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是過去式呢?既然他是溫成瑜的哥哥,第三者插足一說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他和自己分手的唯一原因就是不愛了。
沈友新想起她和韓珹討論過藝術(shù)家的不婚主義和風流成性,當時候他說:“一位杰出的藝術(shù)家通常要將他所有的愛和激情都投放到創(chuàng)作中去,婚姻于他只會消磨他的激情、分散他的愛?;橐鍪撬囆g(shù)家的墳?zāi)埂!?p> “那么你不會和我結(jié)婚嘍?既然會分散愛,為什么你現(xiàn)在還要和我談戀愛?”她一臉嚴肅,對他的見解有點贊同但更多的是大失所望,她甚至做好了分手的準備。
“你就是我的藝術(shù)?!?p> 沈友新忙完手頭的工作已經(jīng)是十一點鐘了,因為要專心工作,上午八點到下午五點她的手機都是靜音狀態(tài)。
她一條一條滑動張秉澤發(fā)給他的信息:友新,今天中午有時間來醫(yī)院看我嗎?還是上次和你說的那個護士同事,又給我買飯了,你這個正牌女友怎么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沈友新怎么可能相信,一定是他自導自演的惡作劇。接下來那條信息更加堅定了她的猜測。
你放心,我對你的衷心日月可鑒,飯我沒吃,送給其他醫(yī)生吃了。
沈友新忍住笑打字回復他:
“我放什么心?真的要拒絕,直接丟垃圾桶里好了,還是舍不得傷人家的心吧。”其實,她心里真不是這么想的,好好的飯丟了多浪費,換作是她也會選擇這么做。
過了幾分鐘,張秉澤回復她:
我可是跟某人學的,當初某人可是理直氣壯地告誡我,千錯萬錯,糧食沒錯。
沈友新怎么會忘記呢,公司的同事劉惟彥曾經(jīng)也用這招追求過她?!拔矣心信笥蚜??!彼⒉幌嘈牛詾檫@是沈友新敷衍他的借口。每天中午給她點外賣,還有下午茶。直到有一天,沈友新把這件事告訴了張秉澤,他當天就來她們公司了。
“這么點事情我能處理好,用不了多久他自然會知難而退的,你至于興師動眾地跑我們公司一趟嗎?”
“不行,我不放心。那家伙對你圖謀不軌,妄想用死纏爛打這招摧毀你的意志?!蹦腥诉@種生物幼稚起來真是無藥可救了,沈友新白了他一眼,糾正他:“女孩子就這么容易追嗎?”
“不管別的女孩子怎么樣,你這么心慈手軟的,萬一動搖了,我……我……”
“你什么你???”不知道到這家伙那只眼睛看出來她心慈手軟的。
“你要是敢有一絲一毫的動搖,我追到天邊也要把你追回來?!?p> “幼稚鬼!”張秉澤得知沈友新并沒有白吃別人的飯而是把飯和點心都分了出去,很是高興,不僅跑到劉惟彥辦公室把飯錢還給他,還請他去公司對面的酒吧小酌一杯。
沈友新至今都不知道倆人在酒吧談了些什么,反正從此以后劉惟彥看她的眼神就像看著一位瘟神,大老遠的都要繞道而行。
沈友新收拾好桌面,開車去張秉澤醫(yī)院。
叮的一聲,微波爐里的飯菜加熱好了,沈友新飄忽的思緒也被打斷?,F(xiàn)在是醫(yī)生的午休時間,她坐在張秉澤對面,看著他快餐吃得津津有味,休息室里彌漫著便利店的燕麥芝士雞排飯的香味。
“便利店飯菜的質(zhì)量還沒有你們醫(yī)院職工食堂的好呢,干嘛讓我大老遠跑過來?!弊詮拇饝?yīng)張秉澤的求婚以后,沈友新發(fā)現(xiàn)他變得越來越黏人了。
“再不來你男朋友就被別人搶走了。”他從便當盒一角抬頭看著她,眼鏡后邊的眼睛里滿是哀怨。
“有什么好擔心的,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才會被搶走。”她睥睨他一眼。
“哎呦呵,我就喜歡你這么自信。”他又胡亂扒了幾口,邊咀嚼著嘴里的食物,邊含糊不清地和她說著話。
平日里見他工作時都是斯文嚴謹?shù)臉幼?,唯獨吃飯的時候好像都是趕趟兒似的?!澳愀艺f實話,你一點都不擔心我被別的女孩子看上嗎?”張秉澤不死心地追問。
沈友新把保鮮盒里的圣女果一顆一顆塞進他的嘴里,最后把剛才無聊時折了好幾遍的面紙遞給他擦嘴,他倒是不嫌棄她手上有多少細菌,接過去擦了擦嘴角等著她回話。
“像你這么優(yōu)秀的人被別的女孩子看上也很正常啊,再說了,你我……沒結(jié)婚之前都是自由身?!逼鋵?,她心里不是這么想的,可是說出嘴的話總是按照最通情達理的來,無形之中連她自己都認為她已經(jīng)變成一個豁達的女孩了。
張秉澤眉頭一皺,細細品味她的話:“我怎么可能是自由身?”
“難不成有人囚禁你了不成?我說你是你就是,我也是?!鄙蛴研掳缘赖鼗貞?yīng)他。張秉澤起身將白大褂掛在門后,披上平時穿的灰色風衣:“一見友新誤終身,甘之如飴。”
“我呸?!鄙蛴研卤砻骀?zhèn)定自若,心跳莫名加速,張秉澤再走近一點點都能聽見她咚咚咚咚的心跳聲。
他們醫(yī)院也沒什么好逛的,沈友新不想犧牲他寶貴的午休時間,倆人在內(nèi)科樓前面花壇的亭子里稍坐片刻,她借口手稿還沒上色,兩人就此別過。
只是沒想到,短暫的離別,竟徹底改變了兩人剛剛建立起來的親密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