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訶迦葉苦頭陀
著衣持缽待彌勒
金波羅花法眼藏
八部天龍助道磨
摩睺羅伽斗法闊
三頭六臂蟒神捉
肝腸寸斷知音殞
九幽素女緊那羅
天一與古小曼第二天醒來時,已經(jīng)身處曠野之中,想必是地藏菩薩與不二長者他們施以功法所致的,怪不得讓他們多留一宿,原來早有打算;
二人起身后查探周邊環(huán)境,在周邊發(fā)現(xiàn)散落著些許人家,順便討點水喝,備點食物,問起地界,村民告知,此處就是雞足山了;
天一與古小曼大為驚喜,這樣就節(jié)省了大量沿路的時間,也不多作停留,籌備好干糧水源,徑直朝著雞足山中走去。
他們朝行幕宿,一連走了幾日,按照安住尊者的地圖指示,直奔山巔,一路上壁峭懸崖,望之股栗;瀑布飛濺,白聯(lián)懸空;萬壑松濤,狂風(fēng)突起。
雖然地處險要,卻是一片靈山俊秀之境,這一日,二人晚上露宿而眠。
夜里,天一朦朧中聽到似乎有人喊他,天一起身四處張望,并未見到有人的影子,正要繼續(xù)睡覺,聽到有聲音在不遠(yuǎn)處喊他的名字;
天一全無睡意,尋著聲音的方向走去,走到一處山峰,卻沒有路了,這時候,山峰從中間自然劈開,向兩邊移去!
天一大為驚訝,這并非常人所能辦到的!只見山中出現(xiàn)一個人影,端身正坐、身形消瘦、身穿糞掃衣,像個苦頭陀,手中還拿著袈裟缽盂,這頭陀并不起身,對天一問道:“你來到雞足山幾日了?”
天一恭敬的回答道:“已經(jīng)五日,特來尋八部天龍塔,敢問尊者姓名?”
頭陀說道:“你于彌勒菩薩處,不是聽過我的名字嗎?”
天一這才想起,當(dāng)日在兜率天時,彌勒菩薩曾說佛陀的十大弟子之一,頭陀第一的摩訶迦葉在雞足山,持袈裟缽盂入定,等候彌勒降生南瞻部洲成道;
天一趕忙問道:“尊者是佛陀十大弟子之一摩訶迦葉?”
頭陀回道:“正是?!?p> 天一聽到頭陀肯定的回答,立刻束身禮拜,對摩訶迦葉說道:“弟子天一,有幸親見尊者,倍感榮幸!”
頭陀示意天一近前,讓天一坐在尊者的身邊,然后說道:“我亦知兩年后九州之亂,但我于此山中,彌勒未下生時,不能起坐離開,知道你行至此處,特意喚你而來;
我且問你,你尋八部天龍塔,是為救萬民于水火,還是報自心之私仇呢?”
天一說道:“家仇國恨俱在,既救蒼生百姓,也報個人私怨。”
頭陀說道:“若起私人怨念,心中必有憤怨,憤怨之心,如大火燒功德之林,若是平常人,也不說什么,但對你修道來說,有纖毫影響,起心動念之處,可能就會造成大患;
你看那古小乙,若不具備功法,又如何能攪得九州動亂呢?
