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大師雙眼假寐靜坐在佛像前,蒼老睿智的面容上平靜一片,可手中的佛珠卻在不停的轉(zhuǎn)著。
許是這氣氛太過沉悶,暮白開口道:“師父,我把子衿帶回來了?!?p> 秦子衿直挺挺的站在元大師身后,眼眶竟有些許濕潤,一向淡漠的眸子也有了些許溫度。
只見她緩緩的跪在元大師背后,道:“弟子秦子衿,拜見師父?!?p> 元慶大師捏了捏手中佛珠,微微嘆氣,“阿彌陀佛。”
元慶大師起身轉(zhuǎn)過頭來看著秦子衿,定定的瞧了秦子衿半晌,又上前將她扶了起來,眼中濕潤著說道:“平安回來就好,平安回來就好?!?p> “師父……”
秦子衿抬頭看著元慶大師,師父還是師父,還是記憶當(dāng)中那個慈祥和藹的師父,對她極好的師父……
秦子衿拭去眼角淚滴,而后怔在原地沉默不語。
許久,秦子衿身軀顫抖,含著極大的痛苦言道:“師父,子衿已經(jīng)沒有家了……母后她也……”
“小衿……”元慶大師出聲說道。
元慶大師望著眼前憔悴虛弱卻依然掩不住絕代風(fēng)華的秦子衿,陷入了回憶中,眼中一片坦然卻也有些許掙扎。
那人,終究是舍棄了這世間的萬千繁華,塵俗喧鬧與種種牽絆,離開了。
阿彌陀佛……
元慶大師身軀佝僂,聲音嘶啞的說道:“世間種種,有時候你我皆無可奈何。既來之,便安之。小衿,以后,這天元寺便是你的第二個家,也切莫辜負(fù)了你母后的遺愿……”
“師父?”
秦子衿微微驚訝住,師父的意思……難道,師父竟也知母后的事?
秦子衿垂首沉思,如今的一切,就像是一張巨大的網(wǎng),在緊緊的束縛著她,掙脫不掉,也沒有辦法去掙脫……
元慶大師對著暮白身旁的小凡吩咐道:“小凡,去安排廂房,將小衿他們好生安置?!?p> “是,小凡這就去安排?!?p> 言罷小凡退出房內(nèi),誰知卻在房門前碰見一個女子。
“你是何人?竟在元師父門前偷聽!”小凡戒備的望著手足無措的阿沅。
阿沅緊緊攥著手,滿臉通紅的解釋道:“我沒有……沒有偷聽……”
“那你為何在此處?”
“我……我跟我家小姐是住在這里的……在你們來之前,我是來求見元大師的……可……”
“沒有事的話還是趕緊離開吧?!?p> 小凡瞧著阿沅也不是什么壞人,許是他們剛才來的太急,并沒有注意到這個女子。
想著小凡欲邁步離開,趕緊去給秦公子他們安排廂房。
“等等……”
阿沅鼓起勇氣叫住了欲離開的小凡,囁嚅道:“我能問一下……那里面的是什么人嗎?”
小凡皺了皺眉頭,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不該你打聽的不要打聽?!?p> 說完抬腳快步離開。
“誒……”
阿沅想要挽留的手慢慢放下,轉(zhuǎn)身望了望依然緊閉著的房門,這里面的……究竟是何人?那人……又怎么與她家小姐如此相像?
帶著滿腔的疑惑,阿沅只好離開這里,邁著有些焦躁的步子,跑向自己的院里,趕緊去給小姐說說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