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小以警示
剛回府,安瑾裕就向陳嬤嬤下了命令,許煙雨禁足微雨閣,無事不得隨意出閣!
許煙雨整個人便像是傻了一般,歪著頭站在微雨閣門口,看著微雨閣的門匾,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
她又被禁足了!而且禁足的范圍竟然從王府縮小到了微雨閣!
許煙雨是“何德何能”“何其有幸”竟然得到這位齊王殿下的如此”青睞“?肯真是“承蒙厚愛”!
許煙雨深呼了一口氣,努力保持自己的冷靜。許煙雨一而再再而三地一定、肯定、案板上釘釘?shù)卮_定:她,許煙雨絕對沒有在皇宮做出任何、任一、隨意出格的事情;在和那位齊王殿下相處過程沒有一毫、絲毫、零星半點的差錯,反而更加“和諧“、“友愛“、”互幫互助“。
許煙雨怎么會禁足?怎么可能會被禁足?
這禁足反省,總歸要有個理由!
莫南倒是傳達(dá)了安瑾裕的禁足的理由,答案如下:偏識大道,忽顧全局;于理言合,小以警示。
許煙雨聽著意思,剛開始的憤然也漸漸消減了不少,直至最后,竟是消磨了一干二凈。許煙雨似乎知道自己禁足的緣由,察覺到了禁足的緣故,不覺有些低落。
這次入宮,并非吃一頓飯這么簡單。先是太后的“明知故問“就應(yīng)該知道太后有意為敵,安瑾裕雖然是不斷忍讓卻是以退為進(jìn),不與紛爭,而許煙雨卻是以家國大道、夫妻之道對峙太后。雖然后果并不嚴(yán)重,但也讓太后更加對安瑾裕有所戒備。
其二,季敏兒的事情同樣如此,許煙雨救人兩命,以為大道,卻忽視了全局,事發(fā)于皇宮,必定與之有關(guān)。
可,自己能坐視不管嗎?許煙雨不禁反問自己,難不成全局比人命的還要重要嗎?
許煙雨一時不解,迷惘之間,竟將澆灌銀杏樹的竹筒掉在了地上,顯然一驚,卻轉(zhuǎn)向陳嬤嬤,似有深慮,“嬤嬤,你說是全局重要,還是人命重要?“
“固然是人命重要了?!标悑邒呤捌鹬裢步桓对诹嗽S煙雨的手中。
“對吧,對吧,人命定然是重要?!痹S煙雨接過竹筒,很是贊同地點了點頭。
“但王妃有沒有想過,全局關(guān)乎的是更多的人命。”陳嬤嬤也拿起水桶中一個竹筒沖洗沾泥土塵的竹筒,“在王妃看來,救人一命是大道,可在殿下看來護(hù)住更多的人是全局,可兩方歸根結(jié)底還是人命?!?p> 許煙雨聽著此言,一知半解,“那,是我錯了嗎?”
陳嬤嬤搖了搖頭,“王妃沒有錯,老奴也沒覺得王妃有錯,殿下也沒有說王妃有錯,殿下也說了,于理言合。”
“那要警示于我……”許煙雨指了指院墻,指的便是自己禁足一事。
“若殿下心中以古語而言便是以大局為重,而王妃心中以古語而言便是人命關(guān)天,殿下所言小以警示,是因為殿下心中的大局必然有王妃的所在意的人命關(guān)天,所以王妃也不必將禁足掛在心上,沒幾天,殿下自會免足。”
許煙雨聽到最后一句,全然忘卻自己的問的問題,便是笑意,直接站了起來,“真的嗎?”
陳嬤嬤見許煙雨臉上的笑意,自己也不覺淺笑,放下竹筒,也緩緩站起了身子,“自然如此?!?p> 如是,有這位齊王妃,王府的日子必定生機(jī)不少,倒也有趣了。
回到清軒堂的安瑾裕并絲毫懈怠,直接讓莫南去查昨日在宴廳里安置夜來香的宮女太監(jiān)的底細(xì)。無論如何肯定是和皇宮是脫離不了干系的,關(guān)鍵就在于是誰?
先前,許煙雨在孤山被追逃一事,安瑾裕曾一度懷疑是為安瑾辰所為,但若是令牌是安瑾裕多慮,加之連系著季敏兒的花毒,最大嫌疑怕是只有在安瑾懷與太后黎氏之間了。
安瑾裕也希望對令牌出現(xiàn)的否定是自己的多慮,不排除真的為皇宮所為。畢竟安瑾辰無論如何也不會加害于自己的妻子季敏兒,況且季敏兒的腹中還有著安瑾辰的親生骨肉,總歸虎毒不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