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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里的祭祀

第七十章 盲人見色

春天里的祭祀 伊布名柱 3081 2020-10-05 10:09:00

  兔子告訴既望,他是中了長角的奸計了。長角只不過是在利用他,謀劃一種叫“魈丹”的東西。

  既望吃驚,這才知道,真實(shí)的原委竟然是這個。之前自己思來想去,純粹就是瞎琢磨。

  人有時候就是這樣,總是固執(zhí)地認(rèn)為自己很聰明。所謂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fā)笑。既望本以為是上一代的恩怨,導(dǎo)致了親伯父下狠手,誰知,到頭來,又是一個老套的圖財害命。既望氣得吐血,心里狠得起泡泡。他瞬間就想起了自己的小北,還有忠心耿耿的狼王,也不知道它倆現(xiàn)在咋樣了。

  此間事了,一定要把它們找回來。既望暗下決心。

  既望并不關(guān)心什么“魈丹”、“魅寶”的,他還年輕,對于生命的延續(xù),他沒有長角那么渴望。但是,他對眼面前這兩個人形怪物,以及那個唇紅齒白的貌美少年,卻充滿了深深的好奇。

  是以,兔窮喋喋不休地講著長角和它們的恩怨情仇,既望只是笑了笑,它并沒有蓋到點(diǎn)子上。

  瞳祖終于看不下去了,他打斷了兔子,笑道:“兔窮,你看你這,也修煉了有數(shù)百年了吧?連個話都講不清楚,也難怪你們巴巴地要過來找我。既望,還是我來跟說吧。”

  兔窮有點(diǎn)尷尬,吶吶一時不知所言。

  既望咂舌,沒想到,眼面前這個丑陋的兔子,竟然活了數(shù)百年了。他連忙笑道:“哪里,兔前輩講的都是我不知道的。我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伯父是這種貪財泯義的人。他所說的‘保家衛(wèi)國’,根本都是胡扯。”

  瞳祖擺了擺手道:“小人物,理他作甚!時間緊迫,我趕緊給你把前因后果理清楚,我們還要有事拜托你呢?!?p>  既望奇道:“各位前輩神通廣大,怎能還有小子能做的事?“

  瞳祖笑道:“如果我說有,你愿意幫忙嗎?”

  既望慌忙起身拜伏在地,“前輩對我鄟國開國之祖都有恩,既望賤軀,豈敢有命不從?但有吩咐,莫有不從?!?p>  瞳祖哈哈大笑,“哎,你不要這樣說。恩不恩的,根本無從說起,但是,我和你鄟國有緣倒是真的。你不要小看你的身份,你的身體,是它們修煉千年也求不來的?!闭f著,瞳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兔子。兔子被看得不好意思,手足無措地不敢吱聲。

  “好吧,我先跟你講講這兩個家伙的來歷吧,”瞳祖用手點(diǎn)指兔子和大魈,“想必你也知道,這世界上,除了人以外,還有其他各種生靈,花鳥蟲魚,飛禽走獸。這些生靈一旦死亡,都是塵歸塵、土歸土,化為一灘爛泥和血水。它們能活著,就是因?yàn)樘斓刂g有靈。”

  “靈到底是什么東西呢?”既望好奇地問。

  “靈,看不見、摸不著,但它又的的確確地存在于世間。它是生命的根本。”

  “那人也有靈嗎?”

  “有啊,沒有靈,你怎么活呢?人的靈是世間萬靈最高級的形態(tài)。叫魂靈,當(dāng)然,我們一般習(xí)慣只稱呼為‘魂’?!?p>  “為什么叫‘最高級形態(tài)’?靈也分為高級和低級嗎?”

  “說對了。花鳥蟲魚、飛禽走獸的靈就屬于低級別的靈,它不能和魄結(jié)合,死后留下的軀體只能叫‘遺蛻’?!?p>  “……,”既望一臉懵逼,“不能和魄結(jié)合又怎么了,死都死了,有什么關(guān)系嗎?”

  “呵呵,關(guān)系大了,”瞳祖笑道,“這世界很大,遠(yuǎn)不是你現(xiàn)在看到、聽到、想到的。有些是,現(xiàn)在跟你講,你也無法理解。就比如這二位,”他指了指兔子和魈,“他們就不能正常的生活在你們的世界里。如果不是機(jī)緣巧合,你一輩子都可能不會知道,世界竟然還有這些物種。”

  既望點(diǎn)頭稱是,“前輩,我就是奇怪,兔子為什么會成精呢?那么小的兔子,成精了,就變成了這么大個!”既望用手比劃了一下。兔窮被既望說的有點(diǎn)不好意思,連忙舉杯掩飾心中的尷尬。

  瞳祖哈哈大笑,安慰兔窮道:“年前人,有好奇心沒事的,你不告訴他,你也根本無法幫我們做事?!蓖酶F連忙擺手,表示自己并不介意既望拿自己舉例子。

  “這世界的運(yùn)轉(zhuǎn),離不開‘氣’、‘運(yùn)’二字,”瞳祖繼續(xù)說道,“靈,說白了也是一種天地之氣。如果機(jī)緣巧合,靈可以再得一次天地之氣,那它就會發(fā)生變化。也就是所謂的成‘精’”

