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短篇

瑣記韶華

二十不惑

瑣記韶華 清朝月一 2293 2024-02-18 02:28:33

  二十不惑,古人到了弱冠之年就心中有理想明白要做什么,不再疑惑。我如今十八,剛剛成年,我本也該到了不惑的年紀,可為何我卻日漸迷茫。

  日子每過一天,我每前進一步,我都更痛苦。我在每一個白天無所是從,我在每一個黑夜都草草入睡,日子就這樣過,我只希望他快點溜走,但我覺得我的每天都沒有意義。

  也許我在日復一日的鍛煉下,我培養(yǎng)出的能力足夠支撐我去參加社團團委和那些所謂的比賽。我明明是個爭強好勝,想看到結(jié)果的人,可我希望我失敗,我不懂他對于我的意義。我無法避免的陷入虛無主義。我無數(shù)次說服我這條路無法改變,我試圖激勵自己去在這條我分明不愿意的路上行走,但在每一個深夜,我又自我迷茫。我也許是個太理想,太浪漫,太感性的人。我常常以為我只享受過程,而并不在意結(jié)果,但這社會就是殘酷的。如果我不在乎這次結(jié)果,那么下一段旅程他必然糟糕。我一邊試圖讓自己沉淀,一邊揮讓自己恣意青春,我反復的,煎熬的,矛盾的。

  人人都說。進了社會要吃苦頭,要接受社會的毒打,但我持續(xù)性的不懂。為什么分明痛苦卻還要走,如果走的路我不愿意,我到底為什么走。我知道我要看到未來,但當下難道不是曾經(jīng)的未來,我若步步為將來謀劃,那我當下不就永遠痛苦?,F(xiàn)在,我能想到我期待的出路,是平凡的,我從不知道我有那么消極,我覺得我最好的結(jié)果就是拿著固定的工資上著穩(wěn)定的班,自己住的房子里養(yǎng)了一條貓和一條狗。平凡的是我向往的生活,與我的理想全然無關(guān)。我的理想從此與現(xiàn)實完全剝離,我每前進了一步都在和他說再見。

  我怎么會不懂自己喜歡什么呢?注意力很難集中的我,在看歷史的時候卻能幾個小時不間斷。各地的博物館是我最喜歡打卡的地方,看到那些文物,連我的心都會加速幾分。有的巨型青銅器皿或是陶制品,它巨大的居高臨下的望著我,站在玻璃展柜里,但我仍能感受到穿越千年的震撼。千古一帝康熙的畫像,就那樣明晃晃的掛在國家博物館里,我望向他,他在故宮里的故事,野史或是正史,我都細細的讀了,若我能抬手撫摸他的畫像,是否真正也與他對話。我從他們身上看到歷史,我貼近那些文物,仿佛都能感受到力量。我想如果我能看懂上面古老的文字,是多么酷的一件事,他們寫下的時候是否有期待千年后的我能看懂。我常偷偷的用手撫摸展柜的玻璃,仿佛我摸到那些文物,我想如果能觸摸上面的起伏該是多么幸福。如果我能將他們從塵土里挖出來,我想我的心都會被幸福填滿。

  那年那年,我的耳機里偷偷播放的全是有關(guān)考古的,我查找的網(wǎng)站圖片都是有關(guān)古文物和那些棺槨的。我也曾經(jīng)癡迷于加拉帕戈斯群島,他是那樣古老,那里居住的的生不被外界打擾,巖石下不知多早已滅絕生物的化石,達爾文在那里能看生物進化的全過程,古老的動物,是在和他對話嗎?而考古是否也是古代的文物在同我們說話,像是一片云,我追著他跑,他飄在天上,但降下的甘霖滋潤我干涸的青春。

  一個年代有一個年代的故事,我能切身體會到的故事無非是我的上下三代,而我想歷史的魅力就是千百年來的人和事,都能體悟。歷史是沒有定論的,但人們絞盡腦汁的品讀流傳下來的文獻,他們猜測,論證,最后總結(jié)。我并不真的愿意看那些別人品讀出來的東西,他們強行解讀著,世界當今都如此多元,又憑什么憑著一群人的言語局限了歷史長河中更加未知的世界。所以我是如此的想學考古,那千百年來的物品從泥土里挖出來,當我手觸摸它的那一刻,他就像一塊秘寶,我能在無數(shù)個日夜里去尋找他的秘密,而我作為一個考古人員真正的客觀賦予它的介紹是:在哪里出土?什么時間?它的出土年代是什么?它是什么樣的器物?也許還有他曾經(jīng)為誰所用。我將他從塵土中。發(fā)掘出來后一切書寫的都是客觀的,而歷史關(guān)于他的故事和介紹,不由我來書寫,卻可以由我來尋找。

  考古,對我來說真的很浪漫,我的熱愛自會讓它發(fā)光。盡管你說我平凡,我也覺得我閃耀。我不懂,若千千萬萬個人的夢想都得是成為成功人士,千千萬萬個人的努力都只是想擁有更加多的財富,那這世界該如何?我今年夠不上我想走的路,可誰說這條路為何只能走一次?掉頭重來,又有何不可。若我還有夢,不管多少年,我都仍青春。只有18歲的少年,最應該走入大學嗎?

  我被逼著必須往前走,我不懂人生路途上,人人到底在急切什么。難道每個人的人生劇本都被規(guī)劃好了?既要學習樂器唱歌多才多藝,又要好好學習上好的學校。我包括我身邊的所有同齡人他們仿佛被規(guī)定了。成績成為了我們那個年級評判的標準,再后來是什么?是金錢,是地位,是權(quán)利。

  我說我是要寫詩的人,但是要怎么寫,你若是教我寫,那還是我的詩嗎?我想,若是想寫詩,那只是碰巧我寫的東西被稱為詩,而非我非要寫出被稱為詩的那才叫做詩,不必因為自己與他人不同而自卑。我是高傲的,自由的。不必用什么假設(shè)束縛我,不必說若是幾年后我不喜歡了該怎么樣,不必說如果那條路同樣難走該如何。我知道我想去做,我能肯定我想去做,但我非得有結(jié)果嗎?我不能一輩子都嘗試嗎?人的熱愛和夢只能確定一次嗎?

  況且,你們和我分明都知道的,我自小愛看三國演義,愛看穿越報,我對這方面的熱愛并非心血來潮,我曾無數(shù)次真誠的熱愛。但我仿佛被什么束縛住了,我以為更好走的路是父親,是母親走過的路,我屈服于這些看起來好走的路,我愿意偏好的去選那些經(jīng)濟相關(guān)的??杀M管血緣,我們都分明的不同。不管是心理學,地理學,法律學或是編導,我感興趣的方面自始至終都有關(guān)人文,我喜歡有關(guān)人與自然的東西,我喜歡聽別人的故事,我喜歡有人情的東西。

  也許二十不惑說的太對了,我從來沒有這么明白過自己真正擅長和熱愛的東西,但我走的這條路上,卻與我不惑的夢想相反,于是我更加迷茫。誰能給我勇氣,讓我從頭再來;誰能給我支持,讓我重新上路;誰能為我加滿油,讓我可以掉頭。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