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小姐!”
說完,沈長歡便有些激動的轉(zhuǎn)身朝著暮白的庭院走去。
阿寧快步跟上沈長歡,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說道:“小姐,暮師兄說了,您的身體還沒完全好,需得再調(diào)養(yǎng)幾日?!?p> 沈長歡停住腳步,圍著阿寧轉(zhuǎn)了幾圈,在阿寧面前拍了拍胸脯言道:“阿寧你看,我活蹦亂跳的,身體早已經(jīng)好了。是不是,阿沅?”
“啊……”阿沅怔愣的抬頭看著沈長歡。
沈長歡遞給阿沅一個眼神,阿沅點(diǎn)了點(diǎn)頭,而后呆呆的回道:“嗯……”
“阿沅!”
阿寧著急的對著阿沅吼了一句,阿沅頓時嚇得躲在了沈長歡的身后。
沈長歡無奈的將阿沅護(hù)在身后,撒嬌道:“好阿寧,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真的想回家嘛!”
阿寧嘆了一口氣,如今燕國七皇子身在天元寺,小姐與他必然碰上,若露出了什么端倪,這可如何是好……
阿寧終是拗不過沈長歡,怎得陛下醒來是如此模樣,可真叫她哭笑不得。
見阿寧態(tài)度松軟了下來,沈長歡笑著摸了摸阿寧的頭,“你這小妮子,可真像我娘親……”
說完,沈長歡一愣,娘親?她的娘親……
阿寧臉色頓時變了變,趕緊出聲道:“小姐,那我們便趕緊去找暮師兄吧?!?p> 沈長歡愣愣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p> 許是太想念娘親了,沈長歡這樣想道,還是趕緊去找暮白師兄,明日便趕緊啟程回家吧。
暮白的住處是在天元寺的西南角,也是最靠近山腳的地方。這里清靜無人喧鬧,草木繁盛,漫山之處生長著的花草皆可為草藥入引。
“你們先在外面等著,我進(jìn)去與暮師兄說便可?!鄙蜷L歡對著阿寧和阿沅吩咐道。
“是,小姐?!?p> 沈長歡推開吱吱呀呀的木門,撲面而來的草藥味格外令人心神安定,沈長歡不禁仔細(xì)嗅了嗅,不知為何,明明她沒有學(xué)過醫(yī)術(shù),可腦海里竟然能出現(xiàn)這燃香中的草藥成分是何。
“暮師兄?”
暮白正在內(nèi)室調(diào)配草藥,聞聲便推著輪椅走向外室。
“長歡?”
“暮師兄!”
暮白瞧著眼前女子清麗無雙的明媚笑容,一時竟失了神。他好像看見了多年前的那個她。那時,她與自己一起習(xí)醫(yī)術(shù),練武功,也是這般笑的。
暮白溫柔的笑了笑,“這么晚了,長歡找我有何事?”
見沈長歡不說話,暮白有些著急的說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
“沒有沒有?!鄙蜷L歡連連搖了搖頭。
沈長歡上前一步,定定的看著暮白,“是這樣的,暮師兄,我覺得我的身體已經(jīng)好了大概了,所以想……明日便啟程回燕國!”
暮白驚訝的眼神有些讓沈長歡不好意思,叨擾人家許久,如今連告別都是如此匆忙。
“暮師兄,這段時間麻煩元大師和你了,要不是你們,我可能都沒命了。只是……還沒能為你們做些什么,就……就……”
“長歡?!?p> 暮白打斷了沈長歡的話,自己推著輪椅慢慢靠近沈長歡。她既然是沈長歡,必然免不了回燕國。只是此一去,還不知何時能夠再見。
暮白笑著對沈長歡說道:“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了,那我也不會再多挽留,你且先等一下?!?p> 言罷,暮白轉(zhuǎn)身推著輪椅進(jìn)了內(nèi)室。
良久,暮白懷里抱著一堆瓶瓶罐罐的出來了。
“長歡,這都是我配的丹藥,這是調(diào)養(yǎng)身體的,你身體還需要休養(yǎng)休養(yǎng)……這是上好傷藥………”
沈長歡眼角濡濕,暮師兄身上的親切和溫暖讓她感到無比熟悉,就好似……好似曾經(jīng)也有過這么一個場景,“暮師兄……”
暮白溫柔的看著沈長歡,轉(zhuǎn)動著輪椅靠近沈長歡,拿出懷中的手帕,吃力的撐著身體想去拭去沈長歡眼角的淚滴。
“暮師兄!”
沈長歡趕緊扶住了暮白,將那些藥放在了桌子上。
“謝謝你,暮師兄。”
盡管她已經(jīng)沒了記憶,但她能夠感覺到,暮師兄于她而言,同兄長一般。
暮白垂首苦笑,罷了,暮白嘆息一聲。此去一別,還不知何時再見。
“長歡,你若有什么需要,可隨時遣人告知于我。我雖殘廢,可一身醫(yī)術(shù),還是能夠幫助到你的?!?p> “嗯,我會的?!?p> “早些回去休息吧?!?p> “好……”
沈長歡抱起桌上的瓶瓶罐罐,感激的望著此時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去的暮白,而后轉(zhuǎn)身離去。
“長歡!”
“師兄?”
暮白恍然,而后道:“明日,我便不去送你了……”
沈長歡愣了愣,呆呆道:“那師兄,你也要保重好身體?!?p> 言罷,沈長歡深深的看了一眼暮白的背影,心底想道:暮師兄,再見了。
木門吱吱呀呀的關(guān)上,房內(nèi)一片寂靜。暮白笑著,道了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