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面具男人身形突然在祠堂大廳中消失,來到祠堂之上,負手站立在祠堂建筑之頂,看著那道聲音的主人的身影緩緩出現(xiàn)。
金色面具男人瞳孔一縮,眼里掩飾不住的驚駭之色,咬牙切齒:“木離,你果然在搗鬼,我不過才離開了短短兩天,你竟然就突破了,好,好得很!”
“哼,狗東西,囚禁我,殺我族人,今天新仇舊恨一起算,你留下命來吧。”木離看著從祠堂里紛紛跑出來的一眾黑衣人和雪氏一脈的族人,感應到祠堂內(nèi)的情況,尤其是雪魅趴在一個已經(jīng)斷氣的老者身上痛哭,木離眼里的殺意幾乎化為實質(zhì)。
“這位前輩,還請助我族斬殺這惡賊,我族愿給前輩做牛做馬以報答前輩的大恩大德。”
跑出祠堂的眾多雪氏一脈聽到金色面具男人與木離的對話,面面相覷,他們不知道木離所說的族人是不是他們,因為他們在木離身上感應到一絲望族的氣息,但極淡極淡,一位族老高聲請求木離斬殺金色面具男人,也只能稱呼前輩,畢竟不確定木離與雪氏一脈有沒有關系。
“找死!”同樣跑出祠堂的眾多蒙面人中一個帶著銀色面具的人怒斥一聲,聲音渾厚粗獷,不難想象面具下是一副中年壯漢的面容。
銀色面具壯漢吐出兩個字,手中的大刀便朝著那出言的族老砍去,勢大力沉,這一刀若是砍中,那位族老必然要被劈為兩半。
那位族老不過煉神域后期境界,如何能夠抵擋通幽地強者的一擊,光氣勢就能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哼!”
千鈞一發(fā)之際,眾人只聽一聲冷哼在耳邊炸響,還沒有回過神來,只見那銀色面具壯漢已經(jīng)被一只看起來并不粗壯的手臂掐著脖子舉起來懸在空中,壯漢雙腳無處借力,眼神中驚恐無比。
“裝神弄鬼,我倒是要看看你們這面具之下是怎樣一副尊容?!蹦倦x神色冰冷,譏誚的看著在自己手中如同小雞崽一樣銀色面具壯漢,心念一動,壯漢臉上的面具便碎了一地。
“??!”
壯漢掙扎得更加劇烈,但是木離的手臂卻是沒有動過哪怕一絲一毫。
而壯漢的臉也露在眾人面前,那是一張怎樣的臉?臉上的皮已經(jīng)沒有了,那面具仿佛就是他的臉,臉上血紅一片,眾多血珠普通汗水一般匯聚。木離嫌棄的看著這張臉:“真是惡心,好一個夜君子,真是連臉皮都不要了?!?p> 話音剛落,便聽卡擦一聲,壯漢頭一歪,便是斷了氣。
眾多蒙面人見木離如此輕而易舉就殺了他們的一個銀面夜帥,紛紛退后,將木離和一眾雪氏一脈的族人圍在中間,卻是不敢輕舉妄動。
而一眾雪氏一脈的族人看著木離年輕的容貌,族老們老淚縱橫,眼神激動,有救了,雪氏一脈有救了。
而那些年輕人則是雙目炯炯有神,個個崇拜的看著木離。舉手投足間就殺了一個通幽地強者,那可是可與他們族里最強者比肩的強者啊。太強大了,好男兒就應該這般睥睨天下。
“木離,你敢殺我的人?”發(fā)生的這一切只在瞬間,而金色面具男人在想著木離究竟是如何瞞過他,讓他以為木離仍然突破不了從而放松了警惕的事,待回過神來時,自己手下的一名夜帥已經(jīng)氣絕身亡,怒氣沖天。
“呵!就許你殺人,別人就不能殺你?”木離冷笑一聲,嘲諷的看了金色面具男人一眼,轉(zhuǎn)身對著雪氏一脈的眾人:“你們都進去,守好門口,一會兒打起來,我可能顧及不上你們。”
