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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槍吧玄秘師

2、英雄好漢

開槍吧玄秘師 油炸大洋芋 2742 2020-05-07 17:37:29

  按照大爺?shù)闹敢?,黃大虎沒多久就聽到了海潮涌動(dòng)聲,聞到充滿鹽味的清新海風(fēng)。

  踏在被海風(fēng)濕潤的石板路,黃大虎邊走邊看,來到了一座面闊三間的青瓦樓房前。

  樓房被灑掃得干凈如新,門口掛著一個(gè)牌匾,沐記商行。

  終于到啦,黃大虎按住胸口,薄薄的信封似乎變得燙熱。

  為了出人頭地,我來了。

  “有人嗎,來客啦?!?p>  他推開門板走進(jìn)屋,半人高的柜臺出現(xiàn)在面前,廳房里一個(gè)人都沒有。

  不對頭吧,按照我們沐記商行的規(guī)矩,戌時(shí)之前,店里所有的人不得擅自離崗。

  現(xiàn)在不過未時(shí)左右,店鋪的廳房居然一個(gè)人都沒有。

  沐陽遠(yuǎn)在南國,山高皇帝遠(yuǎn)的任性自為可以理解,但也不能這么放肆吧。

  “有人嗎,掌柜的在嗎?”

  依然沒人應(yīng)答。

  不對勁。

  黃大虎四處觀察。

  貨架上的東西明顯剛剛被人翻動(dòng)過,大多數(shù)物件擺放的位置都有點(diǎn)不自然,像是被挪動(dòng)然后又勉強(qiáng)復(fù)原,柜臺上空蕩蕩的只有一個(gè)燭臺。

  賬本呢,算盤呢,稱銀兩用的庫平秤呢?這可不像是個(gè)開門做生意的柜臺啊,黃大虎用手指捻捻蠟燭芯,燭芯還有余溫,空氣里仍然彌散石蠟燃燒的氣味。

  黃大虎伸頭望向柜臺里面,一堆黑色紙灰在角落里,焦糊的氣味還沒散盡。

  肯定有人剛剛用過這臺蠟燭點(diǎn)著了這堆紙,可是為什么這樣做呢。

  不會吧,出事了,遇上打劫的了?這可是在沐陽城里,青光白日的啊。

  黃大虎摸摸胸前的信箋,克制住拔腿就跑的沖動(dòng)。

  “有人嗎?我是京都總舵派來的人,再沒人應(yīng)聲我進(jìn)后堂了哈?!?p>  掀開青布簾子,他輕腳輕手走入后堂。

  后屋里面一片晦暗,所有的窗戶都被關(guān)上,窗簾都被拉緊了。

  “聽到了嗎?我是沐記商行總舵派來的人,有人就趕緊出來?!?p>  從幽暗的光線中,黃大虎看到后堂的箱子柜子統(tǒng)統(tǒng)被翻開,賬本和紙張撒了一地。

  后堂一角,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gè)人。

  躺著的人一動(dòng)不動(dòng),空氣里有股甜膩的腥味。

  是血的味道。

  殺人了,有人被殺了,這肯定是遇歹人了啦。

  老天,我才剛剛到沐陽分舵呢,就遇到這種情況。

  得趕緊去報(bào)官,再待下去,小命難保。

  路奉險(xiǎn)處須當(dāng)避,不是才子莫吟詩。

  我又不是什么英雄好漢,扯呼!

  黃大虎撒腿跑向廳堂。

  有個(gè)青紗蒙面的人掀開布簾走出來,差點(diǎn)和黃大虎對面撞上。

  鋼刀在黑暗的房間里一閃,像條有生命的銀魚。

  黃大虎感覺刀刃劈開空氣,朝自己臉上招呼過來。

  想宰了我?使不得啊。

  “使不得啊,我就是個(gè)剛來此地的路人,別殺我,我保證什么都沒看見?!?p>  避開迎頭兩刀,黃大虎邊跑邊喊。

  向哪兒跑呢?

  回想起阜天總舵,后堂小院里,馬廄里面有道供仆役小廝走的暗門……

  他撒腿向后院跑去。

  “給我站住,不需廢話,讓爺爺給你個(gè)痛快的……”

  黑衣人追過來,一刀砍在門欄上。

  “哎哎哎,別追我,有話好說,我有銀子,大爺我給你銀子,繞我一命成不成?!?p>  求饒吧,路遇強(qiáng)人,求饒就對了。

  “哈,命和銀子,我全部都要……”

  黑衣人一刀砍中了黃大虎的背囊,背囊里除了一套舊衣服,只有半塊昨天晚上吃剩下的烙餅。

  包袱里的東西一呼啦全掉在地上,黃大虎黯然心痛。

  餅還是好餅啊……還能吃……

  好在包袱卸了幾分刀劈的力氣,恍惚中黃大虎覺得自己的肩膀被劃了條口子。

  疼痛的感覺還沒上來,就覺得肩上涼冰冰的,還有些舒服。

  黃大虎頭也不回,繼續(xù)撒腿狂奔。

  怎么辦呢,要是這里的后院沒有暗門,一會兒走投無路。

  這二十一年的小命就交代了,我不要死,不成,我還沒娶妻生子,沒發(fā)家致富呢,我不想死啊。

  “大爺,我是沐記商行白總舵主的干兒子,我爺爺在阜天都府衙門里當(dāng)差,我舅舅是東渠漕幫的副堂主,我家有錢,真有錢。

  別殺我,回頭我讓家里人給你大筆銀子,贖我一條小命,好不好?!?p>  信口胡扯吧,說不定能動(dòng)搖到眼前歹徒的心念,讓他網(wǎng)開一面,自己能夠逃過一劫。

