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我/操!艸艸艸艸!
遇了這么一出,鄭陽哪還有心思簽什么破訂單,心中除了飄過一萬只草泥馬也沒別的了。
他一個人恍恍惚惚地在大馬路上瞎走,來來去去,反反復(fù)復(fù),時不時還會想起剛剛那屈/辱的一幕。
慢慢的,他的臉又開始不自覺泛紅,發(fā)燙。
真是操了!
鄭陽摸了摸自己的臉,暗罵一句:都他媽過去了,怎么還會這樣?。?p> 主要他自己都沒想到自己那張厚臉竟然會紅,并且就在同一天還紅了不止一次?
這可不是一般的怪事,簡直就他媽的千年一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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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多,鄭陽才爬回C·K,他整個人和平時完全不同。
前臺的小姐姐主動和他搭話,他看都沒看一眼就徑直朝電梯那邊走去了。
這要是換作平時,他能放過這種絕佳的撩妹機會?用他往常的話來說就是:高樓萬丈平地起,沒有女人哪有你。
解釋一下就是說:樓上沒什么意思,死氣沉沉的,除了電腦就是男人,除了男人就是電腦,而樓下就不一樣了,有好看的小姐姐。
電梯到了二十五樓,“叮咚”一聲,門開了。
鄭陽慢慢吞吞從電梯口往出走,才剛邁出一步,就看到一個滿面春風(fēng)的男人迎面走來。
迎面就迎面吧,走來也就走來吧,關(guān)鍵是這個狗男人還笑著,還吹著口哨?
真尼瑪過分!
鄭陽郁悶地理了理頭發(fā),握緊拳頭準(zhǔn)備砸向某處,然而他環(huán)視了一圈,也沒發(fā)現(xiàn)個能砸的東西,就連墻他都不敢砸,因為這里的墻太貴了,砸壞了他可賠不起!
鄭陽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又快速呼出,隨后他假裝漫不經(jīng)心地低下頭,看都沒看那個狗男人一眼,就徑直往前走。
實際上,他只是不敢看而已,希望那人別把他當(dāng)回事兒,當(dāng)空氣就行!
然而,那人還是看見了他。
“我正要給你打電話,你就回來了?!绷慰弥鴰讉€剛做好的報表走過來說。
得了吧,你打個電話還需要到電梯這里?也不怕沒信號!真是撒謊都不會打草稿,虛偽!
鄭陽隨意擺了擺手,“別整這些有的沒的,你有事忙去!”說完他就繼續(xù)往前走,準(zhǔn)備回自己辦公室,冷靜冷靜!
“我,沒事沒事。”廖楷折回來,三兩步趕上他,還拿那只空閑的手搭著他。
別啊,我求求你了,你走吧,你忙去吧!
鄭陽心如止水,無奈地閉了閉眼睛,讓我死吧,讓我死!
鄭陽的心理斗爭還沒結(jié)束,就聽廖楷聲音響起,問他:“怎么樣,成了嗎?”
什么就成了沒有,才剛見一次面而已?。?p> 他呆了呆,然后問:“什么?”
“單子?。 绷慰硎竞荏@訝,你一下午不就是弄這個單子去了嗎,這么現(xiàn)在搞得就像才知道這件事似的。
“哦?!编嶊栥躲墩貞?yīng)了聲。
他早都忘記自己下午出去的初衷了,只當(dāng)是自己被個女流/氓調(diào)戲了。
他頓了頓,心說,訂單個毛線,老子都被人給非禮了!然后挑眉看了眼廖楷,“沒去?!?p> 兩手揣在褲兜里,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完就扭頭往自己辦公室走。
廖楷:“?”
可以啊,你這沒去簽單子,你還有理了?!
這世道怎么了這是,嗯?
廖楷對著他的背影,開玩笑道:“嘿喲,鄭總,財大氣粗了?單子都不去簽了?”
“別煩老/子?!编嶊柸酉乱痪浜菰?!
真的,夠狠!超級無敵狠!
人家好怕怕哦!
廖楷笑了笑,“咦,這位小青年怎么和你爸爸說話呢?太不尊重爸爸了!”
他站在原地學(xué)著鄭陽以前欠抽的表情和語氣說道。
說實話,廖楷和鄭陽認(rèn)識多少年了,還沒見過他這樣哦,平時見他都是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纳当茦樱裁词露疾环旁谛纳稀?p> 今天這反常的態(tài)度反倒是激起了人家的好奇心哦。
鄭陽沒答話,停下腳步遲疑了一會兒,繼續(xù)往前走。
“你這小伙子今兒到底是怎么了?莫非是跟樓下前臺小姑娘吵架了,人沒搭理你?”廖楷追上去,一只手搭在鄭陽肩膀上,挑眉問道。
鄭陽嘆了口氣,張了幾次口,最終還是一個字未說。
這種丟人敗興的爛事讓他怎么說出口,難道說自己這個久經(jīng)沙場,戰(zhàn)無不勝,常在河邊走,從來不濕鞋的老油條被一個陌生女人給調(diào)戲了?還是在光天化日之下?這要是說出來還不得把人笑死,更別說身邊站著的是剛被自己鄙視過的廖楷。
過了一會兒,鄭陽故作沒事狀說:“沒事兒,兄弟我好著呢,你別管了,快忙去吧!”
“真沒事?”
“沒事!”
