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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該送你出去

第三章(三十七節(jié)——三十九節(jié))

我們不該送你出去 易遠貴 6197 2020-07-14 15:17:57

  三十七節(jié)王導與達達

  就夏家三姊妹而言,相形端莊的算達達,最有辣味個性的算簡諾,最文凈溫順的算不兒。

  簡諾沒有虧待王導的包裝,她在自由發(fā)揮,越來越成熟,每一場演唱會她的演講風格都有不同的表現(xiàn)。

  王導在注視著達達,這也是一塊料子,放上顏色她會發(fā)光。

  那天王導約上達達在蜃河咖啡屋見面。達達如約而至。

  “小姐剛回國不久,什么時候返程。”王導很熱情給達達整理沙發(fā)椅。

  達達:“不啦,還是祖國好,家里好?!?p>  王導:“是金子到哪里總會發(fā)光的?!?p>  達達:“王導出道得早?!?p>  王導:“不算早,半路改嫁的。我學的是建筑,本該去建高樓,也許是有恐高癥,才選擇在四平八穩(wěn)舞臺上來干活?!?p>  達達:“建筑與藝術(shù)相通,難怪你有這么好的造型?!?p>  王導:“虧了你的話……不過我平時把三分之一的精力放到健身屋去了?!?p>  達達:“這驗證了你們祖師那句話,所有的一切都不如動作美。”

  王導:“有這么一句話?”

  達達:“你看看就這個‘半截師公’?!?p>  王導:“向大師匯報一下:膚色美不如相形美,而相形美不如動作美?!?p>  這倆人大笑一通,簡極要笑出眼淚來。

  王導:“藝術(shù)家們不就是這樣裝腔作勢,欺騙群眾把錢交出來?!?p>  達達:“我是學歷史的,歷史學家們專門抓住別人的缺點講后話,冠冕堂皇,理由氣壯?!?p>  王導:“如今的世道能安心下來去讀歷史的人算個能人了?!?p>  達達:“我也是個淺薄的人,讓你見笑了,去和妹妹上臺唱俗歌?!?p>  王導:“怎么算淺薄呢,不過你另有重用,讓你去唱小調(diào),實在是大材小用?!?p>  達達:“你會恭維人?!?p>  王導:“你可以去演易卜生的《玩偶之家》中的娜拉最合適,你可以去演《雷雨》中的任意一個女性。你可以去演《BJ人》、《日出》中的女主人公。你是奧菲利亞,你是寶釵?!?p>  達達:“我僅僅是我教師。”

  王導:“那你就去演一個教師吧,我有一個朋友,正在籌拍一部電視劇,要我為他挑選一個大學老師的角色。只是這個角色的太普通,被丈夫拋失。不知你愿不愿意?!?p>  達達:“……能先看看劇本嗎?”

  王導:“當然?!?p>  這倆人談笑風生,談了幾個小時。彼此羨慕,甚至有點相見恨晚。

  達達:“咱們劇團算你們子劇團。”

  王導:“是你那鬼妹子搞的鬼,不服我管,好獨立,別具一格。好好的一家不是很好嗎,她硬要另起爐灶。她腦子靈,替政府宣傳,得到了一筆政府補貼金?!?p>  達達:“那家伙比我唱得好?!?p>  王導:“應該說是各有特色,你的鏡頭感強,內(nèi)含豐富,書比她讀得多。”

  達達:“妹妹學的是理科,不知道她也讀得那么多。”

  玉導:“最厲害的是那臺子后面的不兒,她的歌詞實在是編得好,她不應該去教書了,她應該去編劇,寫電影劇本、電視連續(xù)劇的。”

  達達:“她出國了。”

  王導:“肯定會回來的,從她的作品看得出,她是那樣般地熱愛祖國,熱愛這東西城的,為你的妹妹驕傲,她會出好作品的?!?p>  三十八節(jié)雪戀

  夏三與古云要簡諾陪著夏甲去邊疆胡盧那邊。理由當然是熟人好說話,爭取把那騙走的錢要回來。夏甲嘴硬,他人也要,錢也要。

  火車走了三天兩夜,才到達邊疆,最為奇怪的是,那邊的環(huán)境房子與那次夢越時見到的一模一樣,那是個山口,那位接到她的警察她能認出他來,但他認不出她來,他說沒有那回事,沒有接待過簡諾,沒給簡語照相,沒答應給她傳了它給指導員,但指導員槍走火打死農(nóng)家鶘鸕是事實。

