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將休養(yǎng)了幾日,槐安身上的毒已徹底根除。這件事,除了簫楓澤,他還真想不出還誰,只是無奈沒有證據(jù),任誰也不會信他會去毒害一個最不得寵的皇子。
只是,既然他不會威脅到他的皇位,那他為何要揪著他不放?
現(xiàn)在的事情太過于混亂,剪不斷理還亂,整著他一個頭兩個大,索性就先不想了。
難得今日閑來無事,簫槐安就決定帶清菡去茶園聽?wèi)颉S羞@么一個大好機(jī)會,清菡也不會忘了凌一心,連他也一塊兒帶去了。
反正他是槐安的親信,跟著也無妨,槐安也不介意。
剛站到屋門口,簫槐安突然搶先了清菡一步,打開一把不知從哪里冒出來的傘,撐在了清菡的頭頂。
“我哪有那么嬌氣,根本不用打傘的?!鼻遢找娙绱朔闯5暮嵒卑?,簡直哭笑不得,莫不是他鐵樹開花,魚木腦袋開竅了?
結(jié)果,還真是,簫槐安很是從容不迫的點了點頭:“我怕你曬著。”
清菡聽了心里暖暖的,算了,隨他去吧。
待這個小插曲過后,正打算出門,就正好又碰見那個楚慕亭太子爺,身后還跟著阿左阿右兩個人。他猜出他們這是要打算出宮,硬是要跟著一塊兒去。
清菡不禁抽了抽眼角,有些無奈:“我說太子爺,別人都巴不得離我遠(yuǎn)遠(yuǎn)的,怎么你就要一直纏著我不放呢?”
誰知,楚慕亭竟然還無所謂的笑了笑,眼睛都快瞇成一條縫了:“他們有眼無珠,不識你這個寶貝,不過我可是個識貨的人,這不每天都眼巴巴的黏著你呢?!?p> 凌清菡:“……”整天就他歪理最多。
人家可是堂堂太子爺,想去哪里都可以,她又沒資格去管。
但這不代表簫槐安就樂意,凡是敢覬覦他媳婦的,殺無赦!
他把楚慕亭拽到自己身邊,不懷好意的看著他,不滿道:“你這樣別有用心的接近菡兒,怕不是見色起意?”
楚慕亭:“……”他長得有那么色嗎,還是說他一看就比較下流?
他咳了聲,故意提高音量的回道:“好吧,我承認(rèn)一開始我接近她,確實是見色起意,不過現(xiàn)在我接近她,全是我的真心實意?!?p> 凌清菡悻悻的往后退了幾步,她怎么從簫槐安身上嗅到了一絲危險?
簫槐安的臉色果然沉的更黑了,以一種看著“卑鄙小人”的目光盯著楚慕亭,恨不得直把他看穿了。
他楚慕亭是何許人也,一眼就看出了簫槐安的心思,不過,要說他是小人,他可絕不承認(rèn)!
“雖然我不是君子,但我也不是小人?!背酵こ煤嵒卑惨徊涣羯窬陀周f到了清菡身邊,沖簫槐安吐了吐舌頭,“小爺只不過也想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守護(hù)一個人而已?!?p> 罷了,還不忘朝簫槐安丟一個嘚瑟的眼神。
差點沒讓簫槐安身體里的小火山爆發(fā)了,要不是清菡及時站到他這邊,指不定會發(fā)生什么呢。
真是不讓人省心的兩大冤家,上輩子絕對是仇家!
“好了,安哥哥,我們快走吧,一會兒就要誤了《梁山伯與祝英臺》這出戲了?!鼻遢者呎f,邊推著簫槐安往外走,她可不敢多停留一會兒,哪怕多這么一小會兒,這倆人準(zhǔn)得打起來不可。
楚慕亭也沒有再去抓著簫槐安不放,而是很安靜的跟在清菡身后,離他倆有點距離的跟著。
這次聽?wèi)蚧卑彩钦业奈恢煤芸壳暗纳系茸龑ε_中央,也好讓清菡好的舒服。
然,當(dāng)楚慕亭走過來時,他竟將前幾排的的座都包了,然后自己坐在清菡的另一邊,嗑著瓜子,沖簫槐安一臉得意的挑了挑眉。
這敗家子,清菡也很是無奈。幸虧每兩人中間都有一張小方桌,不然簫槐安絕對會把他打出去。
而槐安,也不想理他,只要別打擾他和清菡的二人時光就行。
但是,他忘了,楚慕亭來這里是干什么的!當(dāng)然是來泡妞的,怎么可能安安靜靜的當(dāng)空氣。
因此,在戲一開始時,楚慕亭就開始往清菡身邊使勁湊,聽著臺上咿咿呀呀他根本就聽不懂的聲音,只能來找清菡請教了:“誒,你知道梁山伯與祝英臺的故事嗎?”
