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林鈞發(fā)來信息。
“在吃飯,晚點回去?!毙煨》步z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像個和丈夫報備的妻子。
“很晚?”
“不知道”
“我等你”
盛夏的晚上,涼風(fēng)習(xí)習(xí),一輪皓月懸于夜空,徐小凡慢悠悠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她知道樓下有個人在等她。因為這個人的一句話會輾轉(zhuǎn)反側(cè),因為他的無暇顧及會終日失落。徐小凡越發(fā)清晰的認(rèn)識到一個問題,她還是愛著林鈞的。和多年前一樣,患得患失,在確定他愛不愛自己間來回煎熬。
林鈞這個煩惱的源頭卻不自知,他站在樓下,旁觀著兩個小區(qū)的大爺下象棋。旁邊的收音機(jī)里,還放著咿咿呀呀的地方曲目。意外的,他與這煙火味十足的畫面沒有什么違和感。徐小凡停了下來,望著林鈞。
有一種人天生就是與眾不同,無關(guān)樣貌,氣質(zhì)使然。在人群中,徐小凡總是能一眼就能找到他。高中的操場上,即使再多的人,即使都穿著一樣的校服,徐小凡總能一眼就看到他。后來白雪告訴她,喜歡一個人就是一眼就能在人群中找到他,她當(dāng)時想反駁說:“這個人即使是其他人看來,也是一眼就能看得到那種人?!笨赡菚r他和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
好幾次,徐小凡都把別人錯認(rèn)成他,一個側(cè)臉,一個背影。如果想念一個人,無論何時何地都會想起他。因為世間的一切,在心里轉(zhuǎn)了幾個圈之后,都和他有關(guān)。在相互不聯(lián)系的日子里,徐小凡只是允許自己偶爾想起林鈞。可是本以為已經(jīng)長好的傷疤,卻又撕開一角,疼痛如初。這次徐小凡沒有了不管不顧的勇氣,她故意躲避他的視線,故意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故意聽不懂、看不懂,固執(zhí)的堅守在朋友的界限里。如此怯懦的自己,她自己都討厭。
林鈞看見徐小凡,就徑直走了過來,像往常一樣沒有說話,好像就只是看見她回來了就好。徐小凡一瞬間有種眼前這個人很沒有安全感的錯覺,這也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
可是林鈞的反常不止喝醉一次。林鈞最近好像有點……,怎么形容呢?有點“粘人”。
“你去哪兒?”林鈞看徐小凡準(zhǔn)備出門,還沒等她回答。直接合上了電腦,拿起車鑰匙“我送你!”
“不……”林鈞已經(jīng)等在門口了,徐小凡只好閉嘴。
如果林鈞搞情報工作,一定是個出色的臥底。這無孔不入的觀察力和行動力。“你最近不忙嗎?”
“還好?!?p> 徐小凡看著茶幾上堆著的材料,她并不覺得還好,林鈞有個項目在B輪融資,最近可以說是忙的焦頭爛額。林鈞好幾天幾乎是通宵,這樣的狀態(tài)讓他出門,徐小凡都怕他疲勞駕駛。
“你還是在家吧,我不出門了?!北敬蛩愠鲩T替白雪擋掉一場相親。帶著林鈞,侯一鳴必然會知道,那就不是幫忙而是幫倒忙了。
白雪坐在咖啡廳里想著這個事情要怎么處理,她老媽自作主張安排的一場相親。既不能損了自己老媽的面子,又不能把自己搭進(jìn)去。這個時候她又有些埋怨起侯一鳴了,侯一鳴已經(jīng)兩天沒發(fā)任何消息了,白雪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套路了。該死的是,她卻因此魂不守舍,成天抱著手機(jī)等消息。
在沒有你消息的時間里,我總是控制不住的去猜你在何處、何地、何人一起,就好像丟了一半自己,惦記不以!所謂不安,無非就是我愛你多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