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白雖然心里還有些疑惑,不過也沒有說什么,跟在年輕道士的身后。
走進道觀里面才發(fā)現(xiàn),這道觀也算是別有洞天,別看從外面看時門可羅雀,冷清得厲害,進入到里面才知道,道觀的占地面積還真不算小。
其中的建筑也都頗有些歷史的陳舊感,別有一番風味,整座道觀的價值,怕是絲毫不比那些上億的豪宅差。
只是這一路走來,除了前面帶路的年輕道士和陳小白自己,仍舊沒有看到過第三個人,顯得頗為詭異。
“道長,你們這道觀是不對外開放嗎?怎么會這么冷清?”陳小白忍不住問道。
“哦,這里是個人清修的地方,一般是不接待游客的,雖然偶爾也會有些執(zhí)著的人闖入后非要來上柱香什么的,我們最多也只能讓他們在前面大殿里拜拜就算了?!蹦贻p道士說道。
“那……這里除了你和你師傅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了嗎?”
“倒是還有幾個師兄弟,只是他們有的外出云游去了,有的還在做功課,暫時也不方便為你引見?!?p> 陳小白沒有再問什么,通過剛才簡單的對話,他也算是看出來了,這里不是城市里平常見到的那種以賺錢為目的的道觀或寺廟,他們并不依靠游客的香火錢為生。
而且年輕道士也說了,這里除了幾個道士之外,并沒有其他世俗之人,那么已經(jīng)很明顯了,資助自己上學的人,很有可能正是年輕道士口中的那位師傅,這倒是非常出乎陳小白的預(yù)料之外。
身在鬧市,不為錢財,不求名利,這或許是一群真正的修行之人。
“到了,陳先生請進,師傅他老人家就在里面。”
年輕道士推開了一扇木門,對陳小白做了一個請的姿勢,看樣子他并沒有要進去的打算。
“謝謝?!标愋“转q豫了片刻,還是道了聲謝,走進了屋子里面。
屋子里面的陳設(shè)比較簡單,其中一面墻壁上掛著的應(yīng)該就是三清畫像,畫像下面是一張供桌,上面除了必要的燭臺和香爐外,還供奉著幾尊靈位,看樣子應(yīng)該是這座道觀里仙逝的前輩們。
在供桌的下方,擺放著幾個打坐的蒲團,一個面相清瘦的老人端坐在蒲團上。
老人頭發(fā)花白,頭頂上扎著一個道士特有的發(fā)髻,眉毛胡須也都很長,從形象上來看,倒是和陳小白印象中的得道高人非常的吻合,就是面色太過灰敗了一些,使得整個人都仿佛蒙上了一層暮氣。
這應(yīng)該真的是一個命不久矣的人。
陳小白看著老人時,老人也正在細細地打量著剛進門的陳小白,一時之間,兩人都沒有說話。
正當陳小白還在思索著該如何稱呼老人時,老人卻率先開口了。
“來了,坐吧!”
老人指了指他對面的一個蒲團,對陳小白說道,聽聲音倒是和之前的電話里是同一個人。
“見過道長,多謝道長這些年慷慨無私的資助,無以為報,這點小禮品還請道長收下?!?p> 陳小白彎腰朝著老人行了個禮,這才從背包里取出了來時買的幾盒禮品,這是他用自己兼職時賺的錢買的,自然也不是什么貴重物品,算是他目前能盡到的一點心意。
老人不置可否的掃了一眼禮品,用一種大有深意的眼神看著陳小白,道:“無以為報?你若真的想報答貧道,倒也不是沒辦法,就看你愿不愿意了?!?p> 陳小白剛坐下來,聽到老人的話之后,明顯是愣了一下,隨即問道:“道長有什么吩咐?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傾盡全力?!?p> “唔,很好,即是如此,那便借你的身體一用可好?”
受到現(xiàn)代網(wǎng)絡(luò)的污染,這時候的陳小白下意識的很想回一句,“我不搞基”或者“我是直的”,不過很快他就意識到了,現(xiàn)在可不是貧嘴的時候。
不論是老道士此時的話語,亦或是他此時瘋狂的眼神和臉上詭異的表情,都在告訴陳小白,這個老頭現(xiàn)在很危險,十有八九可能是瘋了。
“道長,您……在說什么呢?我怎么聽不懂?!标愋“紫乱庾R的朝后挪了挪身子,想要離老道士遠點。
“哦,怪貧道沒說清楚,確切地說,是借你的命一用。”老道士身體前傾,死死地盯著陳小白,滿臉戲謔地說道。
陳小白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道:“道……道長,您……您沒事吧?要不還是去醫(yī)院看看吧……”
此時他的屁股早已離開了那個蒲團,身體朝后挪了好幾步,并做好了隨時沖出去的準備。
不管老道士以前對他有過怎樣的恩情,在涉及到人身安全的問題上,陳小白都不打算陪他鬧下去。
報恩可以,為了報恩卻把自己的命搭進去,陳小白還沒那個打算,老道士對他的幫助,也還遠不至于讓他為此舍身的地步。
“貧道修行一百五十余載,本不打算干這種傷天害理之事,奈何最近數(shù)十年來,修為未有寸進,陽壽卻已然油盡燈枯,不得已之下,只好另尋一肉身重修大道,你剛才不是還說感念貧道大恩,無以為報嗎?那便將肉身借于貧道可好?貧道帶你長生不老哈哈哈哈……”
“瘋了……道長瘋了……”
陳小白嚇壞了,嘴里絮絮叨叨,爬起來就往門口跑去,老道士卻只顧著獰笑,并不阻攔,陳小白很快就逃到了門口,心頭稍安。
然而他才打開門,就看到那個帶他進來的年輕道士正守在門口。
那年輕道士仿佛早有預(yù)料般,一臉平靜地看著陳小白,一言不發(fā)。
“道長,老道長他好像瘋了……”
陳小白話還沒有說完,卻感覺自己好像飄了起來,雙腳已經(jīng)離開了地面。
原來自己剛才太緊張,一時沒注意到,在他還再說著老道士的不正常時,那個年輕道士已經(jīng)不動聲色的抓住了他的后衣領(lǐng),單手輕輕一舉,就把他給提了起來,并且朝著屋子里的老道士走去,任他如何掙扎也于事無補。
陳小白心頭駭然,暗罵自己太蠢,這兩人本就是一伙的啊!他之前還以為瘋掉的只有老道士一個,回頭想想,老道士的不正常,和他住一起的年輕道士沒理由不知道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