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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該送你出去

第二章(第十一節(jié)——第二十三節(jié))

我們不該送你出去 易遠貴 9041 2020-05-19 12:33:02

  十一節(jié)達達與劉流的冷戰(zhàn)

  達達與劉流倆人互相配合相當默契,說笑著從火車站將父母接入家中,當晚劉流說要去出差,十天半個月怕回不來,盡管外面雨大,他決然而去。

  這倆老伯大概新鮮了幾天,便尋不出這百來個平分米房子的味道。沒話說時,那句話時時掛在嘴上了:“真不該送他出來?!?p>  這達達與劉流不生活在一起,爭吵自然少了,便慢慢心平氣和起來。盡管達達對劉流冷淡討厭,但劉流內(nèi)心還是感激達達,接納了自己的父母。

  倆人還時不時相約在咖啡館相見面。為什么不在自己家里見面,至真是個謎,也許是在大人面前不好發(fā)表意見,也許人就是這樣互相折磨。

  工作也談的,劉流的醫(yī)療水平是挺高的,就是職稱評不上,與他的家庭風波有關(guān)系的,達達抓住這一點,劉流永遠占不了上風,他甘居落后。

  他們的小爭小吵還是有的。有一回竟接近危險的邊緣。

  達達:“那房子你出資了一百萬,到時將那一百萬還給你不是沒事了?!?p>  劉流:“美女呀,關(guān)鍵是現(xiàn)在那房子值四百萬了?!?p>  達達:“房子的價格是經(jīng)常變動的,說不定那天會跌破二百萬的?!?p>  劉流:“不過現(xiàn)在的行情是這樣。這愛情的行情跌跌撞撞,變化無常。”

  達達:“你是盼漲,還是盼跌?”

  劉流:“我當然盼漲?!?p>  劉流也會偶爾回家看一眼父母親的,買點水果送去。與父母親說話不多??蛇@父母是個善于談吐的人,特別是父親,在那劉家沖,在山上對楠竹也會說半天,半夜三更起床大小便時對那天上星星月亮也嘮得上半個時辰,還要抽足三臺煙,才去上床瞇一會。那時堂屋里的雞鴨鵝,爭先恐后的爭著要出去,老漢先將它們大罵一頓,再放它們出去。

  有時劉流也會晚上回去,可劉流從不在家過夜,既使晚上熬到一點,劉流也不會留在家里過夜,盤問起來,他說是給朋友看家。老倆口是細心的,他們從未見兒子進入兒媳的屋。

  十二節(jié)胡盧嚇不兒

  蜃河水在流淌著,從溪溪里拉桿大橋那寬敞的兩巨型橋墩下流過,行至五里,再鉆進那座老式的水泥雙曲拱橋較為狹窄的橋墩時,它再一次放慢了步伐,簡極像一位百歲老人那樣,邊走邊玩,駐足啼聽。同時兩岸擴展開來,岸上由拉拉稀稀的廠房過渡到高林密布的住宅區(qū)。河中一大綠舟——蓮花舟,蓮花舟羞羞答答地先將河水招到自己的身邊來,再將河水一分為二地從她身邊滑過,這蓮花舟被水擁抱托起,這舟里是幾個連通的大湖,湖水蕩漾開來,水陸面積為七三開。從空中看出,那地形就像活脫脫的一朵水上盛開的蓮花,名曰蓮花舟不足奇怪了,那湖中的蓮花就是那蓮花中的蓮花罷了。

  這胡盧一般不著警服,今日是不兒請客,被請至蓮花舟的咖啡屋。

  不兒:“我全家人急死了……”

  胡盧:“沒什么可急的喲。做好思想準備,犯罪分子很狡滑的?!?p>  ∴

  不兒:“人民警察為人民啊?!?p>  胡盧:“我是盡了力的,有幾回差點把命都賠上了?!?p>  不兒:“人民會感謝你?!?p>  胡盧:“我也感謝人民,我們得靠人民群眾的支持??咳嗣袢罕姶竽憴z舉揭發(fā)。讓犯罪分子沒有市場。”

  不兒:“我很欽佩你的嚴謹?shù)墓ぷ髯黠L,不怕辛勞的工作熱情?!?p>  胡盧:“你不是有一堆牢騷要發(fā)嗎?”

