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里重新有了水,下游村子里的人都很高興,應承說什么都可以幫我們做。但這村子實在太小,不要說航海用的船,就算是供給他們基本生活用品的商船,也是三個月才來一次。于是路飛對我們很爽快地一揮手,說:“你們就跟我們一起到下一個島再說好了?!比缓笥謫栃≈撬麄儯骸凹热粵]有船,你們怎么過來的?”
小智道:“乘龍馱我們來的。”
路飛挑起一邊的眉毛來,做了個很疑惑的表情:“乘龍?”
“就是這家伙?!毙≈且贿呎f著,一邊拿出一個精靈球,向空中一扔,叫道,“出來吧,乘龍。”
隨著一道光芒,乘龍落在海面上,很歡快地叫了一聲。小智跳到它背上,拍了拍它的脖子,“我們就是靠這只乘龍,從一個島旅行到另一個島的?!?p> 路飛看著那只淡藍色背上像烏龜一般馱著個大殼的生物,眼睛又亮起來,“好厲害,不如你坐我們的船去下一個島,讓我騎它吧?”
奈美一頭黑線,“路飛你也不問人家的目的地和路線是不是跟我們一樣!”
“我們倒是沒有一定要去哪里,但是……”小智有點為難地皺起眉,抬眼看了一下小剛和小霞。
小剛道:“路飛先生能讓我們搭船真是太好了。這樣乘龍也能多休息幾天。畢竟要馱著我們所有人旅行,它也很辛苦?!?p> “也是哦?!毙≈屈c了一下頭,向路飛道,“那就拜托你了。”
于是再出發(fā)的時候,梅麗號上便多了兩男一女,外加一只皮卡丘。
路飛倒是很興致勃勃地坐在乘龍背上跟著船一起走,還一面向著船上叫:“喂,這個很穩(wěn)呢。速度又快,比小船方便多了。我們也去抓一只吧?”
那個瞬間我腦海中浮出路飛從口袋里掏出一只精靈球,大叫:“乘龍,就決定是你了?!钡漠嬅妫挥傻镁鸵坏未蠛沟蜗聛?。還好船上其它的人都沒怎么理會他。
山治忙著向新來的小女士獻殷勤,奈美仍然掌著舵,而小智小剛好像對喬巴很感興趣,盯著他問:“這個也是寵物小精靈嗎?”
“但是它會說話呢。”
“喵喵也會說話?!?p> 藍鼻子的船醫(yī)跳起來抗議:“我只是吃了人人果實的馴鹿?!?p> 小智和小剛對視了兩眼:“馴鹿我是知道啦,但人人果實是什么?”
喬巴道:“就是一種動物吃了會擁有人的智慧和行為的惡魔果實。”
小智眨了眨眼,“哦,聽起來很厲害呢。”
“笨蛋,就算你夸我厲害,我也不會開心的?!眴贪碗m然這樣說,卻笑得連眼睛都彎起來。
……那還不算是在夸獎你吧?
我嘆了口氣,發(fā)現(xiàn)劍士一個人在高高的瞭望臺上,不知在做什么。于是我也爬了上去,他瞪了我一眼,冷冷問:“你來做什么?”
“看看這里是不是風景獨好嘛?!蔽倚α诵?,邁進空間并不大的瞭望臺。
他哼了聲,沒說話。
這里的風比甲板上大,吹得我們頭頂上的海賊旗獵獵作響。過了一會,我問:“如果我真是海軍派來的,你會怎么樣?”
他又哼了聲,道:“殺了你。”
“哎呀,好怕怕?!蔽疫€是笑,“不要那么兇嘛?!?p> 索隆沉著一張臉瞪著我:“這船上的任何一個人,即使是臭廚師,如果有人敢傷害他們,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放心啦。我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蔽以诓t望臺里坐下來,雙手疊在腦后,仰頭看著藍天,輕輕道,“真好?!?p> “什么?”
“我說你們這樣真好?!?p> 索隆有一會沒說話,然后哼了聲。
我笑:“不如我干脆入伙算了?!?p> 他又哼了聲:“胡說。你當海賊是什么啊?隨便什么人想當就能當嗎?”
我側(cè)過身,湊近了看他,他向后退了一點,問:“做什么?”
我說:“你鼻子是不是不通暢,感冒了嗎?要不要給喬巴看看?”
“你這女人才有病吧?”索隆大叫起來。
我點頭,“喂,有啊。”
他反正怔住,看著我,干咳了兩聲:“你怎么了?”
我很正經(jīng)地說:“得了看不到帥哥就會死的?。 ?p> “你和烏索普是親戚嗎?還是想讓我把你從這里扔下去?”他再度大叫起來。
我連忙擺擺手:“好啦好啦,我閉嘴就是。不過,之前你用那招‘三十六煩惱風’很帥呢,教我怎么樣?”