“當(dāng)然知道。”清菡看都沒看他一眼的回道。
“我覺得聽評書都比看戲有意思。”楚慕亭說完,又嗑了一個瓜子。
清菡白了他一眼,這家伙的廢話怎么這么多!她也懶得回他,就往簫槐安那里移了移,開始認(rèn)真的看戲。
原本簫槐安就只把心思都放在清菡與楚慕亭身上,剛剛見楚慕亭一直在找清菡,差點兒沒讓他真動手。不過清菡現(xiàn)在來到了他這邊,頓時喜笑顏開,暗地里朝楚慕亭射過去一個冷眼,挑釁味十足。
氣的楚慕亭也是不輕,臉都綠了。
見好就收,簫槐安也不再挑釁他,側(cè)身對另一邊的凌一心說道:“你去外面買兩串糖葫蘆來。”
凌一心聽后,乖巧的點了點頭,然后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他已經(jīng)長大了,有些事簫槐安還是可以讓他做的。雖然他的心智永遠(yuǎn)會停留在七歲,但也是懂一些人情世故的。
不出片刻,凌一心就拿著兩串糖葫蘆,屁顛屁顛的跑到槐安身邊,把糖葫蘆交給了他。
簫槐安又把糖葫蘆放到清菡手邊,笑著道:“你嘗嘗,早起做的,最新鮮?!?p> 一看見糖葫蘆,凌清菡就會兩眼放光,也就毫不客氣的吃起來。還是他懂她,每次去街上,只有他和藍(lán)世槿才會給她買糖葫蘆。
而簫兮顏,比她都能吃……
聽到這邊這倆人的聲音,楚慕亭就把注意力又從臺上放到了清菡身上,頓時就不干了。這簫槐安怎么先下手為強(qiáng),當(dāng)他楚慕亭是吃軟飯的嗎!
于是乎,太子爺也不干了,立馬喝來了身邊的阿左,在他耳邊嘀咕了幾句,就見他長了飛毛腿般的跑了出去。
也是不大一會兒,阿左就又跑了回來,但他懷里抱著一堆糕點,全部放在了清菡和楚慕亭之間的桌子上。
凌清菡一臉黑線的看著這些糕點,什么芙蓉糕,馬蹄糕,盆兒糕,香餑餑,酥油茶,蟹黃酥,白糖細(xì)糕,云片糕,青團(tuán),龍須酥,吉祥果……簡直是應(yīng)有盡有,這怕不是把一個糕點鋪都包了吧,而且賣主現(xiàn)在準(zhǔn)在那里樂呵呵的數(shù)錢呢。
真是有錢任性!
再說,她吃的完這么多嗎,拿她當(dāng)豬養(yǎng)啊!
“殿下,這些太甜了,我不太愛吃?!鼻遢蘸苁俏竦木芙^著。
聞言,楚慕亭只是皺了皺眉,又不痛不癢的來了句:“沒關(guān)系,你可以包回去,想吃了就吃?!?p> 算了,對牛彈琴。清菡扭過身,不再理會他。
這波風(fēng)平,那邊浪起。簫槐安見楚慕亭對清菡如此獻(xiàn)殷勤,心里當(dāng)下不是滋味。即使知道清菡不會對楚慕亭產(chǎn)生什么感覺,可就是不甘心。
于是乎,簫槐安也不干了,又對凌一心嘀咕了幾句,就讓他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又急急忙忙跑了回來。
然后,就帶回了十幾包茶葉,什么白毫銀針、白牡丹,陽羨,顏者,天柱……
凌清菡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簫槐安,他什么時候也變得如此幼稚了?
