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秦語春出院后,很快就投入到了她最喜歡的工作中。
輸了幾天液,還是很起作用的,秦語春這身體素質(zhì)立馬提升了幾個檔次,就連晚上熬夜都不頭暈不長痘痘了!
七月下旬,臺里面組織的聽眾見面活動也提上了日程。
秦語春她們的頻率總監(jiān)要求她們每個人都寫一份策劃書,上交,然后從中選出一份作為此次活動的總參考。
秦語春就把自己前段時間寫的那份策劃書交了上去,結(jié)果呢,就被選中了!
但是,因?yàn)檫@次的活動也算是比較大型的活動,所以總監(jiān)要求秦語春再完善一下她的策劃案,把每一步,每一個時間點(diǎn)都計劃得清清楚楚,然后再加入一些創(chuàng)意點(diǎn)。
于是,在接下來的一天中,秦語春不僅要上節(jié)目,而且還要搞策劃,她甚至都沒有時間談戀愛了呢。
廖楷就如同一個被拋棄的小媳婦,坐在辦公桌旁眼巴巴地盯著手機(jī)屏幕,然而屏幕還是屏幕,并沒有因?yàn)樗⒅烷_出一朵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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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diǎn),廖楷給秦語春打了個電話,說要接她去吃飯看電影。
結(jié)果被秦語春無情地拒絕了!
秦語春對著聽筒,匆忙地說了聲:“我在忙!”
然后就,就掛斷了電話。
廖楷:“?”
反應(yīng)了沒多久,也就三分鐘吧,廖楷才又對著已經(jīng)黑掉的屏幕,“喂?”了一聲。
結(jié)果在空落落的辦公室里就回蕩著他自己的聲音。
工作比我都重要?嗯?
廖楷對著辦公桌上的照片問道。
忙什么忙?。苦??你?對,就是你,就說你呢,笑什么笑,別給我賣萌!
廖楷指了指辦公桌上的照片自言自語道。
然而并沒有人理他。
廖楷稍稍往后傾了傾身子,半躺在椅子上,然后仰頭看墻上的字畫。
唉,做人不易,做個男人不易,做個被女朋友冷.落的男人更不易?。?p> 沉默了幾秒,他又把視線放回到辦公桌上的照片上。
說起來,這張照片還是前幾天秦語春過生日時候拍的。
他選了一張她臉上沾了蛋糕,對著鏡頭笑得很燦爛的照片,放到自己辦公桌上。
當(dāng)然了,這張照片是他偷偷拍的,秦語春根本不知道,要是被她知道了估計真的會把他的頭發(fā)給薅完!
她真的好可愛啊!
廖楷盯著照片出了神。
但是他轉(zhuǎn)而一想,她還很冷酷,無情!
于是,他對著照片,再一次發(fā)話:秦語春,你,你就是一個工作起來都能忘了自己男朋友的無情的臭傻子!大傻子!知道嗎?
廖楷面無表情地關(guān)了電腦,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后拿起外套。
要不,去找找兄弟吧?
這個時間點(diǎn),鄭陽應(yīng)該還在辦公室,干脆找他去吃個飯算了,廖楷心想。
反正女朋友不陪,找兄弟吃個飯聊個天也是可以勉強(qiáng)的。
之后,他就邁開他的大長腿,朝著不遠(yuǎn)處鄭陽的辦公室走去。
然而,讓他無語的是,鄭陽的辦公室門緊鎖著!
那個狗,竟然提前下班了!已經(jīng)走了!走!了!
廖楷從兜里掏出手機(jī)按了個號,“哪去了?”
“有點(diǎn)事有點(diǎn)事?!编嶊枠O其敷衍地回了一句。
“什么事啊,晚上一起吃飯吧?”
“喂?喂?喂!”
掛了!
我.操,竟然掛了!
