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說?”簾子里,皇上的聲音響起。
似曾相識的情景,不過這次,被柯禮席詰問的,是大祭司父子了。
“皇上問話呢!”柯禮席尖銳的嗓音,刺得子旬更加不知所措。
“我……無話可說……”咬了咬牙,他還是覺得,不能說出吃藥的事情。不幸當上紫微星,或許還有所轉圜,但是吃藥的秘密一旦公之于眾,自己建立多年的形象,這一輩子,估計就要毀了。
“皇上,我有話要說!”大祭司忽然毅然決然地抬起頭,那個目光,讓柯禮席也不禁退讓。
“你說。”
“我想說,綠液不一定就是紫微星,您可能冤枉子旬了。實不相瞞,我昨夜夢到了掌管紫微星宿的真人,他告訴我,微臣正是被挑中的紫微星……所以,子旬只是和微臣有血緣關系,實際上的紫微星……是微臣……”大祭司咬著牙說出這番話,他怎么也沒想到,精心搬起的石頭,能砸了自己的腳。
子旬的眼睛睜得極大,吃驚地看著他父親。
旋即,他明白了父親的用意,眼睛里隱隱含著一層熱淚。
“……好吧,這紫微星也有搶著認的,現在加起來,有三個紫微星候選了,可是朕卻沒有那么多的陵園可以守……你們先走吧,這事我考慮好了再說?!被噬系穆曇裘黠@乏了。
。。。
“柯禮席,你怎么看?誰是真正的紫微星?”
“我倒覺得,是誰并不重要,分辨這些,也沒有相關經驗,完全聽信他們的一面之詞。為了穩(wěn)妥起見,不如父子倆一視同仁,全部遠離……”
“你說的……”皇上略一思考,“倒是也有道理?!?p> “那就和那個老頭子再見吧。剛才,我也看出來了,他實在是沒有辦法,要不是實在疼惜兒子,怎么可能承認自己是紫微星。還夢見紫微真人?編的倒挺像回事。”皇上說著,柯禮席站在一邊聽著。
“嗯,反正他也認了。這老頭子,不是啥好東西,干了一輩子,邀買了一輩子人心。現在來這么個由頭,把他弄下去正好。”
。。。
晚上九點,小酒館昏黃的燈光照著,卡座上坐著一個焦躁不安的人。
“等很久了?”趙曳庭現身,問道。
“怎么是你?”座位上的人看到來者是趙曳庭,有些驚訝,不過旋即就反應過來,“是的,我等了半個鐘頭了?!?p> “很好,就是讓你等著。”
“你想干什么?我收到了紙條,說有個大機會,讓我來酒館,看來是你寫的。希望我不是白來一趟吧。”
“你當然不會白來。我沒記錯的話,你姓張,叫張原,烏臺調查組的小組長,那天在綠葉節(jié)上看到并揭發(fā)了我的異象,對嗎?”
“是又怎么樣,算你命大,這就從陵園出來了。其實,綠葉節(jié)那天現場人那么多,就算我不說,也會有人說的。別廢話了,什么大機會?”
“哈哈,你就這么急著奔喪嗎?”
“你!……”張原起身欲走。
“三個月前,酒花廳?!?p> 此話一出,張原立刻停住了。
這個在旁邊人聽來,像是奇怪暗語一樣的話,直扎進了張原的心里。他很明白趙曳庭說的是什么。
“我是有個‘大機會’,那就是是你本身。想象一下,我把這個事情隨便透露給哪個組員,你們的位置不就互換了嗎?能不算是大機會嗎?”趙曳庭嘆口氣,“你是調查組組長,起早貪黑地調查別人,怎么不管管自己兒子呢?非要等他尋歡作樂的時候被抓住了,才趕過來……”
“行了,你別說了,我也是愿賭服輸,你揭發(fā)吧,我大不了明天辭職?!庇辛诉@個把柄,張原一副認命的樣子。畢竟,他已經想想到了此事揭發(fā)出去的后果,不止他的兒子,他自己辛苦幾十年也全白費了。
“我不會揭發(fā)你的,”趙曳庭笑了,他看著驚訝,又有些警惕的張原,“前提是你得幫我個忙?!?p> “什么忙?”張原仿佛抓住了一線生機,只要別讓他去做做不到的事,或者太缺德的事,他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不,就算缺了大德,只要沒人知道,他恐怕也不會在乎。
“我要你幫我找這個人的資料,越詳細越好。”趙曳庭拿出一張相片,左上角有名字,赫然寫著,戴脂露。
。。。
戴脂露回到自己的家后,鉆進浴缸里,喝著紅酒,泡了個熱水澡。
她喜歡這種微醺的感覺。自從不知哪一年,她很難入眠之后,就發(fā)現紅酒格外有效。
紅酒的作用下,她有些犯困,腦海里涌現出了很多東西,不知是夢還是回憶……
為了今天的位置,她爬了很久。
戴脂露現在出門都要帶著兩個保鏢,可是,她回想自己以前是多么大膽,專門去深夜的酒吧。
她會穿上僅有的一條裙子,抹上廉價的口紅,在迷亂的燈光之下胡亂跳舞,與陌生的人瘋狂喝酒。但凡有人請,她來者不拒。
混跡酒吧,與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最多的是富家公子哥,還有跟她差不多的女人,還有一些魚龍混雜,鬼鬼祟祟的人,這樣過了一段時間,她就不打算做下去了,主要原因是,弄到的錢只夠活下去。公子們喝酒、開車、尋歡作樂時爽快,卻也不會給她太多錢。
戴脂露有一天改變了路線,她想要一大筆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