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的門口有了一個來回踱步的身影,撐著一把油紙傘,在聽到不遠處那熟悉的談笑聲,一雙原本有些陰郁的眼睛如今更加的可怕。
陸北庭看著林微然身旁的明朗少年,他們在一把油紙傘下,顯得十分的親昵,心中有了一團無處發(fā)泄的怒火,他今日好不容易才抽了身,趕到這里,只為見一見她。
他滿心歡喜而來,可小院中的黑暗,將他的歡喜熄滅,她去了哪里,下雨了,不知道她有沒有帶傘?
他在雨中等了數(shù)個時辰,終于以為可以見到她時,卻發(fā)現(xiàn)她的身邊有了其他男人為她打傘,原來是他的擔心終是多余的。
接憧而來的就是心中的一團怒火。
于是,他沖到了林微然的身邊,將傘下的女子是迅速的拉到了自己的傘下,用盡全力摟到了自己的身側。
林微然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只不過那懷中的溫度,她卻是再熟悉不過了,沒有任何的懷疑,她摟住了男人的腰間,如一只乖順的小貓一般,在她的胸膛蹭了一蹭:“陸北庭,你來了!”
一個不經(jīng)意的動作,一個悅耳的聲音,陸北庭之前攢下的怒氣已經(jīng)通通的不見。
他嘆了口氣,揉了揉懷中人的腦袋,這女人總能讓她無氣可發(fā),因為不舍得。
“林姑娘,這位是?”金義站在一旁,看著摟程一團的兩人,一時有些無法的接受。
林微然被金義這么一叫,這才記起了金義的存在,她從陸北庭的懷中出來,想著該如何介紹陸北庭這個人的存在。
只是她還未想出什么結果,就聽陸北庭說:“她是我女人。”
金義的嘴巴張的足夠塞下一只雞蛋了。
林微然捂臉,要不要這么直白,這簡直是在詆毀她的清白??!
好吧,雖然不是詆毀,從某種意義來說,她的確是陸北庭的女人。
“那個金義,你先回去,等過幾日,我再去找你商量下一個目標?!绷治⑷灰呀?jīng)解釋不清了,此刻只想把金義支開,太丟臉了。
一下子從純潔的小姐姐變成了良家婦女,這差別,天上地下。
尤其是當她看到金義那張受傷的小臉時,總覺得自己有種欺騙了兒童的感覺,罪孽深重啊!
主要現(xiàn)在這種情況也不適合解釋些什么,好像也沒什么好解釋的。
“那,林姑娘,我等你?!苯鹆x點了點頭,立馬轉身離開,一刻也不敢過多停留,因為那男人的眼睛實在太過可怕,一眼便是地獄的感覺。
“好?!绷治⑷稽c頭,只是那個‘好’字話音剛落,腰間便是一陣疼意。
林微然用力的瞪著那位罪魁禍首,可一秒,就低下頭了。
那男人的眼睛實在太過犀利,連聲音都是冷的:“林微然,你敢去試試。”
林微然看著陸北庭一幅要與她算賬的樣子,她沉默了一會,低下了自己驕傲的頭顱,可不對啊,她又沒做錯什么,這陸北庭憑什么這么對自己,于是她插著腰,毫不認輸?shù)恼f:“試試就試試!”
只是林微然話音剛落,人就被陸北庭扛回了房間,幾乎是下一刻,陸北庭就吻上了林微然的紅唇。
“所以我不在的這幾日,你都和他在一起?”陸北庭咬牙切齒的說:“你們都做了什么?”
?“對啊,這幾日他說要為民除害,我這么善良的人,當然要助他一臂之力了,順便找一找下一個目標?!绷治⑷徽f的一臉驕傲,絲毫沒有發(fā)現(xiàn)陸北庭臉色的變化。
“所以,你們這幾日每天朝夕相處的,并且準備日后也如此?”陸北庭咬了一口林微然的脖子,面色鐵青。
林微然吃痛,下意識的將陸北庭推開,瞪了她一眼:“你干嘛?有什么問題嗎?”
