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暮先生,天元寺到了?!弊谠酵O埋R車說道。
阿寧輕柔的搖了搖正在假寐的秦子衿,“公子?到了?!?p> 秦子衿慢慢睜開了雙眼,神色疲憊的說道:“師兄,帶我去見去見師父吧?!?p> “好。”
暮白喚來小凡將自己扶了下去,而后安安穩(wěn)穩(wěn)的坐在了輪椅之上,看著天元寺門前散落的暮光,長(zhǎng)吁一口氣。
“公子,小心點(diǎn)兒?!?p> “嗯?!?p> 秦子衿由著阿寧將自己扶了下去,已是日暮,天色漸黯,人間也漸漸失了顏色。
因自幼身體虛弱,母后便將年僅四歲的自己送入了天元寺。許是師父曾虧欠過母后什么吧,一向淡隱于世的師父居然答應(yīng)了母后的請(qǐng)求,將自己收作了唯二的關(guān)門弟子。
天元寺于她而言,也便是第二個(gè)家吧。
如今的天元寺,還是當(dāng)初她離開時(shí)的那般模樣,沒有塵世的浮鬧,也沒有人心的詭譎叵測(cè)。
秦子衿不禁自嘲一笑,現(xiàn)如今的她,怎還有顏面去見師父……滿身狼狽,身負(fù)深仇大恨。
許是暮白瞧出了秦子衿的異樣,他轉(zhuǎn)著輪椅走到秦子衿身旁,“子衿,師父他……很掛念你……”
秦子衿聽罷平復(fù)了下自己的心神,收起了滿身戾氣,回以一笑。
“走吧?!?p> “暮師兄!暮師兄回來了!”
天元寺門前掃地的小師傅看見了暮白一行人驚喜的朝著佛寺眾人說道。
“暮師兄?!?p> 寺內(nèi)的和尚們紛紛行以佛禮,道一聲暮師兄。而望向秦子衿他們也都微微示禮,并未認(rèn)出秦子衿。
暮白朝著眾位僧人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問道:“師父他在哪兒?”
“暮師兄,元大師正在房?jī)?nèi)凝神靜坐。”
“嗯好,我知道了。你們各自忙去吧?!?p> “是?!?p> 天元寺一禪房?jī)?nèi),佛煙裊裊,籠罩在房?jī)?nèi)的每一角落。一位身著灰色僧袍的老人靜坐在佛像前,閉目養(yǎng)神,口中不停的在喃喃著佛家語(yǔ)。
“元大師!我是阿沅,阿沅求求您…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小姐她……”
阿沅雙眼紅腫的跪在元慶大師門前,模樣哀嘁,聲色沙啞的說道。
元大師合掌說了一句“阿彌陀佛”,而后無奈得搖了搖頭,起身打開了房門。
“阿沅姑娘,人各有命,貧僧也無可奈何?!?p> 阿沅癱倒似的靠在門框上,“果真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阿沅姑娘還是請(qǐng)回吧?!?p> 說罷元慶大師欲將房門關(guān)上。
“師父?!?p> 暮白來到了禪房門前,喚了一聲。
不知怎的,秦子衿就像被定住了一般,怔怔的站在暮白身后不敢動(dòng)彈。
元慶大師聞言轉(zhuǎn)身,便瞧見了站在暮白身后的秦子衿,嘆了一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
“阿彌陀佛,先進(jìn)來吧。”
阿沅慢慢的站了起來,驚訝的看向一旁的秦子衿,一襲玄衣,容貌俊美清麗,長(zhǎng)相竟與小姐無比相似的少年郎!只不過此少年周身凌厲,眼眸似冰,而小姐卻是溫柔大方,似仙子一般。
“你……”
待阿沅驚訝過后,回過神再看向秦子衿已進(jìn)入房?jī)?nèi)的背影時(shí),腦海里只留下那人陌生淡漠的眼神,令人發(fā)顫。
“怎么會(huì)?”
阿沅喃喃自語(yǔ),“這世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