  全連警察高興得要死,他們終于見著這位猶如“露夢”小姐般的夢中情人,她雖然沒像“夢露小姐”那樣把胸前領(lǐng)口下得那般低,但就整個人來說她不比“夢露小姐”差到哪里去,你看那篷松的頭發(fā),那雙活力多情的眼睛,那輪廓分明的下巴嘴蜃,一切都那么柔和在理、親切,自然、順理成章。

  她邁著輕盈的步伐,有些靦腆羞澀般地含著笑意從警察們身前而過,躲進營房中去了。

  夏甲見到了那來妮,來妮如照片上的好看。來妮也看到了夏甲,夏甲如武松般的威武,但一切都晚了。

  夏甲堅持要人,那來妮也哭著要人,要武松哥哥救她出去,她改正就是了。這怎么可能的,來妮已經(jīng)成了詐騙犯。夏甲要胡盧替他倆說情,胡盧說那女人是狐貍精變的,這當然是笑話,夏三說他就要那狐貍精變的。胡盧說你再去讀讀神話故事《農(nóng)夫與蛇》。

  那天晚上,警察們?nèi)ゲ賵隹蠢想娪啊侗缴系膩砜汀?,就在那鐵根子硬板床上,胡盧要了他的女人,這是真實的戰(zhàn)斗,必須及時打響,別誤了戰(zhàn)機。

  這是另一種藝術(shù),人體藝術(shù),沒什么可以害羞,大膽嘗試,大膽創(chuàng)新。

  第三日,夏甲獲得四萬元的騙資。警察做了好久工作,夏甲才在那詐騙材料上簽字。當天晚上他乘火車回家。簡諾再玩幾天,轉(zhuǎn)場坐飛機回去。

  胡盧開著三輪軍用摩托車,載著簡諾攀向雪山。一個急轉(zhuǎn)彎差點將簡諾拋出。簡諾差一點跌進下面的萬丈深淵。

  簡諾再不敢坐那摩托車了,倆人棄車步行。雪景是美麗的,那高高隆起的雪山山脈直沖雲(yún)宵,在陽光下閃閃發(fā)光。

  簡諾曾讀過《播火者的足跡》,那文章描寫愛恩斯旦與居里夫人在阿爾卑斯山雪峰上的對話,那景觀何等崇高與壯麗。而眼前的雪峰與那沒有什么區(qū)別。那山脊高聳著,不顧一切向上邁進,群峰比肩接踵、負氣爭高。

  茫茫的雪海中,這倆個像灰熊一人特別顯眼。簡諾架在胡盧的肩上,從手機中調(diào)出她們的愛窩。

  “壞蛋,看看咱們的愛窩,人和房子都送給你了,你為什么不聽話,跑到這雪山深處逞能。你不知道媽媽是多么喜歡你呀?!?p>  簡兒用嘴咬住了胡盧頸脖子,由輕到重。胡盧挺得住,不求饒。

  “咱們夢戀多好?!焙R轉(zhuǎn)身抓住簡兒的手說。

  “你三心二意,一會兒是不兒,一會兒是簡兒,你到底是什么心?!?p>  簡兒咬了一口重的,才把胡盧那肩膀放下。剛一放下,胡盧用嘴來堵住她的嘴。那吻越吻越深,越吻越響。用盡全身之力,用盡全身之愛。一招一式地猶如舞蹈。

  “快啦,不就是還有半年吧。”

  “不行,你得改行,”

  “我愛我的工作?!?p>  “不,必須無條件地愛我?!?p>  “我不是在愛著你嗎。”

  “太膚淺了,還未入門?!?p>  簡兒抱住胡盧的腰,胡盧腰上的槍觸痛了簡兒的手,簡兒要胡盧把槍御下。確實是夢中那把秀氣的泛著藍光的小手槍。簡兒拉開槍栓,有黃金燦燦的小子彈跳出掉在地上。

  “嚇死我啦……叫你不要上子彈,只拿著嚇嚇人得啦,你為什么不照做,為什么?為什么?”

