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溟失魂落魄的走在街上,不知道為什么,原本明媚的下午,已經(jīng)變成了小雨淅淅瀝瀝的傍晚。
天邊也不再是如血的殘陽,空氣里彌漫著腐爛的,潮濕的味道。
歐陽溟幾乎都要吐出來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歐陽溟用手捂著眼睛,仰天大笑起來。
“嗚嗚……”歐陽溟漸漸發(fā)出哽咽聲。
他突然覺得天地很大,卻沒有他能夠呆著的地方。
歐陽溟伴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漫無目的的走在潮濕的街道上。
街道上已經(jīng)沒有人影了。
不知不覺歐陽溟走出了城,一個眼熟的身影就蹲在草叢里。
歐陽溟本來準(zhǔn)備掉頭走掉的,但是他猶豫了一會,還是決定去看看。
“萱兒……你……”歐陽溟的手懸在空中,不知道該不該碰張萱。
這個張萱讓歐陽溟害怕了。
畢竟那個時候拿砍刀的張萱,眼睛里什么都沒有,像具行尸走肉。
張萱本來環(huán)臂緊緊的抱著自己,身子不住的顫動。
突然歐陽溟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
她直接抱住了歐陽溟,“溟……嗚嗚嗚……”
歐陽溟本來想把張萱推開,和張萱斷了關(guān)系。
可是張萱瘦弱的身子在他懷中不斷的顫抖,像只受驚的小鹿,讓人憐愛。
歐陽溟輕柔的拍了拍張萱的頭,“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p> 張萱抬起頭來,和歐陽溟對視了一會,她慢慢撩開自己的袖子。
一個奇怪的傷疤出現(xiàn)在了張萱膚如凝脂的潔白皮膚上。
傷疤不丑,反而像個美麗的花紋,但是這個傷疤上面,還縱橫著大大小小的劃痕,好像是誰想要破壞這個原來的花紋。
歐陽溟看到這個,并不知道該說什么。
是該安慰張萱吶,還是夸夸她?
哈哈,自己的事情都一團(tuán)糟,怎么還會去擔(dān)心別人?
江暮雨好點了嗎……
這個念頭一出現(xiàn),歐陽溟就趕緊搖了搖頭,這都是江暮雨自找的,為什么自己要擔(dān)心她?
“溟,我要跟你說些事情。”張萱露出了一個慘白的笑容。
歐陽溟卻覺得那是張萱真正的樣子,虛弱而安靜。
“溟,我的家在張家莊,那是一個美麗寂靜的小村莊,我住在那里很多年……”張萱娓娓道來,歐陽溟聽得臉色確實越來越沉。
“可笑的是,我竟然是被拐賣到那里的,在哪里……”張萱在說著這些事情都時候,只是嘴角帶著淡淡的微笑,沒有評論什么。
“哦,對了,溟,這是個秘密,希望你保密。”
“我會的,只是對不起,我現(xiàn)在需要一個人呆一會?!睔W陽溟從來沒想過會從張萱嘴巴里聽到這么怪異驚悚的故事。
他和張萱就像兩個寒冷的人,在冰天雪地里,互相依偎取暖。
他們只有彼此了。
張萱也不著急,她知道自己的事情聽起來讓人不舒服,但歐陽溟和自己的境遇差不多,他會接受的。
果真,歐陽溟同意了張萱一伙的計劃。
“溟,謝謝你,不過你和江暮雨……你們的婚事真的很重要嗎?”
歐陽溟看向叢林深處,“他們只是想要江家的財產(chǎn)罷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