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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口的晚風(fēng)

第十二回 糟糕的日子 【寄奴心里真慌張,習(xí)武原是膽識強】

京口的晚風(fēng) 孫長安 5212 2020-04-21 21:36:19

  第十二回糟糕的日子【寄奴心里真慌張,習(xí)武原是膽識強】

  詩曰: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事事皆學(xué)問,處處是緣分。

  上回書說道,這劉寄奴得了大士族王劭的擔(dān)保,入了關(guān)五爺?shù)氖窒聦W(xué)習(xí)技擊之術(shù)。本以為自己可以像個大英雄一樣練得絕世武功,但卻在第一天就拉了胯。劈不完的柴,還餓著肚子喝涼水。餓得實在不行了,竟然要去自己打獵。精疲力竭的劉寄奴在還未射出一箭,便暈倒了。

  等待劉寄奴再次醒來已是月光盈溢,昏昏沉沉的劉寄奴慢慢睜開眼,卻見參天巨木高高聳起,影影綽綽,月光潔白,透過樹葉的縫隙照射下來。劉寄奴心里暗自思忖,想不到自己暈倒之后睡到了半夜,也不知道現(xiàn)在到底是幾時。只是頭痛欲裂,手腳疲軟。

  劉寄奴看看周圍,因為月光的照射,讓周圍的樹林都若隱若現(xiàn),帶出來的弓還在一旁的地上扔著。劉寄奴掙扎著強撐著身體慢慢坐起來,卻覺得自己的腹部好似有一個巨大的東西壓迫著。劉寄奴伸手去摸,但摸得毛茸茸的一坨。隨即心里便是一驚,這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于是用盡全身力氣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眼睛因為饑餓帶來的低血糖反應(yīng),都是迷迷糊糊的看不清東西,再有這樹林子本身就黑漆漆的,雖有月光,但一時半會眼睛也是難以適應(yīng)。

  劉寄奴坐起身來,雙手挪動著毛茸茸的東西,竟然摸到了鼻孔和嘴巴。劉寄奴心里一陣驚駭,這好像是個頭,摸著這個形狀仿佛是一只狗。不過狗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樹林里呢?猛然間,劉寄奴反應(yīng)過來,天吶!這是一匹狼啊!劉寄奴的腦子頓時清醒了一半,背心不由得發(fā)出一陣毛汗。

  一陣掙扎,劉寄奴爬到了一邊,接著月光,緊皺眉頭,卻發(fā)現(xiàn)這匹狼一動也不動地躺在地上。正好奇間,這才看清狼的脖子上插著一支細(xì)細(xì)的箭矢。

  劉寄奴心里自然是明白,自己暈倒了,這支箭矢肯定不是自己放的,而是有人在自己暈倒的時候射死了想要吃自己的狼,保住了自己的一條命。不用問,這一定是關(guān)五爺干的,不過自己去哪里并未告訴關(guān)五爺,那關(guān)五爺又怎么知道自己是在哪里了呢?

  就在此時,林中傳來一陣陣?yán)呛?。劉寄奴有些恐懼,自己若是不走,怕被其他狼發(fā)現(xiàn)了,自己也是難逃一死。便輕手輕腳地?fù)炱鸸笨嬖谏砩?,又使勁地拖著死去的狼,深一腳淺一腳的憑著直覺朝關(guān)五爺?shù)姆孔幼呷ァ?p>  大概一炷香的功夫。劉寄奴在黑暗的樹林里發(fā)現(xiàn)了一絲亮光。劉寄奴便拖著狼使勁兒朝有亮光的地方走去。不多時,來到院外,打開籬笆走進院內(nèi),全身癱軟,一下子坐在地上。大口地喘著粗氣。還未來得及說話。便聽得屋內(nèi)傳來關(guān)五爺?shù)穆曇?p>  “快些打水洗手洗臉,進來吃些東西?!?p>  劉寄奴一聽,也顧不得許多。隨即又顫顫巍巍的站起身摸黑到井邊打水,匆忙捧著水洗了一下臉和手,便進得屋去。

