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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亂年

第七章 御書房(一)

賀亂年 我愛無力老貓 2658 2020-06-14 08:55:22

  元歌清楚這個大陸上的實力劃分,也因此在心底謀劃了許多。今日,他總算能窺出些許差距,這一境就是云泥之別,沒有其他的捷徑。

  這很殘酷,也很現(xiàn)實。

  路途不遠,可二人一改常態(tài)的慢。

  這是元歌要求的。

  白衣人見了很少人,元歌也見了很多人。

  元歌沒有給白衣人講目的,白衣人也沒有問,這好像就是二人間的默契,不真實的默契。這本來就不太這真實,元歌想問他,“你不怕養(yǎng)頭狼嗎?”但他知道結(jié)果,白衣人一定是殺狼人……

  作為禽獸,他的欺騙手段能有多少呢?只給人們增加笑料罷了。?元歌不想暴露太早,也不想走夜路。

  ……

  為了心里的那遙不可及是夢想,元歌“布置”了很多,即使他還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誰說小孩不如大人?這是錯誤的,人們的鄙視是建立在小孩痛苦之上的快樂,但也不否認其可行性。

  即使是真的,元歌也不會承認。

  印三,這是個好名字。

  元歌看著他,迷失了一陣。

  ……

  unload king,這是個好想法。至少是對英語不及格的元歌來說,他所能記得且能寫出的少數(shù)單詞。這給他以快樂,但也帶來了煩惱,苦惱的是,這里沒有人能理解他的意思,哎…

  那就埋在心里,等到發(fā)芽結(jié)果的那日。

  元歌昂首挺胸,看到了遠處云邊的高聳城墻,那是夢的起點,也是夢的終點。

  放眼望去,茫茫黃土在腳下,溝壑縱橫,萬里長城奔來眼底。他稍一閉眼,就聽到馬嘶鏑鳴,隱隱殺聲。可再一閉眼,只有巍峨的城墻和眼前這株柳樹。

  他想要去很多地方,想去看看那青云山上“漂浮著”的五峰和元王朝久居深宮里的公主,潭拓寺的鐘聲…玩回英雄與野獸,拯救出很多美人,當個穿拖鞋出去收租的地主小老頭,玩回多人運動。

  還有很多,不足為外人道。

  雪花伴著自北呼嘯而來的寒風漫天飛舞,終于一片片落地,堆積出銀裝素裹的妖嬈。皚皚白雪中,青松翠竹挺直而立,對這肆虐的北方絲毫不懼。

  元歌亦然。

  即使是在寒風刺骨的夜晚。

  他的眼眸依舊明亮。

  白衣人站在屋外的笆籬旁,久久未語。

  這些天,來找他的人很多,但他誰都不想見,要不是元歌要來天京,想比就算是三十年、五十年,他也不會踏足這個垃圾的地方。

  “哎”,白衣人搖搖頭,從銀裝素裹的院子里走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你想要什么?”這是他想問元歌的一個問題。

  他不能聽到答案,也不會對此報以希望。待在自己身旁多年,他也算是清楚了這個小童子的性格。

  “懂的不少,掖藏有余?!?p>  “天黑要閉眼,知人莫論世?!?p>  他把目光放到那座明王宮上,即使高高的榭臺把這一切都給擋去…

  他回憶了一陣,只記得:上好的白玉鋪造的地面閃耀著溫潤的光芒,遠方似有裊裊霧氣籠罩著不真切的宮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飛檐上真龍錚目欲飛,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墻板……那里站著個不怒自威的中年人,身旁還有一個富貴牡丹…

  他叫什么?她叫什么?忘了,姑且叫他大帝和長公主吧,反正群臣都是這樣叫的。在這明皇宮里,好像沒有自由和快樂…

  ……

  他把目光轉(zhuǎn)向郊外,哪里有孫園。

  指揮使的安樂窩…美麗的歌姬,優(yōu)美的樂曲,應該就算是特色了吧。

  “哦,對了,還有那七門。”

  白衣人嘴角抽搐,在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一個人的身影和面容…

  歷歷在目…這么多年,自己的記憶力還是這般的好。

  “不想看,不想看,不想看…”白衣人又想了郭府,那里的人應該會埋怨自己吧,自己回來了,沒有盡到永遠離開的責任…

  “我真的不想回來?!?p>  他講給自己聽,也講給世人聽。

  ……

  明王宮,御書房里。

  一名中年男人身穿素衣,頭發(fā)散亂,踱來踱去,似乎是為了某件事而憂慮…但從哪自信的表情來說又不足為慮…在遠處的臺階下躬身著一個老太監(jiān),他深深地低著頭,態(tài)度很是恭瑾。

  案上有兩封書信,一為報喜二為報憂,報喜的是三宗之一的七星宗遞的,另外的一封則是戶部某侍郎的…為了百姓戶籍和官吏不負責之事而上書…大帝想著什么,沒用多久就把那些顧慮通通壓倒!但事到臨頭,只能痛罵一句,“都是白癡,這才多大點事?”

