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水珍珠難以置信地看著宋越婠,心中歡喜難掩:沒想到今日還有如此的收獲!
而宋越婠卻是一副晴天霹靂的驚嚇狀:她清楚記得水珍珠是怎么對待手下的,她心狠手辣喜怒無常,上次僥幸從她手里逃脫,不知她此番會不會再把自己捉了去?
金鑾殿上,可不是敘舊的地方,水珍珠飛快收回驚喜,露出一副驚為天人的模樣,“禮部郎中好俊俏!今日初見,是珍珠的榮幸?!?p> 她居然裝作不認得自己?宋越婠頓了頓,腹誹:也對!姜國公主怎么可能承認綁架過璽國官員和海藏神仙草一事。
雖然宋越婠還有許多疑惑,但也看得出來此事牽連甚廣。罷了罷了!如今只能走一步是一步,見機行事了。
不過,宋越婠環(huán)視一圈納罕心想:陛下、以及各位同僚們,姜國公主公然在朝堂上調(diào)戲朝廷命官,怎么就沒人為我說句話?
“公主殿下美艷無雙,今日初見,才是下官的榮幸?!彼卧綂穆曇綦m然不是嬌滴滴,但婉轉(zhuǎn)悅耳,盡顯女態(tài)。
水珍珠眉目含笑道:“竟還是位女官大人!”
她倏地轉(zhuǎn)向永順帝,略施一禮,“陛下,珍珠覺得與這位女官大人十分投緣,珍珠住在璽國的這一年,陛下可否允許珍珠與她多加來往?”
聞言,辛佚儻不自覺蹙眉:水珍珠這是何意?不管如何,他是萬萬不愿意讓宋越婠涉險的。
辛佚儻正準備開口說話,永順帝卻大手一揮:“準了?!?p> 今日簡直是永順帝今年以來最幸福的一天:不僅輕輕松松解決了姜國求親的煩心事,還能讓眼不見心不煩的宋越婠消失一陣子,真是雙喜臨門、一箭雙雕。
“小宋卿,從明日起,你代表朕好好照顧公主飲食起居,若是怠慢了公主,朕拿你是問!”
永順帝想了想,“早朝你也不必日日來了,朕不傳召你不必進宮?!?p> 哈?她到底做錯了什么事?宋越婠欲哭無淚地看著忍喜忍得腮幫子抽搐的永順帝。
現(xiàn)在得天天陪在一個綁架過她的人身邊提心吊膽,還不能日日進宮……去見辛佚儻了。今日,分明是她今年最不順暢的一天。
流年不利??!
可是陛下,這些事不是應(yīng)該由辛世子來做嗎?又不是微臣要和姜國公主培養(yǎng)感情。
“微臣領(lǐng)命……”不把辛儒來拉下去她心里不舒坦,“陛下,既然公主殿下要與世子殿下培養(yǎng)情感,不如微臣照顧公主的同時,也讓世子陪伴左右?”
辛儒來的眸子都快燃了,宋越婠別開眼,視而不見。
“這樣也好!”永順帝撫須拍板,“就這么定了!”
宋越婠:“陛下圣明!”
辛儒來咬牙切齒:“臣侄……遵命?!?p> ……
一想到明日起再不能日日假公濟私到昭陽殿匯報工作了,宋越婠無比珍惜今日的機會。可是那辛儒來仿佛吃錯藥,一路上跟著她、瞪著她,就是一言不發(fā)。
快到了昭陽殿,宋越婠忍無可忍,賠笑著轉(zhuǎn)過身來看他:“世子,你一直跟著下官做甚?”
“哼!”辛儒來冷哼一聲,“這皇宮是宋郎中府上嗎?本世子想來就來,你管得著嗎?”
這話說的!真是個被慣壞了的熊孩子,宋越婠笑瞇瞇暗示他:“世子此言差矣!這皇宮自然是陛下一家人的,下官怎敢僭越?即便世子是皇親國戚,進出皇宮也該有所阻滯的吧?”
聞言,辛儒來面色一變,他方才那些話是僭越了,沒想到這宋越婠看著單純,心眼還挺多。
“總之,本世子并未跟蹤你!”說罷,辛儒來快速邁起來,三兩下把宋越婠甩到后頭去了。
落到后頭的宋越婠苦笑連連:看來她是徹底把這世子得罪了!
昭陽殿外,兩人再次狹路相逢。
“喲?這不是宋郎中嗎?怎么換成你跟蹤本世子了?”辛儒來得意壞笑。
此時宋越婠心里也堆著怒火,這珍貴的獨處機會竟被辛儒來攪和了?一想到明日起因為這廝要日日鞍前馬后伺候水珍珠,她心里那個堵啊悶啊,偏偏礙于尊卑還不能發(fā)作。
“世子你又說笑了!”她不卑不亢地看著對方,“明日起下官便有他事要辦,今日自然要同太子殿下交接手頭上公務(wù)……”
說完,她搶先一步進了昭陽殿,留給辛儒來一個傲嬌又嘚瑟的背影。他在后頭臉黑如墨,忍不住冷嗤:哼!
此時辛佚儻正坐在塌上看書,他聽到動靜一看是宋越婠來了,正露出笑意……卻見對方一張苦瓜臉,還擠眉弄眼地在暗示什么。
他耳力驚人,自然聽到了宋越婠后頭還有人……步伐匆匆,氣喘吁吁……難道是辛儒來?
那人露面,果然是辛世子!
“微臣叩見太子殿下?!?p> “臣弟拜見太子殿下?!?p> 一個“叩”,一個“拜”,尊卑立見分曉,辛儒來挽回一點顏面,心里舒坦了幾分。
“免禮。”辛佚儻知道早朝站了那么久,宋越婠小腿肯定酸了,若不是辛儒來在此,他真想抱她入懷給她揉揉,“你們……都坐吧?!?p> 聞言,宋越婠與辛儒來同時看向?qū)Ψ健?p> 宋越婠:你可是沾的我的光!
辛儒來:你可是沾的我的光!
“太子……兄長……”
辛儒來看了宋越婠一眼,欲言又止,辛佚儻知他意思,安撫道:“無礙,宋郎中是自己人。”
那位自己人眉毛都飛起來了。
也罷,辛儒來忍了:“兄長,那水珍珠到底還是要留下來一年,兄長可有妙計讓她早些離去?”
“儒來,姜國狼子野心你是知道的,即便今日我們使計讓水珍珠離開,你能保證她不另尋法子再入大璽?”
“這,臣弟……”
“如今的局面,已經(jīng)是兩害取其輕了。不過區(qū)區(qū)一載罷了,難不成你還怕自己經(jīng)過一載的朝夕相處就愛上她不成?”
簡直荒天下之大謬!辛儒來被激得面紅耳赤,忙不迭矢口否認:“誰會愛上那個妖女!”
宋越婠抿嘴偷笑,辛佚儻蹙眉斥責:“儒來,慎言!”
辛儒來也知道自己反應(yīng)過度,此刻更是面上無光,事已至此他就姑且忍耐一年吧。
“既如此,臣弟先行告退?!?p> 辛佚儻擺擺手,恨不得他快點消失。
那礙眼的世子離開了,宋越婠總算不必佯裝恭順,她走到辛佚儻跟前作了個“求抱”的姿勢……
見狀,辛佚儻笑著將她拉上軟塌,一個翻身完美壓倒。面貼面,唇抵唇,動作如行云流水,迅速又熟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