他連想都沒想,直接就回絕了?!安恍??!?p> “小氣!”
“在船上用那個,會打壞船的。”
“那下船之后教我?”
“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肯下去?”
“咦?不是說好載我到可以搭別的船的港口嗎?”
“我是說這里!”劍士一臉兇惡地大叫,“快點給我從瞭望臺上滾下去!”
“不要下面太吵了,讓我在這里睡一下。”
“哪有人會跑到這里來睡覺的!”索隆繼續(xù)大叫。
我笑笑:“既然你能在這里睡,我為什么不能?”然后就索性伸手抱住他的手臂,拿他做了靠枕。
這里空間本來就小,他又怕破壞本來已經(jīng)傷痕累累的船,不敢太大動作甩開我,掙了兩下我沒松手就只是在那里叫。“喂,放手??!混蛋!”
風吹得很舒服,而且之前搬水,摘水果打獵充實船上的食物,我也的確累了。索隆叫著叫著,我就靠在他身上睡著了。
醒來時發(fā)現(xiàn)自己已在房間里。我皺了一下眉,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么下來的。但是身體不痛,想來至少不是直接被扔下來的。起來伸了個懶腰,發(fā)現(xiàn)羅賓坐在窗前看書。
聽到動靜,她將目光從書本上移到我身上來,微笑:“醒啦?你睡得可真沉?!?p> 我以前應該沒有睡得這么死過吧?最近是不是真的得了什么“一睡著就完全人事不省”的???我打了個哈哈,問:“現(xiàn)在幾點了?”
“唔,十點左右吧。”
“啊,我睡了這么久嗎?”我一邊起來,一邊問,“其它人呢?”
“你弟弟在幫喬巴做新藥,山治應該在廚房吧,路飛和烏索普在釣魚——”
“釣魚?”我怔了一下,“這種時候?”
“嗯,干勁十足呢?!?p> 于是我走出去看,路飛果然盤腿坐在咩咩頭上釣魚,烏索普在甲板的另一邊,兩人都是釣不上來不罷休的樣子。
我走去路飛身邊,輕聲問:“怎么這么晚還在釣魚?”
“不是釣魚,小智說這一帶也有水系的寵物小精靈,可以釣上來收服。”
……你還真的想收服那個嗎?我一滴大汗,問:“釣到什么了?”
“都是平常的魚,甚至也有海王類,但是沒有小精靈呢?!甭凤w很郁悶的樣子,“山治說我們再釣下去,這一個星期都只能吃魚了?!?p> 我忍不住笑起來,“那也不錯嘛?!?p> “但我很想要一只小智那樣的乘龍啊,很帥——”路飛話沒說完,就扭過頭去,握緊了魚桿,“上鉤了。”
我伏到船舷上往下看,只見隨著路飛收線的動作,有個白色的影子離水面越來越近,然后“嘩啦”一聲,被提出了水面。
我怔在那里,路飛也睜大了眼,叫道:“這是什么?”
那條在月光下擺尾躍動的,分明只是條魚的骨架。聽到路飛問,還用空洞洞的眼窩盯著他,說話了:“你想干什么?想吃我嗎?我又沒什么肉,難道你想補鈣嗎?”
這笑話好冷。
但路飛好像很興奮,抓著那條魚就向船艙里跑去,一面大叫:“大家快來看,我釣到一條會說話的骷髏魚耶!”
本來月明風清的海面上,突然起了霧。而且還是很濃的霧,幾米之外,已白茫茫一片,似乎還伴著一股股涼風。路飛沒跑出幾步就停下來,“咦?起霧了?”
這時便聽到索隆在瞭望臺上叫:“喂,前面有條船?!?p> 路飛仰頭問:“什么船?”
“看不清,霧太大了。”
于是路飛回頭去叫奈美:“喂,奈美,把船靠過去一點。”
奈美應了一聲,船漸漸向那邊靠過去,近了才發(fā)現(xiàn),是一艘巨大又破破爛爛的船,船上好像并沒有人,也沒有掛旗,帆都已變成一條條碎布,在風中獵獵作響,有如鬼哭。
路飛手里的骷髏魚發(fā)出咔咔咔的詭異笑聲,從他手里掙脫,跳回水里。
大霧彌漫,陰風陣陣,破破爛爛的大船,再加上會說話算數(shù)骷髏魚,還真是好有鬼片F(xiàn)EEL。
這樣想著,我不由得就打了個寒顫。
路飛看著那條船,驚得張大嘴,旁邊烏索普則開始全身哆嗦,連聲音都開始顫抖:“幽……幽……靈船……”
“咦?這是幽靈船嗎?”路飛好像很有興趣的樣子,“不如過去看看吧?”