能力越大時,更要留意自己的一言一行一念一思,昔日,佛陀在世時,取一朵金波羅花,拈花淺笑,不言不語;
我深契佛心,故而釋迦佛嘉許我,對大眾說:“吾有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實相無相,微妙心法,咐囑摩訶迦葉。”
佛陀將心印傳授與我,涅槃前差我于此處入定等候彌勒菩薩降生;如今,你功法日漸醇熟,更要留意心性的變化才是?!?p> 天一說道:“好的,尊者,弟子記下了,也絕不會讓仇恨蒙蔽自己的內(nèi)心,犯下與小乙類似的過錯?!?p> 說完后,摩訶迦葉在手中化出一朵金色波羅花,在夜晚中,閃耀光明。
摩訶迦葉將花向上拋去,頓時金波羅花映澈夜空,旋轉(zhuǎn)著迅速變大,然后變?yōu)榱鹆艑影嗣姘瞬刻忑埶?,立在山峰頂端?p> 說道:“我只能幫助你找到八部天龍塔,其他的事情,就看你的造化了。”
天一起身拜謝尊者,朝著山峰走去,摩訶迦葉神情無異,山峰兩邊又自然閉合了。
天一回到剛剛露宿的地點,叫醒小曼,將剛剛的遭遇告訴小曼,二人看到山頂?shù)牧鹆毸W著光亮,事不宜遲,直奔山頂。
二人到達(dá)山頂后,已經(jīng)清晨,正可謂東觀日出,南瞰浮云,西望蒼山,北眺玉龍,在這云霧渺茫中,氣勢磅礴如圣境;
來到這座八部天龍塔的塔門前,二人叩塔門卻無人應(yīng)答,用力推去,卻也無法推動。
天一發(fā)動菩薩十地功法,將手掌對準(zhǔn)塔門,施功后,聽到塔門內(nèi)部猶如機關(guān)轉(zhuǎn)動的聲音,塔門就這樣輕松的被天一打開了,二人走進(jìn)八部天龍塔內(nèi)。
走進(jìn)八部天龍塔后,塔門關(guān)閉,二人雖然沒有感覺到有什么異樣,但從外部看去,關(guān)閉塔門的那刻,這八部天龍塔就已經(jīng)在外界無法尋找到了;
塔門關(guān)閉后,塔內(nèi)卻是一片漆黑,二人不敢盲目亂動,畢竟得知塔內(nèi)有八部天龍守護(hù),在一片漆黑之中,天一與古小曼雖然睜大雙眼,卻毫無所見。
塔內(nèi)安靜的一點聲音都沒有,寂靜沉悶的環(huán)境下,二人由于過度緊張,身體的汗?jié)n流出,一滴汗珠從天一的額頭上滑到脖頸,又從脖頸上滴落到了地面,‘滴答’一聲,汗珠落地的聲音回響了數(shù)次才停止。
突然,天一耳邊聽到‘滋滋~’的聲音,一條蛇向天一襲來!
天一早就運起了功法,身體向一側(cè)躍起,避開迎面而來的攻擊,可腳還沒等落地,在天一即將落地處,又感覺到有什么東西襲來!
天一將身體中的四大元素地水火風(fēng)分別調(diào)息運起,從口中吐出水球來,又將水球包裹住自己的身體,然后口中吐出風(fēng)氣,使自己的身體如被水泡包裹起來一樣,懸浮在半空中,然后對古小曼說道:“小曼,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
古小曼聽到天一說完后,將鳴鴻刀向天上扔去,喊了一聲:“紅蓮!”
鳴鴻刀化成朱雀的本形,朱雀在半空中向塔內(nèi)吐出大量火焰,映襯的第一層塔內(nèi)紅光滿室。
然后古小曼又從身側(cè)掏出一些物品,揚灑在塔的四角。
原來,這是古小曼在氐鮫國時所帶來的氐鮫族人的膏脂,遇火后變成了長明燈,一下子映的滿室通明,不再幽暗了。
二人向?qū)γ嫱?,看到一個人身蛇面的異類站在對面,身軀的顏色呈青黑色,左手拿著三叉戟,身上掛著人骨骷髏念珠;
剛剛是它發(fā)動功法,將一些小蛇秘密分布在周圍,想要在幽暗的環(huán)境中偷襲二人,而被二人巧妙的躲過,并被朱雀的神火所燒死了。
這異類見到二人后,開口道:“塔內(nèi)不死無名之鬼,報上名來!”
二人抱拳作揖,說道:“我二人是南瞻部洲人士,天一、古小曼,今日冒昧闖入八部天龍塔中,斗膽挑戰(zhàn)八部天龍眾,降服八部眾,解救兩年后的九州百姓之難!”
這異類也抱拳作揖道:“鄙人八部天龍眾之——摩睺羅伽是也!俗稱大蟒神,那就看你們能否有這個本事了!英雄不問出處,少年,請了!”