  既望拍手道:“怪不得,以前我聽說,深山老林里,一些活得很長的動物,會吸取天地靈氣,原來是這個道理?!?p>  瞳祖點(diǎn)頭道:“這種說法也對,也不對。不是說活得長就能成精,天地靈氣也不是說吸取就吸取的。總之,一切跟‘氣’、‘運(yùn)’有關(guān),該你成精了,跑也跑不掉?!?p>  既望笑了笑,他了一眼瞳祖,心說,你不會是說你自己吧。

  “那它們成精以后,是不是就能知道人在想什么,為什么呢?”既望始終對自己心思總是被人看穿,感到耿耿于懷。

  “哦,這個就跟你的問禮是一個道理。精比靈要一個級別。平常,靈被束縛在軀殼內(nèi),靈與靈的溝通,只能通過軀殼的直接和間接溝通。但是,精所看到的世界范圍和靈不一樣,所以,它很容易單方面欺壓靈?!?p>  “神馬?!”既望驚叫道,“你的意思是,你們看到、聽到的,是我無法想象的東西?”

  既望的心“咚咚”跳個不停,他環(huán)視四周,努力地想找尋那些他曾經(jīng)沒發(fā)現(xiàn)的東西。

  “怪不得,我就說這個地方這么怪異的,原來,這里還有其他的奧妙?!奔韧睦镟止尽?p>  瞳祖察言觀色,笑著搖了搖頭,“不是你想的那樣。這個,一時半會兒很難跟你描述。就好比如果你天生就是個瞎子,別人再怎么跟你說五顏六色的的花兒是什么樣子,你也想象不到那是個什么樣子?!?p>  “哎,真是的,如果真是天生瞎子,能有片刻功夫去欣賞一下山川美景,就是死也值得了。”既望羨慕地說道。

  “嗯——,”瞳祖拉長了聲調(diào)搖頭,“不能亂說話。你有機(jī)會去體現(xiàn)‘成精’的感覺?!?p>  “啊——,”既望興奮地下巴幾乎都要掉了下來,“真的?。咳绻沁@樣,前輩讓既望上刀山、下火海,既望眉頭都不會皺一下?!?p>  “真的?!”瞳祖也來了興致,他瞪大了眼睛,看著既望。

  “當(dāng)然是真的,”既望神色莊重,就要賭咒發(fā)誓。

  瞳祖擺了擺手,笑道:“不用發(fā)誓。其實(shí),我跟你的那一壺松子酒,就是我的‘一壺精力’。你在關(guān)鍵時候使出來,就可以達(dá)到‘成精’的水準(zhǔn)?!?p>  這回既望真得吃驚了,怪不得那壺松子酒這么重要,原來,這是瞳祖的‘一壺精力’!他連聲稱謝,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不過,你也別太過激動,畢竟只是一壺精力,對你而言,外力而已,它不能改變你魂的狀態(tài)。這跟你身上的靈玉是一個道理。只不過,我的精力是可以藏在你身上的,你的靈玉,丟了就完了。而且,我這一壺精力也不是用之不竭。如果你遇到超級強(qiáng)敵,也許一次就用掉了?!蓖娼o他解釋道。

  既望依然很激動,“前輩哪里的話。既望豈是那種貪得無厭的小人?一次于我而言,也猶如盲人見色,我心足矣?!?p>  瞳祖笑了笑,又道:“你那么開心,就不知道問問我,要去做什么?”

  “做什么?”既望見瞳祖意味深長的樣子,也莊重了起來。理智又回來了,“莫非真是什么刀頭舔血的活兒?”既望暗自嘀咕。

  瞳祖接著說道:“草木禽獸成精后,所見飛凡。它們懂得自己的形體不足,如果有一點(diǎn)追求的,會努力變成人形,以求得更大的發(fā)展?!?p>  “變成人形?怎么變?”這個問題之前既望也問過長角,長角當(dāng)時讓他去問問成精的動物們,現(xiàn)在機(jī)會來了!

  “以后你會明白,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練形就是練器?,F(xiàn)在于你而言,‘道’和‘器’都是非常虛無縹緲的東西,所以,跟你講,你也不會明白的?!?p>  既望點(diǎn)頭,的確,這個就跟瞎子見色一個道理。但是,知道“形而上者謂之道,形而下者謂之器”,就已經(jīng)收獲頗豐了。

  “那我還有一個問題,”既望眼神明亮,“您不是說魂比靈高一級嗎?那人的魂也能成精嗎?”

  “哈哈,不能。人的魂再進(jìn)一步,那就成神了。不過,人的世界非常復(fù)雜,其實(shí),我也不是很懂。只知道,人的神,分為三種:天神、地祇、人鬼。如果要弄清楚‘神’是什么樣子,那你得找一個‘神’去問問了?!蓖婀笮?。

  既望當(dāng)然知道他在開玩笑,但是,他也不以為意,相反,瞳祖對神的解釋,倒是讓他真正的在心里長草了。誰說以后他就沒機(jī)會遇到一個真神呢?前兩天長角讓他找個妖精問問,它們是怎么變成人的,今天這不就得償所愿了嗎?所以,人一定要有夢、敢想。

  “最后一個問題。前輩,您到底是想讓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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