索隆從暸望臺上下來,臉色好像不太好:“真的要去看嗎?”
“嗯。”路飛重重一點頭,手已忽地伸長,抓住了對面那船的船舷,跳了過去。
我舉起手:“我也去,路飛拉我一把?!?p> “好?!彼麘寺?,又把手伸了回來,我連忙抓住,然后發(fā)現(xiàn)奈美也跑過去抱住了路飛的胳膊。
“咦?你也要去嗎?”
“當然,所謂的幽靈船,一般都會有出人意料的寶藏呢?!?p> 在空中交換了這樣的對話之后,我們順利地落在那艘船破了個大洞的甲板上。
這時索隆也躍了過來。路飛將指骨捏得格格作響:“如果有幽靈出來,我就打飛他!”
奈美叫著“寶藏寶藏”先一步向船艙里走去。我們幾個連忙都跟上。船艙里倒不像外面看起來那么破爛,保存得還算完整,只是非常陰暗,我們一路摸索著,走到一扇大門前。如果說之前我們走過的部分,只是還算完整的話,這扇門幾乎稱得上華麗,而且,還有一絲光亮從門縫里透出。
奈美皺了一下眉:“有人?”
“不管了,我們進去看看?!甭凤w大咧咧地抓住門把就是一拉。
突然的光亮讓我瞇起眼,好一會才適應了,發(fā)現(xiàn)門后是個燈火通明熱鬧非凡的大廳,擺放著各種各樣的賭博用具,各種各樣打扮的男女聚在那里吆喝,甚至還有衣著華麗的侍者端著托盤穿梭其中。
路飛皺了一下眉:“這是哪里?”
劍士也皺了一下眉:“賭場?”
奈美則一雙眼都變成了貨幣符號,叫著“好多金幣”,就沖下了樓梯。
我仔細看了一眼,果然那些賭桌上堆的籌碼都是閃閃發(fā)光的金幣。連我都不由得睜大眼,如果全是真的金幣的話,這地方所有的籌碼加起來有多少錢?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金子的地方呢。
“歡迎來到蒙地卡羅賭場?!?p> 聽到有人這么說,我轉(zhuǎn)過頭,看到身后有一個非常高大的穿著鎧甲的人,不,身體的部分雖然是人,但頭的位置……卻是一只豬。
這是什么?海賊王里有這角色嗎?還是別的哪里的人物?。?p> 索隆下意識地握住了劍柄,而路飛則兩眼變成星狀,大叫:“好厲害?!?p> ——我說,你這個“厲害”的標準到底是什么???
那個豬頭人笑瞇瞇的:“你們好,我代表這里全體靈魂歡迎客人們的到來?!?p> “全體靈魂?”我們對視了一眼,“是真的幽靈船,還是這些人想裝神弄鬼?”
“不知道呢?!?p> 豬頭人倒并不理會我們的悄悄話,繼續(xù)道:“我是這船的主人格嘉巴,你們既然來了,就是我們的客人。希望你們玩得愉快。”
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它一轉(zhuǎn)身,我才發(fā)現(xiàn),原來它后腦勺上還有一道長方形小口。原來這家伙不是頂著個豬頭,而是頂著個豬頭存錢罐嗎?
路飛眨了眨眼,“他叫我們玩得愉快是指什么?”
“當然是叫我們?nèi)ベ€啦?”
“但是我們又沒有賭金?!?p> “總之先看看吧?!?p> 我們一邊說著,一邊開始在賭場里轉(zhuǎn)悠。奈美這邊看看,那邊看看,嘴角浮出詭異的笑容,我覺得,她說不定想偷一點籌碼來賭。其實這里金幣堆得到處都是,倒不難得手。我正想要不要也試試偷摸幾枚來時候,就聽到有少年的聲音在我身后道:“對不起,借過一下。”
我側(cè)過身,就看到一個少年捧著一堆金幣走過去。
等一下,這個穿著黃色披風,留著一頭刺猬一般的黑色短發(fā),肩上還站著一只有點像烏鴉戴著紅色領(lǐng)巾的鳥的少年,好像有點眼熟?我想了一會,試探性地叫:“JING?”
他停下來,扭著看了我一眼:“你是?”
果然是嗎?我忍不住大聲起來:“真的是盜賊王JING?”
我這一叫,賭場中頓時安靜下來。幾乎所有人都看向這邊。
穿黃色風衣的少年一拍額頭:“啊,沒想到這么快就被認出來了?!?p> 他肩頭的鳥用翅膀拍拍他:“沒想到你這么快就已經(jīng)是公眾人物了。”
路飛睜大眼:“鳥會說話!好厲害!”
