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劉長溪一起朝著畫舫走去,白真注意到了,許多官家小姐們看著她竊竊私語,想必就是為了那日她被“劫走”的事吧。
這么一想,白真覺得太子就是太魯莽了。
雖然她不在意這些俗世的名聲,但是依舊覺得會很煩。
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白真隨著劉長溪大大方方的登上了畫舫。
MD,她隔著老遠(yuǎn)就聽見了,真是的,還要裝作不知道,這真是為難她了啊。
上了畫舫后,白真還要十分“表面”的和眾位小姐打招呼。
當(dāng)白真看見那個素雅的身影后,心中嘆氣,麻煩還是來了。
林熙也在。
今兒林熙白衣飄飄,發(fā)梢一只上好的雅致木簪,頗有幾分仙骨。
白真不禁想起了她當(dāng)年還是上仙的時候,也是每日都是一襲白袍,所以她說這個林熙頗有仙骨嘛。
自己的不爽沒有刻意的壓制,連旁邊的劉長溪都發(fā)現(xiàn)了,林熙也緩緩的看向了白真。
林熙上下打量幾下白真,尤其是白真頭上那閃閃發(fā)亮的金簪,不覺嗤笑幾聲,端的一個文人雅士的樣子走過來。
“妹妹不知道這畫舫上,一般舉辦的是詩會嗎?怎的戴的金簪,沒有一絲絲雅氣?!?p> 白真心中翻了白眼,呵呵,雅氣不雅氣的,關(guān)你屁事兒。
白真不甘示弱,“哦?你有雅氣,我佩服?!?p> 本來她想說,你一襲白布纏身,奔喪啊!可是瞅瞅這里多半都穿的白衣,她也就不得罪人了。
就在這時候,一陣琴聲從畫舫的最遠(yuǎn)處傳來,飄飄渺渺。
白真凝神聽去,這是在畫舫舉辦宴會的大廳傳來的,應(yīng)當(dāng)是七弦琴的聲音。
四周的人開始躁動,“開始了!開始了!”
紛紛向大廳處涌去。
白真聽著那悠揚(yáng)的曲聲,也隨著劉長溪朝著那邊走去。
好曲子!
白真心中驚嘆,這曲子甚至比她那首斷玉還要好聽。
不是她自負(fù),主要是斷玉乃是她傾盡半生痛苦所作,自然用盡了她的心境,而今這首曲子,乃是超凡脫俗啊!
白真不禁腳下加快了步伐。
臨了近了,白真瞧見一人,白衣不染塵,三千青絲斜斜用一個白色發(fā)帶束起,約莫二十五、六歲的模樣,長的極為清秀。
視線緩緩下移,白真看向了那雙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那雙手,輕輕在琴上舞蹈著,像極了富士山下的櫻花。
白真不知為何會這么想,在她心中,富士山下的櫻花是絕美的,似乎,這雙手,在她的心中,與那絕美的櫻花產(chǎn)生了共鳴。
白真看的癡了,一時之間,手的主人停止了彈奏,抬頭看她,四目相對。
白真沒有回過神來,就這樣赤裸裸的與之對視。
半晌,還是許幽之開了口,“白小姐也覺得在下彈得好么?”
白真這才發(fā)應(yīng)過來,自己好像已經(jīng)看了他半天。
真是不禮貌。
白真倒也沒覺尷尬,大大方方道,“同道之人,便聽得癡了?!?p> 許幽之不作言語,只是微微一笑。
反倒是林熙插一嘴,“白小姐怕是說笑了,許公子乃是文人雅士,怎么會和將軍府家的千金是同道之人呢!”
白真當(dāng)著許幽之的面,倒也沒脾氣,只淡淡道,“你說的對,你說什么都是對的。”
這倒是把林熙哽住了。
這重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怎么搞。
沒得搞哦。
許幽之緩緩起身,對著來客微微笑道,“諸位請坐,今日詩會,便開始了?!?p> 眾人紛紛坐于席間,許幽之是主人,卻沒有坐到西邊,而是坐到了最卑的位置:東邊。
男客坐到了北邊,女客便坐到了南邊。
白真暗道,這許幽之還真是謙和。
幾位書童上前,為客人一一添酒布點心。
白真才發(fā)現(xiàn),這畫舫上,除了女客,并未有女子。
不好色?白真皺眉,這許幽之不缺錢不好色不缺才華,難搞哦。
這樣的人,該從哪里下手呢?
果然,皇帝選中的人,就是難搞。
白真不動聲色的喝著酒,觀察著許幽之的一舉一動。
一位書生走到了中央,展開一幅畫,給眾人看。
轉(zhuǎn)了一圈,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是一朵美麗的牡丹花。
“今日三局,第一局,便以牡丹花為題,各自做一首詩吧!”
話語落下,所有人都開始沉思,誰也不想落于人后。
白真嗤笑,她心中已經(jīng)想好了一句,不過這句賊搞笑。
于是,當(dāng)很多人說出了贊頌?zāi)档さ脑娋渲?,按照座位,該了白真?p> 白真啜了一口酒,淡淡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fēng)流?!?p> 看著大家都癡呆在原地,白真又補(bǔ)充說,“就是字面意識,我這人膚淺,大家多多擔(dān)待?!?p> 劉長溪也是一愣,不過他也只是微微一笑,沒說什么。
林熙伙同著幾個女人,指責(zé)白真,“這是什么話,風(fēng)流意思,傷風(fēng)敗俗!”
白真挑眉,她不在意的笑道,“怎么傷風(fēng)敗俗了,你給我說說?!?p> “有本事你給我解釋一下啊!”林熙不甘示弱。
白真冷笑,“好?!?p> 頓了頓,白真笑盈盈道,“就說,一個男人在一個女人的裙下搞死了,也不枉這一生。”
林熙頓時臊了一臉,她沒想到,白真竟然這么粗俗。
說的都是什么話。
白真很滿意的看著林熙吃了蒼蠅一樣的表情,不過當(dāng)她轉(zhuǎn)頭一看,在場的所有女人都紅了臉。
這才隱隱約約反應(yīng)過來,媽耶!忘了,這不是現(xiàn)代,不能開車。
她就說了個H笑話,在現(xiàn)代都不算什么,可這是古代。
一時間,座上來客的表情變幻莫測。
都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看著白真。
白真清了清嗓子,也覺得賊尷尬,她看劉長溪,他只是溫柔的笑。
為了讓自己沒得這么尷尬,白真問主人,許幽之。
“許公子覺得本姑娘這詩如何?”
其實白真說這么個話,也是為了引起許幽之的注意力。
顯得她很特別,雖然這個特別不是好印象,但是目的達(dá)到了。
果然,就算許幽之再不情愿,也要說兩句。
白真心中暗笑,她倒是要看看,這文人雅士,會怎么評價她的風(fēng)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