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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臥底

第四百五十七章曾頭市劫寨中伏(下)

水滸臥底 加亮 2003 2021-10-17 10:23:00

  宋江點點頭,贊道:“想不到二郎竟有這般見識,當(dāng)真是士隔三日當(dāng)刮目相待。梁山泊這個擔(dān)子,我實在是擔(dān)的太久了,日后還要二郎多和我分擔(dān)些才是。”

  “兄長如何這般見外,二郎別無所長,除了這身本領(lǐng),還有的就是不怕死?!?p>  “寨中兄弟多看中你,不必妄自菲薄?!?p>  武松聽了宋江這句話,心中不喜。他轉(zhuǎn)移了話題,問宋江道:“不知哥哥是怎么勸說索超的?”

  “他戰(zhàn)敗之后,本來就沒別的地方可去。何況我又交給他一個無法拒絕的重任,不由他不答應(yīng)?!?p>  “什么重任?”

  “此事告訴你也無妨,你可暗中協(xié)助他,只是千萬不要再對別人說,以免壞事。我要讓索超在暗中查楊制使的死因?!?p>  武松聽了不由一驚。

  宋江接著說道:“時間過去這么久了,若真有兇手,想來已放松警惕,正是查此事的好時機(jī)。細(xì)說起來,其實你是最好的人選,只是你太過抓眼,容易引起別人警惕。索超剛?cè)牖?,山寨嘍啰不認(rèn)識他,說不定可從那些嘍啰嘴里打探出什么東西?!?p>  “我知道,山寨有很多人懷疑是我謀害了楊制使,我是百口莫辯!即便索超查出什么結(jié)果來,別人也多半說是我指使他編造的。然而,我自己卻不能這么稀里糊涂,總要弄個明白。”宋江越說越激動,一口氣喘不過來,咳嗽起來。

  武松低頭不語,心里五味陳雜,無法言說。

  待宋江稍有平復(fù),武松方才滿嘴苦澀的說道:“楊制使在天之靈,應(yīng)也欣慰。兄長若是無事,武松便先告退?!?p>  宋江擺擺手道:“你去吧,這兩日需防曾頭市魚死網(wǎng)破,尤其是今晚大雪,多加小心?!?p>  武松行了一禮,默默去了。

  當(dāng)日夜里,曾頭市平梁營派出去的探馬從北門入城,將大名府援軍在冠州敗了的消息告知史文恭。

  史文恭大驚,急忙尋到曾涂,說道:“大名府援軍已被梁山泊破了,一路潰退到大名府。做先鋒的索超提轄也被他們擒了去?!?p>  “這可如何是好?”

  “依我看,他們大勝了一場,今夜必不防備,乘虛正好去劫寨?!?p>  曾涂見說,便叫請來蘇定、曾升、曾密、曾魁、曾索、盧俊義、郁保四前來商議。

  盧俊義不想叫曾頭市輕而易舉便敗了,勸道:“他那里慣好夜里去劫別人,如何沒有防備?眼下只可堅守,不可出戰(zhàn)?!?p>  史文恭道:“善泳者溺于水,善騎者墜于馬,他那里慣常劫人,未必是擅長防人去劫的,這便喚作燈下黑?!?p>  曾涂一時決斷不下,史文恭又道:“若是失此良機(jī),等他冠州那里人馬前來匯合,更難對付。明日事情傳開,士氣低落,也再戰(zhàn)不得?!?p>  曾升道:“出去劫寨就算是找死,也勝過被他窩窩囊囊困死!”

  曾涂咬了咬牙,便叫曾升、曾索、蘇定、史文恭回去各自準(zhǔn)備,二更天引軍一同前去劫寨;曾魁、曾密、盧俊義在城中堅守,伺機(jī)接應(yīng)。

  當(dāng)夜二更時分,曾頭市馬摘鑾鈴,人披軟甲,順著之前預(yù)留的暗道悄悄出城,直到南面宋江中軍寨外草棵里。

  “枕鞍入睡——刀槍隨身——”只聽到遠(yuǎn)遠(yuǎn)的一個巡營嘍啰嘶啞著嗓子喊道。

  梁山泊這次下山,規(guī)矩嚴(yán)整非同一般,馬軍夜里睡覺必須頭枕馬鞍,一來戰(zhàn)馬輕松,二來可以借助馬鞍聽到遠(yuǎn)處大軍逼近的聲音,此外武器必須隨身,否則就有軍法處罰。巡營嘍啰也需中氣十足。然而那夜卻弱了不少氣勢。

  曾涂聽那嘍啰聲音有氣無力,再看寨內(nèi)營火,稀稀拉拉,不像是有防備的,便起身喝令眾人向寨里殺去。待殺入寨中,卻見那里四下無人,卻是個空寨。只聽的四面炮響,弓箭亂飛,曾頭市人馬一時間大亂。曾涂急叫中計,轉(zhuǎn)身便走。

  曾涂正走之間,前面左手里轉(zhuǎn)出呂方,右手里轉(zhuǎn)出郭盛,后面人馬跟著。說時遲,那時疾,曾涂見失了退路,心一橫,舉槍往呂方脖子戳來。不妨一支箭先到,正中曾涂左臂。曾涂大叫一聲,翻身落馬,呂方、郭盛二人雙戟并施,叫曾涂死于非命。那邊黑地里曾索被項充一飛刀中在脖子上,也丟了性命。

  混戰(zhàn)之中,史文恭仗著胯下照夜玉獅子馬快,奪路而逃。曾升、蘇定被圍,幸好有曾魁和盧俊義前來接應(yīng),救得二人回去。

  曾頭市里曾弄聽說折了曾涂和曾索,大哭不止。

  第二日,曾弄與史文恭商議,要寫書投降。史文恭也有幾分懼怯,并無言語。曾弄隨即寫書一封,差一個心腹人拿著,直到宋江大寨。

  梁山泊有當(dāng)值巡寨小校攔到,報與宋江。宋江大喜,傳令讓投書之人進(jìn)來。

  來人將書信呈上,宋江拆開看時,只見信里寫道:“曾頭市主曾弄頓首拜梁山泊宋公明統(tǒng)軍頭領(lǐng)麾下:前者犬子曾涂年少無知,倚仗小勇,冒犯梁山泊虎威。向日晁天王下山,便應(yīng)歸附,惜天有不測風(fēng)云,無端部卒施放冷箭,以致晁天王重傷。曾頭市罪責(zé)深重,百口莫辨。然并非我等本意。如今頑犬已亡,特遣使請和。如蒙罷戰(zhàn)休兵,愿將原奪馬匹盡數(shù)奉還,更有金帛犒勞三軍,免致兩傷。日后自應(yīng)年年獻(xiàn)糧,歲歲送禮。謹(jǐn)此奉書,伏乞察知?!?p>  宋江看罷來書,與吳用使個眼色,滿面大怒,扯書罵道:“殺我兄長,豈能善罷甘休!不洗蕩你這彈丸村坊如何消的我心中之氣!”

  下書人嚇的面如土色,俯伏在地上,渾身上下顫抖不已。

  吳用見宋江眼色,已知他是佯怒扮黑臉,好讓自己扮紅臉,便急忙勸道:“首領(lǐng)差矣!我們和他們相爭,不過一時之氣罷了;曾家既已差人下書議和,豈可為個人意氣,以致生靈涂炭?”

  宋江仍是大怒不止,吳用連連勸說之下,方才寫了回書,又取十兩銀子賞了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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