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考驗:銀色囚室(二)
小孩子是很擅長自娛自樂的,孩子眼中的兔玩偶書包是會笑會講話。小女孩正在跟她的藍色兔玩偶玩過家家玩的正開心。
然后,黑高領男生一把將藍色兔玩偶書包從小女孩手中拽出,抓著兔玩偶書包的小女孩也被帶起,然后摔在了地上。小女孩又急又氣又委屈又痛的趴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虞澤震驚得瞳孔緊縮,那是一種又氣又憤怒的震驚。他剛哄好的小女孩,這穿黑色高領的男生他怎么能,又怎么敢在他面前讓他前功盡棄,胳膊上的青筋暴起。
若不咬緊牙關,怒火就要從口中噴出。深呼吸,沒搞清楚外部環(huán)境的現(xiàn)在不易起沖突,虞澤正嘗試用理智壓抑住怒火。
“吵死了。閉嘴!”穿黑高領的男生掂量了一下藍色兔書包的重量。粗魯?shù)囊话巡痖_,兔子書包的縫線扣子都崩開了。
黑高領男生發(fā)現(xiàn)里面裝著個有滿滿一罐水的兒童保溫杯,是能擰下杯蓋裝水的設計,三顆彩色的糖果,兩小包保溫杯蓋大小的薄脆餅干和一塊有著卡通兔子的手帕。
他身后的虞澤也看到了。小女孩見到自己寶貴的兔子書包被如此對待,哭的更大聲。這個十三四歲左右的男生厭煩而暴躁的皺起眉頭。
甩起兔玩偶書包就朝小女孩的頭上砸去“吵死了。我教你給我閉嘴沒聽見嗎?!”小女孩的兔玩偶書包有些重量,男生如此用力砸下去才五六歲的她肯定會死。
但下一秒,他就被虞澤一擊鞭腿給抽到了墻上。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虞澤壓在墻上照臉揍了兩拳。兩腿一軟,倒在了地上。
那個男生像是不可置信一般摸著自己被揍的臉,吐字不清的問道:“你怎么敢揍我?!”
聽到他說的話,虞澤的臉上也浮現(xiàn)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他在教養(yǎng)院活了這么久只有在把證據(jù)拍在那個試圖強迫他做苦工交錢的那個員工嘴中聽過差不多的話。
當時那個員工也是用這種如在夢境一般難以置信的表情,一字一頓的對他說道:“你怎么敢威脅我?!”
所以虞澤用同樣疑惑而不屑的表情,回答了跟當初一模一樣的話語?!拔揖褪亲隽?,你耐我何?”
黑高領男生不出聲了。他低下頭,捂著腫起的臉,開始為自己辯解?!斑@只兔子有些重量,可以代替我們用來測試前面的路上有沒有陷阱。所以我才想要借用一下?!?p> 虞澤嗤笑著說道:“你是覺得我沒腦子眼睛是吧。你那叫借用的話,我剛往你身上招呼的那幾下就是親切友好的拍打?!?p> 男生低下的眼睛有著一閃而過的怨恨,他不再說話。小女孩自己從地上爬了起來,一邊擦著止不住的眼淚一邊嗚咽,邁著小小的步子走到虞澤的身后,輕輕拽了下虞澤的褲子,用軟軟的童聲說道:“大哥哥,兔子?!?p> 虞澤看了眼小女孩,嗯了一聲,伸手想要把藍色的兔玩偶書包從黑高領男生手中拽出還給小女孩。沒想到黑高領男生也死死的拉著兔玩偶書包。他說道:“你瘋了嗎?!難道你想用自己的命去試前方有沒有陷阱嗎?!”
虞澤的眸色沉了下來,他確實不想用自己的命去試陷阱。他完全不知道把他們關在這間房子里的人有什么意圖和目的。
那些人到底想讓他做什么。在這種什么都不清楚的情況下他輕舉妄動容易丟了性命,甚至要不是剛剛這男生做的太過分,他都不會揍他。
思考后,虞澤他說道:“待會你先拿著它去試到左門的那部分地面是否安全。接著交給我,我去試這里到右門的那部分道路是否安全。
書包里的東西,我要水和糖果。你拿餅干手帕?!爆F(xiàn)在不能把人逼得太緊。后出發(fā)的他相對承擔了更小的風險,而且他也想學一下這個黑高領男生的測陷阱方法。
黑高領男生的不滿都表露在臉上了,但他摸著腫痛的臉還是選擇商議道:“水不能拿走,要是沒有水和保溫杯,這書包壓根就沒有多少重量。
要是有壓感式的陷阱,就更測不出來了。我提議,我們用保溫杯自帶的杯子裝水,我們兩人每人半杯。又鑒于里頭手帕這種東西根本沒用,我要喝一杯。”
虞澤身旁才五六歲的小女孩不太能理解他們所說的話語,她只是天真的搖著虞澤的褲子,用充滿期翼的眼神看著虞澤,再次說道:“兔子。”
虞澤和黑高領男生都沒有松開拽著兔子的手,虞澤撇了下頭,對黑高領男生說道:“她怎么辦?”
