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歷175年,夏,五月18號。
這天,帝都難得在夏季下起了小雨,和熙的微風(fēng)中點點雨滴落在肌膚上,給經(jīng)歷了連日炎熱的人們帶來了絲絲清涼。
莊園,昏暗的房間里,白奕從床上醒來,穿戴好衣服,洗漱一番后,走下樓,來到餐桌旁。
“早上好啊,白奕?!?p> 早早醒來的奎利安拿著面包在餐桌上啃食著,看見白奕后,他十分高興地打了個招呼。
“早?!?p> 白奕伸手接過仆人遞來的面包,這也算是每天的早餐標(biāo)配了。
“怎么了?治安員的工作不好做?”
奎利安臉上流露出關(guān)懷的神色,他注意到白奕的臉色似乎有些差,說起話來也略顯疲憊,便猜測著詢問道。
“其實還好,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
白奕咀嚼著把面包咽下肚里,才開口回答奎利安,他想到自己還沒跟奎利安說昨天的事情,于是又把兇殺案跟奎利安講了一遍。
“治安員的工作好艱難??!”
奎利安滿是感嘆地看著白奕,他不由得慶幸自己被安排到在家里做一些打掃衛(wèi)生之類的傭人的工作。
“我先走了?!?p> 白奕將面包的最后一塊放進(jìn)嘴里,跟奎利安告別后步行前往治安署。
推開治安署的大門,白奕便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來齊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他下意識地望了眼墻上的時鐘。
“別看啦,現(xiàn)在才八點,你沒遲到?!?p> 圍坐成圈的眾人中,沙瓦爾摘下頭上的帽子,十分不耐地抬手抓了抓頭發(fā),臉色很認(rèn)真地對白奕提醒道:
“不過你記得,以后要是有什么案件的話,就要提早點來?!?p> “好的?!?p> 白奕滿是歉意地回答道,在沙瓦爾的指示下,走到眾人身旁加入了討論。
“昨天去拜訪女仆的是誰來著?”沙瓦爾開口詢問。
“好像是阿爾恩?阿爾恩說下情況?!惫忸^斯卡思索片刻后回答。
“女仆說被害者最后前往的場所是教堂,目的是為了見一個人,被害者在教堂和那個人單獨相處了近一個小時?!卑柖骰貞浿蛲韺ε偷馁|(zhì)詢。
“那個人是誰?現(xiàn)在在哪?他和被害者做了些什么?都給我去查出來。”沙瓦爾開始發(fā)號施令。
“那個,我想先去調(diào)查一下旅館老板的尸體?!卑邹饶樕届o地請求。
白奕的話剛剛說完,本來還在收拾整裝的眾人齊齊愣住,他們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這件案子有兩個入手點。
一個是女仆口中、嫌疑最大的、和二號被害者有最后接觸的那個人,從這方面入手,雖然能找到犯人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起碼能夠有所進(jìn)展:
比如二號被害者到底去教堂做什么,之后她又去了什么地方,因為二號被害者的死亡現(xiàn)場并不是遇害現(xiàn)場,只要按著這方面找,未必不能找到遇害時的目擊者。
另一個則是旅館,旅館老板死于旅館,因為死后的面容驚恐,可以判定為遇害現(xiàn)場是死亡現(xiàn)場。
但是旅館里人數(shù)眾多,加上是半夜遇襲,范圍實在是太大了,基本上旅館里的每個人都有嫌疑,兇手甚至可能是從外地來的旅客,半夜殺人之后第二天就在眾人面前堂而皇之的走了。
殺人動機(jī)方面更能體現(xiàn)問題,生活在平民區(qū)的旅館老板為人善良,基本沒有仇人,生活在貴族區(qū)的貴族小姐基本只在上流圈子出沒,也沒有仇人,倆人生活沒有交集,在排除了仇殺之后,只有可能是兇手隨機(jī)作案了。(以上分析可以省略,因為都是我瞎編的(??ω??)y)
“現(xiàn)在女仆提供的線索是一個突破口,你真的確定要去調(diào)查旅館那邊?”
沙瓦爾用著質(zhì)疑的眼神注視著白奕,他已經(jīng)開始思考只考慮戰(zhàn)斗力就把白奕招進(jìn)來是不是太草率了點,盡管他有公爵給的推薦信。
氣氛逐漸沉重到壓抑,眾人站立在原地,看著白奕與沙瓦爾對峙,感覺自己都快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好,先從教會那邊開始吧?!?p> 就在沙瓦爾自己也快要撐不住打算同意白奕的請求時,白奕搶先開口退讓了。
圍觀的三人因此大大地松了口氣,畢竟是同事,他們也不希望因為一些意見不合的小事情就鬧得不可開交。
幾人出發(fā)來到教會,先是詢問了一番之后,確認(rèn)了女仆口中的那位在哪,接著就是直接找上門來。
“你好,請問是馬爾多先生嗎?”
阿爾恩面帶笑容地向身前的男人打招呼道,在他的身旁,白奕和光頭斯卡正冷靜地觀察著男人的反應(yīng),以防對方突然暴起。
“是的,請問有什么事嗎?”