誰知,這還沒完,緊接著,楚慕亭又命人買回了一些金銀首飾,玉鐲,玉墜,耳墜,珠釵應(yīng)有盡有,比她嫁妝準(zhǔn)備的還全乎。
清菡簡直哭笑不得,可又無可奈何,人家根本不聽她勸阻。
于是在戲曲快結(jié)束時,清菡都快被一堆不知名的東西要埋沒了。她敢說,自己及笄之年的時候,都不會收到這么多東西。
要不是她強(qiáng)烈制止多次,恐怕這場仗還要持續(xù)很久。
她有些待不下去了,就拽住槐安的衣袖,撇了撇嘴說道:“槐安,我們回去吧,不然這楚慕亭得發(fā)瘋了?!?p> “好?!焙嵒卑埠軓娜莸幕卮?,好像剛才和小孩一般幼稚的人不是他。
得到赦免后,清菡立馬帶著槐安逃之夭夭了,只帶走了槐安送她的東西,剩下的全都扔給楚慕亭了。
楚慕亭面對小山高的女孩子家家的東西,有些欲哭無淚。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這么多東西他該怎么帶回去?
他太難了!
其實,不僅他難,就連簫槐安也覺得甚難,何以見得?
他媳婦被人盯上了,而且也是個極品男人,讓他危機(jī)感劇增。
于是,簫槐安也就一連好幾天都心不在焉,以至于和夏玨對劍時,都在出神。
夏玨注意到了他的不對勁,就問了句:“你這幾日怎么了,為何出神次數(shù)都比小清菡多?”
如果凌清菡在的話,絕對會和夏玨拼個你死我活,什么叫比她出神次數(shù)都多,這師父胳膊肘怎么能往外拐!
還有,小清菡是什么鬼,她哪里小了!
簫槐安扔下劍,坐在了地上,一副惆悵的樣子,嘆了口氣,悶悶的說道:“最近那個楚慕亭有事沒事就來找清菡,弄得我有點坐立難安?!?p> 哦,原來是遇到情敵了。夏玨笑了下,覺得大可不必:“你難道對自己沒信心嗎,小清菡心里的那人是誰,你難道一點都不清楚嗎?”
“我清楚。”
“那你擔(dān)心什么?”
“我不知道,就是很別扭?!?p> 也是,雖然有人也喜歡自己喜歡的人,應(yīng)該值得高興,但對于自己,卻真真是高興不起來。尤其是像簫槐安這樣,他倆之間的關(guān)系從未明確挑明過,也是讓人心癢難耐。
只是,冷不丁的去和清菡挑明,別再嚇著人家姑娘了。畢竟,追妻長路漫漫,得慢慢來才好。
就像夏玨追了藍(lán)世槿這么久,但也沒有把最后一層窗戶紙捅破,誰也無法保證未來會是什么樣呢。
“這樣吧,我給你支一招?!毕墨k一臉壞笑的湊到槐安身邊,一看就準(zhǔn)沒好事,“我這幾日夜觀天象,推出今晚會有大雨,不如我們……”
夏玨越說聲音越小,越往后聽簫槐安笑的越和夏玨一樣猥瑣,一掃之前的陰霾。
嗯,招是損了點,但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密謀成功之后,二人就回醉月軒開始行動。
夏玨搬來一把天梯,簫槐安找來一把斧子,站在清菡的房間門口,相視一看,點了點頭,沖進(jìn)了屋里。
得趁清菡去找簫兮顏玩的時間,把正事解決了!
簫槐安掂著斧子,爬上了天梯,就開始對著房梁一陣鑿,直到鑿出幾個小窟窿他才肯罷手。
這還不算,幾個小窟窿根本就不是問題,于是他和夏玨就滿屋子亂跑,邊邊角角都要鑿出幾個窟窿,才算完事。
由于每個地方的窟窿都很小,不仔細(xì)看根本發(fā)現(xiàn)不了,再說了,誰沒事會一直瞪著房梁頂看啊。
似是還不滿意,簫槐安又把窗戶捅破幾個窟窿才罷了手。
夏玨和槐安看著自己的杰作,滿意一笑,接下來,就交給老天吧。
等到了晚上的時候,果然不出夏玨所料,下起了瓢潑大雨。
凌清菡站在房門口,看著從房頂不斷淅淅瀝瀝的漏著雨水,忍不住的抽了抽眼角。一處漏水就算了,怎么整個屋子都在漏,都把她房間整成水簾洞了!
還有那窗戶,根本就沒啥用,還漏風(fēng),這是打算讓她留宿在外的節(jié)奏嗎?