  不兒:“得了,小寶崽丟了,心急了一點。別見怪?!?p>  胡盧:“不過,我們這一行,吃力不討好的。”

  不兒:“你說回國后,給我看看你的家,你家咧?”

  胡盧:“我們經(jīng)常換工作地方,經(jīng)常換家,那家邋遢,不值得看?!?p>  不兒:“你是怕我要你找寶兒,有顧慮?!?p>  胡盧:“沒沒沒,給這家找,給那家找還不是找。那是我份內(nèi)的工作?!?p>  不兒:“總有一點原因的。”

  胡盧:“說實話,在飛機上,我領(lǐng)教過了,很險,師傅,我這輩子把你當師傅敬待?!?p>  不兒:“我知道,這僅僅是借口。”

  這倆人起了身,出了咖啡館,在舟上游玩?!?p>  胡盧:“我這人,別人把我看手象,說活不了四十歲?!?p>  不兒:“何得了,嚇死人的?!?p>  胡盧:“我這人朋友有許多,真正知心沒幾個?!?p>  不兒:“你在哪兒看的手相。”

  胡盧:“吉卜賽人傳來的方法,百分之六十對的?!?p>  不兒:“我會看耳輪,我媽被我看準了:人看耳朵牛看角?!?p>  胡盧:“幫我瞧瞧,說實話,這句話使人心煩?!?p>  胡盧選個地方坐下,不兒仔細瞧上一會兒,看不出名堂來。

  不兒:“怪了……怪了……沒有痕跡線……對了,母親才看得出,因為母親懷孕哺乳都會在生理上受到影響,因而留下痕跡,你媽的,男人即不懷孕又不哺乳,只會耍嘴皮,冠冕堂皇,沒啥用,廢物,怕死鬼,滾。”

  胡盧:“你是說能查出生孩子來,生多少個孩子來?!?p>  不兒:“當然啦?!?p>  胡盧:“這對我們辦案有幫助,比如說有些拐騙兒童犯說被拐的兒童是她自己生的。婦產(chǎn)科醫(yī)生有時看不準。你有這個本事,調(diào)到我們局里來?!?p>  不兒:“嚇死我了,還你們局你們局的?!?p>  十三節(jié)不兒換家俱

  不兒想給家重新裝修一下,第一步把家中老式家俱,柜子,椅子,沙發(fā)弄出去。她帶了兩個民工進屋,民工正準備動手。不兒不經(jīng)意打開一個柜子里的抽屜,用手胡亂摸了一番,竟摸出幾張非常陳舊的照片,其中一張是爸媽與一個嬰兒的合影,那嬰兒的像好奇怪,似曾相識。

  “……喂,對不起,咱不賣了?!辈粌阂徽σ惑@的。

  “不賣了?你這妹子,人年青,不能騙人???”

  “沒騙你……”

  “這一大早的,第一趟生易,你看,你看,這幾天手氣鄙……”

  “啊,沒事,沒事的?!辈粌禾统隽隋X包。每人付了五十元。

  “好人,財白星?!泵窆ぷ炖飮娭鵁熛聵侨チ?。

  不兒把門關(guān)上,坐在沙發(fā)上沉思,對那幾張照片發(fā)呆。

  “這是誰?……喂……小家伙,你是誰?爸媽,你能告訴我吧。”不兒在屋里走來走去,從這一間房走到那間房,再從那間房走入這間房。

  不兒走向涼臺,眼前是廣漠的大世面,舊建筑物中冒出新建筑物來,世界按新舊交替法則演變而去,她是靜悄悄的,沉默的,不動聲色進行的。

  十四節(jié)達達與公公婆婆

  達達與公公婆婆用餐,公公還飲一杯從自家?guī)淼拿拙?。達達的臉上是機械般的,肚里肚外不出聲。

  婆婆:“流崽什么時候回家?這回出去半個月啦。”

  達達:“回來又回來了,你問過不停?!?p>  公公:“說實話,說句笑話,這家還是不是我兒子的?”

  達達:“你老大遠的來,是不是來查戶口的?!?p>  公公:“見不著兒子,心里不實在,空著的?!?p>  達達:“我把房產(chǎn)證翻出來?!?p>  公公:“我們不懂那些,我們只想見人?!?p>  達達:“你那寶貝兒子,還在世上的呢?”