  一入房屋,只覺得溫暖如春,又伴隨著燉肉的香氣。劉寄奴接著燈光,看清了屋內(nèi)的情況。門口邊的土灶上的大鍋正在冒著熱氣,關(guān)五爺則坐在一條小桌案旁邊,用一把小刀切著腌制的黃瓜,旁邊放著一個粗陶的大碗,里面裝著不再冒熱氣的米粥。劉寄奴不敢動,蹲在門口。關(guān)五爺又再次說道

  “還愣著干什么?快點過來喝粥?!?p>  劉寄奴隨即連滾帶爬過去,端起米粥來,大大地喝了一口,隨即又噴了出來。原來米粥雖然不冒熱氣,但卻滾燙無比。關(guān)五爺卻是抬眼看都沒看劉寄奴說道

  “武藝,乃是抗強技擊之術(shù)。以不變應(yīng)萬變?yōu)榈谝灰獎?wù)。孫武有云,兵無常勢,水無常形,能因敵之變化而取勝者,謂之神!”

  劉寄奴忍者喉嚨和嘴里的劇痛,大氣都不敢喘,略帶畏懼地看著關(guān)五爺。隨即,關(guān)五爺從身邊的籃子里,抓出一把切碎的草看著劉寄奴說道

  “張嘴!”

  劉寄奴聽話地張開嘴,關(guān)五爺將草塞進劉寄奴的嘴巴!劉寄奴的舌頭嘗到這草,一陣苦澀。卻又不敢吐。

  “嚼碎它,吸它的汁吞下去?!?p>  關(guān)五爺說道。

  劉寄奴便閉上眼睛使勁嚼,汁液很快就流滿了嘴巴,是又澀又哭,劉寄奴的雙眼瞬間流下眼淚。一臉慘兮兮的樣子,著實叫人可憐。

  關(guān)五爺臉上卻無任何表情。將切好的腌黃瓜,放到碗里說道

  “人越是低沉,越不能急功近利??此颇荞R上入口的東西,不見得就是可以救命的。越是苦澀的東西,越要強行往肚子里咽。誰知道咽下去的是不是救命的解藥。”

  劉寄奴豁然開朗,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喉嚨和嘴一陣清涼,毫無疼痛之感。關(guān)五爺接著起身走向灶臺,一邊說道

  “旁邊有筷子,從碗的邊沿吃?!?p>  劉寄奴堅定地點點頭,拿著筷子強行讓自己慢條斯理地吃東西。突然,發(fā)現(xiàn)這粥里竟然有一只大大的兔腿。劉寄奴正想大口朵頤,又想起關(guān)五爺剛剛的話,便從粥里夾出來,放在碗沿邊涼著。

  關(guān)五爺揭開鍋蓋,從鍋里舀出一碗湯羹。端著放到劉寄奴面前。劉寄奴掃眼一看,蘿卜和野雞肉燉煮好的湯羹,聞這味道便知道異常鮮美。劉寄奴端著粥吃著,關(guān)五爺也舀了一碗,坐在土炕邊緣吃了起來。

  “行,知道兔腿要放涼了吃。”

  “五爺,您剛剛說那個水什么,兵什么......啥意思?”

  劉寄奴一臉傻乎乎的樣子問道。

  “習(xí)武之人,切記以仁德為本,非危難之時,絕不輕易動用武力。反之,情況越是危急,越要迎難而上?!?p>  劉寄奴點點頭,嚴(yán)肅地盯著關(guān)五爺,嘴巴卻是在繼續(xù)吃飯。

  “兵與水是相似的,水沒有固定的形狀,地形如何水便是如何,但山高石堅卻是無論如何都擋不住水的。兵無常勢也是這個道理。既然敵人是千變?nèi)f化的,我們就應(yīng)該以不變應(yīng)萬變。這就好像兩個人打架,一個人從各個方向試探性進攻,你就應(yīng)當(dāng)注意觀察對手,以尋找弱點,趁其不備時,致命一擊。”

  關(guān)五爺解釋道。劉寄奴吃完粥,放下飯碗,又端起湯羹繼續(xù)吃說道

  “如果敵人也是如此呢?”

