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我對你并無男女之情
牧云輝徑直走到西野云驥的席面,朝他一揖手,又命人將這書生帶了出來。
眸光微斂,卻難掩眸底的恨意,不疾不徐道:“齊王殿下,昔日這書生冤枉舍妹與他有私,但舍妹已經(jīng)自驗正身,而這書生也在審問之下招了供,這一切乃是他為了攀附牧云府而杜撰的,在下便砍了他一雙手略施薄懲,以儆效尤?!?p> 牧云輝說著招呼牧云菲過來,當(dāng)眾撩起了她的左臂,藕臂之上一點赤紅的守宮砂甚是醒目。
西野云驥卻毫不在意的揚了下嘴角:“原來如此,我說這大皇子妃怎的能這般眼瞎呢,看來是我府上這幕僚見八小姐孤身一人探進書房,見色起意吧?!?p> 這話說得巧妙,畢竟牧云菲孤身一人進儲君府乃是眾人皆知之事,而且還被王妃打了出去,這里頭若說是百分百清白,怕是萬萬不能。
至于這書生與她是否有事實,其實并無人在意。
牧云菲羞憤難當(dāng),怒斥道:“你信口雌黃!”
錦貴妃難掩眸中的厭惡,重重將酒杯放在了岸上,怒斥道:“好好地帶這種人上來做什么!也不怕添了晦氣!”
牧云菲當(dāng)下紅了眼眶,剛要說話,卻被牧云輝掃了一眼,忿忿不平地回了席位之上。
牧云輝也不在多言,揮手讓人將書生帶了下去。
宮宴接近尾聲,西野云歌卻突然高聲道:“今日是大皇兄的喜宴,云歌斗膽,想要沾一沾這喜氣,近來父王多次向云歌提及擇婿之事,云歌斗膽,想要公開招親?!?p> 牧云端眸光冷沉,面有慍色地看了看云歌。
遲魚也頗為詫異,西野云驥倒是云淡風(fēng)輕地掃了一眼口是心非的兩人,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
西王倒也頗為詫異,卻也沒反對:“那就依你,云驥,這事就由你安排,文試,武試,選出三甲,讓這丫頭挑?!?p> 西野云驥淡淡應(yīng)了,又略帶深意地看了牧云端一眼。
牧云端不自在地喝了口冷酒,不再搭理他。
宮宴接近尾聲,西野云驥帶著遲魚就要離開,行至殿門外又想起有事要跟西王交代,便讓遲魚在此處稍候片刻。
遲魚悵然地凝望著氣勢恢宏的宣政殿,心里五味雜陳,與他同著禮服一道入宮覲見的那一幕似乎近在眼前,又好似已經(jīng)恍若隔世。
正微微出神,卻有一只手突然搭上了自己的肩。
遲魚本能地避開,來人正是喝的醉醺醺的大皇子,眸里還洋溢著異樣的興奮和占有欲。
“你,撩起面紗來給本皇子看看,我到要看看,老二的眼光有多好?!?p> 遲魚垂下眼簾掩去眸中的厭惡和慍怒,冷淡道:“小女蒲柳之姿,不敢污了殿下慧眼?!?p> 那大皇子卻甚是狂妄:“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
說著就要上來拉扯她,沒想到手還未觸到她的面紗,就被人猛地一腳踹出幾步遠(yuǎn)。
西野云驥將遲魚護在身后,寒眸中殺意凜然:“看來大皇兄是不想要這只手了!”
大皇子沒想到他竟然下此重手,直接就踢斷了他的一根肋骨,痛的直不起腰。
牧云菲氣得七竅生煙,連眼睛都已經(jīng)赤紅,正要沖上來理論,卻聽見錦貴妃一聲斷喝:“還不帶大皇子下去休息!喝醉了還在此處丟人現(xiàn)眼!”
牧云輝更是直接命人將大皇子抬走,牧云菲氣得幾乎要冒火,卻也一道被人拉了下去。
牧云輝倒是淡定的上前一揖手:“在下替舍妹和大皇子像殿下和姑娘賠罪。”
西野云驥連個正眼都沒給他,直接就帶著遲魚離開了。
“對不起。”
遲魚正望著車窗外出神,卻聽見他低緩的一聲道歉,斂回目光道:“今日多謝殿下出手相救?!?p> 言下之意便是她的安危本就不需要他負(fù)責(zé),反而是她要感激他的幫助,很客氣,卻也很疏遠(yuǎn)。
西野云驥瞬間冷了臉,眸中也浮起一絲怒意。
二人剛剛回到院子里,就有一個紫衣姑娘迎了上來。
“師兄,你回來啦,我聽說那個女人死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
華蘇興沖沖地小跑而來,拉著西野云驥的袖子一臉憧憬的說著,卻瞥見他身后的遲魚,那樣相似的眉眼,華蘇臉色大變,指著遲魚張口結(jié)舌:“你!你是——”
西野云驥卻沉聲道:“來人,帶華姑娘到客房歇息。”
肖天立刻上前擋住華姑娘看向遲魚的視線,右手朝客房一伸:“姑娘請。”
這話說得客氣,卻是不容拒絕的強硬。
華蘇狠狠剜了遲魚一眼,拂袖而去。
遲魚睨了一眼嬌縱跋扈的華蘇,神色冷淡至極,直接回了屋子。
西野云驥在她緊閉的屋門外站了許久,默默回了自己的房間。
暮色西沉。
遲魚正在屋內(nèi)計劃著離開的事情,卻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來者正是肖天,神色有些焦急:“遲姑娘,主子方才心疾又犯了,還請遲姑娘隨我前去?!?p> 遲魚怔了一下,立即拿起藥箱道:“好,走吧?!?p> 二人剛剛行至西野云驥屋子的窗欞外,就聽見里頭一陣爭執(zhí)。
華蘇憤怒大吼:“為什么不可以!我們自小一道長大,我父親更是臨終托孤,你難道不該娶我嗎?”
西野云驥聲沉似鐵:“我對你并無男女之情!”
“什么并無男女之情,你都是為了那個女人!”華蘇的臉上滿是嫉恨之色,連眸底都泛起了血色,忽而轉(zhuǎn)身逼視著西野云驥:“你若是不想失去他,便更該娶我。你娶我,我便不把你的陰私告訴你那個千嬌百媚的王妃?!?p> 西野云驥眸光驟冷,言語中都透著一股戾氣:“你胡說什么,王妃已死,隨你什么陰私,她也聽不見了?!?p> 華蘇卻冷笑一聲:“哼,一塊面紗就能瞞天過海,你根本就沒有失憶,又何必自欺欺人?”
西野云驥避開她的目光:“我不知道你說什么!”
華蘇厲聲道:“那個遲魚就是上官蠻兒!是你千方百計算計來替你解毒的王妃!”
西野云驥勃然大怒:“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