  大帝說:“老姚,傳我旨意!”

  “諾,陛下?!?p>  老太監(jiān)向前,來到了書桌旁,書桌上鋪放著幾張宣紙,只有一枝毛筆像清潭細筏般擱在硯中,浸在墨里,另外的數(shù)根毛筆則是有序的擱在筆筒里,老姚用指尖小心掂起一純毫,等待著大帝的旨意。

  大帝不愛寫字,老姚不知道為什么,但做奴仆的豈能多言;所以大多都是老姚來代筆,但也不必為此擔心。等蓋上那章,便是天衣無縫。

  宣州芽紙橫店純毫辰州松墨黃州沉泥硯,這四種佳品的常年累計讓老姚的字越發(fā)“精美”。

  “告訴那群人,這樣寫,讓那群白癡…”大帝看著停筆觀望的老姚,擺了擺手,讓他不要寫此,待大帝總結(jié)了一下語言后,說道:“如今天下太平了也,只是戶口不明白俚……那群官員都教去各州縣里下著繞地里去點戶比勘合,比著的便是好百姓,比不著的便拿來做軍……欽此?!?p>  老姚挽袖寫信,一氣呵成。大帝捋著胡子,感覺很爽,他是從什么時候愛上這種文體,不清楚了,應該是幾十年前出兵征討時養(yǎng)成的利索性子吧。

  老姚也知道:大帝想說啥就說啥,大帝說啥就是啥。

  御書房安靜了會,大帝喝了杯茶,然后對著那個老太監(jiān)說:

  “老姚,你去把朕那個二兒子叫過來,朕有話跟他說,想也也是過去了這么多天,也,疏忽啦,疏忽啦?!贝蟮鄣恼Z氣里不夾雜感情,就是單純的就事論事。

  “諾,陛下?!?p>  老太監(jiān)帶旨而退。

  大帝看著老姚離開的背影,嘴角挑起,笑了笑,背著手,看著窗外的景色,那里春光明媚,鳥啼花開,別有一番景色之風味美。

  大帝在自酌,但是桌上多了杯水,只聽見他在自顧自問道:

  “老狗,你說:已經(jīng)死了的是罪臣,茍活著的難道是忠臣嗎?那些戶部的官連戶籍小事都辦不好,又如何體現(xiàn)對我大明之忠?”

  “回陛下,這話自然不是真的,要是真的,豈不貽笑大方?”這道聲音出現(xiàn)的很突兀,但說話者讓它并不顯得生疏,而是多了幾分人情味…要是不注意的話,你根本不會看到那個陰暗角落里的輪椅老者。

  屋里的第三者老姚已經(jīng)遠去,自然回答不了這個問題,天子一怒,伏尸百萬,血流千里,老姚這個無根之人也沒有什么勇氣和膽量來承受這滔天怒火。

  大帝扭頭看了他一眼,饒有興趣的問道,“那你!是怎么以為的?隨便說說吧,讓朕聽聽。”

  孫佳人咳了兩聲,將搭在自己膝蓋上的毯子又緊了幾分,恭敬應道:“諾,臣以為呢,判斷一個臣子之忠誠,不僅僅要考驗其辦事能力,更要注重另外的三方面,即是目光情感、為人處世、目的所求?!?p>  “繼續(xù)?!贝蟮矍昧饲米腊?,神情沒有什么變化。

  “目光呢,一則是善于偽飾的神情,一則是奸心內(nèi)萌的神情。以上兩種目光,有智有能而不循正道,怕別人窺破他內(nèi)心的神情……”大帝轉(zhuǎn)身,坐在輪椅上的孫佳人趁機側(cè)目窺視了一眼,沒有說什么,又艱難咳嗽了幾聲。

  大帝從架上取下了本書,扔到桌上,然后走到他的面前,雙手撐著扶手,靠近他的臉,盯著他的眼睛,說道,

  “善,那你認為九年前的李學儒是忠還是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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