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曜，不是的。不是懲罰，一直以來，我們兩個人之間，是你包容我，配合我更多，要說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的。”
“不是你……”江珩曜否認(rèn)。
“阿曜，你不要急，你先聽我把話說完?！鳖欔惸晡罩耜椎氖郑p輕地摩挲，安撫他。
“阿曜，和你在一起，我的內(nèi)心其實(shí)是自卑的。”
江珩曜一愣，眼里全是不解。因?yàn)樽约鹤屇昴戤a(chǎn)生了不必要的困擾了嗎？他疑惑且難受地看向顧陳年。如果真是那樣，那自己該怎么辦？該怎么做？放手那是不可能，那自己該如何？江珩曜有些焦急，他用力握緊了顧陳年。
…….
“阿曜，高中的時候，我心里其實(shí)就很喜歡你了?！边b想當(dāng)年兩個人的點(diǎn)點(diǎn)滴滴，顧陳年的眼睛彎了一點(diǎn)，酒窩又隱隱浮現(xiàn)，很淺。
江珩曜眼中的紅色褪去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驚喜。
“那個時候，你的出現(xiàn)雖然突然，但卻給彼時正自卑愁苦壓抑煩躁的我，帶去了很多意想不到的快樂?！?p> 江珩曜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顧陳年，兩只手握得更緊了一些。
“剛開始，我是有點(diǎn)恐慌的。因?yàn)楹翢o經(jīng)驗(yàn)，不知道該怎么應(yīng)對你這種三不五時出現(xiàn)在身邊，還賴著不走的人。不知道你要干嘛，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p> “后來，就習(xí)慣了。習(xí)慣了你的出現(xiàn)，習(xí)慣了你的存在，也習(xí)慣了你的嬉皮笑臉。如果，你偶爾哪天沒來，我可能還有些奇怪，甚至有點(diǎn)隱隱的有些莫名其妙的發(fā)悶。”
“再后來，那天晚上，你在我最害怕最無助的時候出現(xiàn)，帶著我以那樣的方式脫離險境，我拉著你的手跟著你奔跑的時候，心怦怦得跳的非?？?。除了因?yàn)榭謶趾途o張，還有一部分，是因?yàn)槟?。你的手很有力量，也很溫暖。連你的責(zé)備，我都覺得那么貼心和順耳?！?p> 顧陳年抿著嘴，笑意更盛，酒窩更深。
“阿曜，那一天晚上之后，我不再自己欺騙自己，也不再刻意忽略自己真實(shí)的心意。我是喜歡你的，很早之前就喜歡你了?！?p> 江珩曜的眼神重新明亮和振奮起來。
“阿曜，我喜歡你的不爭，你不爭也一樣很優(yōu)秀，我喜歡那種不爭。順其自然去做，盡力了，然后做到什么程度就是什么程度，都可以，都行，我喜歡那樣?！?p> “很多事情，只要是真心喜歡的，只要是心甘情愿的，只要是盡了自己最大努力的，結(jié)果其實(shí)也不會差什么的，不一定非要做所有人中最頂尖的那個?！?p> 江珩曜欣喜地點(diǎn)點(diǎn)頭，他非常認(rèn)可顧陳年所說的。
一直以來，他的心里一直是這么想的。并且這么多年來，他不驕不躁，不卑不亢，也正是因?yàn)槿绱?。自己有明確的方向，然后不和任何人比較，只按照自己的節(jié)奏，始終一如既往持續(xù)往前走，結(jié)果自然也會很好。
要不說自己怎么會一眼就喜歡和愛上年年呢，果然兩個人在本質(zhì)上是相通的。