摩睺羅伽飛身起來,持著三叉戟近身與天一二人搏斗,天一手持清凈棍、古小曼手持鳴鴻刀與摩睺羅伽近身相搏,這大蟒神好像戰(zhàn)神一般,身強力壯。
雙方打斗多時,摩睺羅伽的力氣有增無減,越發(fā)迅敏,天一與古小曼卻有些招架不住,二人見近身不占上風(fēng),脫離戰(zhàn)場。
天一運起功法,從口中吐出風(fēng)刀,吹向摩睺羅伽,風(fēng)刀是利用風(fēng)的迅捷所生,肉眼只能看到好似一個個飛刀,呈透明狀飛向摩睺羅伽,極難躲閃!
看來,天一的戰(zhàn)斗經(jīng)驗和功法有了不少成長,摩睺羅伽以三叉戟在半空中凌舞,抵擋了幾下后,其胳膊和腹部還是被風(fēng)刀劃傷,踉蹌了幾步,差點摔倒!
它趕忙用三叉戟向身后地面用力一撮,支撐著身體沒有倒下,慢慢站起身來,說道:“看來,二位有些本事,是我疏忽大意了!”
摩睺羅伽見天一功法變幻莫測,不敢小看了他,左手從三叉戟中,射出幾道火柱與天一周旋;
同時,摩睺羅伽右手放在身后,偷偷變化出數(shù)條毒蛇,這些毒蛇偷偷鉆入地下,隱藏著朝著古小曼襲去;
毒蛇到了古小曼的腳下,迅速張開巨口從地下沖出,古小曼猝不及防,向上跳去,速度卻不及毒蛇,而被咬到了小腿,毒蛇將她從半空中拽了下來,跌落地面!
然后數(shù)條毒蛇都張開巨口咬向古小曼!
古小曼身中蛇毒,躺在那里不能動彈,天一回頭一看不妙,這不是中了調(diào)虎離山之計嗎?!
趕忙縱身跳到古小曼身旁,用清凈棍驅(qū)趕毒蛇!
摩睺羅伽見計謀得逞,發(fā)起功法,將這幾條毒蛇收回到自己身上,免得被天一所傷;
然后笑道:“少年!姜還是老的辣,你們現(xiàn)在認(rèn)輸,我也不會傷你們性命,會為你們調(diào)制解藥,你們退去便是!”
可天一與古小曼剛剛來到八部天龍塔,難道僅僅這樣就結(jié)束了嗎?
摩睺羅伽正自鳴得意,突然右臂被鳴鴻刀砍斷了,鮮血迸射出來!
竟是古小曼所為!
再看向天一的身旁,那只不過是利用氐鮫族人身上的鮫鱗紡織出來的鮫綃衣!
原來,剛剛天一與摩睺羅伽戰(zhàn)斗時,古小曼就猜測摩睺羅伽會對她偷襲動手,趁著二人打斗,無暇顧及自己時,將那件鮫綃衣化為自己的外形。
而古小曼這些年的修煉,天眼功法也能夠看穿人的身前身后,看到摩睺羅伽的右手在背后偷偷變成毒蛇,干脆自己也將計就計,變成毒蛇的樣子,藏在自己身后伺機而動;
當(dāng)這些毒蛇被摩睺羅伽召喚回去時,自己也跟隨這些毒蛇來到摩睺羅伽的身上,然后迅速變回真身,將鳴鴻刀用力向摩睺羅伽的右臂砍去!
摩睺羅伽就這樣被砍斷了右臂,痛得用另一只手趕忙捂住傷口。
但這還不算結(jié)束,古小曼唯恐給它喘息的機會還會有危險,用鳴鴻刀又砍向摩睺羅伽的身體,將摩睺羅伽的身體攔腰截斷了!
摩睺羅伽頓時被截成了兩截,古小曼的出色表現(xiàn),甚至令天一都很意外,說道:“小曼,現(xiàn)在的你好像無所不能呢?”
古小曼說道:“這些年在菩薩身邊,難道只有你有所成長嗎?如果你再不用出全力,恐怕我們真的止步于此了!”
本以為這摩睺羅伽被攔腰截斷,便不能動彈了。
卻不料摩睺羅伽用另一只手將自己佩戴的人骨骷髏念珠拿了下來,口中念道:“嗡阿吽,摩訶迦啰耶,吽呸!”
咒語一出,念珠隨即散開,這些人骨骷髏從口眼中吐出團團的黑氣。
這些黑氣在摩睺羅伽的身上形成了它的下半身及手臂的經(jīng)絡(luò)線,摩睺羅伽仿佛又變回了完整無缺的樣子!恢復(fù)了剛才的勇猛之態(tài)!
