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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大千

第七十一章止息(一)

黃庭大千 鳳鳴鴻 2060 2020-12-14 13:30:00

  翁山一役,山陰氏大破有鄮氏,斬首三百二十七,俘虜一百二十六,失蹤者兩千余人,姒伯陽自此一戰(zhàn)成名。

  會稽氏族,再無敢小覷山陰者。山陰姒伯陽之名,遍傳各大氏族,堪為少年英雄之典范,名震會稽年輕一代。

  姒伯陽以有鄮氏為踏腳石,奠定自身之威望,誰人不敬上三分!

  有鄮氏石邑,子姓祖廟之內。當代有鄮氏首領子舒,身著玄黑色祭服,跪于列祖列宗階前,向歷代先人請罪。

  神主牌位以昭穆制度供奉,父居于左,子居于右,始祖在中央。一代代傳承有序,明紅色神主牌位上光暈流轉。

  “歷代先祖在上,子孫后輩無能,為一介小兒所欺,辱沒先祖威靈。后輩子孫罪莫大焉,本無顏面對先祖神靈?!?p>  子舒砰砰的磕頭,額頭不覺通紅,泣道:“悲乎,子孫后輩不肖,在外為人所欺,在內強臣辱之,五內俱焚。”

  “后輩子孫眼看有鄮氏日益艱難,說不定何時就被強臣篡奪??v然心有千般不甘,萬般無奈,也只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p>  想到傷心之處,一時悲從心起,子舒哀嘆道:“我是心有大恨,亦無可奈何。先祖在上,請恕子孫無能之過?!?p>  “非是子孫后輩不盡力,而是有心無力??!“

  子舒看著香案上供奉的神主牌位,眼框霧氣彌漫。顯然是翁山一役的結果,讓子舒這位有鄮氏首領倍感壓力。

  “哈哈,你,真的盡力了?”

  子舒正向列祖列宗哭訴,耳邊突兀響起的聲音。讓他渾身汗毛陡然豎立,心頭砰砰直跳,手下意識的伸向佩劍。

  一矮胖中年漫步走入祖廟,饒有意味看著子舒,笑道:“小子,你運道來了,就看能不能抓住機會,飛黃騰達?!?p>  ————

  山陰氏,

  大榭,正堂,

  姒伯陽端坐主位,一眾家臣默默坐于左右,打量著站在大堂下的有鄮氏宗老,面上神色各異。

  這一位有鄮氏宗老身材魁梧,完全不似山陰氏大多宗老一般老態(tài)畢現(xiàn)。他顧盼之間虎虎生威,讓人心驚膽顫。

  這是一位無論修為,亦或個人器量,都非同小可的人物。身為當代有鄮首領的叔父,堪稱有鄮氏子姓的頂梁柱。

  這時,一位姒姓宗老先聲奪人,笑道:“有鄮氏來人,可是來請降的?”

  “有鄮氏若降我山陰氏,你我兩大氏族合并,在會稽一眾氏族中,當屬獨占鰲頭,這是好事?。 ?p>  山陰氏群臣大笑,擊節(jié)叫好道:“對,對,對,歸于山陰,從此一家,這是好事,好事……”

  子煬淡淡一笑,平靜道:“我有鄮氏只是小挫一次,又不是沒有再戰(zhàn)之力,列位高興的太早了吧?”

  “要吞并我有鄮氏,還要看我有鄮幾萬兒郎答不答應。以山陰氏現(xiàn)在的狀況,可有與我有鄮拼死一戰(zhàn)的底氣?”

  子煬冷笑一聲,道:“據(jù)我所知,山陰氏近來屢有事端,怕是不敢放手與我有鄮氏一搏吧!”

  山陰一眾家臣按劍而起,紛紛呵斥,道:“好膽,在我家主君面前,焉敢放肆?”

  雙方劍拔弩張,子煬毫不示弱怒目圓睜,圓滿神魂的強橫氣息,鼓蕩的衣袍獵獵作響,壓的在場眾人面色一變。

  眼見一觸即發(fā),姒伯陽開口,叱責道:“好了,這是大榭,這是山陰氏的大榭,爾等要干什么,都給我坐下?!?p>  “喏,”山陰眾臣面色凝重,在姒伯陽發(fā)話后,手依然按在佩劍劍柄上,一個個怒視著子煬,默默的坐回原位。

  子煬對山陰群臣的惡意,不甘示弱的橫眉冷對,道:“哈哈,以多欺少,以寡凌眾,我有鄮氏之人,何懼之有。”

  姒伯陽抿了抿嘴唇,道:“子煬,你是有鄮氏使者,來我山陰氏大榭,是來做什么的,莫非是要向我山陰宣戰(zhàn)?”

  子煬坦然自若,道:“是不是宣戰(zhàn),你們最清楚。如今強弱攻守轉換,但非戰(zhàn)之罪?!?p>  “翁山一役,山陰不宣而戰(zhàn),我有鄮大軍雖遭重創(chuàng),卻不齒你山陰手段。爾等勝之不武,如何能堵住悠悠眾口?”

  子煬言辭犀利,道:“只要我有鄮氏上下一心,同仇敵愾,你山陰想要訛詐我們,哼,白日做夢!”

  “我有鄮氏別的不硬,唯有骨頭最硬,以山陰氏的實力,了不起玉石俱焚,何足道哉。”

  翁山一戰(zhàn)后的有鄮氏,固然實力大損,可是子煬心里清楚,以山陰氏的境況,根本沒有實力吞并有鄮氏。

  無論山陰氏表現(xiàn)的如何咄咄逼人,子煬都不認為山陰氏,真會的傾盡一切,與有鄮氏拼個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會稽地域遼闊,大小氏族數(shù)十、上百,山陰氏與有鄮氏都是大氏族,牽一發(fā)而動全身,誰都不想被漁翁得利。

  姒伯陽垂下眼瞼,道:“所以,有鄮氏屯兵翁山的事,就這么算了?”

  “足足三衛(wèi)一千五百正兵,嘖嘖……這是看準了我山陰氏實力大損,來趁火打劫?。 ?p>  子煬反駁道:“可是,我有鄮氏并未動手,反而是你山陰先行出手,引山洪覆滅我有鄮氏大軍。”

  “你們不宣而戰(zhàn),我有鄮氏心不服,口也不服。如果你們是真刀真槍,打得我有鄮氏不得不服,我絕無二話?!?p>  子煬大聲道:“只可惜,你們的手段太過卑劣,我有鄮氏兒郎不服。”

  子煬環(huán)顧四周,道:“我要告訴在座列位,我這一次來山陰,不是來卑躬屈膝的請降,更不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求和?!?p>  “我這一次來,是應兩方所需。沒有誰比誰更占上風,我有鄮氏需要恢復元氣,你山陰氏同樣需要休養(yǎng)生息?!?p>  “不過,我有鄮氏數(shù)千兒郎葬送翁山,這事沒完。血債必須血還,等我有鄮氏恢復元氣,必定興兵報此血仇?!?p>  “同理,你山陰氏要是在我有鄮氏之前,有實力進犯,我有鄮氏一樣無話可說?!?p>  姒伯陽沉默了一會兒,緩緩道:“好,一言為定,我等著有鄮氏大軍犯境,只期望這一日不要太久?!?p>  子煬冷冷道:“姒首放心,不會太久的。對山陰氏的血仇,就是我有鄮氏的動力,血債只有血來償。”

  

鳳鳴鴻

第二更,大約在五六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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