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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之慕

第三十三章 殺星降世

山河之慕 其實向西 3048 2020-08-19 21:59:11

  云華山,是大靖中心最近,也是三川七脈中最高的山脈,地處僅距平京城南五六十里的華靑郡。

  郁郁蔥蔥,密林叢生。

  大靖國教道門“云佑宮”,便在此峰頂。

  從山下至山頂只有一路官道,朝廷定期派采買供給,來往云佑宮行人也皆從此過。

  因山勢險峻,真真是山高路拔.除了偶有山獵采藥人出沒,算得上是人跡罕至。

  也許是移情作用,蕭蕪因為師父玄寧真人之故,很了解一些道家的掌故,對道家玄門也很有些親近信賴之情。

  昨夜至今,蕭蕪一直心緒不寧。

  便到此處一步步登高至極,為自己無法解脫的心緒找一個去處。

  蕭蕪自來不是隨心所欲,僅為一己之私全然不顧其他的人。

  不說褚珣何意,起碼這天下,不會有人愿意看到他們親為一體的。

  -

  蕭蕪想的明白。

  他們的身份,已經(jīng)足夠尊貴。

  一個代表天下民心,是民眾心中的信仰。

  只要她活著,大靖百姓就相信大靖無虞、萬無一失。

  哪怕她只會喘氣。

  一個代表靖北軍權(quán)。

  泱泱大靖漫北,僅褚珣一個人,就可威懾八方。

  威赫之名千丈,宵小難犯。

  不約而同的,兩人就是民眾、朝廷的寄托、希望。

  雖然同樣成為一些人忌憚、避諱的存在。

  若是今后儲君登基,除非他初心不變,胸懷萬里。

  任由一個民心在旺,一個手握重兵。

  否則,這天下萬代君主,很難會把身家性命,寄托在莫測的“人心”里。

  -

  再說褚珣,在他眼里,她只是“身為人女”,是陛下信重的托付。

  如若知曉她的意外傾心,怕是避之不及。

  蕭蕪不怕千夫所指,罵她有悖倫常,無處容身。

  但卻大概是無法接受,褚珣的疏遠和冷待。

  更加不忍心,這一舉動情景,可能每時每晌都會陷那人于性命攸關(guān)之境。

  雖然得陛下信賴,但是類似“托孤”之舉,和托付女兒終身,是兩回事。

  怎知慶元帝能容得下?

  又如何確信,兄長“將來”,也能容得下。

  必須爛在心里!

  這是她的決斷。

  -

  好容易登頂?shù)氖捠?,并沒有急著進殿。

  站在山巔看著眼前一片官道柳蔭蔭,叢林山花漫漫。

  既然已有打算,放松了許多,只覺得郁氣消散。

  心里既有些失落,又有些解脫。

  轉(zhuǎn)念一想,既然自己愿為這一人安危喜樂所牽絆,那就如他所愿,安分的做父皇與他心里本分的后輩子侄吧。

  無論將來,封妻蔭子也好,眠花宿柳也罷。

  只愿她的將軍,一世逍遙。

  心有所定,蕭蕪呼出心里那口名為“酸澀”和“難舍”的滯氣,好像又是重生一回,不再僅僅是名為蕭芫的“蕭苑”。

  此生,她也許依然離群索居,但注定不再是孑然一身了。

  也算終于知道,師父所說的“心中有人”,是怎樣的信念和無畏。

  這天下,她愿舍己欲……得他安。

  -

  因為不再彷徨無措,拘泥于小女兒心思,蕭蕪滿懷平靜。

  正準備進顛拜會主持,也就是宮主玄凈真人。

  甫一轉(zhuǎn)身,被身后五步之遙一人的身影略驚了一瞬。

  想來是她心緒煩亂,竟然沒有察覺有人靠近。

  看他形容瀟灑面若璨瑜,長身玉立。

  頭戴一頂上清飛云冠豎于發(fā)髻,斜指擎天,發(fā)絲飛旋飄飄似霧;身著月白的交領(lǐng)羅袖逍遙裳,衣袂飄飄,似那畫中的仙人風(fēng)流姿態(tài)。

  山巔清風(fēng)冽冽,欲乘風(fēng)而去。

  看他的衣著打扮、容貌氣度,大概是這云佑宮的門人,蕭蕪心中了然。

  “這位道長,突來此處,打擾了。”反應(yīng)過來,她揖手行禮。

  “福主不必拘禮。原是貧道擾了福主思緒,該請原諒才是?!蔽⑽⒁灰荆柏毜狼逶??!?p>  云佑宮是沒有約定,旁人不會擅自登門的。

  更不必說,半腰的山門處有那護山大陣。若非知曉入門之法的皇室中人和云佑宮人,等閑人是不可輕易登頂?shù)摹?p>  -

  蕭蕪又回禮,“原是玄凈真人首徒,蕭芫失敬,見過清云道長。”

  蕭蕪在回宮慶典焚香祭天時,是幾十年未下山的國師玄凈真人親至,為她灑珠揮蒿祈福。

  當(dāng)時首徒清云道長遠行游歷,因此并未得見。

  聽聞清云道長雖年僅二十六,卻天賦極高。溫文翩翩,驚才風(fēng)逸。

  是所有人默認的,下一任國師繼承人。

  不想今日竟能見到此人。

  清云聽到她的自稱,便知道,眼前看起來親善,氣度非凡卻自帶疏離氣質(zhì)的女子是誰。

  “不想是七殿下親臨,貧道失利?!鼻逶频篱L忙預(yù)備行大禮。

  蕭蕪輕輕制止,“道長不必多禮?!?p>  青云略微落后半步,和蕭蕪一同拾級而上。

  “方才觀殿下形容,似是心有愁緒,但轉(zhuǎn)瞬卻又似坦然落定。想來殿下來這云佑宮求解的,卻是還未得人開解。便已自行通透了。清云敬佩。”

