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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涼時辰風(fēng)知曉

洞天學(xué)府初試時(5)

月涼時辰風(fēng)知曉 院上清紓 4039 2020-08-26 23:49:24

  所以,這話,這語氣,陸溱知怎么聽得越發(fā)不明白了呢。

  所以,他們之前不是因?yàn)殛P(guān)于某個女孩的愛而吵的嗎?

  陸溱知現(xiàn)在怎么感覺,雪先生還是在維護(hù)他堂哥的呢?

  他們二人是什么時候又見了面,和好了嗎?

  主要是因?yàn)檠┫壬脱嗥钔阅菚r起,似乎就“絕交”了。陸溱知還以為他們沒再見過面,所以雙方都是不愿意提及彼此的呢。

  不過,他們的事情是他們自己的事情,陸溱知肯定是不會因?yàn)樗麄儍蓚€人之間不和,就要與其中一人成為陌生人啊。

  若是真要讓陸溱知選一個人,從此陌路,那怎么著也不能選燕祁望吧。她都能想象得出某人要吃了她的眼神了,絕對要命。

  這是陸溱知自那年后第一次見到雪先生,不過她見到時也沒有太驚訝。因?yàn)樘斓睾艽?,可人啊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能遇到了。

  她也沒想著要故意對他冷漠,然后滿眼敵意。其實(shí),雪先生和燕祁望他們二人,誰都沒有犯下什么十惡不赦的大罪,她又何必把人打入地獄呢。

  其中種種,陸溱知不知道,也不妄自揣測。其中是非曲直,只有局內(nèi)人才有資格去評判。

  雪先生從前是哥哥的朋友,然后才成了她的朋友。而今,只要雙方承認(rèn),那么他們現(xiàn)在依舊是朋友。

  再說了,陸溱知她之前聽說的那個版本,也只是聽說而已啊。誰知道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啊,就連風(fēng)云更也都沒有說清楚??峙?,事情只有當(dāng)事人才知道啰。

  想著想著,陸溱知便出了神。她在想著,雪先生剛剛那句話是什么意思啊。

  他說:“我也不想讓我的某個朋友啊,被人說三道四的。”

  雪先生不想讓燕祁望被人說三道四嗎?

 ?????

  可是,她堂哥又怎會被旁人說三道四的,有什么理由,又有誰敢???

  陸溱知用牙齒咬著手指,越想便越不明白,越不明白就越咬得兇。而她自己竟渾然不覺。

  “以前見你被蛇咬,都沒帶這么神情凝重的。你到底是變化太大,還只是因人而異啊?”雪先生故作訝然,可這語氣卻像極了調(diào)笑。

  于是,某人側(cè)頭,瞪他。

  好端端的提什么蛇啊,她最害怕蛇了。哪怕是再可怕的東西出現(xiàn)在陸溱知的面前,其效果都不如一條蛇來得猛烈。

  陸溱知怕蛇,世間有太多東西比蛇更恐怖了,可她依舊能嘗試著不畏懼,唯獨(dú)蛇……

  也不知道是為什么,她是在被蛇咬之前就害怕了。在她第一次見到蛇這種生物的時候,陸溱知就害怕,從心里邊發(fā)顫,腳尖都發(fā)冷。

  大概就是像宿敵那樣,有些人是天生的敵人。而對于蛇,陸溱知也是天生的害怕,找不到緣由。

  “別咬了,再咬下去,你以后都嚼不動?xùn)|西了。”雪先生儒雅的笑容,卻讓陸溱知感覺到某人是在看她的笑話。

  “???”目光微向下,陸溱知才意識到,自己正咬著自己的手指。

  可是,為什么要說她以后都嚼不動?xùn)|西了?

  難道,他不應(yīng)該說當(dāng)心手指受傷嗎?

  陸溱知咬的又不是石頭,怎會把牙齒磕壞?

  而且,她陸溱知何曾變過,初心未變,征程也未變……

  只是,兩人說著說著,走著走著,就變成了互相看著對方的場景了。

  目光觸碰,這一對視,到底是有不一樣的感覺了。

  雪先生的笑意都僵在了嘴角,他怔怔地看著陸溱知。

  他知道,那雙眼睛啊,竟是像極了那個人。而他卻是很久不曾見過了,想念得緊。

  空氣短暫凝固幾秒,有種不知名的氣氛在彌漫著。

  陸溱知有一瞬間感覺雪先生看她的目光怪怪的,讓她覺得,他透過她好像看到了另外一個人。

  可多年不見,誰能知道對方的心里在想著什么呢?