“多謝前輩!”眾人知道金色面具男人是返虛天的強者,木離雖然能纏住他,甚至可能斬殺他,但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斬殺的,在這期間,木離絕沒有可能有余力護著他們。
待雪氏一脈族人悉數(shù)進入祠堂,木離轉(zhuǎn)身看著一眾蒙面人,眼中殺意不再掩飾,身影緩緩消失。
“木離,你敢?”金色面具男人見木離沒有來與自己打,反而沖入了自己的屬下人群中,目眥欲裂,這些屬下可是自己這么多年培養(yǎng)起來的,其中還有幾個通幽地強者,死一個都是重大的損失。因此金色面具男人怒吼一聲,也沖進人群中,想要阻擋木離。
但木離卻是不與他糾纏,他這么多屬下,而且還是分散開來的,殺不了這一個殺另外一個也是一樣。
通幽地強者雖然被稱為大高手,但是在返虛天強者手中,跟最弱的體魄期相比僅僅是強了那么一點。一境之差,便是天差地別,除非是極為妖孽的天才,或者像木離一樣,全身穴位被靈力塞滿,尚還有與返虛天強者一戰(zhàn)。
但可惜,金色面具男人這些屬下或許有天賦出眾者,但還遠遠不夠,至于穴位中儲存靈力,則是只有白玉京堂的人才會,所以夜君子中那些戴著銀色面具的夜帥們只能面臨著木離的屠殺。
在場的銀面夜帥足有七八人,這還不算剛剛被木離扭斷脖子的那一個。
七八人分散各處,金色面具男人疲于奔命,仍然阻止不了木離,眨眼間就有三個銀面夜帥死在木離手中。
“木離,你找死!”金色面具男人見短短時間內(nèi)自己就損失了四個通幽地的屬下,眼神中對木離的殺意也是十分濃郁。
“呵!先跟得上我的速度再說吧?!蹦倦x看著金色面具男人氣急敗壞,不由得冷笑。
人啊,就是這樣,殺別人的時候不覺得自己有多壞,但是被別人殺的時候仿佛自己是全天下最凄慘的人,而殺自己的人卻是全天下最惡毒的魔鬼。
此刻的木離在眾多夜君子眼中就是魔鬼,連自家最強大的君上都阻止不了他,一位銀面夜帥看著從后面將自己穿胸而過的手掌中那猩紅的心臟,他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心臟跳動是什么樣子,張了張嘴,卻是說不出來什么。
兩大返虛天強者身影閃轉(zhuǎn)騰挪間,又是三個銀面將帥身隕,連木離的身影都沒有看清。剩下的兩個銀面夜帥渾身顫抖,夜里盡是驚懼之色,哪怕他們加入夜君子時被撕下臉皮,戴上面具他們也不曾這般恐懼過,他們恐懼的不是死亡,而是死神一直追殺他們,他們卻無能為力。
金色面具男人心里把木離恨得要死,但無可奈何,木離果然繼承了他家長輩的能力,那就是突破到返虛天之后比尋常返虛天強者還要強大,現(xiàn)在哪怕是自己已經(jīng)突破三年,只怕也不是他的對手。
“都到我身后來!”金色面具男人無奈,只能讓他們主動到自己身后,自己在這么追下去,也無力保住自己屬下,除非只始終保護一人。
聞言,剩下的兩個銀面夜帥頓時大喜,是啊,主動去君上身后,那惡魔要殺自己就必須經(jīng)過君上。二人幾乎同時動身,要去到金色面具男人身后,但其中一人卻是面上的喜色凝固,感受到自己脖子上突然出現(xiàn)一只冰涼且布滿老繭的手掌,驚恐的轉(zhuǎn)頭想要看清。
“咔嚓!”
