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季箬笙第一次這么叫他,簫月辰的魂兒立馬被她勾了去,哪里還顧得上其他,反而質(zhì)問槐安:“簫槐安,你怎么能這么狠心,箬笙做錯什么了,你竟然要毀她的容?”
果然,被美色所惑的男人都沒腦子!
簫槐安從小到大都沒有和簫月辰吵過架,但這一次,觸碰到了他的底線,他也顧不得這人是不是簫月辰喜歡的人了。
他冷哼一聲:“你問問她自己干了什么好事,她把菡兒劫持,放了她的血,想要謀害她,你說我能放過她嗎!幸虧菡兒無事,不然拿她這輩子都還不起。六哥,你難道還要護著她?”
簫月辰明顯的被驚了一下,他只是以為季箬笙又在耍什么大小姐脾氣,惹到了槐安,沒想到竟然差點出了人命,這讓他也左右為難。
他扭頭看著身后的季箬笙,疼惜又無奈,不知所措。
季箬笙以為簫月辰要放開她,立馬緊緊的摟住他的胳膊,哭的梨花帶雨:“月辰,你不能不管我,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這么胡來了,你救救我好不好?而且,夏玨已經(jīng)懲罰過我了,這塊兒傷我這輩子都好不了了。”
說著,季箬笙擼起衣袖,把蝕骨散腐蝕的傷疤給簫月辰看。
被季箬笙這么一哭,再加上這觸目驚心的傷痕,簫月辰心中最后的猶豫全被打散了,剩下的只有心疼,就算拼了命,也要把她護下來。
他心疼的厲害,不由分說的把季箬笙護在身后,與簫槐安對峙:“槐安,你有你想護的人,我也有我想護的人。你若想動她,我不同意?!?p> 簫月辰少有的堅毅,一改他往日的儒雅溫和,變得嚴肅冷峻。
簫槐安握著匕首的手緊了緊,眼中的炙熱越燃越大,依然毫不松口:“既然如此,那六哥可就別怪我了。她動了我的人,我讓她償還。我動了你的人,我自會向你請罪,任你處置?!?p> “所以,你一定要這樣做嗎?”
“是的?!?p> 二人誰也不讓一步,簫月辰感覺到了身后季箬笙的緊張,可對面又是他最好的兄弟,進退兩難。
忽然,簫月辰跪在了槐安面前,替季箬笙求情道:“槐安,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她這一回吧。我從來沒有求過你,但這一次,我求你了,放過箬笙吧?!?p> “六哥,你這是在逼我。”簫槐安往后退了一步,躲過了簫月辰抓著他衣擺的手。
簫月辰這個舉動,就連季箬笙都不曾預料到,看著他,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
簫月辰為了就季箬笙,是可以不要面子的:“對,如果你非要給清菡郡主一個交代,那我替她來還?!?p> 說罷,趁槐安措不及防,簫月辰立馬起身把槐安手里的匕首奪了過來,抵在了自己的脖頸處,劃開了一道小口子。
“六哥,你這是干什么?”簫槐安不敢亂動了,他還真怕簫月辰做出什么傻事來。
簫月辰抵著匕首,往后退著:“槐安,如果你一定要傷害箬笙的話,那我就把命給你。如果你動了她,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p> 說著,又往下劃了一道口子,滲出了絲絲鮮血。
簫月辰無疑是在賭他與槐安之間的感情,只要簫槐安能有一絲心軟,季箬笙就有的救。
事實上,他料想的沒錯,簫槐安的確不敢拿他的命去冒險。二人周旋了半天,簫槐安不得不松了口:“行,我答應你,反正夏先生已經(jīng)懲治過她了,這次我就不動手了?!?p> 聽到簫槐安說這句話,簫月辰才把匕首放了下來,脫落在地。季箬笙也直接癱了下去,大喘吁吁,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滴到地上。臉色慘白,一半是傷口疼的,一半是被方才嚇得。
“槐安,謝謝你。”簫月辰唇色盡褪,如同發(fā)病了一場,輕蠕薄唇,說道。
簫槐安對他搖了搖頭,就當是還他的人情吧。季箬笙一直糾纏著他,讓他對簫月辰也心懷愧疚,這一次,就一并還清了吧。
他看了眼坐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季箬笙,沒好氣的說道:“這一次,就先放過你,再有下次,我定不輕饒。還有,你最好能夠看清楚,到底誰才是值得你托付的人。六哥他對你那么好,希望你不要再固執(zhí)下去,反而丟了眼前人?!?p> 說完這句話,槐安就不再多言,看了眼簫月辰,欲言又止,終究還是只字未提的走了過去。
床上傳來輕微的響動,簫槐安第一時間的反應過來,沖到床邊,對著微微皺眉的清菡喚道:“菡兒,菡兒醒醒?!?p> 約莫過了十來個數(shù),凌清菡慢慢睜開了眼,陽光一點點刺入,看的有些發(fā)白。她用余光瞥見了槐安,看著她淺淺的笑著,溫柔極了。
“槐安……”清菡無力的笑了笑,抬手輕輕握住了槐安的手。
簫槐安沒有猶豫,反握回去。
二人就在斜陽漫照下,看著彼此,盈盈的笑著,沒有言語。
身后的季箬笙看著怒火中燒,可又著實不敢再上前。她就是心里不明白,為什么槐安給了她希望,我讓她絕望,與其這樣,當初就不應該在慧明山上救她。
她拭去眼角的淚水,吸了口氣,不愿再看下去,轉(zhuǎn)身踉蹌的往屋外走,沒有回頭。
簫月辰看看兩邊,還是選擇跟上了季箬笙。
二人離開的很安靜,凌清菡沒有絲毫察覺,她除了感覺身體有氣無力之外,沒有其他癥狀。
槐安坐在床上,摟起她,以指為梳梳理著清菡的垂髫青絲,問道:“菡兒怎么樣了,可有好些?”
清菡靠在槐安懷里,懶洋洋的:“沒什么事了,我就是做了一個夢,一個很嚇人很長的夢,我夢到我流了好多血,快要死了,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拼命掙扎,終于醒了過來?!?p> 她說著,把臉往他的懷里埋得更深。
簫槐安為她順著氣,帶著自責的哄道:“菡兒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這次的事我都知道了,夏先生也給了季箬笙懲治,以后我再也不會讓你經(jīng)歷這么可怕的事了?!?p> “我?guī)煾妇攘宋?,還幫我出了氣?”清菡聽出了重點,抬起小腦袋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