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為了一個人
迷糊中只聽見門外的人,似焦急地繼續(xù)喊道“姣姣--姣姣--”,聲音漸漸遠(yuǎn)去,應(yīng)該是往廁所的方向去了。
白姣姣掙脫了江大年,就要往門外沖去。
江大年一把拉住她,深情地看著她的眼睛道:“我?guī)阕?,我們?nèi)ヒ粋€沒有人認(rèn)識我們的地方,走的遠(yuǎn)遠(yuǎn)的?!?p> 白姣姣小鹿樣的眼睛里,瞬間蓄滿了淚,笑著用力點(diǎn)點(diǎn)頭,繼而又緊皺眉頭,慌亂地使勁搖頭,緊咬著唇,看得江大年心里像被刀子割一樣地痛。
他走過去,又想抱住她,給她安慰,他見不得她的眼淚。
她的眼淚會灼傷他的心。
她趕緊后退,怕自己太過貪戀這個懷抱,深深地看著他,哽咽地說道:“我一直被人管控著,根本沒有機(jī)會單獨(dú)出來,怎么跟你走呢?”
江大年答道:“下個月一號,你結(jié)婚那天,帶上你的所有證件,不要穿高跟鞋,其他的都有我來安排,到時(shí)候你看到我的手勢,我就仍然在這個房間等你,我?guī)阕撸 彼贿呎f著,一邊伸出手怕了拍她的頭頂。
外面尋找白姣姣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江大年終是不舍地垂下手,拉開門朝外看了看,見人還沒來,又小心地關(guān)上,一邊替白姣姣整理略亂的發(fā),一邊繼續(xù)囑咐道:“記住我的話了沒?”
白姣姣早已經(jīng)淚眼模糊,重重地點(diǎn)頭,江大年這才依依不舍地打開門,讓白姣姣直接往宴會廳的方向去。
白姣姣出了門,往宴會廳的方向跑去。
江大年拉開門,在走道里掏出一支煙,立刻煙霧繚繞起來。就著光圈,他瞇眼斜看向宴會廳的方向,白姣姣在進(jìn)口處,再次深情地回頭看了眼江大年,似乎像下了極大的決心,回轉(zhuǎn)頭,深吸一口氣,抬腳往宴會廳內(nèi)走去。
直到白姣姣的身影消失不見,江大年這才收回溫柔繾綣的目光,瞬間變得陰沉,像這黑色的夜一樣,深不見底。
“江大少爺!你怎么在這里?”一聲清朗的聲音在身后響起。
“你不也在這里嗎?葉少!”江大年回頭,深吸了一口煙道,不知道是夜色的原因還是什么,江大年的神色晦暗不明,面對著這個白姣姣名義上的未婚夫,雖然知道白姣姣并不愛他,但江大年的心里仍是充滿了嫉妒與痛恨,他不容許任何男人以任何身份形式,站在白姣姣身側(cè),更何況眼前的這個家伙還冠著未婚夫的身份!
“我的妻子上洗手間,時(shí)間有點(diǎn)久,我來尋她。怕會有有心之人......”葉瑞廷盯著江大年的目光陰晴不定,似要從江大年的臉上看出什么一樣。
可是,他終究低估了江大年,江大年的臉上平靜無波。
“哦?葉少的妻子?不是還沒結(jié)婚嘛,妻子這么快都叫上了?”江大年似嘲諷地一笑道。
“很快就是了!提前練習(xí),到時(shí)叫的更順口,你說呢,江少?”葉瑞廷似挑釁也似宣布占有權(quán)一樣地,爽朗一笑。
“那,恭喜葉少了!”江大年掐滅半截?zé)?,眸色再次沉了沉?p> 心道:“很快就不是你的妻子了,你不會有這個機(jī)會喊她妻子,任何人都不會!”他似堅(jiān)定了決心。
葉瑞廷伸出手道:“謝謝江少的恭喜!”
江大年看著眼前的手,并沒有去握,而是轉(zhuǎn)身,一邊離去一邊說道:“結(jié)婚那天再握手恭喜,也不遲!”
看著江大年離去的背影,再看看旁側(cè)沒有關(guān)嚴(yán)實(shí)的房間門,葉瑞廷神色陰狠地向房間走去,房間里還殘留著白姣姣身上固有的清香,雖淡得似有若無,但是用心的人還是能感受得到。
葉瑞廷后槽牙一咬,轉(zhuǎn)身離開,一腳將房門踢得關(guān)上,“哐當(dāng)”一聲,關(guān)的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似乎這個房間從來沒有人來過一樣。
”我們等著瞧,下個月她就是我的妻子了。”葉瑞廷恨恨地想道,但是心臟突兀地跳動了一下,他自己也是一愣,邁步往宴會廳走去。
***
“瑞廷?是你嗎?”一個嬌俏又隱忍的女聲在步梯間響起,說著話,人就已經(jīng)來到了葉瑞廷的身邊。
“夏安然?你怎么來了?我不是說過不要再來找我嗎?”葉瑞廷緊張地四處看看,生怕有人注意到他這邊。
“聽說你今天來參加宴會,是對外宣布下個月結(jié)婚的,對嗎?”一邊說著,夏安然似乎馬上就要放聲哭出來一樣,一下子抱緊葉瑞廷的胳膊,仰起滿是淚痕的臉龐,深情款款地看著他道:“我不允許你跟任何人結(jié)婚,你不是說過永遠(yuǎn)只愛我一個人嗎?”