這世上哪來那么多厲害的事???你不要隨便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就這么叫好不好?我嘆了口氣,向那只鳥道:“我也認識你哦,奇魯。”
那家伙一雙眼立刻變成心型:“哎呀,能被你這樣漂亮的女孩子認識,真是我的榮幸?!闭f著還想向我這邊撲過來,被JING一把抓住,往自己右臂上一按,一面道:“既然被認出來了,那就只好就這么大干一場了?!?p> 看著那只鳥在一片綠色的光芒中張開了雙翅,而身體向后伸出一條像連著肋骨的脊椎一樣的東西,牢牢扣在JING的右臂上,路飛他們幾個都怔了一下,路飛又很興奮地張大嘴叫:“好威風,好厲害?!?p> “要上嘍,奇魯。”JING叫了一聲,用左手托住右手手腕,鳥嘴里凝聚了一個光球疾射出去。對面的賭桌瞬間被轟了個大洞。
“簡直就是大炮嘛?!彼髀∫搀@得睜大眼,“這是什么能力?”
奈美叫道:“你看那些人!”
我循聲看過去,果然看到那些被剛剛的攻擊波及的人身上掉下一堆金幣,然后皮肉迅速地消失了,化作一堆枯骨。
奈美青著一張臉,驚恐道:“這……這是什么回事???”
JING飛起一腳將身邊另一個人踢倒,一面看他變成一堆枯骨和金幣,一面道:“就是這么回事。這個賭場,其實并不是人玩錢的地方,而是錢玩人的地方?!?p> “只是金幣操縱了一些骷髏嗎?”奈美話沒落音,路飛已叫道:“哇,這個看起來好好玩。”然后就叫著“橡皮機關(guān)槍”對著這賭場里其它人就是一圈亂打。我們周圍就好像下了一陣金幣雨。奈美的眼睛都變成了金幣的形態(tài),雙手合什,喃喃道:“啊,金幣落在金幣上的聲音還真是動聽啊?!?p> 這時周圍的環(huán)境突然變了,從富麗堂皇的賭場大廳,瞬間變成了一個陰森恐怖的地方。然后之前那個鎧甲豬頭人再次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陰沉沉道:“太失禮了。居然在這充滿傳統(tǒng)色彩的賭場里搗亂?!?p> 然后他頭上的豬形存錢罐便突然碎了,無數(shù)金幣紛涌而出覆蓋了他的身體,又將周圍的金幣也吸過去,慢慢變成了一個巨大的尖牙利爪的黃金怪物,連聲音也變得說不出的恐怖:“你們妨礙了我做生意,這筆賬非得好好算一下才行。”
“哦,好大一塊金子!”路飛叫了聲就撲了過去,一面回頭向奈美道,“奈美,如果把這塊金子搬回去的話,可以把梅麗號修得煥然一新吧?”
奈美一雙眼也黃金般閃閃發(fā)亮,不停點頭:“嗯嗯,夠的夠的。連帶我的小金庫也會變得滿滿的。真好呀~”
……我說,那東西還不能算你們的吧?
顯然這么想的還不止我一個,JING頭上冒著很明顯的青筋,“喂,我說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問我嗎?”路飛閃過那黃金怪物一爪,扶了扶頭上的草帽,回頭道,“我叫路飛,是個海賊?!?p> “海賊?”JING皺了一下眉,掃了我們一眼。
“沒錯,我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路飛躍起來,做了這樣的宣言之后,向著那黃金怪物打出無數(shù)拳。但明顯沒什么效果,那黃金怪物被打得凹進去一大塊猶自在大笑:“沒用的沒用的?!?p> 路飛撇了一下唇,甩甩手退了下來,向索隆道:“索隆,劈了他?!?p> “不要拿那種好像叫人去劈柴一樣的口氣下這種命令!”綠頭發(fā)的劍士跳起來抗議,但是抗議完了之后,仍然撥出刀來,沖了過去,刀光一閃,那怪物被斜斜劈成兩半。
JING在旁邊吹了聲口哨,“哦,海賊們身手還不錯嘛?!?p> 路飛笑得露出一口白牙,“那當然?!?p> 然后那邊索隆才剛剛把劍收起來,那怪物已開始慢慢合攏了,一面陰陽怪氣地笑道:“真遺憾,不要說劈開,即使把我切碎了,我也不會死。”
那怪物站直了身子,大吼了一聲,突然有無數(shù)金幣潮水般向我們涌來,瞬間就淹過了我們的腳,并且開始向上爬。雖然金幣人人都愛,但這些長了腳和尾巴的像蟲子一樣的金幣,還是怎么看怎么惡心,連奈美也忍不住驚叫起來。只有路飛這種神經(jīng)大條到不知怎么形容的家伙還在開心地大叫:“哇,又多了好多金子!發(fā)財了發(fā)財了?!?p> 那怪物大笑起來:“想要金幣嗎?想要多少我就可以給你們多少!哈哈哈哈!人類對金錢的欲望越強烈,我的力量就越大。你們乖乖給我被金幣淹沒吧!”