  關(guān)五爺抬眼看了一眼劉寄奴,接著說道

  “那就應(yīng)該先發(fā)制人。如若敵人不知我們的虛實,我們就應(yīng)該主動出擊。若不能快速擊倒對方,就應(yīng)當(dāng)注意拖延敵人,以為自己獲得觀察敵人弱點的時機。如若敵人本身就比我強,就更加應(yīng)該迎難而上,以堅不可摧之意志,動搖敵人的意志。這便是此消彼長的道理,世間萬物皆是這個道理!”

  劉寄奴吃完,放下碗點點頭。接著又問道

  “那說到底,習(xí)武之人意志才是第一位的?”

  關(guān)五爺也放下碗,點點頭

  “頑強而剛毅,如參天巨木,疾風(fēng)可斷其枝,而不可摧其根。風(fēng)雨終會過去的,只要有根,待到春暖花開,枝丫新生,又是茂盛蔽日?!?p>  劉寄奴聽完,滿臉崇敬,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朝著關(guān)五爺連磕三個響頭說道

  “謝五爺教誨!”

  關(guān)五爺則不以為然,說道

  “吃飽了就出去把狼皮剝了?!?p>  劉寄奴卻又面露難色。關(guān)五爺也不管,自顧自地收起碗,洗碗去了。

  一夜無話。

  次日清晨,關(guān)五爺起床洗漱完畢,走出屋去,但見地上有著一灘大大的血跡,血都已經(jīng)凝固,狼皮則在院子的竹竿上晾著。再看劉寄奴躺在馬棚里的干草垛里呼呼大睡。

  關(guān)五爺微微一笑。從井里打了一桶水,一下子潑到劉寄奴的臉上。劉寄奴瞬間被冷水激醒。坐起身來,看著關(guān)五爺逆著光站在眼前,劉寄奴當(dāng)即站起身,一臉狼狽地等著挨罵。

  “柴劈完了了嗎?”

  關(guān)五爺略帶怒氣地問道

  劉寄奴二話沒說,趕緊跑到柴堆邊,撿起斧子開始劈柴。正當(dāng)此時,卻聞得院外有一聲音喊道

  “又殺生了!罪過罪過!”

  關(guān)五爺回到屋廊下坐下,也是自顧自地半躺著,說道

  “老禿驢,又來討肉吃??!”

  劉寄奴聽完,心里一驚,扭頭看向籬笆院外的小路上,果然,廣濟和尚提著一個布袋慢悠悠地走了進來。劉寄奴當(dāng)即放下斧頭朝廣濟施禮,廣濟卻擺擺手道

  “此地刀劈斧鉞,不用施行佛理,玷污佛祖清白!”

  關(guān)五爺則咯咯咯地笑了起來,言說道

  “老禿驢也配說佛祖?”

  廣濟則哈哈大笑走進院子,一腳踢飛地上一塊木柴朝關(guān)五爺飛去,關(guān)五爺則雙手一撐躺椅的扶手,整個人迅速彈了起來。緊接著反腳一踢,木柴又被踢飛回去,廣濟則是微微一側(cè)身子,木柴徑直飛到院外的樹林之中,不見了蹤影。

  “好你個老禿驢,問我討肉吃,竟還暗算我!”

  廣濟則提起手里的布袋晃了晃,微微笑道

  “這是上好的稻米,給你送糧食來了。”

  劉寄奴則是看著這一切,呆呆地站在原地。關(guān)五爺在一旁看著劉寄奴說道

  “今日不煮你的飯,回家去吧!換身衣服再來。今天日落之前,得回來把柴都劈完了。滾!”

