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夜探陳府的收獲比林小小預(yù)計的要多得多,陳府比原先料想的要更加神秘復雜。
陳家當年可謂是一夜暴富,不僅守住的這筆橫財,陳老爺還奇跡般的將家業(yè)經(jīng)營的風生水起,生意遍布大江南北。從不多的信件上來看,陳老爺?shù)馁I賣甚至做到了興國以外,這對于一個農(nóng)家漢子來說是不是過于天賦異稟了。
陳老爺如此一位商界奇才,在自己家中的地位竟然如此低下,實在令人疑惑。陳夫人當年性格大變,如今的暴虐與神經(jīng)質(zhì)都令人費解。但其實陳府最神秘當屬陳少爺,在外求學多年,一朝回家養(yǎng)病,如今陳少爺?shù)男惺伦黠L都是一團迷。
就在林小小試圖理清陳家這團亂麻的時候,胡大嫂匆匆忙忙的跑來找她了。賣貨郎已經(jīng)回到了浣花村,正在市集上賣貨呢。林小小聞言趕緊跑了過去。
就像木蓉蓉說的那樣,賣貨郎是一個典型的北方漢子,黝黑的臉龐壯碩的身材,加上他僵硬沒有笑容的神情,確實有些令人害怕。林小小頓時有些摸不準了,搞不好就是這賣貨郎犯下的案子。
林小小一時猶豫,沒有上前,打算先觀察觀察??刹辉?,餛飩大嬸看到了她,連忙拽著她;“曾老弟,這個妹子想從你這買個東西,她可在這兒等你好久了?!?p> 林小小反抗不能,只好佯裝期待的樣子,甜甜的和賣貨郎打招呼:“我就想買那匹小馬。”林小小胡亂的指著一個棗紅色的馬匹擺件。
賣貨郎阿曾其實挺詫異的,他不曾見過這個小姑娘,而且這個擺件是他剛從上個村子收來的……可買賣上門怎么能拒絕呢,阿曾思考片刻報了個價,這筆買賣就成了。
林小小心痛的在滴血,她沒想到這擺件這么貴,她半個月的俸祿就這么去了,也不知道能不能上知縣大人那里去報銷。不過心痛歸心痛,林小小還是幫著餛飩大嬸賣了一天的餛飩,暗中觀察賣貨郎。當然,她也沒忘記搖響鈴鐺通知木蓉蓉。
其實阿曾挺不錯的,就村民們說的那樣,價錢公道,東西也不賴。林小小心中有了決斷,等到阿曾收攤后就悄悄地跟在后面,在僻靜處叫住了他。
林小小出示了自己的信物,詢問他是否還記得半年前的那一天都見到過哪些人。阿曾這才知道木蓉蓉的事情,很是吃驚,不過他確實還記得一些那日的事情。
阿曾前一晚在乞巧節(jié)廟會上賣了不少東西,第二日想趕個早去下一個村子。他不記得那天有沒有見過木蓉蓉,但是他記得那天遇到了一伙村子的混混們。
那日他趕路匆忙,沒怎么注意路邊的行人。那伙混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這么把他堵在路上。出來做買賣的都想著和氣生財,雖然那些混混不懷好意,阿曾也不愿和他們吵起來。
阿曾不反抗,那群混混們就更來勁兒了,帶頭的那個直接就出手把阿曾的貨物掄到了地上。其實那群混混好吃懶做的,一個個瘦弱的跟小雞仔一樣,一起上都不是阿曾的對手。見他們真動手了,阿曾也不含糊,挨個兒的教他們做人。
雖然沒受什么氣,阿曾淘到的貨物還是在混亂中弄壞了好幾個,讓他心疼了好久,這才一直記得這件事。那日他打完架,離開靈山縣的腳步就更快了,就怕那群混混再來搞事。
雖說攤上官非不是什么好事,但是阿曾還是愿意和林小小去衙門錄份口供。林小小這就招呼著尋來的木蓉蓉,三人一起回靈山縣衙。
二人一鬼回到靈山縣衙,林小小就招呼胡師爺給阿曾錄份口供,自己就去找陸捕頭匯報這幾天查到線索。
“陸捕頭你可知道這伙混混的底細?”
對于林小小能在這短短幾天里就找到這么多線索,陸捕頭還是很驚訝的。雖然林小小對附近村子的情況并不了解,但是陸捕頭就不一樣了。做了這么多年的捕頭,他對于這些村子里的事情不能說是樣樣皆知,也能算得上是了解的八九不離十了。
陸捕頭把他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說了出來,林小小邊聽邊記了厚厚一沓紙。
依陸捕頭猜測,賣貨郎阿曾遇到的那群混混應(yīng)該是王大膽那伙人。王大膽是浣花村王屠夫的小兒子,上有哥哥下有弟弟。王大膽自小就游手好閑,家里也沒人管他,干了壞事村民們也不敢去找王屠夫的晦氣,就更是無法無天了。
王大膽平日里在各個村子里混吃混喝,結(jié)識了一幫子不務(wù)正業(yè)的混小子。他們不是賭錢就是調(diào)戲村子里的小丫頭們,在各個村子里來回亂跑。陸捕頭建議林小小在靈山縣城的賭坊里打聽他們消息。
至于那陳家,陸捕頭也說不上來陳老爺?shù)氖虑椤W詮漠斈臧l(fā)財了之后,陳老爺?shù)纳獯蠖喽际窃谔炷系乇钡呐?,陸捕頭沒怎么出靈山縣,著實不清楚陳老爺?shù)氖虑椤?p> 不過對也陳夫人事情他倒是略知一二。當年陳夫人曾經(jīng)來報過案,那是在他們投胎女兒死后不到一個月的時候吧。
那日陳夫人慌慌張張的來報案,說自己的女兒不是病死的,是被人害死的。說她這段時日,總能看到黑衣人出現(xiàn)在自己家附近,甚至有時半夜里都能看到奇怪的黑影。陳老爺總說她是生了孩子后沒好好休養(yǎng),產(chǎn)生了幻覺。
一開始陳夫人也信了,因為周圍的鄰居都說沒見到。但是她的女兒漸漸地晚上開始不吵鬧了,陳夫人原以為是女兒身子好,一夜睡到天亮??捎幸惶焖缟闲褋?,女兒就再也起不來了。
陳老爺說是陳夫人沒有好好照看孩子,陳夫人也一直責怪自己。可有一天,陳夫人夜里醒來,看到陳老爺在和黑衣人說話,那黑衣人還問陳老爺要不要給自己下藥,說這回他會用些不會傷到身子的藥……
陳夫人來衙門狀告自己的夫君伙同外人謀害自己的女兒。陸捕頭帶著捕快去陳家找陳老爺?shù)臅r候,陳老爺很是驚訝,直說是陳夫人傷心過度,產(chǎn)生了幻覺。那日他們在陳家仔仔細細搜了個遍,一無所獲。當時陸捕頭還帶著陳夫人去看了大夫,大夫也說是傷心過度,建議靜養(yǎng)。
后來陳夫人就再也沒來過衙門,這件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