果然在這里不能有一絲的松懈呢,天一默念功法,將自己變?yōu)榱巳^六臂的形態(tài)!手中的清凈棍一分為六,揮舞著向摩睺羅伽打去!
這一番勇猛,與剛剛?cè)胨r判若兩人,不知是摩睺羅伽剛剛組成的身體不好控制,還是真的拳怕少壯,摩睺羅伽竟被天一打的連連敗退、難以招架!
天一見勢從三個口中分別吐出火、水、風(fēng),分別擊向摩睺羅伽的頭部、胸部和下半身,摩睺羅伽在閃躲的過程中還要防備古小曼的襲擊,顯露出吃力和疲憊的樣子。
天一說道:“您若現(xiàn)在認(rèn)輸,我們可以停下,以免傷了您的性命!”
摩睺羅伽雖然處于不利的位置,卻開心地說道:“好小子,這時候,還知道給我留一線生機,戰(zhàn)場上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酷!這一點,你可不如這女娃娃厲害!”
天一說道:“是您開始占據(jù)優(yōu)勢時,勸降我們,我也不過是投之以桃、報之以李罷了。我們此番爭斗并不是為了爭強好勝,而是為了兩年后的九州之難,還望您見諒!”
摩睺羅伽不服輸?shù)恼f道:“好!我既然在此守塔,就當(dāng)傾盡全力,我們誰也不要謙讓了,看招吧!”
說罷,摩睺羅伽又念動真言:“嗡阿吽,摩訶迦啰耶,吽呸!”
天一與古小曼有了經(jīng)驗,見它念動真言,迅速遠(yuǎn)離人骨骷髏念珠,果然,從這些骷髏的口中噴出可以讓人腐蝕化的液體,在半空中如雨水降下,如果這要是淋到身上,恐怕非死即傷!
天一雙手按地,將地面變?yōu)榱鹆В瑤Ч判÷泵撊氲叵?,等到這些腐蝕化的液體全部降落到地面后,這一層塔內(nèi)被這液體熏染的霧氣騰騰!
然后鳴鴻刀化為朱雀,朱雀從地下向上噴出帶有雷電的火焰,雷電火焰遇到這種液體及霧氣后,瞬間閃出噼里啪啦的電閃火花!
原來,這類的液體具有極強的導(dǎo)電性,剎那間,整個空間如被極強的電力擊中,而摩睺羅伽置身于空間之中,后果可想而知;
過了一會,一切效果漸漸消除,二人才從地下出來,看到摩睺羅伽已經(jīng)被這極強的電能擊打燒焦了,二人對著尸體作揖,以示敬意。
通過這第一層八部天龍塔的考驗,二人也了解到,原來,這每一層塔,就是八部天龍的一族所守護(hù)的。
唯有層層突破后,才能到達(dá)最頂端,而最頂端等待他們的會是什么,尚未可知。
古小曼對朱雀說道:“紅蓮,你是金貝貝留給這個世界唯一的念想了。
而你頭頂那顆龍珠,讓你具有閃電的能力,這是少廣知最珍貴的禮物,如果沒有你在這里,我們也無法繼續(xù)前進(jìn)。
也許冥冥之中,他們也在看著我們,這也算是金貝貝、少廣知與我們同行吧!”
二人短暫調(diào)整后,離開第一層八部天龍塔,向第二層走去;
還未到達(dá)第二層,就聽到一陣悅耳的音樂傳入耳中,順著塔梯走到了第二層塔內(nèi),看到一位身著素衣的女子于半空中漂浮著。
從中彈奏出美妙的聲音,只是這女子頭頂有一只角,似人非人,看其樣貌,相貌端莊、聲音絕美,倒是不像有什么殺傷力的樣子。
這女子見到二人從第一層上來后,并不多語,示意二人再旁等候。
天一與古小曼干脆席地而坐,聽起這名女子所彈奏的音樂來,琴聲宛轉(zhuǎn)悠揚,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
一曲過后,女子對二人說道:“二位既然能夠從摩睺羅伽手中逃生,定有些本事,想必勸解的話也不必再說,剛剛的曲子,就當(dāng)作送別二位的離別之音吧?!?p> 天一說道:“若說離別之音,恐怕還得麻煩您再奏一曲才是;
剛剛您的琴聲曼妙,峨峨兮若泰山,洋洋兮若江河,如高山流水,更像是故友相見、琴瑟和鳴之意,恐怕并非離別之曲吧?”
