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呦,真是哪里都有你!”
韓悅看到周倩后面跟著讓他厭煩的杜奕,還有那個傻子。
本來就因為離別而不爽的心情,就變得更加的不爽。
“這孩子活到現(xiàn)在也不容易?!?p> 杜奕看了一眼瘦的跟病癆鬼一樣的韓悅,沒搭理他。
而是提著一大玻璃瓶,近十斤重的涼茶,上了小船。
拿出錢包,先掏出十塊錢。
又數(shù)了五張一百,一起遞給李老賴。
“你錢多騷得慌?”
李老賴看著紅得鮮艷的票子,咽了一口口水,沒說要和不要。
“果然是一頭深藏不露的大鱷,難怪視李永強這樣的小蝦米如無物,能讓母,呵呵,夏公主出手。”
坐在船頭的韓悅,說著風涼話,差點把‘母大鱷’三個字說出來。
“夏公主?”
周倩不禁想到了在馬王爺山腳懸崖,杜奕那一抱。
當天夜晚,那五個男女,只有夏紫冒著大雨和蟒蛇的兇險,跟隨尋人。
以及后來杜奕投桃報李,只收四個人的火腿錢。
“這五百塊錢是李永強替那個豆芽菜病癆鬼,賠給你的?!?p> 杜奕看了韓悅一眼。
“你說別人就別人,說豆芽菜望我干啥?你韓爺我壯著哩!”
韓悅大怒。
“賠給我的,好,好!”
李老賴一把把五百一十塊錢,緊緊的拽進手里。
然后才不解的望著杜奕:“賠給我的,啥意思?”
隨即又明白過來:“你說那兔崽子說得將印下問,不是好話?”
看到杜奕無聲默認。
李老賴頓時氣得老臉通紅,指著杜奕就是破口大罵:“你個愣貨,這么好的機會才訛五百塊錢,才訛五百塊錢?真是一個榆木腦袋!”
這畫風不對???
杜奕頓時傻了眼。
“好賤!”
“你說誰?”
“罵哪個?”
這次不光杜奕聽得明白,就是常在靈龍鎮(zhèn)碼頭,接受新事物新詞語的李老賴,也聽懂了。
怒視著無故罵人的徐冬青。
然而,徐冬青根本就沒看這兩人,而是眼睛直勾勾的望著李二茍手里的短劍。
杜奕心里微微一跳。
有點擔心徐冬青注意到這把短劍和上次的明顯變化。
雖然也沒啥大不了。
可被狐疑的麻煩,總是一個憑白添上的麻煩。
“可以看看么?”
徐冬青眼睛帶著熱度,望著李二茍。
“哥?!?p> 李二茍緊握著手里的短劍,似乎生怕徐冬青來奪一般,朝杜奕詢問。
杜奕無奈點點頭。
“錚~”
徐冬青中指猛叩劍身,發(fā)出一道清冽的劍鳴。
然而,只是不到半秒,就震顫消失。
“好劍!”
徐冬青的眼睛一亮,又贊了一聲。
“你這把劍的材質(zhì),跟你上一把似乎是一類,不過又有些區(qū)別。我不是說那個有檀木手柄,這個布滿了明暗光花紋,而是說,感覺那把是刀刃張牙舞爪的鋒利,而這把——”
徐冬青手握短劍,想了想說道:“很內(nèi)斂!”
隨即,劍刃擱在小船的鐵板舷上,輕輕一推:“重劍無鋒,大巧不工。”
“——”
幾乎沒有發(fā)出任何金屬激烈暴力錯位摩擦的聲音。
銹跡斑駁的小船,舷邊焊接棱角的鐵板。
就直接被這把短劍,切出了一條兩厘米厚度的細長鐵條。
露出如同鏡面拋光的銀亮色斷面。
看得周倩,江黛兒和韓悅,有些發(fā)愣。
“賠錢!”
李老賴心疼的一聲大吼。
“這么鋒利!”
作為男人,除了愛好‘女’以外。
車子,刀具,槍械,歷來更是男人恒久遠的心愛大玩具。
看到這一幕的韓悅,心動的對杜奕說道:“出個價,我要了!”