  婆婆:“這是什么話?亂開口,不該?!?p>  公公:“咱們不是來討吃的,咱是來要孫子的。”

  婆婆:“你倆這個樣子,總有什么名堂沒搞清,總有什么事瞞著?!?p>  達達:“你去問問你那寶貝兒子,你去問問你那流氓兒子?!?p>  婆婆:“你看,你看,有話講出來,不然逼壞一家人?!?p>  達達:“你兒真有本事,找了我,還找了我那還未結(jié)婚的親妹妹?!?p>  公公:“什么意思?”

  達達:“什么意思?,我說不出口,就是那意思。”

  婆婆:“咽,唉,賴崽,那是這樣的?!?p>  公公:“下回回來,看我打他巴掌?!?p>  達達:“這就是這家的病根,病得不清,無藥可醫(yī)。”

  公公:“真不該把他送出來,像家鄉(xiāng)的牛崽、馬崽、羊崽家中多熱鬧。絕不會出現(xiàn)這種事。唉,今是悔不該,不該送他出來的?!?p>  十五節(jié)不兒與簡諾

  不兒家中。

  簡諾:“姐,你這房子大是大,不過太舊了,得好好裝修一下?!?p>  不兒:“快別說了,笑死了人,嚇死人了。咱這房子里有寶貝,說不定哪一天會找出無價之寶來呢?!?p>  倆姊妹你望一會兒我,我望一會兒你,望著望著,情不自禁地擁抱在一起。

  不兒:“在這里想不想那黃家?”

  簡諾:“還是有那么點想的吧。”

  不兒給妹妹整理頭發(fā),妹妹的頭花蓬松柔軟,漂亮極了,她給出了幾個奇異的造型,妹妹不停地在自拍,叫嚷評價。

  不兒:“要注意按時服藥。

  簡諾:“嗯?!?p>  不兒:“現(xiàn)在這個謎底揭開了,你與夏之是親姐弟關(guān)系,那弄不脫的感情是親情,絕不是愛情?!?p>  簡諾:“知道啦,羞死我了,為什么總轉(zhuǎn)不過彎來,人是頑固的動物?!?p>  不兒:“但人有理性。能克服一切,戰(zhàn)勝一切。有信心嗎?”

  簡諾:“有的,別太少看妹妹了?!?p>  不兒給了簡諾一個吻。

  簡諾:“姐遇到了對的人嗎?”

  不兒:“沒有,不過肯定會有的。”

  簡諾:“夏之說差點愛上你了呢?!?p>  不兒:“那是親情,是大愛,懂嗎。”

  簡諾:“姐真厲害,什么都懂?!?p>  不兒:“懂過屁,多走彎路,就沒什么啦。喂,你有什么打算沒有?”

  簡諾:“休息一陣子,還是準備去上班?!?p>  不兒:“到夏之公司去?!?p>  簡諾:“不,弟弟能造出‘天星二號’來,說不定咱公司造出更好的‘心’來。公司常打電話過來探我的消息,我主持的‘無人組織部’項目還未干完?!?p>  不兒:“還想去與弟弟做對?”

  簡諾:“姐,你那哪樣理解,有競爭才有進步。這次來我體量了許多有關(guān)人的感情,有關(guān)人的情感需求,回去之后,我定會研發(fā)出有益于人類情感的作品來。”

  不兒:“黃家的爸媽不是要求你回家去嗎?”

  簡諾:“管不住了,那邊復(fù)雜的很,爸爸在海外還有個家,伯父有大量財產(chǎn)等我去繼承,太難選擇了。”

  不兒:“不急,車到山前必有路?!?p>  簡諾頑皮,拿著姐姐的手機玩。

  簡諾:“這手機太酸了,速度不快,我給你買個新的。”

  不兒:“姐不靠電腦手機吃飯,為啥速度要那快,能用就行了?!?p>  簡諾:“你讀了那么多的詩詞,小說劇本,我真配服你?!?p>  不兒:“那些都是老皇歷了,你的知識新穎,代表著未來的方向,姐羨慕死了。”

  簡諾翻出了許多胡盧的照片,她被胡盧的漂亮驚住了。

  簡諾:“姐,這是未來的姐夫吧,好英俊啊。”

  不兒:“一般的朋友,他看不上你姐?!?p>  簡諾:“了得!我去整死他。姐你佩得他上?!焙喼Z手舞足蹈。

  不兒:“這個人把我當逃犯,在飛機上用鐵銬子銬了我的,他手里有一張犯罪嫌疑人的照片,特像我,你要注意,他遇上你說不一定也會把你銬起來?!?p>  簡諾:“好玩,好玩,先讓他銬,再算帳,一定玩他一回死的,敢欺負咱姐?!?p>  不兒:“不許亂來。”