“放手!趕緊離開這里!”葉瑞廷有些惱羞成怒,想甩掉胳膊上的手,可是怎么也甩不掉。
“我不放,你說過的,只愛我一個人的。你為什么又要去娶那個姓白的?就是因?yàn)樗募沂篮脝??”夏安然似乎失去了控制,失聲哭著叫起來,繼續(xù)道:“我什么都沒有了,我只有你,瑞廷你不能離開我,不要離開我!不要娶別的女人!”夏安然哭得傷心欲絕。
葉瑞廷不是不心疼,這是他曾經(jīng)深愛過的女人,但是他們家世不匹配,像他這種人家,婚姻豈是自己能做主的?
“安然,你先回去,我會給你一筆錢的,安排好你以后的日子,讓你衣食無憂,以后再找個好男人嫁了,忘了我吧。”葉瑞廷聲音緩下來,想伸手抱一下夏安然,突然感覺到一個鷹樣的目光向自己掃了過來,等他抬頭細(xì)看的時(shí)候,卻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他又懷疑是不是自己的錯覺。
“我不要錢,除了你,我什么都不要?!毕陌踩豢薜酶颖瘧Q。
想著剛才的那個目光,葉瑞廷渾身不安,推開夏安然道:“安然,你不想毀了我的,對不對?你聽著,剛有人可能注意到我們了。你先回去,晚上我去找你,好不好?”他放低聲音,帶上溫柔。
夏安然對葉瑞廷的溫柔最沒有抵抗力,收起淚蒙蒙的雙眼,抬起頭看著葉瑞廷道:“真的?今晚會去找我?”
葉瑞廷立馬收起溫柔,松開夏安然的手道:“我的話,你也不信了?”
夏安然立馬乖巧地閉上嘴,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葉瑞廷也快步往宴會廳的方向走去,想著宴會結(jié)束后怎么處理了這個女人,心下雖然不忍,但是不能留有后患。
一到宴會廳,看到白姣姣一直緊抿著唇,雖然她一直極力掩飾,但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樣,眸子一暗,又想到了宴會后自己的麻煩......
兩個心不在焉的人,對著眾人強(qiáng)顏歡笑,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
***
那個有著鷹一樣目光的人,在樓下,看到夏安然施施然地從步梯上下來,全然沒有了剛才的痛哭流涕的小女人模樣,轉(zhuǎn)而是一種高傲和算計(jì)。
“謝謝江少的消息?!毕陌踩粚χ腥苏f道。
被稱為江少的男人并不答話,而是似笑非笑地看著眼前這個,雖然聰明但是此刻糊涂至極的女人。
也許一旦到了真正愛的人面前,不管男女都是糊涂而蠢笨的吧。
“江少這么看著我做什么?”夏安然一副清高的面孔說道。
“我是在想,夏小姐被人賣了還替人數(shù)錢,是為這么美麗的夏小姐感到痛心呢?!苯竽昕雌撇徽f破,夏安然也是個聰明的。
“他終究是要結(jié)婚的,下個月一號,今天剛對外宣布的,想必你也知道,只不過十幾天的時(shí)間了,你覺得這十幾天你就能要回葉少的心?”江大年看到夏安然似已清醒,就不介意一次把話都挑明。
“江少?”夏安然似醍醐灌頂般,幡然醒悟過來,心里罵著葉瑞廷的狠心,又不甘地掐著指尖,握緊了雙手。
“還請江少給我指個方向?!毕陌踩还皇莻€伶俐的的,一轉(zhuǎn)頭就想到了,江大年既然給自己這么說了,肯定也有解決的辦法。
“那就要看夏小姐是要當(dāng)個永遠(yuǎn)見不得光的,還是要當(dāng)名正言順的葉太太了?”江大年說的似漫不經(jīng)心,但是他知道夏安然不是個安分守己的人,不然今晚也不會在收到他的消息后,就真的敢直接來宴會廳了。
“可是,你為什么會幫我?我可沒有值得江大少爺?shù)肽畹牡胤健!毕陌踩灰仓苯犹裘髁诵闹械南敕?,雖然她已經(jīng)做好了選擇,但是僅憑自己的力量,她能做什么呢?
“夏小姐果然是個明白人,也是個有志向的人,但是女人太聰明了,就不那么可愛了呢。”江大年啼笑著說道。
“我跟你合作,都聽江少的安排,但是江少至少要告訴我,你的目的或者想要得到什么吧?”夏安然心里明白他江大年并非什么良善之輩,她可不能為了當(dāng)葉太太,置自己和葉瑞廷于危險(xiǎn)之地。
“放心,我的目的很簡單,只是為了一個人。”江大年為了計(jì)劃實(shí)施得完美而周詳,不容許半點(diǎn)失誤,決定將自己的目的說出來,先消除對方的疑慮和防備,才能達(dá)到更好的合作。
“你是為了白姣姣?但你不是跟季家小姐一對嗎?......”夏安然驚訝地張大了嘴巴脫口而出,又嚇得趕緊捂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