真他媽可惡,一連被兩個人掛電話,真是服了。
廖楷生氣地踢了踢鄭陽辦公室的門,這狗,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從前幾天奇奇怪怪的回來后,就一直是魂不守舍的樣子。
廖楷嘆了口氣,唉,我真是好慘一男人。
于是,這位廖.好慘一男的.楷,沒辦法只能一個人開著車,孤零零地回家。
而且,更慘的是,當(dāng)他回到家后,發(fā)現(xiàn)家里似乎也沒什么吃的,就只有泡面了!
然后,這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某公司總裁,在諾大的別墅里,在豪華的沙發(fā)上,在昂貴的茶上,在大液晶電視對面,抱著一桶子老壇酸菜牛肉面在吃。
而且,里面根本沒有牛肉,連牛肉的影子都沒有,只有兩片爛菜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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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些時候,廖楷他媽媽給他打了個電話,讓他周末回家吃個飯。
廖楷看了看自己面前,那桶子被他喝得連一丁點(diǎn)兒湯都沒剩下的空空如也的泡面桶,不帶一絲猶豫地飛快點(diǎn)了點(diǎn)頭。
并且他還說周末一大早就要回去。
廖楷媽媽聽到兒子爽快的答復(fù),特別開心,隨口問了一句:“你晚上吃的什么?”
她能想到自己的兒子,堂堂某知名互聯(lián)網(wǎng)公司總裁竟然落魄到在家吃泡面?而且還是可可憐憐的一個人?
她能想到嗎?她不能!
廖楷端起茶幾上的水,喝了一口,然后波瀾不驚地回道:“就,牛肉面?。 ?p> 她媽媽明顯是有點(diǎn)心疼,“你一個大男人,吃什么牛肉面,能吃飽?以后還是吃點(diǎn)好的!”
廖楷頓了頓,“這牛肉面里面都是牛肉,幾乎沒有面,管飽吃,特別實(shí)惠!”
就差說一句:不要九塊九,不要五塊九,只要三塊五,老壇酸菜牛肉面,你值得擁有了!
“噢,那就行。”廖楷媽媽高高興興地掛了電話。
而電話這一邊的廖楷,放下手機(jī),淡定自若地又去泡了一桶面,這次泡的是香辣牛肉面!
里面依舊是沒有牛肉,不過這次更加過分的是里面竟然連那兩片爛菜葉子也沒舍得給他放!
廖楷真的是欲哭無淚啊!
真的好想吃燒茄子啊,他看著面前的所謂的香辣,牛肉面!默默,我踏馬真的想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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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把策劃書完善好交上去,秦語春的新工作又來了。
這次是她的策劃書被定為總參考,而她也莫名其妙就成為了這次活動的總負(fù)責(zé)人?
她每天不止要上節(jié)目,要寫稿,而且還需要聯(lián)系場地,聯(lián)系各種聽眾,各種。
每天忙得焦頭爛額,頭暈眼花的!
然而,就在她忙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她那位綠茶同學(xué)又打來了電話,竟然還大言不慚的問秦語春上回說的事有沒有幫她留意?
秦語春本來就忙,而且距離上次打電話也隔了有段時間了,秦語春根本不知道她在說什么,于是懵逼地回了個“?。俊?p> 結(jié)果這位綠茶很明顯生氣了,“嘿喲,您這大忙人,忘了也是正常的,畢竟貴人多忘事嘛!”
秦語春:“?”
“上次和你說的幫我留意留意工作??!”她語氣中帶著抱怨。
秦語春:“……”
“畢竟是同班同學(xué),還是同宿舍的,這點(diǎn)忙你都不肯幫?況且你總不能說自己的親舍友沒工作吧?你能看得下去?”
秦語春嘆了口氣。
我能我能,我當(dāng)然能啊!
再說了,你他媽沒工作關(guān)我什么事,你是我什么人,我憑啥要幫你,怎么,一起同班同寢室四年就欠下你了?再說了,您不是有那么多備胎嘛,隨隨便便拉一個都可以給您解決工作了,哪還用得找我這種小人物呢。
但她終究是沒說這些話。
沉默了幾秒后,那邊又發(fā)出聲音了,“這樣吧,我過兩天找個時間去趟露城吧!”