  簡諾纏住胡盧不放,非得要他回答。

  “為了打死我的敵人,為了保護我自己?!焙R回答了。

  “不行啊,相當危險?!焙唭赫f。

  “來,我教你打槍。”

  “不,我害怕?!?p>  “只要驚破膽了,什么就不會害怕了,來,我教你按步驟做下去?!?p>  胡盧拿著簡兒的手在操作。

  “呯”的一聲清脆的槍聲劃破長空,還未聽到那回聲,第二聲又響起,接著是第三槍,第四聲,第五聲。

  那聲音似乎又太渺少了,對于這茫茫長空,不及得一提,天上的鷹照樣飛翔,

  果然簡兒玩大了膽,不盡興,還要再打,可惜子彈已經(jīng)打光。

  “這玩意兒給我吧?!?p>  “姑奶奶,無論如何是不行的。”

  胡盧把槍插入槍套中。

  “你要送我回東西城。”

  “目前風聲緊,沒時間送的?!?p>  “我什么都給你了,你還是舍不得你的工作?!?p>  “咱們夢戀吧。”胡盧一把把簡兒拉入懷中。

  簡兒:“夢戀你不認真,經(jīng)常把人搞錯?!?p>  胡盧:“我覺得夢戀比現(xiàn)實戀更為精實而有味?!?p>  簡兒:“怪事,有的人夢戀不成功,咱們怎么夢戀得起,雙方好像如約而至?!?p>  胡盧:“也許我與你有同樣的經(jīng)歷?”

  簡兒:“真的嗎?對了,我還未查你的家庭出身,就稀里糊涂地愛上你?!?p>  胡盧:“只能說這份愛純潔,沒摻假?!?p>  簡兒:“你占便宜了。一個藝術(shù)家迷惑在一個警察的手槍里,迷惑在一句謊言里?!?p>  胡盧:“真正的藝術(shù)家是不兒?!?p>  簡兒:“《小篷車》劇團是我出點子建立起來的,是我出演的,我咋不算藝術(shù)家?!?p>  胡盧:“是不兒的歌詞寫得好,什么媽媽的好導演?什么媽媽的好演員?一切本末倒置了,編劇才是偉大的思想家。真正有才華的是不兒?!?p>  簡兒:“所以你才在夢中呼喊不兒,你這混蛋?!?p>  胡盧:“不,但我愛的是簡兒?!?p>  簡兒:“為什么?”

  胡盧:“也許是我的膚淺,犯了大眾所犯的錯誤?!?p>  簡兒:“你真會騙,你真會編?!?p>  胡盧:“你也膚淺,你該投入像喬伊斯、馬爾克斯、卡夫卡,貝多芬那樣大家的懷抱,而不是我這樣一個皮囊貨的懷抱?!?p>  簡兒:“你真會挺能?!?p>  胡盧:“不兒有個好的歸宿,我們應慶祝。不兒是咱倆的媒人,是她把我引到你們家去的,緣份那。”

  簡兒:“你沒對我三心二意吧?!?p>  胡盧:“我能嗎?我敢嗎?”

  簡兒:“咱們這樣就好,不要太深刻了,太深刻了,會使人受不啊,含使人生病,會使人焦慮得精神病?!?p>  胡盧:“是的,我愛你的單純,像鹽一般地有味?!?p>  簡兒:“你就賣弄了……糊涂些,摸我這里,我的天那……”

  簡兒馬上要回東西城了,那些警察無論如何不可放過她們,走之前,至少要唱一首歌。于是胡盧求救于不兒,要不兒趕寫一首歌詞來,譜不譜曲是次要的。

  那不兒真是個天才,一夜功夫,那歌詞便傳到到他們倆手機上。

  簡:我已將愛窩與人送給你

  你為什么還要逃避

  胡:愛窩沒什么的

  這人的確珍貴

  簡:人也不咋的

  為什么那么癡心

  胡:莫非我燒了高香

  莫非我進行了欺騙

  簡:怕槍走火打死自己的胡盧

  發(fā)生了槍走火打死了鶘鸕

  是那鶘鸕用命換了這胡盧

  胡盧才慢慢地變得不糊涂

  臺下的警察們?yōu)檫@倆口子唱詞唱腔傾倒,“嗚拉”、“嗚拉”地亂吼。

  “夢露,我的夢露,我為什么不能做你的夢中情人?!?p>  簡諾:“大兄弟,我照顧不過來,咱們是朋友。讓我們共同來唱支游擊隊之歌——《老朋友再見》。”

  那一天早晨從夢中醒來

  啊,朋友再見、再見吧、再見吧

  侵略者闖進了我家鄉(xiāng)