  比如,陸溱知能夠猜透很多人的心,可偏偏有好幾個例外,雪先生就是其中之一。

  “你都說了,你不想讓某人任人指指點(diǎn)點(diǎn)、說三道四吧。你說這句話時是怎樣想的,我也就是怎樣想的?!彼剖侵狸戜谥谝蚴裁炊Щ?,雪先生驀然轉(zhuǎn)頭,突然說了這樣一句話。

  陸溱知也尷尬地看向前方,沉默。

  她是怎么想的???

  陸溱知記得,她當(dāng)時大腦空白,心也無處安放,然后在一種怪異的感覺的支配下……

  所以,她……根本什么都沒想啊……

  所以,雪先生到底是怎么想的。

  陸溱知悄悄地嘆了口氣,不曾想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雪先生見狀,只是輕聲一笑:“我以為你在每一個方面都能擁有一顆玲瓏心的呢。既然你想不通,那就別想了罷。”

  陸溱知正想問清楚,然而雪先生根本就沒有給她說話的機(jī)會。

  他又道:“到了?!?p>  到了?

  什么到了?

  心下正詫異,原本要問的話也堵在了嗓子里,陸溱知怎么也說不出來了。

  雪先生目光溫柔,含笑而望。

  陸溱知微愣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又在一個屋子的門前了。門大敞,屋內(nèi)似乎也有人,但她的注意力并沒有放在這些上面。

  陸溱知直接忽略掉屋內(nèi)的人,她抬頭打量,才看到這屋子的牌匾。

  “題名堂?!?p>  干嘛的?

  “這里是新入院的學(xué)員必須要來的地方。學(xué)院規(guī)定,學(xué)員是要有屬于自己的牌子的,就類似于參加天選的那個牌子。只有你有了這牌子,才能真正算得上是洞天學(xué)府的學(xué)員?!毖┫壬患辈辉?,解釋道。

  陸溱知點(diǎn)頭,“哦”了一聲。這一幕,在某些人的眼里,她是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當(dāng)隨著雪先生跨入大門的那一刻,陸溱知能夠感覺到有很多的目光都在往她的身上掃啊掃,就像射靶子那樣。

  只是有一道目光異常灼熱,像是要把她看穿了那樣。

  稍稍目光流轉(zhuǎn),正對上一雙熟悉的眼眸,這讓陸溱知不知所措。

 ?????

  風(fēng)易棖?三表哥?

  他這么看她是要干嘛啊?

  風(fēng)易棖此時已經(jīng)在題名堂待了好一會兒了,他正在等著他的牌子。

  他本想著,等他拿到了牌子,該怎么去找到陸溱知呢?

  瞧,這不就來了???只是,她的身邊還有別人。風(fēng)易棖是知道他的,雪先生嘛,之前帶陸溱知去考核的那位。

  只是,身邊站著個人也沒什么,尤其是學(xué)院的先生。但是,風(fēng)易棖在陸溱知他們進(jìn)門之前就已經(jīng)看到他們了,那時他還能聽到他旁邊人的竊竊私語。

  反正,那些話,讓他的心沉了又沉。

  風(fēng)易棖并不是那種別人一說他就相信的人,他有著自己的判斷。

  然而,眼見為實(shí),他的看法竟與那些人出奇的一致。

  風(fēng)易棖還能記得多年之前,有人對他說過:“一個人的眼睛是不會騙人的?!?p>  是啊,陸溱知和雪先生的眼睛就足以說明一切了,他又何必執(zhí)著、抱有希望呢?

  眸中的火光暗了,火熄滅后,是無邊的黑暗。

  其實(shí),風(fēng)易棖轉(zhuǎn)念一想,也挺好啊。他來到了盛京,可以參加天選,也進(jìn)入了洞天學(xué)府。如此一看,倒是沒有一個壞的消息,他在向著自己從前定下的路努力著。

  只是,風(fēng)易棖的身邊卻少了一個人。從前的他只是想想,想著能遠(yuǎn)遠(yuǎn)瞧上一瞧便是好的。后來的他與陸溱知越走越近,他就在想著自己還能不能再靠近了。于是,他越來越得寸進(jìn)尺,越來越不知滿足。