JING肩上那只鳥驚慌地拍翅向高處飛去,他倒是很不在意的樣子,道:“原來你這怪物是以人的欲望為食的嗎?”
怪物的身上還是不停有金幣蟲涌出,一面大笑道:“不錯,人類的欲望是無限的。那些人即使死了,還是徘徊在這里,被欲望驅(qū)使,被欲望玩弄,又在欲望里滋生出新的欲望。我們,這些錢,就是欲望的產(chǎn)物。持續(xù)地吸收人類的欲望,我們就能夠繼續(xù)控制人類,直到永遠!”
JING反而笑了,“我決定了。這次就偷那個好了?!?p> “什么?”
“你的欲望。”
接下來的事情,老實說我并沒有看清是怎么回事,只見JING微笑著搓響手指,似乎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聽到那怪物一聲慘叫,然后就有無數(shù)金幣雨一般落下,我們身上的金幣蟲也變回普通的金幣。什么人聲鼎沸的賭場啊,陰森森的大廳啊,統(tǒng)統(tǒng)不見了,只有我們幾個站在一艘破破爛爛的船上,對著堆得像小山一樣的閃閃發(fā)亮的金幣。
奈美歡呼了一聲,就撲在那堆金幣上,抓起一把一把往空中扔。
而路飛眨了眨眼,很明顯地沒有搞清狀況,“發(fā)生了什么事?”
JING笑著,聳了聳肩:“沒什么,那個本來就是靠著人類的欲望生存的怪物,我把那個偷來了,它自然就還原成無知無覺的金幣了?!?p> 我也笑笑:“連人的欲望都可以偷,真的不愧是盜賊之王呢?!?p> “不算什么。我比較好奇的是,小姐你為什么會認出我?”
“唔,”我頓了一下才答,“我看過懸賞令上的畫像?!?p> “啊,那么,你打算怎么樣呢?”
我一攤手:“我什么也不打算做啊,我只是來看個熱鬧?!?p> 他笑起來:“那么想必我現(xiàn)在帶著這些金幣走人,你也不會聲張?”
我還沒開口,奈美先叫起來:“等一下?!?p> 于是大家都看過去。
奈美從那堆金幣上爬起來,咳了一聲:“雖然那個怪物最后是你打倒的。但這是在幽靈船上的無主財寶吧?怎么說也應該是見者有份,怎么可能讓你一個人帶走?”
JING很爽快的揮揮手:“行,我只拿一半好了?!?p> 奈美道:“怎么可能有一半?都說過見者有份了,你不會數(shù)數(shù)嗎?現(xiàn)在這里明明有五個人,你怎么也只占五分之一吧?”
JING怔了一下,倒是他肩頭的奇魯雙眼都變成心型,一副陶醉的表情:“哦哦,精明的小姐也非常迷人呢?!?p> 我一時間有點“這只鳥應該是山治的吧”這樣的錯覺。
JING又笑起來,“好。五分之一就五分之一吧?!?p> 奈美反而嘟起嘴來,小小聲地嘀咕:“早知這么好說話,再多要點?!?p> 他那不是好不好說話的問題吧?你要想他是誰啊,連人的欲望都能偷到,他什么時候想要錢會沒有?
JING背著一袋金幣,非常瀟灑地揮了揮手就走了。山治他們從梅麗號上搭了跳板過來,把剩下的金幣統(tǒng)統(tǒng)搬了過去,感覺上整條船都往下沉了不少。大家都情緒高漲,圍著那堆閃閃發(fā)亮晶晶金幣開起了慶功宴,擺了一桌子吃的,聚在一起聽我們幾個說上幽靈船的經(jīng)過。烏索普一臉后悔到死的表情,如果當時他也跟過去,這故事由他來講,想來還要精彩得多。
阿驁聽完之后坐在角落里一句話也沒說,我端了杯啤酒走過去,問他:“怎么了?身體不舒服么?”
他搖搖頭:“沒有,為什么這么問?”
“感覺上你從那次海難之后,就不愛說話,也不愛動的樣子。是在鬧別扭,還是身體沒恢復過來?”