廖楷知道他指定有事,但他要是不想說,那估計就是不能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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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頭的工作忙完后,廖楷也沒顧得上想別的,直接一腳油門開到了醫(yī)院。
病房里沒什么人,出院的出院,吃飯的出去吃飯了。
廖楷進去的時候,秦語春正躺在床上無聊地翻著一本雜志,見他來了,高興地手舞足蹈。
“洛溪呢?”廖楷把手里拿的兩盒飯放在桌子上,搬了把椅子挨著床坐下。
“我讓她回去休息了,昨天一晚上都沒睡好,今天又忙前忙后怪累的。而且我這也沒什么事,趕明兒就可以出院嘍!”
“就知道心疼你的女朋友,男朋友就不管了嗎?我昨天也一晚上沒睡覺,一直都陪著你呢”廖楷邊弄飯,邊假裝生氣地說。
“哦呦,男朋友當(dāng)然得心疼了,來,抱抱!”秦語春扔下手里的雜志坐起來,然后大方地張開雙臂。
她的頭發(fā)因為躺著的緣故有些亂,穿著寬大的病號服,摸樣簡直不要太可愛!
“傻樣兒?!绷慰粗?,嘴角不由露出一個笑容,然后靠近她伸出雙手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之后,他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快吃飯吧!小傻子!”
由于廖楷是工作結(jié)束后直接開車到醫(yī)院,所以他也沒吃飯。倆人找了張小桌子,一左一右地蹲在小桌子兩邊兒,邊吃邊聊天。
廖楷笑著說:“這條件真簡陋?。 ?p> 秦語春莫名想笑:“咱倆怎么就像難.民似的?!?p> 廖楷扒拉了幾口米飯,抬起頭哈哈大笑,幾粒黏米還掛在嘴角。
秦語春見狀,急急忙忙去找手機,然后迅速給他抓拍了一張。
這次總算有了你的丑照,也算是報了游樂場照片事件的仇了,秦語春拿著手機忍不住狂笑!
然而當(dāng)她仔細再看,照片上的男人,穿著淺藍色半袖,正端著一盒飯蹲在桌子旁抬頭大笑,嘴角沾著幾粒米。帥氣的臉龐,自然的表情,溫柔的眼神,讓人不由沉淪。
呵呵!
秦語春盯著手機里的照片,竟有些呆,從前好像很少看見他這么自然地笑。
“快過來吃飯,你在那兒傻笑啥呢?”
“我沒笑!”秦語春放下手機,又過去蹲在桌子旁吃飯。
那你是在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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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后,秦語春說吃得太撐,要廖楷陪她出去散步。
廖楷把吃剩的飯菜收拾好,裝到垃圾袋提溜著,跟她一起下樓。
醫(yī)院里面的小公園里人很多,有坐著輪椅的老太太,有打太極的老爺子,還有像廖楷和秦語春這樣的小情侶。
人們都不亦樂乎地做著自己的事,并沒有因為夜幕降臨而減少半點臉上的笑容。
外面天氣的確通透,閉上眼睛,隨意呼吸一下,淡淡的花草香味就鉆進鼻子里,那是一種自由的感覺,不像里面那樣一點氣不通還一股子消毒水味,讓人感覺煩悶難受。
“誒,廖楷,你看那邊!”秦語春眼神充滿期待,拿手指著遠處,對廖楷說。
廖楷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額,沒什么啊,就是一堆花,還有一個尖兒若隱若現(xiàn)的,估計是個涼亭。
廖楷心想這也沒什么特別的盛世美景啊,不都是花嘛又不是沒見過,就聽秦語春眨巴著眼睛問他:“花海中的小亭子欸,好浪漫,我們?nèi)ツ沁呑幌??好不好呀??p> 廖楷哪能受得住她這樣的小表情?
當(dāng)下就點點頭,說好。
倆人牽著手,行走在蜿蜒曲折的鵝卵石小路上,兩旁是各色的鮮花。
秦語春忽然哈哈大笑起來,她說:“我有種特別的感覺。”
“什么?”廖楷問。
“感覺就像咱倆要結(jié)婚了似的”
廖楷笑說:“遲早的事兒,今天這就當(dāng)提前彩排了?!?p> 秦語春又是哈哈大笑一氣。
倆人在亭子里尋了個干凈的石凳上坐下,不由又聊起了以前的事。
秦語春說:“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
秦語春本來準(zhǔn)備問問他6月10號那天到底去哪了?為什么一聲不吭就消失了?這幾年為什么不聯(lián)系她?
但是她想了想,既然既然決定在一起了,就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以前的事都已經(jīng)過去了了,就當(dāng)現(xiàn)在是第一次認(rèn)識他,以后就好好在一起。
沉默了一陣,她又問:“你愛我嗎?”
廖楷并沒有因為她這突然的提問而驚訝,而是無比坦然地說:“愛,我愛你?!薄?p> 其實當(dāng)一個男人真正決定和你在一起的時候,他早就想好了一切!
秦語春鄭重地點了點頭,一下握住他的手,像是要交代什么,猶豫了幾秒,她緩緩地說:“那你以后有什么事都得告訴我,不準(zhǔn)拋下我一個人消失,也不準(zhǔn)讓我擔(dān)心?!?p> 廖楷說好,本來他想著給她說說當(dāng)年的事,但是又覺著不想讓那些不開心的爛事破壞現(xiàn)在的氣氛,就什么都沒再說,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