黑高領男生非常疑惑的看了虞澤一眼,“我們?yōu)槭裁匆紤]這個累贅?!?p> “你有什么把握確定她是累贅,”虞澤冰冷的看著黑高領男生,沉聲質(zhì)問道“要是她死了導致我們出不了房間,你有那個能力負責嗎?”
黑高領男生再次沉默,虞澤繼續(xù)說道:“你多要的半杯水給她。我就同意你把剩下的水和保溫杯裝進書包內(nèi)。”
黑高領男生思考了一會,他變換的表情讓虞澤明白他不想接受這個有虧于他的條件,但又顧慮到虞澤的實力,最終他不情愿的開口說道:“成交?!?p> 小女孩看著他們把她書包內(nèi)的東西給瓜分掉。扭開自己的水壺往杯子里倒水再喝掉。她有些害怕,但還是看著虞澤和穿黑高領的男生小聲的講道:“媽媽說過,隨便拿人東西是不好的行為。”
“呵。”黑高領男生再次冷笑,對著虞澤頗為自得的說道:“我就說她是個累贅吧。連現(xiàn)在是什么狀況都沒弄懂。”
“閉嘴吧,人渣?!庇轁衫涞恼f道,“我們確實拿了人家小女孩的東西,你連被說兩句都受不了還可勁巴拉。那看來你也就是個被慣大的惡毒屁孩?!?p> 黑高領男孩不忿的嘀咕道:“你也拿了她的東西,別說的像是你多好似的。”
虞澤不爽的皺起了眉頭,但念及自己的出生過往又不甘的放平眉頭。說道:“是啊。我當然是垃圾,但你是我這垃圾都嫌棄的渣滓。知道嗎,你是真的惡心到我了?!?p> 黑高領男生不說話了,他的憤怒和委屈求全都直白的寫在了臉上。
“水?!庇轁沙焓帜帽乇?,他把水倒了半杯給小女孩。小女孩不明情況的喝了水,然后說道:“我可以和你們分享我的食物,畢竟媽媽說了,要學會和別人分享。但是小兔要還我,她是我的朋友?!?p> 虞澤有些為難的撓了撓頭,彎下腰跟小女孩商量道:“那個,不好意思,但你的兔子得借我們一下。我們需要它來幫我們出去,你也想見媽媽對吧。那就得讓它來幫下忙。”
小女孩聽不太懂虞澤的意思,但有一點她還是能夠理解的,她的藍色兔書包會被用來做危險的事情,她抽咽著說道:“那小兔還能回到我身邊嗎?”
“這個,”虞澤移開目光看向別處,他摸著后頸不確定的說道“我們用完會還你的?!?p> 小女孩看了他幾秒,帶著希望的眼神就像盛放的花朵衰敗一般逐漸暗淡下來,她緩緩放開捏著虞澤褲子的手,拖沓著步子一個人縮回了原先的角落。只是沒有藍兔子玩偶書包陪她,她也不再笑著了。
黑高領男生在小女孩背后嘲笑著臟話。虞澤瞪了他一眼,踹一腳再指著亮到有些晃眼的前方說道:“快走?!?p> 黑高領男生拎起藍色兔書包站起來探索從最后方到左側(cè)那扇門的空間是否安全,他每走一步,就從上到下,從左到右舉著兔子書包晃一遍。
再把兔子書包放在地上,等幾秒沒有事情發(fā)生后,再用左腳踩著藍色兔書包施加重量看看有沒有陷阱,發(fā)現(xiàn)沒有問題,就撿起兔書包向前走一小步。再重復一遍這套動作。
這探索的速度簡直是龜速。虞澤盯著黑高領男生看了一會就忍不住捂住眼睛,一來是因為看這重復而緩慢的動作讓他感到無聊透頂,二來是因為這銀色房間內(nèi)的光線實在是太晃眼了。
他朝前方看了一會,就覺得眼睛疼痛,看那黑高領男生也覺得眼花。
他不再看那個男生,想了下,朝小女孩的方向走去,他想叮囑她這里很危險,不要亂跑。但走進后,才發(fā)現(xiàn)小女孩已經(jīng)睡著了。
虞澤不打擾小女孩,退回原處,無聊的坐在房間的后方看著探索進展,時不時瞇著眼休息一下,適當恢復了體力也讓自己的眼睛感覺好受了些。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虞澤終于聽到那個黑高領男生在房間左側(cè)的那扇門前喊自己過去。他看了,知道黑高領男生探索的左后側(cè)都是安全區(qū)域就打算徑直走去。
但走了幾步,就感覺不對了。這房間太晃眼了,除了左右側(cè)的兩扇門和最前方看不清,但像是字的圖畫是黑色的,其余的墻面,地面和天花板都是一片金屬的銀白,
沒有磚縫,沒有燈或者其他雜物,除了左右像是在中間的兩扇門和最前方的像是字的圖畫,沒有任何能表明自己位置的參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