  劉寄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還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關(guān)五爺。廣濟則是走到廊下,扭頭跟劉寄奴說道

  “關(guān)五爺?shù)降资侨蚀戎?,小施主還不快走?”

  劉寄奴自知不能忤逆關(guān)五爺?shù)囊馑?,便放下斧頭趕緊下山去了。廣濟一邊坐在屋廊下,一邊說道

  “這孩子也是聰慧!”

  “哼!笨得要命!你看看那狼皮,剝得跟個魚鱗剮一樣。”

  廣濟看著那狼皮連一句阿彌陀佛都沒有,便說道

  “酒燙一壺,煮點肉來!”

  關(guān)五爺一邊站起身一邊似笑非笑地看著廣濟說道

  “大清早地?zé)跏裁慈?!?p>  說罷,進屋去了。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話說這劉寄奴一路奔得家來剛剛趕上蕭氏做好粥。蕭氏見劉寄奴回來,還沒來得及問話,便見劉寄奴問道

  “娘,有吃的嗎?”

  “這不剛剛做好嘛!”

  蕭氏略帶疑惑地說道。卻見這劉寄奴徑直沖向灶臺用碗盛了米粥,就著桌上的腌蘿卜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

  蕭氏見狀言語道

  “這是餓了多久哇?那師父不給你飯吃???”

  劉寄奴并未回答繼母的話,只顧狼吞虎咽,把兩腮吃得脹鼓鼓的,像極了倉鼠嘴里藏滿糧食的感覺。

  蕭氏見狀,又將鍋里的米粥都盛到一個大大的瓦釜里端到桌子上,劉寄奴很快吃完一大碗米粥,又盛了一碗繼續(xù)吃。蕭氏則慢悠悠地盛了兩碗放到桌子邊,劉寄奴兩個弟弟也是好奇地爬到桌子邊,一邊喝粥一邊看著哥哥劉寄奴發(fā)出嘿嘿的笑聲。蕭氏又趕緊從碗柜里拿出兩個涼了的胡餅給放在鍋里蒸上。

  劉寄奴吃完打了一個大大的嗝說道

  “娘,您給我燒點水,我得洗個澡。昨晚,我剝了個狼皮!”

  蕭氏正在灶邊忙活,聽完之后睜大眼睛,趕緊幾步走到劉寄奴身邊問道

  “你不是學(xué)武藝去了嗎?咋的?學(xué)的屠夫哇?”

  劉寄奴被撐得翻著白眼搖搖頭,又將自己的經(jīng)歷說了一遍,蕭氏臉上卻是又擔(dān)憂又生氣說道

  “你這個師父也太不靠譜了!哪兒有讓人干一天活兒還半夜去打獵的?”

  “無妨,我?guī)煾缸o著我呢!”

  蕭氏沒有再說話,嗔怪地看了一眼劉寄奴,轉(zhuǎn)身去灶邊燒水去了。

  片刻,蕭氏燒好水,劉寄奴讓蕭氏去吃飯,自己盛了水去屋后的果園里沖涼去了。

  洗干凈了身體,劉寄奴換了一套像樣一點的衣服又準(zhǔn)備進城。蕭氏將蒸好的胡餅給劉寄奴帶上,并囑咐其要照顧好自己。劉寄奴記下了繼母的叮囑便朝城里去了。

  入得城來,這劉寄奴徑直便朝青兒家奔去,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來到了巷口,因為懼怕青兒的父親臧俊,便質(zhì)感在巷口等待。大概一刻鐘的時間,青兒便圍著圍裙,提著一桶潲水走了出來,劉寄奴即刻跑上前去一把接過木桶。青兒一見是劉寄奴,立刻笑了起來

  “你怎么來了?今日還不到時間??!”

  “我知道,我是特地有事找你!”