“啊?”秦語春幾乎是驚叫著發(fā)出了這么一聲。
這凄厲的一聲,就像是遇上鬼了似的。
“啊什么啊,我說我準(zhǔn)備去露城,找你,恰好咱好久不見了,聚聚?!?p> “哦”秦語春心如死灰般地應(yīng)了一聲。
這可不是簡單的聚聚,這分明就是奔著工作來的,但她秦語春也不是什么神仙,她自己的工作還是當(dāng)時校招時候找到的,可沒那能力幫別人找!
于是,掙扎了幾秒,她回復(fù)道:“詩隱,我這幾天真的挺忙的,臺里面下個月有個活動,我需要聯(lián)系場地,負(fù)責(zé)接洽,然后還要負(fù)責(zé)聽眾的到場之類的,估計沒什么時間招待你!”
那邊立刻變了語氣,聲音淡漠嘲諷地說:“哦呦,瞧瞧,這大主播,一聽說我要去就找了這么多借口?你說我能吃得了你多少東西,你至于嗎?”
秦語春:“……”
秦語春本來準(zhǔn)備解釋一下的,但是沒等她開口,那邊又說:“放心,我去了露城絕不會去找你的!我就算沒地方去,露宿街頭也絕不會再打擾您!”
秦語春:“……”
“就當(dāng)我不認(rèn)識你吧,以后就是陌生人了。”
“唉,別這樣啊你,我真不是這意思!”秦語春順著她的話趕忙解釋,才發(fā)現(xiàn)電話早已被掛斷!
放下手機(jī)后,秦語春突然覺得杯里的咖啡它不香了,辣條也沒味了,手里的工作突然也不想做了。
她靜靜地抬起頭,隔著窗戶看了看外面的藍(lán)天,捫心自問:我做錯什么了?我只是實(shí)事求是說了最近的近況啊,我什么都沒做錯,怎么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秦語春嘆了口氣,忽然覺得很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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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下班的時候,廖楷給她打電話說好久沒在一起吃飯了,今天無論如何都要一起吃飯。
這個男人怎么還變得矯情起來了?
秦語春疲憊地笑了笑,同意了。
下午五點(diǎn)二十,當(dāng)廖楷看到不遠(yuǎn)處滿臉疲憊、精神狀態(tài)極差的秦語春時,他急忙迎上去,拉著她的小手心疼地問:“怎么了,小可愛,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要不然休息幾天吧,你這感冒才剛好,可別又生病了啊?!?p> 秦語春低著頭不說話,過了幾秒,她抬起頭委屈巴巴看了看廖楷,“我不想做小可愛了,我不想可愛,不想!”
秦語春突然覺得,自己有時候活得挺懦弱的。
她是一個特別在意別人感受的人,做事情總是考慮別人的感受,深怕別人難受。就像剛剛對待綠茶,她也其實(shí)都在注意她的感受,但人家非但不領(lǐng)情,還倒打一耙,搞得秦語春就像做錯什么似的。
有時候想想,自己為什么活的這么累呢?為何不隨心所欲一點(diǎn)?
但她又覺得不公平,憑什么她總是照顧別人的感受而別人卻沒有想過要照顧她的感受?
為什么有的人總是在需要別人幫忙時候就如膠似漆,不需要幫忙就一腳踢開?
為什么別人傷害她的時候就理所應(yīng)當(dāng),自己拒絕別人一下就像十.惡.不.赦?
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在她心中積壓了很久很久了,這一刻她突然就像是從籠子里飛出去的小鳥,就很想發(fā)泄,很想自由呼吸。
秦語春的眼淚如大雨般傾瀉直下。
廖楷一時也有點(diǎn)慌,他慢慢把她攬進(jìn)自己的臂彎,抱著她小聲安慰:“不哭了啊,哥哥抱抱。”
原來她也有這么多的心事,原來她是這么的脆弱。
廖楷抱著她,忽然覺得自己以前是不是對她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