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那咱現(xiàn)在干什么?你那把劍呢,孫猛孫興他們要是敢來,我嫩死他們!”
李二茍雖然聽不懂杜奕話里面的意思,但是絲毫不妨礙他熱血沸騰,全身爆涌著磅礴的戰(zhàn)意。
“不要想著打打殺殺。開荒耕耘點窩施肥澆灌,種一大片肥沃的土地,才是咱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的事情。
杜奕饒有氣勢的朝著,頭曲沙尖咀一片的草叢揮去:“咱兄弟的偌大江山,將從這里開始。”
說完,他望向眼前的碧波大湖。
雖然杜奕并不知道夏紫這妞兒是何方大神,也不關(guān)心,但是能隨手帶著一支偽裝成口紅的麻醉針,顯然也不是普通人。
她的承諾,應(yīng)該不是放屁。
當(dāng)然,
真的不行,也總有別的辦法。
當(dāng)晚,繁星倒映湖泊。
杜奕烤火腿的時候,拿著一大片生火腿,走到了那簇灌木叢。
發(fā)現(xiàn)那琥珀色的眼睛,居然還睜著。
依然警惕中帶著虛張聲勢的兇狠,緊盯著杜奕。
“真能活啊,鷹堅強?!?p> 杜奕感嘆著,把火腿片丟進了灌木叢。
夜深人靜。
他把悶悶不樂的李二茍趕回了隔壁院子。
有時候,對親人的守密,并不是缺乏信任,而是為了保護,不讓他踏入危險未知的漩渦。
廚房里。
家里的那口洗得干干凈凈,沒有一點魚腥的大鐵鍋里。
煮沸了滿滿一鍋的湖水。
里面放了陳年的干折耳根,蒲公英根,夏枯草,黃梔子,野菊花。
以及李二茍新采的巖蜜。
在撈出這些渣子以后。
黃亮亮的水,清亮澄澈,足足有四十來斤。
并且已經(jīng)完全涼了下來。
杜奕把右手懸停在大鍋上面。
一滴晶瑩剔透的水滴,出現(xiàn)在玉扳指界面上。
“喥!”
液滴滴入大鍋,在里面靜靜的稀釋。
a?x系低品單質(zhì)配方6,六味茶。
‘一種生津解渴,調(diào)節(jié)人體整體機能的下人飲料,讓下人在皮鞭和烈日極寒中保持活力,休息中緩慢恢復(fù)機能,最大限度的榨取他們的價值?!?p> “砰~”
杜奕把新做的栗木鍋蓋嚴(yán)嚴(yán)實實的蓋住,他可不想驚動那些鼻子靈的小偷。
等到完全稀釋,再加上五味草藥的氣味掩蓋,基本就沒有什么問題了。
這樣又等了大約半個小時,
杜奕打開鍋蓋。
一股醒腦的苦澀帶著淡淡甜味的氣味,沖進他的鼻腔。
“阿嚏~”
杜奕偏頭重重打了一個噴嚏。
然后用勺子舀了一小杯,大約有四兩的分量。
一口喝盡。
滿嘴清冽的味道,在口腔味蕾上面炸開。
“爽!”
然后喝多了的杜奕,東搖西晃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
二曲村,淺夜,馬王爺山腳村部大院。
周倩,李滿貴,李勁松,孫老四,寇彩香,劉長德,江黛兒,徐冬青。
幾人坐在院子里,等著里面的韓悅打電話。
“這樣辱人先人,要在過去,打爛滿嘴牙都算輕的;不過現(xiàn)在事事講法律,可對和錯卻在人心?!?p> “老支書,猛子不管咋說,可沒下船抓人,他就是一個嘴炮,只會瞎嚷嚷的訛人。強娃是一個出了五服的遠(yuǎn)親,不過是因為猛子在他家里掙錢,什么三舅爺只是一個叫法,他可不賣我的賬,他們怎么做我也管不了?!?p> 孫老四是推得個一干二凈。
“四叔,猛子是你的娃,你給他說說,都是一個湖里的,能通融就通融一點;小奕和二茍,多老實的兩個孩子,不是逼急了。”
寇彩香勸說著孫老四:“說句不中聽的,頭曲的山,那些老茶樹,都是我們幾家的。挖樹我們還帶路,下雨管他們吃住,結(jié)果提了褲子就不認(rèn)賬翻臉了。有點損哈!”
“他敢讓我兒子進號子,我跟他紅刀子出!”
李滿貴滿臉兇狠的瞪著孫老四。
看得孫老四心里一跳,知道這個‘老來得子’的老光棍,可真做得出來。
“都無法無天了!”