  十六節(jié)王棗又遇到胖子

  王棗已出院多日,在另一個工地上找到一份起吊紅磚的工作,機器很簡陋,王棗用右手操縱自如,應(yīng)管左手還不太方便。

  王棗起吊了一陣子,剛歇下,胖子騎單車露過路邊,王棗眼尖,被幺呼過來了。

  王棗:“真是不得了,能在這里見著你。”

  胖子:“真是想不到的,又工作啦,閑不住?!?p>  王棗:“這輕松,時間不長,一天三四個鐘頭。”

  胖子:“手……”

  王棗向上舉了舉,左右搖擺了幾下。

  胖子:“還可以?!?p>  王棗:“我想打聽一下張姐的家,給人家送點水果去。”

  胖子:“莫去吵人家的事了,一進門那狼狗會把你吞掉,看你還敢不敢送水果?!?p>  王棗:“她家闊。”

  胖子:“她信佛,還感激你不盡咧。”

  王棗:“怎么?”

  胖子:“那回你那鄉(xiāng)巴佬檢到她的身份證,真是救了她的一條命。她身份證丟了,上不了飛機,旅游去不成了。那場去的人后來坐的大巴滾到山溝去了,一車人死了大半?!?p>  王棗:“還有這事?!?p>  胖子:“她信佛,我也有點信佛,混熟了。”

  王棗:“第一次住病,你是不是把我看出來了?”

  胖子:“你還沉得住氣,你那鄉(xiāng)巴佬嚇成那樣,不像個男人。從他那里看出了一些。當然病歷卡上的名字……”

  王棗:“真是丑死了。”王棗用手遮住臉。

  胖子:“沒什么呀,全是緣份?!?p>  王棗:“那回你就把這事告訴了張姐。”

  胖子:“……對不起,我跟她開了一下玩笑,講了?!?p>  王棗:“她怎么沒過來要?!?p>  胖子:“她沒把這當回事,全當緣份去了。她說讓你安心治,做好事善事會多得福祉的。”

  王棗眼中蓄起淚水。

  胖子:“你們沒接賬又走了,護士來查到了,我說你們家出了急事,來不及結(jié)帳,那護士反正看到賬上不欠錢,也沒說三道四了?!?p>  王棗:“大哥,你真是好人?!?p>  胖子:“別講了,名聲臭得很。我上班去了,那天去我家玩?!?p>  十七節(jié)簡諾的胡鬧

  蜃河邊曾經(jīng)傳說鬧鬼的地方,有人不信這個邪,將計就計順水推舟般地建起迷宮,只有膽大的人樂于去玩,不貴也不便宜,老板經(jīng)常打特價或發(fā)獎品,挺刺激的。胡盧愛去玩,到那里面覺得思維清晰,外面悟不出的事里面好想。

  在售票處,胡盧似乎注意到了簡諾這張臉,簡諾故意躲躲遮遮。胡盧興奮起來了,盯準目標不放,簡諾放棄進洞,溜轉(zhuǎn)回來,那胡奮二十米遠處,不即不離地跟著。

  離廁所不遠時,簡諾加速拐進廁所,胡盧進入男廁守候。

  簡諾出,并快跑,胡盧追趕。

  簡藏身一隱處,待胡盧過身,從他身后大喊一聲:“站住,舉起手來”,并用食指頂住胡盧的腰。

  胡盧乖乖舉手。

  “走。”

  胡盧沒有走,而是一個急轉(zhuǎn)身和一個掃擋腿復(fù)合動作,一手把簡諾的手扭住,再用一只腳踏在已跌倒在地的簡諾身上。

  簡諾在地上“哎喲,哎喲”的亂叫。

  胡盧沒有放手放腳。

  “流氓,有人耍流氓……”

  胡盧這時才松手松腳。

  簡諾好半天才站起身上,并莫名其妙地將雙手伸向前去,示意讓他把她銬起來。

  胡盧仔細看了看簡諾。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似的。

  胡盧:“你走,你走。告訴我?guī)煾?,這一招不靈了。”

  簡諾:“你故意放走逃犯。是不是這逃犯太漂亮,你下不得手殺她,你可憐她?!?p>  胡盧不卑不亢。

  簡諾:“但我舍不得的你……”

  胡盧一身正氣。

  簡諾:“你為啥銬我姐?”