“你說呢?”陸北庭一臉陰霾的看著林微然那一幅沒心沒肺的樣子,總覺得沒有心的人明明是她才對:“林微然,你是我的女人,卻每天和別的男人一起,你覺得有沒有問題?”
十幾天的時間,她每天都在與那個叫金義的男人見面,而他呢,他卻只能在那宮墻當中,即便再怎么努力,也無法天天將她擁在懷中,所以在沒有他的日子中,她依舊活的滋潤,而他卻帶不走她,這是他最恨的事情,在焦頭爛額,卻無法見到她的時候,他甚至有了一種想要放下一切,將她好好欺負一頓的想法,這也是他第一次對那個位置產(chǎn)生了懷疑。
林微然聽著陸北庭咬牙切齒的聲音,突然笑了出來,她伸出手,摟住陸北庭的脖子,挑眉道:“陸北庭,你莫不是在吃醋,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吃醋?”
陸北庭一愣,有了一種被人猜透心思的惱怒,他沒有回答林微然的問題,而是用自己的行為告訴了她,自己的答案。
他吻住了她,褪去了她的衣衫,將她一次次的占為己有,只反復的說:“林微然,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第二天,林微然醒來后,陸北庭已經(jīng)離開。她伸了伸懶腰,對于陸北庭的離開,她早已習慣,雖然會有失落,卻也說不得什么,這是她自己的選擇,怪不了別人。
只是陸北庭會吃醋,這卻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
吃醋嗎?想到陸北庭昨日的神態(tài),似乎她也有過類似的神態(tài),在陸北庭去丞相府的時候嗎?
但是,陸北庭,其實我們都沒有資格去吃對方的醋意,因為我注定是自由的,而你注定是李露兒的。
即便我們現(xiàn)在是這種關系,也依舊無法改變什么,這不過是我們短暫的任性,一場還算愉悅的夢境。
夢醒后,我們依舊還是自己。
林微然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一些后,便下床徑直走向了圓桌,這段時間,只要他在,她醒來,總能吃到陸北庭從集市上為自己買來的早飯,這一點,其實她還是感動的。
林微然將早飯吃完后,便去了金義住下的酒樓,雖然陸北庭說是不讓,但她竟然答應了金義,就不會食言。
她敲了敲房門,得到了金義的應聲后,才推開了房門。
她看著正在整理衣服的金義,有些意外:“你這是要走嗎?”
金義點了點頭:“剛剛家父來了消息,說是病重了,讓我趕緊回去?!?p> 林微然表示理解:“那行吧,畢竟是你父親,趕緊回去好好照顧他吧。”
“嗯。”金義點了點頭,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包裹,走到林微然的面前:“林姑娘,你可愿意與我一起回去,到時候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
林微然一愣,她看了一眼滿臉認真的金義,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得留下?!?p> 她與他剩下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既然決定留在他的身邊,又怎么能離開?
金義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其實這個答案我早就猜到了,是因為那個男人是不是,我看的出來,他是真的很在意林姑娘,而那時,林姑娘的眼里也只看得到那個男子?!?p> “有嗎?”那時,她的眼里只有陸北庭嗎?竟然連她自己都沒有發(fā)覺。
“有,所以我相信那個男子會好好的照顧你的,那林姑娘,我們后悔無期!”
金義離開后,林微然走在大街上,隨便找了一個小攤,買了些小吃,坐在路邊,一邊發(fā)呆一邊吃這東西。
陸北庭肯定又在忙了,大約每個十幾天是不會來找自己的,現(xiàn)在金義也走了,接下來,該做點什么事情才好呢?
不過,這金義走的也太過突然了,不會又是陸北庭在暗中搗的鬼吧?
不過很快,林微然就否定了自己這個想法,她昨天就順口一提金義的名字,若一晚上的時間,這陸北庭就把人家的祖宗三代都了解清楚了,還順道著把人給弄走了,這陸北庭得要有多可怕的勢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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