  啊,游擊隊呀,快帶走我吧

  我實在不能再忍受

  啊,如果我在戰(zhàn)斗中犧牲

  啊朋友,你一定把我來埋葬

  請把我埋在高高的山崗上

  再插上一支美麗的花

  啊,每當人們從這里走過

  啊老朋友再見、再見吧、再見吧

  每當人們從這里走過

  都說啊,多么美麗的花

  警察們唱得來勁,唱得狂歡,再不會唱歌的人,這種歌編得歡快活潑隨和,跟著起哄絕沒得錯。

  這首大合唱唱完,簡諾要胡盧唱首《拉之之歌》,胡盧推辭不脫,整理一番情緒,系緊鞋帶,裹緊大衣,獻了上來。簡兒在旁為他伴唱。

  到外流浪,到處流浪

  命運伴我走向遠方

  我沒有約會也沒有人等我前往

  到處流浪、孤苦伶丁、露宿街巷

  我看這世界像沙漠

  我和任何人都沒來往、都沒來往

  活在人間舉目無親

  我好比星辰迷茫

  在那黑暗中到處流浪

  命運如此凄慘

  但我沒一點悲傷

  一點不值得悲傷

  我忍受心中痛苦

  幸福來歌唱

  有誰能禁止我來歌唱……

  這一下不得了,警察們誰也沒想到他們的指導員能這樣善歌載舞,那唱腔低沉渾厚,那動作大方瀟灑,有人歸結(jié)于指導員的一副好身材,有人歸結(jié)于他的天賦,他們的指導員絕不比那“夢露”差到那里去了。

  最后的節(jié)目是《雪戀》,由簡兒與胡盧演唱。

  胡盧:我在這兒摘雪蓮,我在這兒守邊疆。

  你催我回家沒有用,我在這兒任務(wù)重。

  簡諾:愛窩已經(jīng)筑好,人也等的好疲癆。

  你看看我的眼窩,多少好時光錯過,

  我望空了天上的明月,你在關(guān)山上查崗補缺。

  那《夢戀》還算可樂,可你糊糊涂涂把人認錯。

  胡盧:我只有-副好皮囊,確把姑娘玩得好難。

  裝腔作勢是我的真本領(lǐng),越不理你越使你上了當。

  簡兒:你身高八尺,腳占了五尺,

  那是勾引女孩最好的身材。

  加上你的惡做劇,

  女孩亂了方陣、破了規(guī)矩。

  胡盧:好心好聰明的好妹妹,

  雪山上的鷹的雄心算個屁,

  裝腔作勢掩飾不住那心中的慚愧,

  待我御下軍帽軍裝回家與你還婚。

  簡兒:哥哥算我拉了你的后腿,

  建功立業(yè)未成就把家歸。

  要不然讓我也學那花木蘭,

  與哥并駕齊驅(qū)保國護家鄉(xiāng)。

  胡盧:免了,免了,免了……

  咱們警察同志們不同意,

  婦女同志天生侍候男人,

  哪能讓女娃娃護守邊城,

  同志們說是不是……

  眾:是,是,是……

  怎么舍得讓‘夢露’小姐來受塞冷,

  怎么舍得讓‘夢露’小姐受欺凌,

  我們苦,我們累,我們不怕苦和累,

  我們戰(zhàn),我們斗,我們特別能戰(zhàn)斗,

  為了你‘夢露’,為了咱祖國,

  咱們就在這里守候,

  咱們就在這里守候,守候。

  三十九節(jié)席老師的書信

  “親愛的不兒,讓我代表炮兵參謀以及他的兒子寫信感激你,在你的熱心幫助下,胡部長明確指示安置辦安置好這個小小的炮兵參謀,最后這個炮兵參謀進了市城防局,做了一個小小的科長?!?p>  不兒剛好從孔子學院上課回來,在上樓梯的郵筒中拿到了這封信,心中特別激動,邊走邊看。

  “不兒,魏老師真的與女友散火了。這是一個什么樣的時代,真是太瘋狂了,那女友也是瘋狂,誓不服輸,在銀行大吵一番后,辭職去了省城。張老師過得還算可以,他的妹妹真的與你弟弟有瓜葛,細節(jié)弄不清楚?!?p>  不兒做了飯,又讀起信來。