  胡盧:“與你沒關(guān)系?!?p>  簡諾:“她是我姐,我親姐姐?!?p>  胡盧:“叫你姐來?”

  簡諾:“你自己叫?!?p>  胡盧撥通了不兒的電話?!敖憬泷R上就到,去那亭子休息?!?p>  不兒是打車而來的。

  不兒明白了。

  胡盧:“管好妹妹呀?!?p>  不兒:“她不懂禮,原諒?!?p>  胡盧:“何止不懂禮,比你還強?!?p>  簡諾:“你別欺負姐姐好不好,姐姐是天下最好的人,有的人瞎了眼。一個警察什么了不起,與拐騙人打交道的。”

  不兒:“對不起,她病剛剛有點起色,仍要開心,要鞏固。對了,你不是講要學一些編程方知識,以利于偵探工作。我不懂,我妹是學這個專業(yè)的,別人稱為小專家的,讓她教你一手。”

  胡盧:“這個妞太野了,什么狗屁專家?!?p>  簡諾:“你才野,不懂文明執(zhí)法。姐,他差點把我踩死,好兇。我才不教他咧,要學去夏之那里學,說實話,他水平比我高?!?p>  不兒:“真的,簡諾說得對,警官,你不是說有個疑問解不開嗎?”

  胡盧:“也好,過幾天要去省廳匯報?!?p>  不兒:“讓簡諾陪你去,直接找夏之?!?p>  簡諾:“我才不去咧。”

  胡盧:“我才不讓咧?!?p>  不兒:“好啦,好啦,不爭了,姐今天請客,吃牛排?!?p>  簡諾:“該他請?!?p>  胡盧:“咱們是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你家姊妺我得罪不起,很險?!?p>  簡諾:“何得了?!?p>  不兒:“先去那邊吃牛排,我請客。”

  簡諾:“該他請客,他是男人?!?p>  十八節(jié)不兒幫姐姐

  不兒提一袋大水果進了達達家。公公婆婆前天聽了達達說劉流犯了不兒,不好意思說話,搭訕幾句,退到房里去了。

  不兒與達達在客廳的沙發(fā)上悄悄對話。達達盡發(fā)泄不滿。在不兒耳邊喋喋不休。最后一把鼻涕一把淚一般。

  不兒來到里房。

  不兒:“伯父伯母,有句話給您們講講。這個……這個,她倆人暫時有點矛盾,一個家哪能沒矛盾呢?我的意思是您們二老去我那里暫住幾日,留點空間讓姐夫姐姐聊聊。您們看行嗎?”

  婆婆:“算啦,別麻煩姑娘了,明日里我們回老家就是?!?p>  不兒:“那不行,伯伯的病還沒看完呢?!?p>  二老不出聲來。

  不兒:“您們個收拾幾件衣服,我打電話約個車。馬上過去,我那邊比這邊清靜呢?!?p>  前后不到個把小時,二老便到了不兒家。他們不敢看不兒的眼睛,兒子曾經(jīng)欺負過她,天下竟有這樣的好姑娘。他們想不到。

  不兒無事一般,大大方方地做家務(wù),還與淡拉家常,二老也幫著做家務(wù)。不到一個時辰,其家中氣氛其樂融融。

  十九節(jié)胡盧上當了

  列車在飛馳,窗外的原野城市在旋轉(zhuǎn),移動。列車進入山洞,跨過橋梁,與迎面而來的列車擦肩而過。

  簡諾是興奮的,真像孩子般的一會兒看著窗外,一會兒收回目光凝視身邊的胡盧,是馬上就可以見著夏之了,還是身邊的這位帥哥使她如此般地快樂?

  胡盧則著身子看那姑娘,這張臉比不兒要精致,且不乏媚嫵,雖有些偏野,但久而久之會看出是大戶人家調(diào)養(yǎng)出來的,有風度,不善裝做作。

  “哥,什么時候也去咱黃家玩玩啦,看看海景?!?p>  “嗯。”

  “哥,什么時候下南洋去我伯父家玩玩啦,看看南洋?!?p>  “嗯?!?p>  “哥,你老家在哪?”