他的藏室里面,就收集了很多的世界‘名刀名劍’。
“韓少你別和我爭,你拿著就是掛在墻壁上的裝飾。而我,則可以殺人?!?p> 為了得到這把短劍,徐冬青已經(jīng)不要臉的開始了語言威嚇。
“切,你以為自己在美利堅?。繗⑷?,你學局長殺豬吧!得了,我不和你爭,我們文明人,從不打打殺殺?!?p> ‘文明人’韓悅對這把劍的定義是,‘很鋒利,用來放在藏室提高逼格,也可以拿到院子里砍樹練手的好玩具’。
當然比不上徐冬青賦予的定義。
選擇退出。
“三十萬,我要了。不夠的話,我還可以加一點?!?p> 徐冬青手指溫柔的撫摸著短劍的劍身,就像一個老白嫖,在趁機占杜奕養(yǎng)得姑娘的便宜。
開出了他自認為杜奕難以拒絕,勢在必得的價碼。
“千金不賣?!?p> 杜奕斷然拒絕。
“千金,你知道現(xiàn)在金價是多少?”
韓悅從徐冬青的手里拿過短劍,裝模作樣的用中指,輕輕彈了一下劍身。
“叮!”
一聲輕響,幾乎沒有顫音。
“雪明炭鐵和奧氏體鑄鐵的鍛打疊加,有點類似于烏茲鋼的鑄造工藝。現(xiàn)代工藝仿造的吧,還千金不賣,你知道削鐵如泥的現(xiàn)代龍泉劍,一把才幾萬?”
韓悅裝完匹,隨手把短劍丟向杜奕。
一道烏亮色的疾光,箭一般的射向杜奕的右腿。
“臥槽你麻~”
駭?shù)枚呸壬眢w一緊,心跳停止。
“韓悅!”
把周倩也嚇得失色。
“咚!”
一道震響。
這把短劍直接扎穿了杜奕小腿附近的薄鐵板,固定在那里。
“嗡~”
貼著腿肚子和屁股的船鐵板,發(fā)出嗡嗡的顫音。
“韓悅!”
可把周倩嚇氣得不輕。
“賠錢!”
李老賴氣得老臉抽動。
“沒事兒,我跟著老徐練了兩三年,真要把他的腿扎穿了,這說明老徐教的也太爛了。呵呵,確實鋒利,千金是開玩笑,三十萬我感覺有點少。”
韓悅朝著徐冬青賤笑著,輕描淡寫。
“你麻~”
徐冬青直接張嘴笑罵。
然后很誠懇的對杜奕說道:“這把短劍放在你手里,也不過是一個砍柴的工具,一把鋒利的砍柴刀才幾個錢。一口價,——”
徐冬青確實看上了這把短劍,咬了咬牙說道:“五十萬!下次過來我給你帶一把打造的動車彈簧鋼砍刀,絕對比這砍柴順手。”
“韓悅,以后請不要來了?!?p> 周倩的呼吸在韓悅朝著杜奕的腿部甩出去那一刀以后,一直急促的停不下來,白嫩的俏臉染滿了粉紅。
偏頭望著湖東十八里溪的進溪口,聲音冷淡。
“啥?”
韓悅不解的看著周倩,不明白她為什么突然這么生氣。
“滋~”
杜奕握住劍柄,把短劍緩緩拔了出來。
就著陽光看到劍刃和劍身沒有任何劃痕,心里的肆虐怒氣,才算是稍稍減輕。
他把短劍遞給李二茍。
強忍著心里的火焰,望都不望韓悅,徐冬青一眼。
閉目養(yǎng)神。
大腿處還是有些簌簌發(fā)抖。
“你麻!孫子,等著,非有一天揍得你親媽都認不出來?!?p> “好,有個性?!?p> 徐冬青雖然喜歡這把短劍,可他也不是一個蠻不講理巧取豪奪的人。
看到杜奕不愿意,也只好遺憾的長嘆一聲。
“倩倩,你啥意思,我怎么了?”
韓悅還是不解的逮著不看他,而是望著湖光山水的周倩問。
“韓悅,作為同學,你有你的事業(yè),我有我的理想。不要再浪費時間了?!?p> 善良的周倩,很少用這么冷淡的聲音說道:“注定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無論世界觀還是人生觀,我在小池塘呆久了也呆慣了,不習慣你們世界的汪洋大海?!?p> “那我就來小池塘住一輩子?!?p> 韓悅毫不妥協(xié)。
周倩因為剛才的驚嚇,有些疲憊,不再說話。
“嘩啦啦~”
在奔淌的溪流里,一葉小船蜿蜒隨水而走。
左側(cè)山脈線的上部,開滿了火紅色的映山紅。
在溪口外的長店河水域,錨停著一艘千萬級(價格)的豪華游艇。
可以遠看到,有兩三個人站在頂層甲板。
“老姐怎么來了?”
放下望遠鏡,韓悅的臉色頓時變得有點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