馬爾多身穿信徒用的白色袍子,手里還捏著象征光明神的徽印,他臉上的平和讓阿爾恩懷疑他們是不是找錯人了。
“請問你昨天一整天都在做什么呢?”阿爾恩追問道。
“在向我主祈禱?!瘪R爾多在談及祈禱的時候臉色顯得有些高興。
“可以具體點嗎?”阿爾恩顯然不可能允許對方就這樣糊弄過去。
“額,老實說,除了吃飯的時候,我基本都在向我主祈禱?!瘪R爾多的回答雖然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是阿爾恩從他的臉上看到了真誠。
“那是否有人來找過你?”阿爾恩嘗試著誘導(dǎo)他往“死去的貴族小姐”的方向說。
“有,有一個大概十五六歲的女孩來找過我,她經(jīng)常會來找我,來請教我一些信仰方面的問題?!瘪R爾多的回答可謂是天衣無縫。
阿爾恩扭頭看向兩旁的白奕和斯卡,眼神交流一番之后,他對馬爾多坦言道:
“有一個很不幸的消息,馬爾多先生,您口中的那位女孩,她已經(jīng)過世了?!?p> “怎么會!”
馬爾多顯然有些激動,他面露質(zhì)疑地看著阿爾恩等人,厲聲地斥責(zé)道:
“你們到底是誰?為什么說她死了?”
——看來不是他。
白奕和斯卡對視了一眼,倆人都沒能從馬爾多的表現(xiàn)中看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他們伸手拉住阿爾恩的右手,這是他們約定的暗號。
阿爾恩會意地點點頭,隨即向不明所以的馬爾多解釋道:
“我們是治安署的成員,現(xiàn)在正在調(diào)查關(guān)于烏雷亞帕蒂·塔利亞布埃小姐被殺一案的兇手,請您接受我們的調(diào)查,謝謝配合?!?p> “這——”
馬爾多一時間突然噎住般不知該說些什么好。不過阿爾恩也顯然不想再浪費(fèi)時間了,當(dāng)即詢問了幾個問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后便離開了。
離開教會返回治安署的路上。
“看來線索是斷咯?!?p> 阿爾恩用著十分輕松的語氣說道,但是白奕和斯卡都聽得出來他在強(qiáng)裝。
畢竟基本可以認(rèn)定為兇手的馬爾多,通過他們的觀察后發(fā)現(xiàn)不是真正的兇手,這難免讓人感到有點沮喪。
“或許我們還是應(yīng)該從旅館那邊開始入手?”
斯卡撫摸著他的光頭,認(rèn)真思考了一番后向兩人提出了一個建議。
“你這倒不能說錯,只是那邊真的沒什么線索啊?!?p> 阿爾恩顯然有些顧及白奕的存在,對于斯卡的建議倒沒怎么嚴(yán)厲反駁。
“確實,那邊是沒什么線索了,不過我覺得馬爾多這邊的線索可沒有斷?!?p> 走在一旁的白奕聽著倆人的對話,知道阿爾恩在考慮自己的感受后,便忍不住插話道。
“是嗎?那邊還有什么線索嗎?”
斯卡和阿爾恩聽到白奕的發(fā)言后,不約而同地站住,好奇地看著白奕,擺出一副靜聽發(fā)言的姿態(tài)。
“既然馬爾多說他們相見交談一個小時之后就分別了,那我們可以從這方面入手啊?!?p> “你是指?”斯卡并不能理解白奕所說的話。
“我們可以去調(diào)查烏雷亞帕蒂出教會之后的路線,就可以鎖定遇襲地點,之后就是——”
“從遇襲地點和遇襲時間排查真兇!”阿爾恩十分激動地大喊,他僅僅只考慮了馬爾多這個線索,卻忘了他們還可以繼續(xù)順著被害者的行動去尋找兇手。
這其實只不過是十分簡單的事情,但是在極大的落差之下,阿爾恩和斯卡都沒有心情繼續(xù)找下去。
白奕知道在心情恢復(fù)平靜之后,阿爾恩和斯卡也會想到這一點,只是沒有他這個從一開始就對這條線索不報希望的人快罷了。
說干就干,打起精神的阿爾恩和斯卡帶上白奕快速回往教會。白奕雖然對此依舊不報有希望但還是被倆人的堅持所觸動了。
在一番詢問之后,三人一路循著昨日上午那位名叫烏雷亞帕蒂·塔利亞布埃的大小姐的行進(jìn)軌跡,一步又一步的前進(jìn)著,不斷地詢問著周圍店鋪關(guān)于是否有見到其身影,確認(rèn)著自己追尋的方向沒有發(fā)生變化,費(fèi)盡千辛萬苦,花費(fèi)了足足一個上午的時間。
時間轉(zhuǎn)眼間來到了中午,隨著逐漸熟悉的場景映入眼簾,三人的心中已經(jīng)略微有些沉重。
“她居然是自己一個人走過來的嗎?”
這是斯卡的感嘆。
“那她來這里是為了什么?”
這是阿爾恩對其行為的疑惑和不解。
“也許我們還忽略了某些細(xì)節(jié)?!?p> 這是白奕對倆人所說的話的解答。
三人的身前,是一條幽深陰暗的小巷,小巷的盡頭是那片熟悉的土墻,他們甚至還能想象出高達(dá)三米的土墻之下,橫躺著一具沒有頭顱的年輕女尸體,地上暗紅的血液呈現(xiàn)出濺射狀。他們就這樣順著死者曾經(jīng)的行進(jìn)軌跡,來到了——
死者被殺的地方。
游戲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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