氣得李勁松頓著拐杖,就想打人。
“咯吱~”
村部的門打開。
周倩,李滿貴,寇彩香,一臉關(guān)心的站了起來。
“沒事兒了?!?p> “你們別謝我,不關(guān)我的事兒,人家估計船還沒到靈龍鎮(zhèn)就擺平了。”
韓悅望著周倩,眼睛里滿是驚奇笑著說道:“倩倩,你這閨蜜牛匹啊,釣到了一條母大鱷!”
“啥,關(guān)我啥事兒?”
院子里坐著的江黛兒,一頭霧水。
“噗呲~,你可真能想,太高看自個了。反正就是沒事兒,人家不讓多說,嘖嘖,真是人不可貌胖啊,這逆襲的,難道有啥絕活?”
韓悅笑得一臉齷齪。
——
第二天上午,周倩在學(xué)生放學(xué)之后,乘坐渡船送韓悅和江黛兒,徐冬青返回江城。
途經(jīng)頭曲,周倩看到杜奕和李二茍,在‘平’臨湖的一塊長滿了野草藤蔓的荒田。
就下船說了這件事情。
不過周倩只說‘韓悅說你的朋友把事情攔下來了,你的手機在山里也有信號么?’
因為周倩沒逼著問韓悅,因此她也不清楚事實的真相。
但是在周倩看來,過程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事情的結(jié)果。
然而杜奕卻明白,是那個夏紫做到了她的承諾。
又欠了一個大人情!
“你倆慢著點干活,地里的活不是一天兩天能干出來的?!?p> 周倩看到杜奕臉上全是汗跡,手上好幾個血泡,有幾個已經(jīng)破了,鋤頭把子上面都沾著血跡。
忍不住有些氣苦:“這是在故意較勁折磨自己么?”
“沒事!干活前喝了一碗哥煮的涼茶,全身都是勁兒,越干越有勁??珊煤壤玻 ?p> 李二茍砸吧著嘴巴對杜奕說道:“哥,咱不還有好多么?!?p> “涼茶?”
周倩好奇的望著杜奕:“你會煮涼茶?”
“就是李嬸留下的那些干貨,我想著干活肯定渴,昨晚就熬了一大鍋。我給你和老師裝了兩瓶?!?p> 巫婆李駕鶴以后,三間大屋里面留下了不少的東西。
不過,李滿貴既不愿意別人說他認(rèn)干兒子,是為了圖巫婆李的東西。
也忌諱接收那些去了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巫婆,留下的東西。
所以無論是火腿,大量的草藥,糧食,算卜的錫塊沉香羅盤照妖鏡,銀錠小金塊洋錢古物。
除了李二茍。
別的李滿貴一樣都沒有帶到二曲。
想到巫婆李一輩子為兒子操碎了心,死之前還害怕二茍和李滿貴不合待不下去,留下這么多的東西。
杜奕直嘆息。
問李二茍:“去不去鎮(zhèn)里耍?”
盡管農(nóng)活一大半都是李二茍干得,可是杜奕依然磨得滿手血泡,疼得叫饒。
無論昨天和趙已晨瞎吹的種子種苗小雞小鴨,還是米面油鹽巴,包括云南白藥創(chuàng)可貼,他都得進鎮(zhèn)里走一趟。
“好咧,哥,你得給我配一把劍鞘?!?p> 李二茍得意的揮舞著短劍,刀口所過,草木皆是兩斷。
“不是,我是,我給你說的意思是你們想買什么,我給你買回來?!?p> 周倩其實只是想讓杜奕別再擔(dān)心這事情,可卻不想他今天就去鎮(zhèn)上。
要知道還不知道李永強他們走沒走。
萬一再起沖突。
還有那個孫猛,和他兒子孫興,倆父子都是靈龍鎮(zhèn)里有名的無賴。
大事兒不犯,打架碰瓷訛詐,卻是三天兩頭。
跟兩坨狗屎一樣,誰沾上誰頭疼。
“要買的太多了,再說挑這東西你完全外行?!?p> “呃~,其實我就是給黛兒他們送行,他們在溪口轉(zhuǎn)船不到靈龍鎮(zhèn)?!?p> “咱們可以去?!?p>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三月下旬了,農(nóng)活一旦干起來。
就是一天趕一天。
而且杜奕心里打著野茶的主意,想憑借著‘公明野茶’這個名號,掘得人生中的第一桶金。
炒鍋,掃帚,麻栗樹木炭,——
都得盡早買回來。
時不待我啊!
“可我不去靈龍鎮(zhèn)啊,我下午還得上課!”
周倩有點急了。
杜奕聽出了周倩前言不搭后語的話,笑笑沒吭聲。
不想讓她臉紅。
“周老師你不是說到鎮(zhèn)上買東西么?”
李二茍則是一臉好奇的望著周倩,很好奇她怎么能實現(xiàn)既不到靈龍鎮(zhèn),又能到鎮(zhèn)子里面買東西。
周倩的小臉,騰一下子變得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