阿驁又搖搖頭,輕輕笑了笑?!拔覜]事,你去玩吧?!?p> 我扭過頭,看到路飛正把嘗試自己的身體弄成很奇怪的形狀來模仿那只黃金怪獸,但幾次都失敗了,大家笑成一團。
阿驁也看向那邊,過了一會輕輕道:“人的欲望,還真是個可怕的東西。如果那個什么盜賊王真的能偷,把所有人的欲望都偷走就好了?!?p> “那怎么可能?”我瞟了他一眼,“欲望這種東西,如果膨脹到一定程度也許的確會是件可怕的事情。但人嘛,一生下來總有各種各樣的欲望的,那是本性。想要吃飽,想要穿暖,想要變強,想要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想要幸福快樂的生活……如果完全沒有任何欲望,那人活著還有什么意思?跟行尸走肉有什么區(qū)別?”
阿驁沒有接話,我繼續(xù)道:“不過呢,人除了欲望之外,還有思想和感情,只要能控制自己的欲望,不被欲望吞噬,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阿驁看著我,很久都沒說話。
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怎么了?”
他錯開眼看向別處,靜了幾秒鐘,然后笑起來:“你居然學會說教了?!?p> 我怔了一下,然后伸手去捏他的臉:“我是你姐姐呢,這才多說幾句話,你就嫌我說教?”
“好痛?!彼?。但卻一點也不躲閃,一雙眼看著我,溫潤得像能滴出水來。
于是我又怔了一下,松了手,跑去找索隆喝酒。
過了幾天終于到了一個看起來還算有點規(guī)模的港口城市。路飛他們把梅麗號停在一個比較隱蔽的地方,小智他們決定在這里和路飛分手,去看這島上有沒有寵物小精靈會館,我和阿驁也打算去問一下有沒有船去麥克羅斯,于是大家上了岸就各自分頭行動。
我和阿驁在港口沒問到船,但在街上閑逛時,居然找到一個正常的電話亭。本來一下子從飛機坦克機器人跳到海賊王,我?guī)缀跻詾槲覀冇忠驗槟谴魏ky掉到其它的世界,從此和現(xiàn)代科技無緣了,沒想到居然在這里看到了很正常的大家都會用的電話機,而不是長得像蝸牛一樣的電話蟲。于是我喜出望外地跑去打電話給老爸。居然通了!
老爸的聲音聽起來又意外又激動,說他知道上次的劫機事件了。但是那次的人質(zhì)后來都被安全地救回去了,只有我們姐弟兩個失蹤,他和老媽都很著急。他最后還很得意地加了句,但他還是相信我們一定會平安無事,因為我們是他的兒女之類。
我?guī)缀蹙拖敕籽?,他哪來的自信?。靠纯次覀兣錾系哪切┦?。雖然我承認,后面之所以多出這么多事情來,是因為我太急躁做了個錯誤的決定,但那也是他的遺傳好不好?
阿驁看著我的表情,伸手就把話筒拿了過去,寒暄了幾句,然后就告訴老爸我們在哪,問怎么過去。不知老爸在那邊說什么,只見他連連點頭,說“好……知道了……嗯……再見?!比缓缶桶央娫拻炝?。
我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叫道:“喂,我還有話沒跟老爸說呢?!?p> 他白了我一眼,“見面再說。老爸說他叫人來接我們,大概下午就到。今天晚上我們就能見面了?!?p> 咦?這么近的嗎?那為什么剛剛在港口沒人知道?我才想問,后面有人敲了敲電話亭的門,好像等著用電話的樣子,于是阿驁拖著我就出去了。
先回到梅麗號跟大家道別,路飛偏了偏頭看著我們:“咦?這就要走了嗎?”
“嗯?!蔽尹c頭,“最近這段時間真是太謝謝你們了?!?p> “不用客氣。”他咧著嘴笑,扭頭去叫山治,“喂,山治,歐陽他們要走了,我們來開個宴會送他們吧?!?p> ……我說,你只是想抓住一切機會開PARTY狂歡吧?
倒是山治抓著我的手,戀戀不舍的樣子:“這么快就要和小桀分開,人家的心都要碎了。吶,不如為了我留下來吧?”
我側(cè)邊“嘩”的有一桶涼水潑過來,于是山治立刻松了手去做飯了。
我扭頭看著還提著水桶在手里的索隆,“喂,就算你討厭我也不用做到這種程度吧?”
他哼了聲,放了桶,“下船?!?p> “我下午就走了啊,不用這么急趕我吧?”
