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中心歌臺，留下的根
在享樂酒吧，你會發(fā)現(xiàn)一個最大的特點，主唱的位置被一個環(huán)形的吧臺圍著，而且在這個酒吧的中央。瘋子羅力到了之后，燕宇把他拉到了角落里，他想說點事。
“先走一個吧？”瘋子羅力說。
“來，走一個?！毖嘤罡傋恿_力碰杯。他們已經(jīng)很久沒這么喝過酒，很久沒有這樣出來玩。
“怎么就沒踏出改變的一步呢？”燕宇突然問。
“可能對我的誘惑不夠吧，我已經(jīng)喜歡上了我的現(xiàn)狀，而改變它，除非我遇到大的變故。其實很多人一輩子，就會從事一種工作，看似不起眼，卻也在熟人的眼中生活著，做著很有意義的生活。”瘋子羅力說，“我記得前幾年，我去邊境采風，認識了很多護邊員，很多都是夫妻駐守邊境附近，騎馬放羊，每天看著升起的國旗，都覺得默默無聞守邊疆，是多么純粹而有意義的事情?！?p> “真像向你一樣，到處去采風，寫自己喜歡的歌，哪怕是罵上幾句，表達自己煩悶的心情?！毖嘤钫f，“你剛才說到誘惑不夠，我想是你在堅持自己的底線，我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堅守，不管是事業(yè)，還是感情，一點喪失了底線，我們的心靈也就被吞噬了，變成了一個不屬于自己的人?！?p> 他們又走了一遭，碰杯后，一飲而盡?！拔页錾诠埽覡敔斒巧虾Ｈ?，父親也出生在哈密，小時候，我跟爺爺回過上海，那時候爺爺已經(jīng)退休，但是他沒有留在上海，而是選擇留在哈密，直到他去世?！悲傋恿_力以前從來沒有跟燕宇說過這些，傷感處，不禁讓人落淚。
瘋子羅力繼續(xù)說：“爺爺總是說，XJ太需要人才了，太需要其他人來充分了解了。他鼓勵我去內(nèi)地上學，所以我考上了BJ的大學，也曾癡迷于那里的生活，我在BJ工作了幾年，后來還在深圳打拼過，不過直到爺爺去世，我都沒有混出什么名堂。我覺得很愧疚，沒有聽他的話，早點回到XJ，回到我出生的地方?！?p> “你的根早已經(jīng)落在了這里?！毖嘤钫f著，又舉起了酒杯。悲傷的時候喝酒，更容易醉。有時候，兩個投脾氣的人，會交換自己的故事，所以燕宇才會自然地說出自己的家庭故事。
“其實，我一直不理解我爸爸，當初為了留在BJ，跟我媽媽結(jié)婚了。”燕宇說，“他們在內(nèi)蒙古認識的，我媽媽是BJ的知青，而我爸爸則是來自河北的一個地主家庭，被安排到一個牧場放牧。”
“他們之間應該有不少故事?！悲傋恿_力說。
“聽他們講得不太多，總是聽我媽媽說，我爸爸在那邊曾有過一個戀人，所以結(jié)婚后也一直耿耿于懷，有事沒事就拿出來數(shù)落一番，不過我爸爸則是平復了許多，小時候，還能聽到他解釋，現(xiàn)在則是隨我媽媽點炮，他就是一聲不響?！毖嘤钫f。
“老爺子，看來是想明白了很多事?！悲傋恿_力說，“不管是建設邊疆，還是知青歲月，他們都無怨無悔，而且還非常懷念，只是有的人選擇永遠留下來，有的人則是回去了，還時常想念。”
“這次采風，可以多聽聽親歷者的故事，找些素材也好?！毖嘤钫f。
“那是一定，我喜歡看那些老人珍藏的老物件，無論是勛章、表彰書，還是某些老友寫來的信，還是曾經(jīng)用過的背包、農(nóng)具等等，都非常有意思。那里邊的故事，可以穿越時間，勾著回憶，成為最青春的承載?！悲傋恿_力說。
“我一直想出本書，就是有關(guān)這方面的，所以一直在努力。我想，越來越多的人了解XJ、了解這里的人，了解這里美麗的風土人情和動聽的故事，他們曾經(jīng)豪情萬丈，我們也應奮斗不止?！毖嘤钫f著，又跟瘋子羅力碰杯。
在酒吧歌曲一首首過后，都是選秀節(jié)目重新被翻唱的老歌，當然也有新銳歌手創(chuàng)作的?！耙灰獊硪皇祝俊毖嘤顚Ο傋恿_力說。
“很久不在酒吧唱了，有點不習慣?！悲傋恿_力說，“以前在BJ的酒吧、深圳的酒吧都唱過，還簽過長期的合作，不過我有點不適應，我還是喜歡當流浪歌手，保持清貧，讓自己清醒，不要被物欲橫流所吞噬?！?p> “我可是已經(jīng)跟人家老板說好了，你不唱，我下次不好來了?！毖嘤钔蝗徽f。
“你這個先斬后奏的毛病，真的讓朋友騎虎難下?！悲傋恿_力說，“唱什么呢，唱我新寫的歌嗎？”
“你喜歡唱什么，都行?！毖嘤钫f。
“我想還是唱一首老歌吧，童安格的《把根留住》?！悲傋恿_力說。
燕宇馬上找到老板，在上邊一首歌過后，瘋子羅力上場，客串一下。
因為上次快閃活動的視頻已經(jīng)傳播在網(wǎng)絡，所以瘋子羅力一上場，就有人認出了他。老板說到：“我們有幸邀請到了瘋子羅力，給我們獻上一首老歌《把根留住》。”
一首老歌，勾起了很多人的回憶，特別是瘋子羅力那滄桑的嗓音，很配XJ的氣質(zhì)。他似乎又找到了舞臺的感覺，所以在這首老歌唱吧，有觀眾讓他再唱一首，他沒有拒絕。
“很久不在酒吧唱歌了，我想唱一首我好友燕宇給我精心潤色的一首歌《沙棗花香》。”瘋子羅力沒有用吉他，更沒有用電子琴，而是用了鋼琴。他自彈自唱：你是我心中的姑娘，站在沙漠撒花香；你是我心疼的姑娘，隨著春水一起淌……
鋼琴聲很脆，那種依戀之情更濃。一曲唱完，還有人要求再唱一首，可是瘋子羅力拒絕了，而是選擇跟燕宇一起離開。第二天，他還要出發(fā)去博州。
他們兩人打車各自回家，而燕宇更覺得人與人之間的故事，本來就應該被記錄，唐詩、宋詞、元曲，不都是用一種大家都能接受的文體，來說故事嘛。
到了家，燕宇看到秦謹關(guān)著燈，貼著面膜，躺在沙發(fā)上，在看電視劇。猛一看，真的很嚇人，特別是貼著面膜的樣子，那只叫糖豆的貓咪則是偎依在秦謹身旁。
“回來了？”秦謹問。
“嗯。跟朋友喝了點酒。”燕宇本來想倒頭就睡，沒想到秦謹又發(fā)話了。
“你洗漱完了，再睡?！鼻刂斦玖似饋恚瑢⒀嘤罾搅祟孪闯嘏?。
燕宇蒙著腦袋，洗漱完了，就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