  蕭蕪淺笑,“我也是凡夫俗子,總會有凡塵俗事的煩擾。比不得道長身處方外,心清鏡明?!币膊簧钫f,兩句話就一筆帶過。

  清云也不以為意,“人在凡俗,總有凡俗的苦。無論身處何位,苦,自是有各自的苦。殿下身份貴重卻如此通透聰穎,令人欽佩?!?p>  蕭蕪聽他談吐通透,言談文雅,便心生一絲好感,“清云道長過譽了,既是各有各苦的‘俗人’,高低貴賤在這天地之間,又有何區(qū)別?!?p>  蕭蕪身在云華山巔,剛落定了心思,此刻遇到一位頗合意趣之人,少了份疏離。

  清云也聽說過一些她的過往,遂笑道:“殿下雖為女子,卻頗當(dāng)?shù)眠@‘七郎’之稱?!?p>  蕭蕪一愣,轉(zhuǎn)瞬相視一笑,無形之中兩人覺得親近不少。

  -

  日過午時,清云帶著蕭蕪在云佑宮前后參拜一番,細數(shù)了些許掌故典文。短短半日,已經(jīng)互引為知交。

  蕭蕪告辭臨行前,清云從懷中囊袋拿出一枚小巧的白玉,入手溫暖。

  遞給蕭蕪戲稱道:“七郎,這是一枚清心扣,是貧道少時念咒所持之物。雖不甚大用,僅清心去念。隨身帶著,也是個心意?!?p>  蕭蕪并未推諉,“謝過清云,我并未帶身外之物。只得要清云得閑下山時,定來尋我,必好生招待——”

  言語間,也不再道長的叫著。

  輕手接過清心扣放入懷里,又感慨,“待清云再去游歷,如若時機合適,真愿隨你山川河流的走一番?!?p>  言罷兩人各自作別。

  -

  “如何?”玄凈真人不知何時站在遠望這蕭蕪背影的清云身后。

  手拿浮塵,雙手交握。

  清云一愣,回神后道:“面有游龍之氣,殺伐隱現(xiàn)。想必這大靖莽莽之邊,山止川行……如此之人,又豈是池中物。怕是陛下的心意——終是要落空了?!?p>  慶元帝對這七殿下的厚愛和期待,兩人都是知情人。

  玄凈真人心里微微一嘆,“此君雖為女身,卻為我大靖天下七殺星現(xiàn)世。”微微一捋長須又道:“貪狼已至,偏宮又現(xiàn)。如若紫薇不泄,山川疊峰,必是再孕大靖一脈華夏炎黃百世——只是……”

  清云卻知聽到重點,聞言表情驚愕,“七殺星?七殿下?”

  玄凈真人莫測一笑:“當(dāng)初祭禮一見,觀其面相氣運,才知多年前的偏宮七殺星竟是此人。天樞、七殺本雖為相對,卻相互制約、缺一不可。天樞又謂貪狼,吉兇難料。若無七殺約制,難免殺過失控。如若相和——則相輔相制?!?p>  清云不解,“可師父曾對陛下說,我朝天樞降世,時隱時現(xiàn),如今莫非是……”

  玄凈真人嘆息著點頭,又滿目感嘆宇宙洪荒之妙:“大靖天樞星,便是那安國侯。我雖敬佩侯府歷代血忠,但卻終歸不敢托大……以免誤引世道,故為師才略作隱瞞,算是為一門忠烈,留下那一線希望??杀菹缕劳小邭ⅰ钇錇椤畞喐浮@大約就是天意吧?!?p>  -

  當(dāng)初玄凈真人推易測算,天樞將星雖能大定天下,卻不一定守得住天下。

  與那紫薇星君互對互利,只怕要二存其一。

  但如果有七殺星降世,三足鼎立,自然是國祚穩(wěn)固,再綿延數(shù)百年。

  真正時隱時現(xiàn)的是那七殺星,時而隱隱光卓、熠熠生輝,時而搖搖欲墜、似滅似幻……

  因此玄凈真人不敢直言不諱,生怕真應(yīng)了天命,要么是帝王忌憚殺之而絕后患,要么是帝星隕落國祚另立。

  哪個都不是玄凈真人希望看到的,只能緩兵之計說天樞并不穩(wěn)固。

  如果有一天七殺星再不亮起,他也會痛下決定,只得犧牲了天樞以保大靖國祚綿延……

  幸好幸好。

  只是……

  -

  “師父,您似乎并未放下憂心……”清云有些疑惑。

  “哎,于國祚互對互利,但這天樞與七殺本就是同根相生,只怕糾纏不斷啊。但愿不會再有什么意料之外了……”玄凈真人嘆息。

  兩顆星多年前雖一明一暗,卻已相輔相成。如今看來,更是有相互吸附輝映的跡象。

  不知是好是壞……

  雖然如今七殺星依然有隱遁之態(tài),但終有一日會大放異彩。

  希望一切都能順利。

  玄凈真人暗自擔(dān)憂。

其實向西

雖然……我在自娛自樂。但這不妨礙我放飛自我…………………………看出來沒,越寫越慢越啰嗦越拖沓,然后前言不搭后語前景不接后續(xù),簡直是想到哪寫到哪。自我放逐我快樂我開心我愿意,啦啦啦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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