他又哼了聲,拿好自己的劍躍下船,看也不看我,冷冷道:“來不來隨你,總之我只示范一次?!?p> “咦?”我怔了一下才想起上次抓著他要他教我劍術(shù)的事,連忙跳下船跟過去。
接下來的時間學劍,開PARTY,過得飛快。本來那一點點離別的愁緒都被路飛他們的搞怪不知沖到哪里去了。所以到我們走的時候,大家都是一臉很爽朗的笑容,揮著手說“后會有期”“有緣再見”之類的話,然后目送我們離開。
在跟老爸說好的廣場里等到接我們的人來了才知道,原來之所以這么快,并不是因為近,而是交通工具不一樣的關(guān)系。
一架機翼上畫著一骷髏圖案的白色戰(zhàn)斗機在空中一個漂亮的盤旋動作,緩緩落下,滑行過一段距離之后穩(wěn)穩(wěn)停在我們面前。
我一時驚呆,再次覺得世界觀土崩瓦解。我們上午真的還和路飛他們在一起嗎?這真的是同一個世界的事情嗎?如果海軍有這樣的戰(zhàn)斗機,梅麗號那種小船三兩下就干掉了吧?還由得路飛在那里大叫“海賊王我當定了”?我本來已經(jīng)以為自己對這個世界的混亂完全適應了,誰知居然還有完全在我能想像的范圍之外的事情。不同世界的人混在一起,不同時代的東西也混在一起,所有的事情都已完全不能用常識和理智來判斷。
阿驁的接受能力顯然比我強得多,他甚至能在飛行員走下飛機時,向他微笑。
飛行員是個年輕的金發(fā)男子,一面將頭盔摘下來,一面向我們微笑:“你們是歐陽桀和歐陽驁吧?”
我點了一下頭,他向我伸出手:“我叫羅伊·???,是歐陽中校拜托我來接你們的?!?p> 羅伊·??耍窟@名字好像有點熟??纯疵媲暗娜?,再看看旁邊的飛機,印象開始變得清晰起來。我不由得又驚呆在那里?!冻瑫r空要塞》里那個骷髏中隊的隊長嗎?剛剛還是想這世界到底要混亂到什么程度,居然立刻就出現(xiàn)了這樣的人物。接下來是不是連高達都會有?
福克顯然誤解了我的意思,笑道:“我聽說過你們碰上的劫機事件了。不過,到這里你們就大可以放心了,我不是什么可疑的人,這飛機上的通訊器可以和歐陽中校聯(lián)絡(luò),你可以向令尊本人確認。”
如果他是那個??说脑挘彝耆话俣畟€放心。但他已動手聯(lián)系了老爸,招呼我們姐弟過去看。果然在那通訊器的顯示屏上看到老爸笑瞇瞇的臉。
“你們兩個看起還不錯嘛,挺有精神的?!?p> 你想看我們當日趴在一塊木板上隨波逐流的樣子嗎?
“這位??松衔臼俏业暮门笥眩w行技術(shù)一流,你們放心跟著他來吧?!崩习终f完,又向??说?,“那就拜托你了?!?p> “沒問題?!备?藨寺?,切斷了通訊,向我們道:“那我們這就走吧?回去說不定還能趕上晚飯呢?!?p> “但是……”阿驁只說了兩個字,就皺了眉沒往下說。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才發(fā)現(xiàn)這架飛機只有前后兩個座位,不由得也皺了一下眉。
“抱歉?!备?朔畔碌菣C用的梯子,一面道,“這個其實是戰(zhàn)斗機,所以并沒有多余的座位。不過,這是我們基地最快的飛機,令尊一方面怕再出別的事,一方面也是想快點見到你,才拜托我開這個來。就委屈你們姐弟稍微擠一下吧?!?p> 人家都這么說了,我們也就只好都上去了。還好我跟阿驁都不胖,勉強也能坐下,但身體緊挨著是免不了的。阿驁微微紅著臉,扭頭去看外面。我則盡量前傾,伏在前面的椅背上看??瞬僮?。
??诵Φ溃骸霸趺??小桀你對開飛機有興趣嗎?”
“嗯。有啊?!蔽乙残?。
“不錯不錯,不如等回了基地,我慢慢教你好了。現(xiàn)在的話,先坐穩(wěn)了,把安全帶系上,我們要起飛嘍。”
“好?!蔽覒寺暎炕匾巫?。
阿驁伸手拉過安全帶給我,我把它扣好。
然后飛機就開始滑行,然后爬升,平穩(wěn)地飛上了云霄。
飛機還沒落地,我就看見老爸等在跑道那端,仰頭看向這邊。于是我推了推阿驁,兩人一齊趴在窗上向老爸揮手。
老爸看到我們,顯得很開心,我們才一下飛機,他便一手一個摟了過去?!澳銈儧]事真是太好了。”
“嗯。”我重重點了點頭。
寒暄了幾句,老爸向??说懒酥x,請他跟我們一起去吃飯。??肆硗庥屑s,跟我們說改天再來看我們,便先走了。于是老爸領(lǐng)著我們向他停在一邊的車走去。阿驁乖乖上了車,我卻被遠處一個高大的建筑吸引了目光。不,那不是什么建筑,是一艘巨大的太空飛船!