女子斜著頭,深情地望著天一,說道:“你聽到了嗎?能夠懂得我這弦外之音嗎?”
天一說道:“在下不才,曾與一位朋友學(xué)習(xí)過一段音律,文之以五聲,宮商角徵羽。與五臟相配:
脾應(yīng)宮,其聲漫而緩;
肺應(yīng)商,其聲促以清;
肝應(yīng)角,其聲呼以長;
心應(yīng)徵,其聲雄以明;
腎應(yīng)羽,其聲沉以細(xì),此為五臟正音。
五音與五臟相配、五臟與五行相合,相生相克,此消彼長,角為木音通于肝,徵為火音通于心,宮為土音通于脾,羽為水音通于腎。
您剛剛彈奏的曲調(diào)中,并沒有打斗相爭的弦意,如以曲映心,我大膽猜想,您也是不愿打斗殘殺的吧,若是有辦法能化干戈為玉帛,必不會行此下策。”
女子神情憂郁,說道:“你叫什么名字?”
天一回答道:“天一、古小曼,還未請教?”
女子‘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說道:“你這名字倒是有趣,聽著也不像個世外高人的樣子。
知音難尋,短短一曲,卻讓你聽出了心聲,我實不忍殺你,若是殺了知音,我的雙手如何再鼓瑟撫琴呢?
我這一身素服,更不忍沾染血腥之色,你們還是走吧?!?p> 天一說道:“我二人若是就此離開,兩年后的九州之難,百姓就會死傷無數(shù),恐怕要有違姑娘好意了?!?p> 女子沉默良久,說道:“既然如此,好吧?!?p> 轉(zhuǎn)身正色對二人說道:“我是八部天龍之緊那羅神——九幽素女。
既然不免一戰(zhàn),就在這里聽我鼓瑟撫琴三日,做三日的知音好友吧。”
天一說道:“承蒙好意,這是我們的榮幸?!?p> 之后,他們在這八部天龍塔的第二層內(nèi),鼓瑟撫琴三日,和雅之音不絕于耳。
三日后,最后一曲如萬獸哀鳴,絞纏心腹,天一聽得不禁淚目,勸慰九幽素女勿作悲傷,自己能和她做三日的知音,已經(jīng)萬分榮幸,如果真的命運至此,即使死在九幽素女的手里,也甘心無悔。
不料,九幽素女彈奏完這最后一曲后,竟然口吐鮮血,大汗淋漓,天一趕忙上前,扶起九幽素女。
九幽素女對天一笑著說道:
“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
二曲肝腸斷,深院梨花相謝早;
三曲肝腸斷,落花為雨儂為愁;
四曲肝腸斷,琵琶不語琴絕弦;
五曲肝腸斷,往事何堪憶從頭;
六曲肝腸斷,欲傾心事無所藉....”
天一感慨地說道:“素女,你這又是何苦呢....”
九幽素女說道:“既為知音,我又怎么能對你下得去手呢?素衣不忍染卿血,何妨奴家傾心聽?!?p> 說罷,九幽素女抬手想要撫摸天一的面龐,手抖動著抬起,卻未及摸到,便香消玉殞而去了....
天一抓著素女抬起的手,默默含淚。
古小曼看到這情形,不解的問天一:“她這是怎么了?”
天一回答道:“最后一曲肝腸斷,九幽素女以功法自噬,奏響的,其實是自己的哀樂!
琴聲入耳,將她震得五臟六腑俱損,雖然外形上看不出來,但她已經(jīng)....
如果她將功法作用到我們身上,也許你我早已一命嗚呼了。”
古小曼聽后一驚,說道:“看來,這世間讓人生死的,又何止仇怨呢?這摯愛之心,亦能殞命。沒想到,天一還有這等紅顏之劫?!?p> 天一將九幽素女的遺體放到八部天龍塔這一層的一處高閣之上,與其作別,二人隨即向八部天龍塔的第三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