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主……”
郁孤盈單膝跪地,盡量將自己的姿態(tài)放到最低。
他嘴唇囁嚅著,想要開口,卻不知為什么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郁孤盈知道,玄月其實沒有他的外貌看起來那么人畜無害,楚楚可憐。
這明明就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他會在你熟睡之時,用利爪,毫不留情的插穿你的心臟。
郁孤盈一直跪在地上,玄月也沒有說什么,只是漫不經(jīng)心的擺弄著手里的銀針。
過了許久,郁孤盈覺得自己的腿已經(jīng)麻得受不了了,才率先開口。
“閣主……”
“噓……”玄月將白玉般的食指放在自己的朱唇之上,示意郁孤盈不要講話。
玄月的指尖忽然燃起一束煙火,銀針在妖艷的火光中融化,滴在地板上,發(fā)出噗呲噗呲的聲音,讓人聽了頭皮發(fā)麻。
“哈哈哈哈,郁孤盈,你看這世間萬物都是如此脆弱,更何況是人與人之間僅存的一點情誼?”
玄月的眼神里似乎有一片星辰大海,讓人忍不住去了解,卻都被眼底那深不見底的黑色和幽靜所擊退。
郁孤盈此時不敢說話,抬著頭,看著一臉茫然的玄月,他的嘴唇動了動,卻還是沒說出什么出來,似乎語言已經(jīng)蒼白到無法表達(dá)內(nèi)心,也無法解決玄月的問題。
“好了,郁孤盈,說說看,你找我什么事?”玄月見郁孤盈像個被嚇傻的小雞仔,瑟瑟發(fā)抖,沒回自己,便覺得無趣。
“閣主。”郁孤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魔尊大人他……他說下個月要來您這……”
郁孤盈緊張的滿頭是汗,就怕玄月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搞死了。
可這次玄月卻和往常不同,以前要是聽見魔尊這兩個字,恨不得跳街罵墻,今天卻只是板著一張臉。
“閣主,要不要我去準(zhǔn)備……”
“不用?!庇艄掠€未說完,就被玄月打斷了,“不用準(zhǔn)備,也不用告訴閣里其他人,一切照舊。反正不管怎么做,那位高高在上的魔尊大人還是會挑刺?!?p> “是,閣主。”郁孤盈依然跪在地上,似乎還是有什么想說的。
玄月這才皺了皺眉頭,臉上有些不耐煩,“有話快說,我可沒掐著你的喉嚨不讓你說話,磨磨唧唧的,你什么時候變得這樣優(yōu)柔寡斷了。”
“咚——”的一聲,郁孤盈直接磕了一個響頭,趴在地上一股腦的把話全吐了出來。
“閣主,小人不是想干擾您的婚姻大事,可是那個江暮雨對您一看就沒有那種好感,而且這個江暮雨的背景和我們想的不一樣。您就算不想成婚,我理解,可是您也不能找個男的呀,對不對,閣主要我說,那個隔壁村的翠花,別看她土,可她一看就是好生養(yǎng)的……”
玄月扶額,就知道這個郁孤盈又是在催婚。
“好啦,不要說了,誰說的我喜歡男孩子,不用再說了。”說完,玄月直接施法離開大殿。
“哎哎,閣主您要不喜歡翠花,過幾個村還有一個春梅閣主!……閣主不喜歡男的,可我看您不是喜歡江暮雨嗎……”
郁孤盈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來很快就有閣主夫人了,畢竟剛剛說到江暮雨的時候,閣主可是臉紅了。
郁孤盈忍不住一個人憨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