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這世界上,舔狗太多
圖窮匕見。
之前蔡lucy偽裝出來的優(yōu)雅,京州本地人居高臨下的心理優(yōu)勢,都隨著沈月恒的一句話而土崩瓦解。
不是這樣的。
劇本不是這樣的。
原來的計劃中,沈月恒這樣的外地人,能得到京州姑娘的垂青,那不是要馬上化身為舔狗,拼命跪舔么?
讓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敢有絲毫的違逆。
只要一結(jié)婚,自己就不會再面臨未婚先孕的輿論譴責(zé)了。
當(dāng)然,自己已經(jīng)有了孩子這事,婚后始終是瞞不住的。
但等東窗事發(fā)時,結(jié)婚協(xié)議已經(jīng)簽了,自己完全掌握了局勢,就算是離婚了,那也是有車有房,穩(wěn)賺不虧。
何況二嬸找的這個沈月恒,盡管是外地人,但工作不錯,長得更不錯,讓本來是想找個冤大頭過度的蔡lucy也有些心動。
這才刪除了“不在一房,以免影響腹中胎兒”的條款。
哪知道你這個沈月恒居然當(dāng)眾撕破了臉,簡直是粗鄙、無禮、給臉不要臉!
因?yàn)闅鈶?,蔡lucy臉上的肌肉急速顫抖,原本有些過厚的妝容開始渙散,露出了幾個麻子。
蔡二嫂到底閱歷豐富,率先恢復(fù)了鎮(zhèn)定,她一抱胸,冷笑:“沈月恒,既然你看出來了,我也就不妨和你攤牌,不錯,我侄女肚子里是有了?!?p> “要不是有了,你以為我們京州的姑娘能嫁給你們這些外地人么?那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現(xiàn)在事情挑明了,大家也都把話徹底說開,告訴你,以后不但不能虧待了大的,也不能虧待了小的,這小的比你們?nèi)壹悠饋矶冀鹳F!”
蔡lucy聽到這里,眼眸中閃現(xiàn)出了光彩,用手輕輕撫摸著肚子,顯得很是珍重的樣子。
蔡二嫂話音未落,房門已經(jīng)被人一腳踹開,沖進(jìn)來一個年輕后生。
這后生指著兩個女人破口大罵:“不知羞恥的兩個騷老娘們,給我母雞搬家滾蛋!我哥不打女人,我沈自立可沒有那么多的講究!”
“要還在這里胡攪蠻纏,不把你們打得萬朵桃花開,你們就不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
來的正是沈月恒的親弟弟沈自立。
沈自立只比沈月恒小一歲,眉眼與哥哥十分神似。
身高不如沈月恒,但肩更寬、背更厚,皮膚更黑,留著接近光頭的卡尺發(fā)型,顯得野性十足,很是彪悍。
蔡二嫂平時跋扈慣了,現(xiàn)在被人指著鼻子罵,頓時就撒潑起來:“讓我滾?這是我的房子,我是房東,我看誰讓我滾一個試……啊,頭發(fā),我的頭發(fā)!”
沈自立是一個行動派。
沒有耐煩等著蔡二嫂在那大放厥詞,直接過去,一把扯住了蔡二嫂的頭發(fā),一用力,就把潑婦從屋里直接給甩到了樓道里面。
“撲通”一聲,蔡二嫂跌倒在地翻起了白眼,高跟鞋從三樓飛到了下面的草地上。
沈自立又看向了那個蔡lucy:“你要臉不要臉?長得和馬桶成精一樣,還好意思提那么多的條件?倒貼給我哥都不要你知道么?”
“別說找媳婦了,認(rèn)祖宗都沒有這么認(rèn)的!”
“趕緊滾!要不然我把你肚子里面的球給踢爆了你信不信!”
顯然,沈自立之前已經(jīng)在屋外聽到了里面的對話,這是實(shí)在氣不過了才沖進(jìn)來的。
蔡lucy面對這樣一個愣頭青,有些慌了,她急忙起身,用手護(hù)著肚子:“你……你別亂來,這里面可是外賓!要是出事了,那就是國際糾紛!”
“外賓?”沈自立沒明白。
“這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是外國友人的作品,可能就是毛里求斯一匹奔放的黑種馬留下的?!鄙蛟潞憬o弟弟答疑解惑。
沈自立把嘴一撇:“就是個洋串子是吧?雜的種?!?p> “住口!我不許你侮辱克里奧耳、達(dá)尼洛、嘰里咕嚕、卡多索!他是一個高貴的酋長!是貴族!”
雖然那個男人跑路了,但顯然在蔡lucy的心中,還沒有放棄有朝一日,母憑子貴,成為海外王妃的夢想。
這也是蔡lucy就算要找接盤俠,也要堅持留下這個孩子的原因。
都說非洲礦山多,誰不想以后出去自豪地說一句,我家里有礦???
沈家兄弟二人都被這個為中非文化交流做出重大貢獻(xiàn)的女人弄得有些哭笑不得,不再阻攔,眼看著她也要出門了。
“你等一下?!?p> 沈月恒喊住了女人。
“你沒有機(jī)會娶我了!因?yàn)槟銈α宋遥@不能一笑而過!想得到我,你太貪婪,想征服我,你太懦弱!就算你下跪求我,你的眼淚也是多余的!”蔡lucy語調(diào)輕蔑,做出了一副守身如玉的警惕嘴臉。
“我的意思是,你的協(xié)議忘拿了?!鄙蛟潞銖淖雷由蠐炱鹆诉@煌煌巨作,遞給了蔡lucy。
蔡lucy接過協(xié)議,推門離開,開始尋找下一個冤大頭去了。
“哥,你說她能找到接盤的么?”
“能吧?!?p> “為什么啊?”
“因?yàn)檫@世界上,舔狗太多?!?p> “我肯定不當(dāng)舔狗?!?p> “你說得對,因?yàn)樘蚬纷罱K一無所有?!?p> ……
兩個討厭的女人離開了,沈自立這才從外面拎著一個大包走了進(jìn)來。
包里面都是老家的一些特產(chǎn),是沈母特意讓二兒子給大兒子帶來的。
當(dāng)母親的,總是擔(dān)心在外面漂泊的孩子吃不飽、穿不暖。
“娘說以后不讓你往家里面寄錢了,這幾年家里面生活好了,什么都不缺了,你在城里面不容易,用錢的地方多?!?p> 沈自立在重復(fù)著臨出門前,媽媽交代了好幾遍的話。
“你和娘說我一個人錢夠用,讓她和爹別太節(jié)省,也別太累了,要是忙不過來,店里面就雇個人吧?!鄙蛟潞憬淮艿?。
沈自立一撇嘴:“要說你和娘去說,我說她才不聽呢?!?p> 然后沈自立從自己的衣兜里面摸出來一疊錢:“哥,這個給你,你可別和娘說,要不然娘又得天天問我錢是怎么來的了。你說我又不干犯法的事情,但很多事情,和娘又說不清楚?!?p> 這疊錢很厚,足足能有2萬多。
“拿回去,我怎么能要你的錢?”沈月恒搖頭拒絕。
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很機(jī)靈,也很仗義,所以在社會上很吃得開。
這幾年在外面跑,確實(shí)掙了不少錢。
但也都是辛苦錢。
有汗有淚。
“哥,你別和我推辭,這城里人都是一群勢利眼,看不起我們這些小地方來的,所以我們就是要有志氣?!?p> “就像剛才那兩個婆娘,看不起你,就是看不起我!這口氣我咽不下!”
“我們兄弟一起存錢,幫你買個房子,再娶個城里的女人,最好是大明星,不聽話就吊在樹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