  “嗯?!?p>  “哥,你是帶著任務(wù)來的,幫我開心治病的?!?p>  “嗯?!?p>  簡諾不跟他玩了,沒味。她走到別的車廂里去了。

  “老祖宗,丟了我陪不起?!焙R追了過去。

  飛翔公司研發(fā)部,辦公室中。胡盧,簡諾與夏之在電腦前邊弄邊談。

  夏之:“姐姐病好了,腦電波正常了。”

  簡諾:“姐姐說還要鞏固。”

  胡盧:“這是什么原理?”

  夏之:“比如說,比如說人對螞蟻來說,螞蟻做什么壞事都在人的掌控當中,它可以把水壩咬個大洞,把堤壩毀了,造成水災(zāi),它也可以毀壞房屋大廈,但它終究是個螞蟻。它所有的秘密人類對它一目了然。設(shè)想有另一種高維生物,這種高維生物與人類的關(guān)系就像似人類與螞蟻的關(guān)系一樣,它對人類一目了然。”

  胡盧:“太玄乎了,一下子聽不懂?!?p>  夏之遞給胡盧一份說明書什么的。

  簡諾替夏之整理了一手頭發(fā)。

  胡盧:“那種高級生物如何產(chǎn)生呢?”

  夏之:“這也是人類的一種想像,不一定存在那種高維生物,但可以想像模擬它的思維存在……先定出目標,再一步一步地去過關(guān),逼近它。在夢中會有那種思維,僅僅一閃而過?!?p>  胡盧:“這與‘易經(jīng)’有什么關(guān)系?”

  夏之:“關(guān)于‘易經(jīng)’算卦占卜之說可這樣通俗解釋:一個事件發(fā)生了,就像一塊石頭扔進平靜的池塘,引起池塘水中的漣漪或叫水波,那水波蕩漾開來,根據(jù)‘全息論’理論,其中任何一處的水波包含那個事件的全部信息。取其中一個水波,向過去推演,或向未來推演,尋找事件的原委?!?p>  胡盧:“師傅,徒弟聽得半明半白……咱這事,什么時候可以出結(jié)果?”

  夏之:“馬上?!?p>  電腦里跳出兩行字來:A不符合,B同上。

  胡盧:“什么意思?”

  夏之:“他們跟你在玩調(diào)虎離山計,A與B都不是犯罪人,真正的犯罪人已經(jīng)逃之夭夭,這A、B兩人或許是演戲給你們看的?!?p>  胡盧半天才明白意思過來?!拔也畈欢嘞氲搅诉@點,狗吊的,上當了。”

  胡盧在辦公室里轉(zhuǎn)悠了一會。

  胡盧:“這儀器有用,我信?!?p>  夏之:“是人有用,給你儀器,你也做不出來?!?p>  胡盧:“啥意思呀?”

  簡諾:“說你笨?!?p>  胡盧:“我曾立功三次。”

  簡諾:“這家伙專門稱能,還欺負姐姐呢,弟弟耶。”

  夏之:“人不錯。”

  胡盧哭笑不得。

  二十節(jié)張姐患病

  胖子上班,順便給王棗帶來幾個包子。

  還未上工,胖孑與王棗多談了幾句。

  胖子:“張姐病啦,而且很重,心臟病,說不定要換心臟?!?p>  王棗:“嚇死我了?!?p>  胖子:“世事難料,張姐一半被兒女氣壞的。”

  王棗:“那么有錢,也不開心。心臟怎么換?”

  胖子:“把人的好心臟安上去。”

  王棗:“那心臟哪里來?”

  胖子:“槍斃犯人時,有人出車禍,還有盜竊器官的?!?p>  王棗:“我寶兒被拐走了?!蓖鯒椧幌伦踊帕似饋?。

  胖子:“啊,你沒說這事。不得了,吃大虧了?!?p>  王棗:“太出丑了,說不出口?!?p>  胖子:“那鄉(xiāng)巴佬太不作用。”

  王棗:“不全怪他,怪我喲?!?p>  胖子:“找呀,沒命地找?!?p>  王棗:“沒什么希望啦?!?p>  胖子:“我要上班了……”。胖子把腦袋搖脫了,騎車而去。

  二十一節(jié)劉流回家

  劉流已回家來,行李也帶回來了,看來倆口子想和好如初。

  達達:“昨天我碰到你科里的王主任,問了你們評職稱一事,他說你這回有希望做副主任醫(yī)生?!?p>  劉流:“他是耍你的,就是他的鬼。”