既然剛剛見到了羅伊·福克,那么,那個應該就是太空堡壘了,或者要叫超時空要塞?
我站在那里,望著那邊的飛船,驚得目瞪口呆。
老爸叫了我兩聲,又開了車門下來,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笑了笑:“怎么樣?很了不起吧?”
我重重點頭。
老爸道:“那個是不知什么時候墜在這里的太空飛船。從發(fā)現(xiàn)它,到一步一步的開發(fā)研究,把它基本恢復原狀,我們已經(jīng)花了好幾十年。每一個新的發(fā)現(xiàn),都讓人贊嘆不已呢。就好像這艘飛船上有挖掘不完的秘密,讓人完全舍不得放手呢。”
我看了他一眼:“怪不得你不舍得回家?!?p> 他打了個哈哈,拍了拍我的肩:“我找機會帶你們到太空堡壘——就是那艘飛船——里面去看看,你就明白了。不過你們大老遠來,一定很累了,今天我們就先去吃點東西,然后回去好好睡一覺吧?!?p> 在路上的時候,老爸跟我們解釋說,這里最開始只有軍隊和來研究飛船的科學家,后來多了一些家屬和附屬機構(gòu),慢慢的人就多了起來,開始以被大家叫做太空堡壘的飛船為中心,發(fā)展成了一個城市。但太空堡壘的存在對大眾來說畢竟還是個秘密,所以住在麥克羅斯島上的人,多少都和基地有些關(guān)系。而且這里跟外界的聯(lián)系還是很少,除了軍用的飛機和艦艇,交通并不方便,所以才讓我們迂回那么遠。
我翻了個白眼:“早知道一開始就拜托??松衔緛斫游覀兙秃昧?,讓我們多繞這么大一圈,還碰上劫機啦,風暴啦,海盜啦,幽靈船這些七七八八的。”
“哦?”老爸扭頭來看我一眼,“你們這一路倒是挺精彩,有空仔細說來聽聽?!?p> 我撇撇唇:“有什么好說的,總之現(xiàn)在還能活著站在這里,就算不錯了。”
老爸笑起來:“你都能自己從興凱湖空軍基地逃出來了,還有什么能難得到你們。老爸很相信你們的能力?!?p> 所謂你有科技,我有神通,到底誰能難倒誰還很難說呢。
“咦?你知道那個什么空軍基地的事?”我趴到前面的椅背上,“后來怎么樣了?”
阿驁也問:“那些人質(zhì)都救出來了嗎?”
“救出來了啊。當時說營救出來的人質(zhì)里沒有你們,我倒是真的急了一陣。不過后來宗介說見過你,又跟我詳細說了當時的情況,我就覺得,你們兩個,肯定是自己逃了?!?p> 我想了一會,沒想起這個人誰,于是問:“宗介?誰?。俊?p> “你不記得嗎?個子高高的少年,短發(fā),左邊臉靠近下巴的地方有個小十字疤痕。他那天和你們坐同一架飛機,說在飛機行李艙見過你,還跟你一起看到那個超大的定時炸彈……”
好像的確是有這么個人,于是我更吃驚地問:“咦?老爸你認識那家伙???”
“認識啊。他服役的組織,跟我們基地有很密切的關(guān)系。事實上,他們有很多技術(shù),正是通過太空堡壘上的研究開發(fā)出來的。那小伙子年紀不大,在機械方面倒算個行家,我們還算聊得來啦。對了,他們最近也在這里休整呢?!?p> 也就是說,其實那天我若是乖乖在那里等著他們組織的人來救,說不定就會直接被送到老爸這里來。
我閉上嘴,坐回座位。幾乎連腸子都悔青了。
阿驁看了我一眼,像是看透我的想法一樣,笑了聲:“那種情況,能坐得住就不是你了?!?p> 也是,反正現(xiàn)在大家都平安無事,就當多點特別的經(jīng)歷了。何況還見到了路飛他們,也不算虧得很厲害了。
正這樣想著,老爸把車停了下來,道:“到了。這里是我常來的中國餐廳,口味還算不錯。”
我應著聲,開門下車,然后就被門口笑瞇瞇地說著“歡迎光臨”的漂亮長發(fā)女孩驚得怔了一下。
好吧,其實不用太吃驚的,看到了??耍吹搅颂毡?,再看到林明美也不是什么怪事。
但是,為何她一身粉色唐裝,頭上梳著兩個包包頭,笑瞇瞇站在門口迎賓,看來竟有七成像是珊璞?
我楞了一下,扭頭去看阿驁。他果然也青著一張臉看向我。
我一攤手。
看我也沒用,又不是我讓她們長成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