清菡無奈的嘆了口氣,屋子什么時候破成這樣的她都沒有注意過,只是再怎么樣,今晚下這么大的雨,鐵定是不能再住人了。
于是,她就搬著還沒有濕水的被子,敲響了槐安的房門。
原本就一直聽著隔壁動靜的簫槐安,在聽到門響的那一刻,簡直激動到快升天了,夏玨的辦法果然有用,媳婦立馬就乖乖送上門來了。
不過,為了不讓清菡看出什么破綻,簫槐安還是佯裝著很是淡定,把一本書攤開在桌子上,才去開了門。
打開門,清菡就看見槐安一副看書看疲倦的樣子,當(dāng)然,這都是某人裝出來的。她緊緊抱著被子,努力擠出自己的小腦袋:“安哥哥,我房間的房梁許是駐了潮,被白蟻噬壞了木頭,現(xiàn)在漏水還漏風(fēng),就不能住了,所以我想在你這里待幾天?!?p> 除了簫槐安這里,也沒有其他的空地了,也不知簫槐安愿不愿意跟她擠擠,雖然未婚先同居不太好吧……
“當(dāng)然,沒問題!”簫槐安偷笑著抱過清菡手里的被子,隨手扔在了床上,就開始整理床鋪。
殊不知他心里樂開了不止一朵花。
“槐安,我睡地上吧。”畢竟她是來蹭地兒的,怎么都不可能讓槐安睡地上啊。
簫槐安轉(zhuǎn)過身,突然邪魅一笑,讓清菡又起了層雞皮疙瘩,怎么感覺她進(jìn)了賊窩?
他走過去,把清菡拉過來:“沒事,咱倆可以睡一張床上?!?p> 等等?一張床!
“這不太合適吧,槐安,咱倆……”清菡欲言又止,他倆還沒成親呢,怎么能睡在一張床上,小時候就算了,現(xiàn)在他們都長大了,總歸是不太好的。
“有什么不合適的,咱倆在同一屋檐下待了這么久,若有閑言碎語早就該有了,誰還會在乎我們是不是睡在一張床上?!被卑残χ忉屩龆趾艿靡庹f道,“反正日后我是要娶你的,也不會在乎名聲了?!?p> “……”清菡的小臉?biāo)查g一紅,低頭不語,只是嘴角忍不住的往上揚(yáng),現(xiàn)在她這副樣子,真真可以用閉月羞花來形容了。
這老天爺真向著她,給她一個這么好的機(jī)會。
待槐安收拾好床鋪后,就把清菡拉到了床上。他坐在她身邊,突然感到一絲緊張,弄的他有些手足無措。盡管他和清菡青梅竹馬的長大,但若要同睡一張床,同居一間屋,他還真不知該怎么做,才能既達(dá)到追妻之路,又能不會顯得太過出格。
清菡扭過頭,就看到槐安在那里獨(dú)自糾結(jié),那目光閃爍不定的眼睛眨呀眨呀,臉頰泛起一片紅暈,竟生出一絲可愛,與他平日里的清冷魅惑大相徑庭。
也對,這才應(yīng)該是他本來的模樣,小時候還是天真溫柔的呢。怎么長大了,溫柔是溫柔,但也是清冷的溫柔。
“我們趕快休息吧,明日還要去私塾呢?!鼻遢沾蚱屏嘶卑驳膶擂危氏扰赖嚼锩嫣闪讼聛?,緊緊的裹進(jìn)被子里,不動聲色。
見清菡都沒有什么不妥,他一個大男人還扭捏什么!媳婦自己都送到他床上了,若不好好珍惜,跑了也是他活該!
想到媳婦可能會跑掉,簫槐安也不顧的其他了,快速的鉆進(jìn)自己的被窩里,然后偷偷瞄著清菡的小動作。
只是她干嘛要把自己裹那么嚴(yán)實,他又不會對她做什么。是以,他就往她那邊移了移,一臉賤兮兮的湊過去,問道:“菡兒,你這樣不悶嗎?”
只剩個頭頂在外面,其余的全部都在被子里,看著就很悶。別再把她悶出事了,到時候他又要心疼了。
簫槐安把被子慢慢給她拉下來,在露出那張羞澀的小臉時,才停了手。只見她雙目緊閉,抿著唇,勾著嘴角,怎么看怎么可愛。
原來她也很害羞,只是裝作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感覺到面前沒有了遮擋物,清菡緩緩睜開眼,一側(cè)首,就看見槐安在不動聲色的看著自己,還是那么的滿目柔情的看著自己。
突然這樣的溫柔,讓她還真有些不適應(yīng),也就在那里不安的動啊動。
“別動?!被卑矞厝岬恼f了句,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摟住了清菡的腰,嚇了她一個激靈,往后拱了拱,“槐安,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星星。”
“星星?”清菡滿腹疑問,也側(cè)過身來,與槐安雙眸相對,“外面下著雨呢,哪里有星星?”
