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定心果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容易,但史記絲毫不放棄,繼續(xù)以心觀心,在內中存想。
他的優(yōu)勢在于沒經(jīng)歷過時間種種欲望的磨練,就算再前世,也只是一個平平凡凡的人而已,對那些沒有概念。
經(jīng)過一點時間的適應之后,就很容易進入了狀態(tài)。如此平靜觀想,屋內不辨四方,不見一物,更加不知道時間的流淌,奇怪的是,他心里沒有絲毫害怕的念頭,直感覺自己與這屋子融合的越來越緊密。
再過許久,閉眼觀想的史記感覺眼前一陣靈光,似有絲絲光點在面前跳動,翩然飄舞,不禁感覺有趣起來,索性全力觀察那些光點。過了一段時間,絲絲光點越來越大,越來越亮,不多時,已經(jīng)像螢火蟲那樣大了。
這些光點如同無本之萍,在空中四散飛舞。隨著坐定的時間越來也越長,眼前看見的光點也越來越亮,到了后面,幾乎是一片白茫茫,如同面前有一盞大燈照著自己一般。
他猛然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屋內一片明亮,四下空無一物,無窗無桌,只自己身下有一蒲團。伸手一看,五指分毫必現(xiàn),跟在日光下查看無二分別。
突然腹內傳來一陣咕嚕聲,原來是在這室內待的太久,導致腹中饑餓難耐,這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了屋子,走了出去。直感覺眼前的世界生機盎然,處處有無限樂趣。
門外也有幾個弟子垂頭喪氣的出去,應該是沒有什么收獲。
他想起第一次來的時候,那些人的討論,貌似他們有人定氣一個月還只能模模糊糊看清楚一點東西,自己才第一次入定,就有了重大的突破,這算是天資卓越嗎?
他很想上去問問那些人,但還是忍住了裝比的欲望,低調,現(xiàn)在要低調。
太上神霄宗里面都不是善茬,以自己的背景,在這里一個人也惹不起,沒有實力傍身,凡事要以低調為主,等有了師父那么強的時候,再橫著走也不遲。
離開定氣堂,只揀人少的地方行進,免得被別人找麻煩,崔清源那個二愣子,肯定在四處找自己,想給自己一點教訓,師父不在身邊,沒人給自己撐腰,還是夾起尾巴的好。
一路低著頭,照著記憶中的路線,有驚無險的回到住處,偶然發(fā)現(xiàn)了桌子上有一盤飯菜,肉片晶亮,菜式鮮香,飯味撲鼻,再加上他本身已經(jīng)饑腸轆轆,讓他食欲大動。
“這應該是師父念我修煉刻苦,特地為我準備的,想不到他平日對我大大咧咧,嘴上說著不在意我的死活,沒想到還是挺關心我的,連飯菜都為我提前準備好了,不錯,是個好師父,以前是我錯怪你了?!?p> 經(jīng)過一番自我檢討之后,立馬開動起來。自從到這個世界,都還沒能好好的吃一頓,一直都是風餐露宿,沒吃過正經(jīng)的人類飯菜。
這盤飯菜到肚子里,直感覺連自己的舌頭都想要一起吞下去,口齒留香,回味無窮,連盤邊的油水都被他舔了個干凈。
剛準備睡下,一聲女叫傳來,他抬頭看去,只覺得似曾相識,再仔細一想,是那個妖洞里見過的盧瑤。
他心里一怔,心里感覺不妙。
在山洞里,自己看見他的第一眼,有種失去自我,想要不顧一切的為她而做事的沖動,后面仔細想想,就算自己再不濟,也不至于失理成那個樣子。
那么有很大的可能就是,她修煉的是類似于媚功的功法,所以當時他們見自己清醒過來,有種驚訝的感覺。
既然這女人用心不良,那么此次前來,究竟想要干什么?
自己的師父擺明了和門中的其他弟子絲毫不對付,更不會有好臉色給他們看,這女人來這里肯定動機不良。
看這里灰塵漫步,師父肯定很少回這里,這女人來這里不會是第一次。
修道之人,為的就是那幾樣東西,而師父身上有什么他們要的東西呢?
難道,是那些秘籍?師父性情古怪,從來不把那些世家弟子放在眼里,和他們更應該沒什么往來,這女人來這里的理由,除了那些秘籍,應該沒有其他的緣故了。
“這位師兄,你果然在這里,讓我好找!”
盧瑤經(jīng)過短暫的驚訝之后,立馬以雀躍的語氣說道。
她的一顰一笑無不透露著天真爛漫的氣息,說出的話也讓人如沐春風,即使知道她不懷好意,也生不起氣來。
“別別別,你是先入門的,你是師姐,我只是小小的山村野夫,不值一提,不值得師姐勞此大駕,特地過來找我!”
這女人不懷好意,還是離她遠一點的好,史記一上來就急忙和他拉開距離。
“你看起來年長我?guī)讱q,自然是師兄,師兄那天在洞中救我于水火之中,這次前來,就是專程道謝來的,沒想到師兄不在屋中,讓我好找!”
她說出的話有一種異樣的影響力,讓人忍不住相信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誠的。
史記不由得懷疑起自己的判斷:難道她說的都是真的?不可能,寒門和高門之別根深蒂固,她一個世族后輩,定然深受熏陶,不可能對自己另眼相看。
“師姐,你這話就有問題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我?guī)煾溉粘2辉谧陂T內,我們倆這孤男寡女的,萬一惹出什么閑話,讓你家族蒙羞就不好了!”
本以為她會知難而退,沒想到盧瑤挺起胸口,嬌美的臉蛋似是害羞又是勇敢,脆聲聲的說道:“師兄是怕什么閑話呢?盧瑤可不怕,他們說他們的,我們倆風光霽月,才,才沒有那種事呢!”
這等硬氣的姿態(tài)更讓他感受到異樣的美態(tài),仿佛柔軟的花瓣倔強的挺立在寒風中,寧折不屈,讓人更加憐愛。
話語中雖然明明白白的說沒有,但其中透出的挑逗的意思卻讓人浮想聯(lián)翩。
史記聽到這話,心差點都酥了,此女深諳誘惑之道,自己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再這樣下去,怕是連自己的老底子都給抖出來了。
這女人,太可怕了,道門不是修煉的都是正宗心法嗎,怎么會有這種?
前世的小說里面,媚功不都是旁門邪道修煉的嗎?這盧瑤身為太上神宵宗的弟子,竟然也練這玩意兒,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