  達達:“他哪那樣呀,當面是人,背后是鬼?!?p>  劉流:“如今哪個單位不是這樣的?!?p>  達達:“同你進來的,他們評上快三年了吧?!?p>  劉流:“快四年了,說實話我水平比他們中任何一個都強?!?p>  達達:“一年至少少去五萬塊?!?p>  劉流:“還不止咧?!?p>  劉流把行李拿進你自己的小房間。

  達達:“今后咱一起睡大房了。爸媽被不兒接過去住了,她寂寞,陪她住也可以?!?p>  劉流:“不可以的,那怎么成呢?十天八天還可以,久了不成,她還要找男朋友,結(jié)婚呀?!?p>  達達:“你替別人想得周道,總不為自己想想?!?p>  劉流:“人得講良心。走著瞧吧。達達,咱們別鬧好不好。”

  達達:“這要看你的表現(xiàn)啦?!?p>  劉流:“達達,我想與你談?wù)?。其實我在那梁醫(yī)生家只住了一周,梁醫(yī)生表哥來了,我搬出去住了出租屋,同好多農(nóng)民工兄弟住在一起,大家貧苦,但熱情爽快,沒把困難放在眼里,不與富人去比較。誰都把父母子女這副擔子責任扛在肩上,我是獨生子,必須得管父母,若拋失父母不管,那就不是人?!?p>  二十二節(jié)夏三的老主意

  夏三曾在多種場合說過,甚至一輩子在說:他是熱愛夏家坪的。夏家坪丘陵小山多,往南望去,是一個山頭更換一個山頭展開而去,沒任何奈何阻止你的目光。而西北方向,你則仰首翅盼,云有多高,天有多高,那山就有多高。而它的東面,是一條巨大的山梁,由北向南的衰減,敗落下去。山的腳下,千拐百彎地爬出一條河來。

  這葦河經(jīng)過夏家坪后便平緩地流到八里外的云街,圍著云街轉(zhuǎn)了大半個圈,留下了寬闊的一片水域,再折回來半里路,然后心滿意足地毫不猶豫地向著南方快手快腳而去,最后它追隨了大海。

  夏三初中畢業(yè)后,在生產(chǎn)隊做保管員,勤快嘴甜,被駐隊干部看中,招工進了云街的合作社。這小子吃得苦,先是在合作社里做飲事員,再賣南貨,后又去食品站。三年下來竟做上了合作主任。

  古云家是云街的老住戶了,經(jīng)商鞭炮業(yè),從生產(chǎn)到銷售的家庭作坊形式經(jīng)營數(shù)代,其中一代發(fā)生爆炸,炸死一雙兒女,堅強的老王頭,抱崽傳承煙火,但從此家業(yè)不振,被同行擠垮,走日本后落入鄉(xiāng)村——王家圩。

  事出有因,夏家坪與王家圩歷代有婚聯(lián),古云妹子走親戚被夏家老八看中,據(jù)說那是一個生兒子的相,夏三招工的第二年,夏八花三塊大洋為婚禮,將兒媳聚回。

  古云在合作社夏三簡陋的宿舍里享福整十個月,生下達達。后一直在夏家坪躲著懷崽,懷、生,懷、生,懷生。生命不息,戰(zhàn)斗不止。夏八沒看錯,第四胎終于是崽。

  后合作社商店解散,夏三獨具慧眼,承包下來,他賣化肥農(nóng)藥、鋼材水泥,大賺一把。他下接三教九流,上捧官人大款,像一條蛇一樣拐來拐去。

  他簡極就是個云街葦河通,這云街葦河方圓五十里,誰家添一男丁,誰家做了一筆大生易,哪位人事高升調(diào)動,走的是水路旱路、白道黑道。他都能傳得津津有味。

  夏三老漢原打算住在東區(qū)養(yǎng)老,沒想到一兩年功夫便將不兒、簡諾尋回,請問有哪位皇家猴爺,在那年代能得四子,非夏三莫屬。大女達達不賢惠,老二沒私心,老三最耍嬌,最喜小兒無賴,互聯(lián)網(wǎng)上作怪,無中生有去搞鬼,妄想稱霸世界。

