爺十分害怕生人,但是好像唯獨對學習劍術非常感興趣,所以男爵大人在城里找了一個劍術老師過來專程教導西斯少爺?!?p> “原來如此?!?p> “那么我就先行告退了,維恩少爺請早點歇息吧?!甭辶澰倬狭艘还?,重新回到了工作的一樓。
維恩也回到了房間中,休息過了這一晚。
他這么早睡不是為了別的,僅僅是想快點見到莉莉絲而已。
這是來到了男爵府的第三天早晨,昨晚經歷了在樓下談到了深夜的澤法還在昏昏欲睡,維恩便已經起了床,直往病房而去。
在經過庭院時,見到了一個從未謀面的中年男子正在等待著什么,他身體健碩,挺拔的身姿像一座山一樣立著,就算是不懂行的普通人也能看的出來,這是個練家子。
“這應該就是新來的劍術老師吧?!本S恩喃喃道。
不過這與他無關,他來庭院這邊的唯一目的只是去見傷愈的莉莉絲而已,他徑直走過了男子的身邊,來到了病房前。
他敲了敲門,里面?zhèn)鞒鰜砹讼胥y鈴一般的聲音。
“是維恩嗎,來看莉莉了嗎?!?p> 維恩心中狂喜,立刻推門進去就看到病床上那張他日思夜想的面孔,莉莉絲側著頭露出了甜美的微笑等待著他的到來,維恩沖上前去將這個可人兒抱在了懷里。
“你可真是太任性了莉莉?!?p> “如果能幫上維恩的幫,就算奉上性命也是可以的哦?!?p> “我可不允許你就這樣拋下我?!?p> “明明是維恩先拋下莉莉的?!?p> 隨后他們鼻尖相碰,彼此都露出了最幸福的笑容。
“西斯少爺!你終于肯出來啦?!?p> 外面?zhèn)鱽砉芗殷@喜的聲音,看來是那個羞澀的小少爺出來了,維恩對那個劍術老師十分好奇,在安頓好莉莉絲也出了房門觀看他們的訓練過程。
西斯的年紀和安德魯相當,但是身上卻有一股特別的氣質,他的著裝幾乎都是一片黑色,黑色的發(fā)色,黑色的外衣,只有一雙墨綠色的眼睛,看上去就像黑暗中的狼一樣。
劍術老師自我介紹道:“你好,西斯少爺,我是巴恩斯,今后就是你的劍術指導老師了?!?p> 西斯回應似的點了點頭,望向了一旁的洛廉茲。
洛廉茲心領神會,向巴恩斯頷首道:“那么,就請開始吧?!?p> “那么西斯少爺,我將先為你演示一下我的劍術要領,失禮了?!?p> 巴恩斯后退了一步,大喝一聲把拔出了腰間的長劍,展示了一套實用性十分強的劍術,沒有太多的變化,都是由最基礎的橫劈豎砍組成,每一式的使出都伴隨著巴恩斯一聲大喝,劍尖不斷的震蕩,陽剛之氣十足。
“喝——!”伴隨最后一劍刺出的大吼,巴恩斯結束了他的演示,僅僅是用出一套他已經是大汗淋漓了,他收回長劍,向西斯說道:“怎么樣,西斯少爺,這可是十分出名的‘炎陽’劍術,無論是實用性還是威力都……”
還沒待巴恩斯說完,西斯又躲到了洛廉茲的身后,完全將他的講解給無視了。
巴恩斯當場就急了:“怎么了西斯少爺,我有所怠慢了嗎?!?p> 洛廉茲看了一眼身后的西斯,嘆息了一聲對著巴恩斯歉意地說道:“巴恩斯老師,這一次就先請你回去吧,西斯少爺可能有些疲倦了?!?p> “可是!”
“巴恩斯老師!”洛廉茲再次做出請的動作。
“請回吧。”
巴恩斯有些惱怒地走出了庭院,每一步都伴隨著沉重的腳踏聲,像一頭憤怒的野牛一般。
“西斯少爺太過嬌貴,恕在下教不來,告退了!”
“唉?!甭辶澯质菄@出一口氣,轉身拍著西斯的肩膀,用溫和的聲音問道:“怎么了西斯少爺,你一開始不是相當感興趣嗎?!?p> “那、那種劍術,不適合我?!蔽魉拱涯樋s在洛廉茲的背里才怯怯地道。
這話聽的洛廉茲一頭霧水,但還是決定尊重西斯的意志,沒有再追問下去。
“那么西斯少爺也請回到房間歇息吧,現(xiàn)在的太陽正是耀眼的時候。”
“嗯、嗯?!蔽魉罐D身就往主樓慢吞吞地走去。
“你這樣的性格,最好快點放棄學劍。”此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卻突然在西斯的背后響起,把怯懦的西斯刺出了一聲雞皮疙瘩。
他緩慢地轉頭看著后面這個比他高一個頭的黑發(fā)藍瞳的少年,看著他那嘴唇仍在不斷地抖動。
“連劍都拿不穩(wěn)的人,沒有資格學劍。”說完,那個少年便已經轉身離開了。
一旁的洛廉茲趕緊過來安慰了一下被訓斥地顫抖的西斯。
“沒關系的,沒關系西斯少爺,維恩少爺他不是那個意思。”
安慰完西斯,洛廉茲又朝著維恩的背影跑去,把他抓到角落嚴肅著說著什么話。
西斯顫抖著回到自己的房間,一如往日把整個人都塞在了被窩里,看著自己不斷顫抖的雙手,淚水突然滴了下來。
“我真的,沒有資格學劍嗎。”
……
“維恩少爺,你剛剛的行為真是十分有失風度,我必須對此作出指責?!甭辶澰诮锹鋵χS恩正色道。
“我似乎也沒說什么過分的事情吧,只是在闡述事實而已?!本S恩則是偏過頭,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西斯少爺本來性子就比較怯懦,為什么您要在知情的情況下說出這么過分的話呢,少爺他好不容易對劍感興趣。”
“是用來繡花的劍嗎?!?p> “什么?”
維恩突然直視了洛廉茲的雙眼,用逼迫力十足的眼神說道:“我剛剛指責他,僅僅是不想看到一個面對敵人連劍都拿不穩(wěn)的人而已,這不僅是對劍的侮辱,也是為了他不會愚蠢地丟掉性命?!?p> 說完維恩便不再給洛廉茲繼續(xù)說話的機會,往莉莉絲的病房走去了。
留下原地嘆息著的洛廉茲,他已經數(shù)不清楚,自從照顧西斯少爺以來自己已經嘆息過多少次,現(xiàn)在又來了個維恩少爺。
洛廉茲想著自己未來坎坷的工作前景,又是一口嘆息而出。
真是兩位麻煩的少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