  劉寄奴提著桶二人一起走到巷口的臭水溝倒了潲水,轉(zhuǎn)身往回走,劉寄奴將自己習(xí)武的事情說了一遍,青兒眼里閃爍出欣賞的目光。等到聽聞劉寄奴餓肚子剝狼皮的時候,眼里又滿是擔(dān)心。

  劉寄奴則一路安慰著青兒。到了門口劉寄奴也不進去。青兒也不招呼只說讓其等到一下。青兒便提著桶快速進屋去了。片刻又拿著一個精致的小籃子出來,遞給劉寄奴

  “過幾天才是十五,我早就給你預(yù)備好了?!?p>  “什么?”

  劉寄奴接過來,揭開上面的白布一看,竟然是香噴噴的米糕。

  “我也是第一次跟著鄰居的大娘學(xué)著蒸的,準(zhǔn)備學(xué)會了再蒸給你吃,沒想到你今天就到了,那你就嘗嘗第一鍋了!”

  劉寄奴一臉傻笑地看著青兒。青兒則是覺得劉寄奴的傻笑是憨厚,也跟著笑了起來。

  隨即,劉寄奴反應(yīng)過來,時間已然不多了,又將自己得回去的事情言說了一遍,隨即轉(zhuǎn)身就要走。青兒則是一臉擔(dān)心道

  “你得照顧好自己,學(xué)些功夫也好。聽我爹說,外面現(xiàn)在正流行什么五斗米道呢!那些人都是些窮兇極惡的人,你家在城外,要記得隨時回家看看!”

  劉寄奴點點頭,讓青兒放心。自己提著籃子則是一路出城,又朝山里去了。

  且說這時間,便已然是到了午時。這廣濟和關(guān)五爺喝得是五迷三道,躺在屋內(nèi)呼呼大睡。

  劉寄奴一路馬不停蹄跑回山里,卻是在院子里就聽得屋內(nèi)鼾聲大作。劉寄奴心里自是明白二人飲酒作樂已然是醉翁夢游去了,便收好放有米糕的籃子,脫下外套,繼續(xù)是撿起斧子劈起柴來。

  這窮孩子到底是皮糙肉厚,劈了一下午柴,眼見這干柴小山被一點點削平。劉寄奴心里是愉悅了一些,眼見這太陽偏西,劉寄奴坐在柴堆上,取了一塊米糕,就著涼水吃喝了起來。此時,屋內(nèi)的二人方才睡眼惺忪地慢悠悠爬起來。屋內(nèi)傳來關(guān)五爺?shù)穆曇?p>  “小子,偷吃什么呢?”

  劉寄奴只道是繼母蕭氏做的胡餅。說完,關(guān)五爺便不再言語,自顧自地朝茅房走去。

  很快,劉寄奴幾口吃完米糕,便又抓起斧子準(zhǔn)備劈柴,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臂是又累又酸??粗@僅剩的一點干柴,突然有些心有余而立不足。正當(dāng)發(fā)呆之際,關(guān)五爺卻是慢悠悠地走到井邊,自己打了些涼水洗了一把臉,說道

  “這老禿驢醒了怕是還要酒喝,我與你些錢,去那官道邊的酒鋪沽些酒來?!?p>  劉寄奴面露難色,又看了一眼干柴。關(guān)五爺看出了劉寄奴的心思,說道

  “去吧!柴不用劈了?!?p>  說完,扔出一吊錢,又進屋去拿了一個大大的葫蘆丟到劉寄奴腳邊。

  “快去快回。再磨蹭,再晚的話,等回來的時候就得喂了狼了!”

  劉寄奴只好撿起葫蘆和錢,轉(zhuǎn)身朝著竹林的方向跑去。關(guān)五爺卻喊道劉寄奴

  “傻小子,這邊穿過樹林子有一片果園,過了果園就是那酒鋪了?!?p>  關(guān)五爺一邊說著,一邊指著另一邊山高林密的一條小路。劉寄奴看了一眼,內(nèi)心有些惶恐,但又只能硬著頭皮看了一樣即將落山的太陽,朝那已然有些陰暗的樹林子快步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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