  夏三端著酒杯,邁著貓步愛哼歌,這一天他終于下定了決心,一只手在空中指揮,另一只拿手機向夏家侄兒訓(xùn)話:過去講的話作廢,侄兒子,莫怪我人老話多,莫怪我翻臉講怪話,那宅基地點點我要收回來,以地換地,在遠離火車路道口,我夏三修的別墅靠右。

  二十三節(jié)簡諾教胡盧

  從省城回來,那胡盧像著了魔似的研究夏之的占卜算卦學,那道理深奧,如何學得進去。他想起簡諾,這家伙靈氣,看樣子她懂這行,不仿從如身上揩點油水。

  胡盧約簡諾,左轉(zhuǎn)右轉(zhuǎn)就是不談邀請之事,那簡諾性急,不幾下就擒了。

  胡盧的宿舍簡極是垃圾桶,他三下五入二,做得不細,依然留有死角,留下劣跡斑斑。胡盧用大半瓶香水來解決。

  這簡諾化了一個淡裝,今日是披頭散發(fā),另一番風景。

  簡諾進了屋,聞到了香水,但這是下等的香水,只是沖鼻子,進不了魂魄中去的。

  “哼”,“哼。”簡諾連打兩個噴嚏。順著噴嚏那臉蕩漾開來,像鮮花一般。

  “坐,坐……”,胡盧還拍打著不整齊的沙發(fā)布。

  “這個家不大?!焙喼Z收起身子坐到沙發(fā)上去。

  “單位臨時派給的,我們經(jīng)常調(diào)動,宿舍是會換的?!?p>  “啊,人民警察吃苦了?!?p>  胡盧泡了杯茶,可惜水不熱,看那動作,他不會泡茶。

  胡盧:“想請教教我兩手。”胡盧坐到已打開的電腦前。

  筒諾:“我弟弟是魔鬼,捉摸不透的?!?p>  簡諾移動一把椅子挨著胡盧坐下。用鼠標點開文件,畫面一行一行內(nèi)容翻出。

  簡諾:“我有時能捉摸到他的思路?!?p>  胡盧的注意力分成兩股,一股靠著意志力的支持,對知識的渴求,另一股是本能的情感漣漪,美女身在咫尺,活生生的,能聽到她人心跳,能聽到她那不均勻的呼吸聲。

  簡諾在講解他那聽不懂的術(shù)語,她是專心的,聲音清脆,語速不急不忙,一種思想,一種新的劃時代的科技思想在她頭腦里生根開花,他是那樣自信,從容不迫,不可思議。

  “她也是魔鬼,一個美麗的魔鬼?!?p>  胡盧聽不進去那些思想,腦子里只有這種想法。

  胡盧打開冰箱,想找點什么玩意兒來獎享這個小朋友,這個奇怪的的小朋友,他一直把女孩們看成是小朋友的。他對喜歡他的、討厭他的女孩一律這樣,當成小朋友。

  很遺憾,沒找到冰淇淋,沒有找到糖果,翻遍了,終于翻到兩瓶可樂,不知過遲沒有?

  “給?!彼f給她。

  她喝了一口,到廚房吐去了。

  “對不起……”

  “沒什么,有時我牙過敏?!?p>  她張了張嘴,那口牙子整齊、精致、高貴、潔白如銀,牙唇紅潤,青春而生動。

  “姐呢?”胡盧想起了不兒。

  “在用功呢,聽說準備比賽吧?!焙喼Z說。

  “就你貪玩。”

  “賴不得幾天了,馬上去上班了?!?p>  胡盧:“去省城。”

  簡諾:“當然啦。”

  不知為什么,胡盧突然有一種莫明其妙的若有所失的感覺。

  “這日子過得真快?!?p>  “我休兩個月病假了?!?p>  “你沒啥子病?!?p>  “偶爾腦子犯糊涂?!?p>  “會好的?!?p>  “肯定的?!?p>  “祝你好運?!?p>  “這不你趕我走嗎?”

  “你有什么辦法?”

  “對我姐姐好點行不行?”

  胡盧:“你比你姐還漂亮?!?p>  簡諾:“好看的皮囊并不稀奇,有趣的靈魂萬里挑一。”

  胡盧:“厲害呀,師傅!”

  簡諾:“聽說你總把別人當小朋友一樣對待。”

  胡盧:“我改,勸你一句話:別在一棵樹上吊死?!?p>  筒諾:“聽你的?!?p>  倆人拉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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