這位銀面夜帥轉(zhuǎn)頭的動作戛然而止,眼里滿是不甘之色,還剩兩個人,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是自己?
“木離,很好!你真的很好!”金色面具男人忍著心中的怒氣,腦海中心電急轉(zhuǎn),眼下自己帶來的銀面夜帥只剩自己身后的一人,也是自己最相信的心腹,這些通幽地以下的屬下卻是怎么也保不住了,眼下只能撤,暫時還不是木離的對手。
“我當然很好!殺了你,我會更好!”木離滿含殺意的看著金色面具男人,雖然他殺了金色面具男人屬下八個通幽地強者,但仍然不能讓他心中的殺意有所減少。
“哼,我對天發(fā)誓,日后我必殺你!”金色面具男人放出狠話,拉著自己身邊剩下的唯一一個通幽地心腹的手臂,沖天而起,臨走仍不忘喝道:“眾也將聽令,攔住他!”
眨眼間,金色面具男人便戴著那銀面夜帥飛出十里之外,而留下的夜君子的眾人則是一臉懵的看著自家君上拋下他們離去。
只有戴著青銅面具的數(shù)人目含死灰之色,他們知道他們被放棄了,雖然君上無情,但他們卻是不敢不聽。他們都知道夜君子的手段,如果他們現(xiàn)在不遵命令,將視為叛逃,即便能在木離手中逃脫,以夜君子的能量要找到他們也不會太難,到時候他們夜君子對待敵人的手段就會用來對待他們。
幾個銅面夜將對視一眼,同時舉起手中的唐刀,大喝:“殺!”
木離想要去追殺金色面具男人,但一來有這些人阻攔,二來若是自己前去追殺金色面具男人,這些人若是沖進祠堂要殺雪氏一脈的族人,他們是絕對抵擋不了的。在木離的感應中,祠堂中現(xiàn)在的最強者是一個通幽地強者,不過卻是昏迷了,而剩下的幾個族老雖然是通幽地強者,但年老色衰,精氣神遠遠比不了這幾個銅面夜將,因此木離只能放棄追殺金色面具男人的打算。
剩下的夜君子的人雖然還有數(shù)十人,不過最強者不過煉神域,在木離眼里都是比螞蟻大一些螻蟻而已,隨手一拍,一只有靈力組成的巨大手掌像一堵墻一般橫推過去,夜君子的人包括銅面夜將均都化為齏粉。
木離揮出一掌,看也不看,徑直走進祠堂,因為雪氏一脈的族人進入祠堂之后便把門給關上了,因此只能聽到一聲聲音,別的卻是一無所知。
“咚咚……”
木離敲了敲門,畢竟是母親的族人,木離不想太過無禮,尤其是雪氏一脈的衰落也是因為他們想要為父親母親復仇才導致的,于情于理,自己都應該對雪氏一脈保持尊敬。
“吱呀!”
大門開了一條縫,一個年輕的面孔出現(xiàn)在門縫里,看到是木離,神色激動的打開了大門。
同樣神色激動的還有他身后的那些年輕的男女,他們目光自然而然的越過木離,想要知道那些蒙面的惡賊的下場如何,尤其是那金色面具男人是否死了。
看到門外一地的殘肢斷臂,和七八具銀面夜帥的尸體,卻是沒有看到那金色面具男人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失望。
“讓你們失望了,同為返虛天境界,他想逃我確實留不下他?!蹦倦x苦笑的看著眾人臉上失望的表情,知道他們在想什么,無奈的出聲解釋。
“無妨無妨,前輩能夠救了我等,我們已經(jīng)感激不盡了,不敢怪罪前輩?!背雎曋v話的正是剛才在外面請求木離斬殺金色面具男人的那個族老。
木離聞言,對著他點了點,然后用靈力溫和的推開圍著他的一眾年輕人,走到雪魅的身邊:“小姨,我來晚了,對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