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在一年后,齊亮和富商寡居的弟媳有了私情。富商得知這個情況后非常惱火,就命人把齊亮毒打了一頓并強逼他服下啞藥。富商還是不解恨,他就拿刀在齊亮的左臉上劃了一刀,然后把齊亮趕出了他們家。齊亮自知理虧,也不敢去衙門告狀。
齊亮在開封城待不下去了,他就回到了家。父母兄嫂都埋怨齊亮,說他不該招惹那個女人,如今破了相,以后找媳婦都是一個難事。原指望他掙錢貼補家里,出了這樣的事,將來誰還會再用他。齊亮有苦難言,他在家養(yǎng)好傷后,就來到圣壽寺投奔老和尚削發(fā)為僧。
兩個人正說著,水來拿著兩串糖葫蘆跑了進來,“師父,看看我給你捎的啥好東西?你嘗嘗吧?!?p> 說著,他把兩串糖葫蘆給老和尚和念先生每人一串。
老和尚擺了擺手,“你吃吧,我不吃?!?p> 念先生笑著說:“你別說,我好多年沒有吃過這東西了,我得嘗一個......哎呦,我的牙!”
隨后進來的東方自強連忙走到念先生身旁,“大伯,你的牙不礙事吧?”
念先生搖了搖頭,把手中的糖葫蘆遞給自強,“差一點把我的牙粘掉一個,哎,上了年紀,牙不行了。剩下的你吃吧?!?p> 自強接過那串糖葫蘆,“我剛才吃了一串,我的牙好好的?。 ?p> 念先生笑著說:“我像你們這個年紀,啥都敢吃,現(xiàn)在不行了!自強,你跟水來吃飯沒有???”
“吃了,俺倆吃了幾根麻花,一個人又喝了一碗丸子湯!”水來高興地說。
念先生說:“我就知道,自強手里有錢,你們肯定餓不著!”
自強興奮地說:“大伯,你不知道,那兒的大街上可熱鬧了,有捏糖人的、捏面人的,有玩把戲的,還有唱戲的!”
“還有賣摔炮的!”水來高興地比劃著,“把摔炮往地上一摔,啪的一聲就響了。自強買了幾個,俺倆摔完了!”
“你帶的錢花完沒有???”念先生笑著問自強。
“沒有,還有一大半哩,明兒個我還跟水來一塊去玩!”自強得意地說。
“下午咱就該回家了?!蹦钕壬χf。
“大伯,我想再玩一天。”自強用哀求的聲音說。
“咱回去吧,沙河鎮(zhèn)上也有賣東西的!”
“大伯,我想在這兒跟水來玩!”
念先生搖了搖頭,“改天吧,過罷年我還帶著你來,到時候你再跟水來一塊玩?!?p> 自強無可奈何地說:“那好吧?!?p> 水來把飯桌上的碗筷收拾起來,“師父,我把盤子、碗送到伙房,這一串糖葫蘆讓師兄吃了吧?!?p> 老和尚點點頭。
“水來,我跟你一塊去,這一串糖葫蘆也讓他吃。”自強又對念先生說:“大伯,一會兒我想跟水來去爬塔?!?p> 念先生點點頭,“去吧,別把身上的衣裳弄臟了!”
“知道了!”
說著,自強就和水來走了出去。
半下午,念先生向老和尚辭行。老和尚讓水來去裝了半布袋曬干的蘿卜干讓念先生帶上,他和水來又把念先生師徒送到圣壽寺后面的大堤上。
晚上,耿氏調(diào)了兩盤念先生帶回來的蘿卜干,一盤端到客廳讓東方遠一家五口品嘗,另一盤留下讓老劉、老賈他們幾個吃。
老許吃了兩筷子蘿卜干就贊不絕口。
老賈笑著說:“一是蘿卜干好吃,二是老嫂子的手藝高!”
老許點點頭,“就是這樣哩。”
耿氏高興地說:“還是賈先生會說話。這是人家出家人曬的蘿卜干好吃,我的手藝并不咋的。只要有油、鹽、醬、醋、五香粉這些東西,誰調(diào)出來都好吃。你老許哥他不是夸我的,我還不知道他,我給他做一輩子飯了,從來沒有聽見他夸過我一回!”
老許說:“蘿卜干吃著是不錯,就是缺一樣東西!”
耿氏笑了,“念先生人家知道你是個酒鬼,他回來的時候,在街上買了一壇酒,他把酒交給我了,你要是想喝就去灶屋拿,我把酒放到案板底下了?!?p> 老許站了起來,“我去拿過來?!?p> 老賈連忙說:“別忘了再拿幾個小碗啊!”
老許說:“我一個人拿不下,你也過去吧?!?p> 老賈也站了起來,“你這個人啊,多跑一趟不就中了嘛,還非得拉住我!”
老許笑著說:“同打虎,同吃肉。我不喜歡干一人打虎、百人吃肉的事!”
老賈說:“說不好,老嫂子還讓你跪到床頭!”
耿氏笑著說:“別貧了,趕緊拿小碗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