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戴胄將事情的原委以及發(fā)展過程詳細的說出來,大堂上的氣氛越來越凝重。
李乾很驚訝,這個戴胄還真的有兩把刷子。這一樁樁一件件說的仿佛他親自在現(xiàn)場一樣,也不知道這人是從哪里得到的消息。
“所以現(xiàn)在本官問你,這匹瘋馬是否是你的?”
戴胄可不知道李乾的心里想的是什么,所以他此時就要找到那匹瘋馬的主人。
“我?不是我的,我跟那匹馬不熟?!?p> 聽到戴胄的問話,李乾嘆息一聲。還是來了,畢竟昨日皇宮外的人也不少,有人看到自己出來的那一幕也是在所難免。
“但是有人看見瘋馬是從你所站立的方向跑了出來的,而且雖然是瘋馬,但是以成色來看,那匹馬并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p> “什么邏輯?難道合著那匹馬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就非得是我的嗎?我這么像高富帥嗎?”
聽到戴胄的質(zhì)問,李乾毫不猶豫的就反問道。
“據(jù)我所知,你就是那種少年多金,長得又帥的家伙。而且家中身世背景極為不凡,這匹馬非你莫屬?!?p> 戴胄從主座上下來,來到李乾身前,一副極為確定的表情說道。
“除了最后一句,其他的說的都挺中肯。不愧是大理寺卿啊,有眼光?!?p> 李乾感嘆一聲,這些古人的眼光還真是毒辣啊。
“額,我說正經(jīng)的?,F(xiàn)在馬上提供出證明,馬匹不是你的,否則所有后果由你承擔(dān)?!?p> 戴胄眉頭一皺,這太子腦回路有點問題啊,我是跟你說這些的嗎?
看了看大堂上此刻眾人都看著自己,他也不好明說,只能瘋狂暗示,
“你如果知道這匹馬是誰的,就說出來。本官懷疑這馬被人下了藥,并不是意外發(fā)瘋?!?p> 李乾一聽此話頓時有些震驚,他本來以為李元昌好歹算是自己的皇叔。人家好心好意給自己送寶馬良駒,雖然知道為什么那匹白馬突然發(fā)瘋?
但是人家的出發(fā)點也是好的,急也不能賣了他,便想替他抗下這些。
現(xiàn)在看來這其中還有些貓膩啊,試想一下,如果當(dāng)時自己再快一些,不用等李麗質(zhì)。
那么馬匹發(fā)瘋的時候,自己也許正在馬背上試駕。
如果當(dāng)時馬發(fā)瘋的時候,自己要是從馬上掉下來。最輕也要落個殘疾,重一點的話,只怕要付出生命代價。
這一切現(xiàn)在想來真是細思極恐?。?p> 而到了這個時候,李乾也想起來了一個問題。好像歷史上李承乾的腿疾,就是從馬上摔下來以后才有的。
也正是因為李承乾的腿疾,這才使得歷史上好好的一個賢明太子,因為自卑而變得心理扭曲。再加上他的腿疾,讓本就不怎么喜歡他的李二,更加寵愛李泰。
最終被逼的一步步走上造反之路。
試想一下,一個剛剛十多歲的少年人,腿腳卻落個殘廢。哪怕因為他的太子身份,別人不敢說他。但是背地里的嘲笑議論卻是不可避免。
而哪怕是在后世,雖然大多數(shù)人都不會歧視殘疾人。但是總有一部不能稱之為人的人,對殘疾人士冷嘲熱諷,各種看不起。
就連一條導(dǎo)盲犬都會被罵上熱搜,更別提李承乾這樣的未來的一國之君居然是個瘸子。
而且就算自己不想當(dāng)太子,但是最起碼也不能是個瘸子吧?而且萬一自己與歷史上的不一樣,不是腳瘸了,而是臉先著地呢?
那自己英俊瀟灑的相貌不就全毀了嗎?這得是多少大唐靚妹的損失啊。
“好險,好險。多虧了你啊,你真是哥哥的無敵幸運星”
想通了這一點,李乾也顧不上大堂之中還有好多人。抱著一臉茫然的李麗質(zhì)就是一通亂啃,直讓小姑娘害羞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咳咳,請注意一下?!?p> 聽到戴胄的咳嗽,李乾這才想起這里是大理寺正堂,悄摸回頭一看,果然堂里堂外所有人都盯著突然發(fā)瘋的李乾,看的目瞪口呆。
李乾故意做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然后對戴胄說道,
“那匹馬是李元昌的,他要送給我,我只是看看,并沒有說完要,不知為何馬匹就突然發(fā)瘋了。”
此時明白了李元昌不安好心,李乾也就不再忌諱,直呼其名就將幕后元兇給供了出來。
愛咋咋地,這人心眼這么壞。居然敢送自己瘋馬?
“李元昌?”
從太子嘴里得到這個答案讓戴胄有些吃驚。
漢王李元昌乃是太上皇第七子,深受陛下喜愛。傳聞此人書畫雙絕,也算是一個俊杰。
只是怎么會送太子以瘋馬?這其中到底有多少自己不知道的東西?
而且此事牽扯到漢王,屬于皇室內(nèi)部糾紛,那自己就不好輕易處置了,還是上報皇上為好。
想到這里,戴胄又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外面的太陽。這一通審問下來,也已經(jīng)有三個時辰了。
此時已經(jīng)接近中午,他走回主座對大堂內(nèi)外之人說道,
“諸位先請回去吃飯,本官這就派人去漢王府調(diào)查,下午一定給各位一個滿意的答復(fù)?!?p> 眾人聽他這么說,也都不再在門口聚集,大多也就各自散去,回家吃飯。
一時之間,剛才還圍的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拇罄硭麻T口,不一會兒就沒有剩下幾個人了。
畢竟大多數(shù)人來只是為了看個熱鬧,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才是我天朝百姓的特色。
等到眾人退去,戴胄吩咐其他人也都散去,將薛仁貴等人都有暫且?guī)氯ブ?,這才帶著李乾和李麗質(zhì)來到后堂。
李乾有些好奇的是,戴胄為什么不直接將此案處理了,反正抓個李元昌也費不了多少功夫。
等李乾和李麗質(zhì)跟著戴胄一行三人來到后堂,李乾剛要開口問戴胄這個問題的時候,就聽到一聲熟悉的怒斥。
“逆子,跪下?!?p> 而聽到這個聲音的一瞬間,李乾下意識的膝蓋一彎就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