簫槐安只是笑而不語,但眼睛卻一直看著清菡的雙目,淺笑著。
半晌,房間里才傳來簫槐安的柔和之聲:“你知道嗎?每當(dāng)我看著你的雙眸時,我就如同看到了萬點繁星。我真想淪陷在你的眼中,越陷越深,永不復(fù)出。”
她眼中的星河蕩漾,是他一生的心之所向。
清菡一聽,愣是把腦袋又縮回了被子里,偷著樂。真是的,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的肉麻了。
可是,她很喜歡。因為喜歡簫槐安,所以就喜歡他說過的每一句話。
簫槐安也是見好就收,也不打算再逗她了。畢竟夏玨說了,追妻這件大事要慢慢來,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早些休息吧?!被卑灿职焉碜愚D(zhuǎn)向另一側(cè),背對著清菡。他可不敢對著她睡,那絕對會失眠的!
好在,之后沒有發(fā)生什么,一夜無夢。
就這樣,凌清菡以屋子壞了的緣故,名正言順的住到了簫槐安的屋子里。她也沒找人去修,反正她樂得與槐安同居。
一連過了幾天的美好日子,直到了今天晚上,就沒有那么的美好了。
今日功課提早完成,閑來無事,想著槐安教凌一心練功還需些時候,索性就打來一桶水,正好泡個澡。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門外迎來一位不速之客。
不過除了那個太子爺,也不會有誰在大晚上的來找她。
巧的是,簫槐安和凌一心此時也正好回來,在見到楚慕亭一蹦一跳的朝他倆的屋子跑去時,心里頓時怒火難耐。他讓凌一心先回去,自己再去收拾這個敢打擾他們二人世界的小混蛋。
“你又來干什么!”簫槐安直接攔在楚慕亭的面前,渾身上下又開始冒冷氣。
楚慕亭只是淡淡的看了眼簫槐安,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把手里拿著的玉墜在槐安面前晃了晃,輕描淡寫道:“我把這個給了清菡就走,絕不打擾你倆。”
“她不喜歡這個?!焙嵒卑埠苁菬o情的拒絕道,先不說清菡是真的不喜歡這些女孩子家的掛墜,就算喜歡,他也不能讓他娘子帶別的男人送她的東西。
他簫槐安可沒那么大度。
看穿了簫槐安心思的楚慕亭,依舊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樣子,他收起玉墜,也不會簫槐安的阻攔,硬是要往里闖。
于是乎,就出現(xiàn)了兩個男人在外面拼個你死我活的局面。
而在房間里一心都在泡澡上的凌清菡,壓根兒就沒注意到外面的動靜,反而靠在浴桶邊緣,閉眼享受著。
簫槐安與楚慕亭倆人的力氣都是半斤八兩,誰都拗不過誰,只是一路都跌跌撞撞的往屋子的方向趕。
然后,由于倆人沒一人看著腳下,就一不留神,就被門檻絆了下,紛紛摔進(jìn)了屋里。
正在好好享受的凌清菡,被突然撞開的門嚇到一時毫無反應(yīng)。就見兩個男人一起摔在了門口,還是楚慕亭躺在地上,簫槐安壓在他身上。
他倆又同時抬頭一看,看見正泡在浴桶里的清菡,都是和她一樣的一臉懵。
她的香肩在燭光下白到發(fā)亮,嬌嫩的肌膚,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垂涎三尺。
空氣突然安靜……
凌清菡:“……”
簫槐安:“……”
楚慕亭:“……”
在愣了十來個數(shù)之后,還是清菡率先反應(yīng)過來,她大喊一聲,忙往桶里鉆,恨不得讓水淹沒她才好。
此時,那倆人也回過神來,都開始咿咿呀呀的說不清話。簫槐安直接上手捂住了楚慕亭的雙眼,嗔怪著:“看什么看!”
而楚慕亭也是亂撲騰著手,想要捂住簫槐安的眼睛,不讓他看,他也別想看!可是奈何,他根本找不準(zhǔn)簫槐安的方向??!