  他早該滿足了,從遇見她的時候開始。風(fēng)易棖也知道,陸溱知向來都不是他自己的,她只是他的表妹。又或者有一天,她也不再是他的表妹了,只是路人。

  人啊,果然是不能夠太貪婪的,因?yàn)橛幸惶欤咸鞎巡粚儆谒臇|西都通通收回。

  罷了罷了,風(fēng)易棖想強(qiáng)顏歡笑,可實(shí)在笑不出來。只是心中沉甸甸的,還有些刺痛罷了。

  松開的拳頭,示意著曾經(jīng)的癡心與妄想。

  陸溱知總感覺風(fēng)易棖也是奇怪。一開始,他目光滾燙,沒過多久,他的眼中竟失了色。

  風(fēng)易棖的改變,就像是奪了她心那般,陸溱知驀地胸口發(fā)悶。

  還是等她隨雪先生先去辦了牌子,再去問問他吧。可風(fēng)易棖,臉色看上去很不好,他該不會是生病了吧。

  “走吧?!?p>  陸溱知胡思亂想著,待雪先生提醒,她才上前。

  “嗯?!?p>  這時,陸溱知才離里面的人近了許多。本來這既不是好事也不是壞事,但陸溱知還是聽到了那些人“交頭接耳”時的聲音。

  尤其是一些女子,她們以衣袖遮面,卻還是在注視著陸溱知。大概是想要遮住頻頻說話的嘴吧,因?yàn)槭钦娴暮茉阈模阃噶说哪欠N。

  不僅僅是女子,少部分男子也加入進(jìn)來,肆無忌憚地盯著陸溱知,他們像是要在陸溱知和雪先生之間盯出個紅線出來。

  “這陸溱知一來學(xué)院,就已經(jīng)勾搭上先生了啊,而且還是最年輕的雪先生?!?p>  “呸呸呸,不要臉。雪先生,那可是我心目中的蓋世英雄啊,他怎能讓一個臟人給玷污了呢?!?p>  “年紀(jì)輕輕不學(xué)好,她來這里不會是走了后門的吧?!?p>  “誰知道呢,你看他們剛才。咦,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p>  “誰有意,誰無情?”

  “當(dāng)然是陸溱知有意啦。雪先生又怎會對一般女子有情呢?”

  “可我怎么覺得兩人皆有意呢?尤其是雪先生的眼神啊,我一個男人我都受不了了呢?!?p>  “那是你看錯了好嗎,明明就是陸溱知她自己要湊上去的。而雪先生才是受傷者,要不然陸溱知現(xiàn)在怎么會在這里啊。”

  “你別忘了,陸溱知打敗了自照九階的陳醒?!?p>  “那是她運(yùn)氣好!”一女不服氣道。

  “說不定她運(yùn)氣可以一直很好?!蹦衬袩o意說出口。

  “你……你干嘛為她說話啊,反正就是狐媚子一個!”女子氣得直撕扯絹帕,腳卻是跺也跺不得,“哦,我知道了,你該不會也是被迷惑了吧?!?p>  “……”

  陸溱知面色沉了沉,她只能說這些人太有想象力了吧。

  此時,就算陸溱知再多么愚昧無知,也知道旁邊的人為何剛剛?cè)绱丝此耍?p>  怎么?她陸溱知就長得像那種人是嗎,所以才讓人詆毀。

  憑什么他們自己以為是怎樣,事實(shí)就是怎樣???他們真以為自己是天地的主宰者,世界的救世主嗎?

  就算如此,他們也不該恣意妄“說”,上天并沒有賜予人族胡說八道、顛倒黑白卻不用付出代價的權(quán)利。

  在這世上,沒有人可以說風(fēng)就是風(fēng),說雨就是雨的啊。

  她稍微平了平心情。其實(shí),陸溱知也沒有那么容易動怒,但現(xiàn)在也不知是何緣故,聽到這些人的話,她的心中始終是有些不舒服的。那種壓抑的感覺,讓她想要笑著走到這些人的面前……

  “你們在說什么呢?”陸溱知走到剛剛說話的那些人面前,笑靨如花。

  原本捂著嘴小聲說話的人都瞬間站直了身子,他們四處瞟瞟,裝作若無其事。

  “我能勞煩你們再說一遍嗎?”見沒有人理她,陸溱知又說了一遍,語氣依舊平和,卻大有逼迫之感。

  一女子終是受不住,假裝聽不懂。

  “啊,陸小姐在說什么呢?我剛剛只是與我的小姐妹們說了些閨房話而已,陸小姐也有興趣嗎?”

  “有啊?!标戜谥难韵轮饩褪?,你說唄。

  有些東西,若是放任謠言傳播下去,陸溱知的心里只會更加難受。

  不如,現(xiàn)在就讓這些人停止類似的一切想法。

  “雪先生,她們剛剛好像也提到了你呢,你要不要也來聽聽?”少女側(cè)頭,巧笑。

  雪先生一往那些人看過去,其中女子竟瞬間紅了臉。

  “那我就來聽聽,想必一定很有意思啊?!?p>  “啊,真……真沒說什么啊,一些瑣事,怎能讓雪先生心中生厭,我等不敢冒犯。”說話的女子還時不時地瞟著雪先生,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卻又眼含秋波。

  “沒事,我就是挺好奇的。就算被冒犯了,我又不能把你們怎么樣啊。”溫柔過后,突變嚴(yán)肅,“還是說,你們當(dāng)真是說了一些有所冒犯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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