  “哼,站好了伸出脖子,看爺爺寶刀?!?p>  這殺手既然肯搭話,有話說就好,比悶頭不說話的人好多了,說不定還有轉(zhuǎn)機(jī)……

  “我叔叔……我阿叔是長河幫的人,長河幫知道吧,說一不二長河幫。大爺你今天高抬貴手放了我,長河幫上下都感您的德,以后道上見面,必然關(guān)照您老人家。”

  說話間,兩人一追一跑竄進(jìn)后院,后院里果然沒有暗門。沐陽分舵的后院一片平坦,連半棵樹都沒栽,只是院子中間有堆黑漆漆的木材,黃大虎一看就覺得應(yīng)該是沉香木。

  “老值錢了這些木材,別殺我,都給你行嗎?!?p>  蒙面男子一刀劈過來,鋒刃虎虎生風(fēng),黃大虎嚇得趕緊躲在木材堆后面。

  “哼哼,別他娘的廢話了。曉得嗎,你是爺爺我宰過的人里邊,死前廢話最多的一個(gè)。別他媽跑了,趕緊來個(gè)痛快的,明年的今天,老子會為你上三炷香?!?p>  蒙面男子說完挺刀猛撲過來,黃大虎趕緊繞到一邊兒,隔著中間的沉香木材堆,一來二往,兩個(gè)人圍著木材堆兜了幾圈。

  “放了我,回頭孝敬大爺您五百兩銀子成不成?!?p>  聽到五百兩銀子的巨額數(shù)字,蒙面男子明顯遲疑了片刻。

  好了,貪財(cái)就好,求財(cái)就好……我應(yīng)該再試試。

  蒙面漢子一刀側(cè)砍,差點(diǎn)劃在黃大虎臉上。

  怎么呢,難道是我謊撒大了,對方不信了?

  還是五百兩根本不夠?

  “一千兩行不行?”

  “受死吧,癟三!”

  兩人繞著木堆,來來回回跑了十幾圈。

  他望著蒙面漢子額頭上的汗水,肯定累得不輕,這下好了,有了這堆沉香木掩護(hù),老子能和你轉(zhuǎn)一整天的圈。

  后院的院墻同樣是青磚砌成,并不太高。

  黃大虎扯開喉嚨喊。

  “殺人了,殺人了啊,附近的街坊鄰居,聽到的請報(bào)官啊,救命啊……”

  蒙面漢子聞言,并不慌亂,他把手指放在嘴里,吹了聲音調(diào)宛轉(zhuǎn)的哨子。

  哨子聲剛結(jié)束,不到五個(gè)彈指時(shí)間,一男一女攀在矮墻上,翻身進(jìn)了院子。

  翻墻進(jìn)來的男人頭戴斗笠,手里握把鋼刀。

  女子沒有蒙面,她穿了身短打服,臉上是冷冰冰的笑容,手里兩把短劍寒光射出。

  居然還前有明敵,后有伏兵啊,黃大虎難過得牙疼。

  吹哨子的蒙面漢子哼哼一笑。

  “哼哼,你喊啊,你倒是喊啊,繼續(xù)喊啊?!?p>  老天啊,我今天是不是必須得交代到這兒啦?他覺得嗓子徹底啞了。

  “喲,你還上頭了啊,就這種貨色的慫包,你左大老爺居然搞不死?”

  冷冰冰的女子打量黃大虎幾眼,臉朝吹哨的蒙面漢子,鼻子里嗤一聲。

  “你們兩個(gè)都給老子閉嘴,馬上弄死這東西,事辦完了趕緊撤走?!?p>  砰!

  帶斗笠的男子咆哮道,舉起手槍,朝黃大虎臉上揚(yáng)手就是一槍。

  黃大虎認(rèn)得這種殺人的南洋兵器,阜天京都里,好些貴胄老爺們的手下保鏢,都配備得有各色火槍。

  他下意識地抱頭彎腰,子彈打在沉香木上,濺得他滿臉木屑。

  “一起上!弄完收工。”

  三個(gè)歹徒舉起兵器圍殺過來,黃大虎腦子一蒙。

  完了,今天交代了,老黃家從今天開始,就絕后無人了。

  老子還是個(gè)毛頭小伙子,連姑娘的手都沒拉過呢,守身如玉二十一年,這次全毀了。

  恍惚中,他看見院角有一口青苔斑斑的井。

  踩在井沿上,伸手翻出墻外,還是很有機(jī)會的。

  至少還有一線生機(jī)!

  黃大虎一彎腰,二起跳,三側(cè)身。躲過了斗笠男的側(cè)劈,蒙面漢子的直劈,和雙劍女子的橫剪攻擊。

  動(dòng)作一氣呵成,如有神助,姿勢帥得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他沖到井前,抬腿一跳。

  井沿青苔很滑,他腳底不穩(wěn),踩滑了……

  “哎哎哎哎哎哎呀呀呀呀……”

  黃大虎頭朝下,往黑洞洞的井底跌進(jìn)去。

油炸大洋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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