這里現(xiàn)在亂成了一鍋粥,清菡扒拉著浴桶邊,悄咪咪的露出倆眼睛,打探著外面的軍情。
然后,她就想無奈扶額。楚慕亭被簫槐安捂上眼睛在地上垂死掙扎,是很讓人同情。但是,簫槐安你一副光明正大,問心無愧的樣子是幾個意思!
他又不小心看了清菡一眼,在二人目光相對時,清菡又縮回了桶里。這下,簫槐安的臉頰發(fā)燙的更厲害,也顧不上多說什么,拽起楚慕亭就匆匆退出了房屋。
等到出了屋子,整個身子浸到?jīng)鲲L(fēng)中時,身體依舊還感到熱的要命。尤其是簫槐安,他剛剛好歹把楚慕亭的眼睛捂上了,但自己卻……
一想到自己該一會兒如何面對清菡,就一陣尷尬。
相反,楚慕亭倒沒那么多顧慮,反正他就只看到個模糊,清菡有浴桶擋的那么嚴(yán)實,啥都看不著。
“你可以走了吧!”簫槐安待自己稍稍平緩氣息之后,對著楚慕亭沒好氣的說,總覺得今晚便宜這個臭小子了。
楚慕亭也不是個不知進(jìn)退的人,總是這樣纏的清菡反而適得其反,今晚索性就先回去。他瞪了簫槐安一眼,就又走路生風(fēng),大踏步的往外走,那姿勢,甚是銷魂啊。
又約莫過了半炷香時間,簫槐安覺得清菡差不多結(jié)束了,就又躡手躡腳的往回走。
站在門口,他先是打開一條門縫,先打看一下里面的情況,見看不見清菡的身影,他才松了口氣,慢慢的推開半個門,像里面喊道:“菡兒,我,我可以進(jìn)去嗎?”
“進(jìn)來吧?!弊罾锩?zhèn)鱽砬遢盏穆曇簟?p> 簫槐安這才進(jìn)來關(guān)上門,默默的走到了清菡的身邊。她正在梳妝臺上梳發(fā),但只穿了一件乳白色的輕紗霓裙,要多勾人有多勾人,看的簫槐安又是一陣臉紅心跳。
見半天也沒聽著個動靜,清菡回眸,一眼就對上了槐安紅的發(fā)熱的雙眸,以及臉頰上的紅暈紅遍了全身,呆呆的站在那里不敢動,竟也有幾分可愛呢。
清菡被他這副乖寶寶的樣子逗笑了,她都沒啥事呢,怎么害羞的反而是他?當(dāng)然,這句話可不能說,要不然他會渾身紅到如沒包皮的花生。
“你今天怎么這么早回來?”清菡似是隨口一問,仿佛剛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但簫槐安可不這么認(rèn)為,他魂不附體的飄到了床前,就這樣的躺了上去,蓋好被子,愣著房梁發(fā)呆,不答反問:“你為什么在門口沐浴?。俊?p> 這要是突然進(jìn)來一人,那豈還了得。他媳婦的傾城之姿豈不是要讓別人看見了,那他可不會樂意,準(zhǔn)得把那人卸條胳膊才解氣。
清菡但沒想那么多,很誠實的回道:“只有門口的地方能放下這么大一個浴桶?!?p> 也對哦,他平日里不就在那里嗎?
簫槐安不再多問,但兩眼依舊放空,誰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清菡把梳妝放回梳妝臺上,就爬上了床。在她跨過簫槐安要去里面時,近距離的接觸槐安,薄質(zhì)衣服里的肌體若隱若現(xiàn),長發(fā)垂髫,不經(jīng)意的掃過他的臉頰,又是勾起一陣燥熱,看的簫槐安不自覺的咽了口口水。
好在之后就沒什么了,不然得真要他半條老命!
反而是清菡,見他一直在那里魂不守舍,就偷笑了好久,真希望這般可愛的簫槐安能天天見呢。
不久,醉月軒所有的屋子里的燈,全都滅了。
第二天一大早,槐安就找來一把屏風(fēng),放到了門口,他可不允許有除了他以外的人再看見清菡,這可是他的寶貝,要偷偷的藏起來,才不要給別人看!
對此,清菡不做任何反應(yīng),隨他去吧,反正也是為她好。
不過,一想到他昨晚的樣子,她就一陣激動。等再過幾天,她還要逗逗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