  “不兒,那胡部長好生奇怪的,他總是稱他是一臺機器,相當于一臺機器。‘無人組織部’將來會取代所有的干部、公務(wù)員?!?p>  “不兒,胡部長是個好人,我買了兩條煙送給他抽,他死命拒收,說夏老師的親戚辦點事,還要遞上煙么?不知你為何在他們的圈子里有這么大的影響,我真是服了你了?!?p>  不兒:“扯蛋,我的席老師?!?p>  “不兒,麻煩事來了啊,那胡部長有個孫子讀小學,那胡部長以為我是大學語文老師,以為我了不得啦,要我給他孫兒補補課,我的媽呀,他那個孫兒嘴真多呀,那容得我把他補課,是他來給我補課。我不努力怕胡部長責備我,我努力能努力嗎?我愁死了?!?p>  不兒:“上一次天堂需下一回地獄?!辈粌盒Τ雎晛怼?p>  “不兒,還有個傳說,劉書記那個兒子為了炒‘比特幣’,與那些文物販子們有牽連,玩著一種從《博爾赫斯迷宮》中傳出的一種古老預測儀器,準備攜帶該儀器逃往國外,被劉書記及時發(fā)現(xiàn),劉書記大義滅親,將兒子追拿歸案?!?p>  不兒:“是個新聞。”

  “不兒,當初在電視上看到你領(lǐng)獎的場面,你與劉市長的大膽調(diào)侃,我們還以為你會成為劉家的媳婦呢。也好,你沒去上套,據(jù)說那劉公子也是一表人材?!?p>  不兒:“我操?!?p>  “不兒一年一度的職稱評比又要開始了,我內(nèi)心希望它不要來,不要來拷打我們這顆本來已經(jīng)騷亂的心,我真不該怎么去對付……”

  “不兒,希望你早點歸來,我們盼著著你,傳說你的那位醫(yī)生是氣功高手,發(fā)起功來,能看透一切,不知你平時與她是怎么過的。”

  “不兒,我估計你是懷孕了,大女孩是開不得玩笑的,是嗎。希望你生個女孩,將來咱們做親家,你能干,孩子們的出息你全包。”

  看到這里,不兒笑了,還念出聲來,笑得那般甜美幸福。她拍拍自己的肚子,唱詩般地念道。

  “小小伙子快長成,媽盼你去完成重任。派你去別家?guī)蛶兔?,讓你出去添添亂。”

  南方:“我的詩人,這詩我有點聽不懂?!?p>  不兒:“會懂的,一定會懂的?!?p>  南方:“你那席老師說讓你生個女孩?”

  不兒:“那是個懶婆頭子,嘴最貧?!?p>  南方:“她的希望不準確,你肚子里的是個帶把的?!?p>  不兒:“就沒做檢查,你怎么知道?啊,對了,傳說你眼光可以看穿……真的有那么回事?!?p>  南方:“偶爾為之?!?p>  不兒:“能說說?”

  南方:“‘認識你自己’、‘所有的神話不是神話’。”

  不兒:“有點模糊。”

  南方:“人是無底洞,他有千萬種傳說?!?p>  不兒:“你那雙眼睛會壞事的?!?p>  南方:“我還有一雙手、一顆心。”

  南方給不兒按摩雙肩。

  “你不是有肩周炎嗎?”

  “你吹牛說可以痊瘉、斷根。但它并沒斷根,不過發(fā)作時想想你的那些動作會緩解?!?p>  “我們的媒人是劉流,總該謝謝他點什么吧,回國時注意帶上禮物?!?p>  “你怎么又提起他來?”

  “是你提起過去那些事的……”

  “我看你對他還有些感冒?!?p>  “是嗎?”

  “我講了醫(yī)生是最善于斤斤計較的,毫厘不差?!?p>  “我本說了句好話,你拼命往別處去發(fā)揮?!?p>  “你那是帶刺的鮮花?!?p>  “帶刺的鮮花才有味,有看頭。”

  南醫(yī)生的手細而有力,能入木三分,裝著情感,帶著偏愛,一遍又一遍去尋覓,去討好,去愧疚,去安慰,去報復。

  “還是有點牛皮,我這脖子好多了?!?p>  不兒搖晃著頭,撩開她那烏發(fā),那藏在烏發(fā)下面的豐膄白晰的頸脖子、園渾的雙臂、清晰可現(xiàn)的鎖骨、以及那豐隆的白得過剩的造型獨特的胸,是那樣和諧般地、不遺余力地表現(xiàn)出孕婦特有的東西來,來獻給她面前的男人,她懂男人,她認輸,從不逞能,也不叫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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