“阿曜，我也喜歡你的純粹和赤誠。你喜歡我，便不加掩飾，你吃醋，也會直接不高興，你對我好，便會做很多很多你覺得我可能會喜歡會高興的事情。課桌里的巧克力、感冒藥，創(chuàng)可貼之類的都是你放的，我知道。下雨了，你的傘比你的人先到。我被同學(xué)不小心誤撞跌倒擦傷了手掌，我還沒有爬起來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你卻跟人家先急上了。還有很多很多，在我的心里，都是記得清清楚楚的。”
“你也不光是對我很好，你和劉甲他們玩，你和其他同學(xué)打交道，你都是非常真誠的。你不在意得失，也不計較付出多少。少部分的一些人，你不喜歡的，你就會少接觸，少打交道，但你對他們還是保持了最基本的客氣和尊重?！?p> “你說道不同不相為謀，人不是人民幣，不必喜歡所有人，也不必被所有人喜歡。我喜歡你的有選擇，有立場，和行事溫和。我不喜歡濫好人，也不喜歡性格特別極端，鋒芒又過于尖銳的。我連執(zhí)拗的人都不喜歡，在我看來，太過執(zhí)拗，是一種病態(tài)?！?p> “我也沒有你說的那么好，很多時候，我也……”江珩曜有點(diǎn)不好意思地小聲說。
他沒想到自己在顧陳年的心里那么好，這讓他意外，也讓他有點(diǎn)小驚喜。
也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所以，在年年心里，自己才那么好。但那又如何呢，顧陳年在他的眼里，也是一樣的，什么都好，哪里都好，全身上下從里到外無一處不好。
其他女孩和她完全沒的比。而且，所以除了年年以外的其他女孩，無論她們好不好，都和他毫無關(guān)系的。
“阿曜，你還長得好，皮膚、五官和身高，我都喜歡。我不喜歡太白的，像小白臉?biāo)频?，也不喜歡太黑的，像黑炭一樣，你剛剛好，很健康，很陽光。我不喜歡太矮的，我一直都覺得男孩子應(yīng)該稍微高一點(diǎn)，但也不能太高，太高了像竹竿似的。你也是剛剛好，一八零，不多不少。”
“你喜歡穿運(yùn)動衫，喜歡穿休閑裝。顏色以淺色調(diào)為主，偶爾也會有些深色。阿曜，你為什么連穿衣風(fēng)格，也都是我喜歡的樣子呢？”
顧陳年繼續(xù)說。她看著江珩曜，不加任何修飾地直給。
江珩曜覺得，自己又快要瘋了，顧陳年這樣會說話，他哪里受得了。他的五臟六腑已經(jīng)沸騰了，激動到不行了。這丫頭，這么長時間，從來沒有像今晚這樣，嘴巴這么甜過。
如果她一早就能這么直白地對自己說出心聲，一早就能對自己這么坦誠的話，自己何至于這么長時間以來，心里一直有塊地方不踏實(shí)，一直隱隱地缺少安全感呢。
這個討厭的姑娘，在感情的表達(dá)方面，就是太小氣了，總是那么內(nèi)斂含蓄，讓自己患得患失了那么久。
“年年，我想親你……”
江珩曜說著就想湊去過，顧陳年用一只手把他的臉推開，讓他坐回原地。江珩曜微有點(diǎn)不滿，用眼神和嘴抗議，但又不敢過分，也只能偷偷地表達(dá)了一下而已。
顧陳年裝作沒看見，嘴角微微翹起，心里卻更加悲哀和苦澀。
“阿曜，你的家世也好，你的家人們應(yīng)該都很愛你，你父母兩邊的大家庭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也挺好的，至少表面上，應(yīng)該都挺過得去。所以，你的心里，你的整個人，你從里到外，都很陽光和溫暖?！?p> “你應(yīng)該從小到大都是被愛包圍著的，所以，你的言談舉止間流露出來的東西，和一些人不一樣。那種東西大概才叫自信，叫希望，叫動力。因?yàn)?，有底氣，有支撐，有堅?qiáng)和龐大的后盾。我為你感到高興，也很羨慕你這樣幸福?！?p> 說這些的時候，顧陳年很認(rèn)真很平靜。
“年年，這樣的幸福，以后也屬于你。噢，我說的不對，現(xiàn)在開始，也一樣屬于你。我所擁有的，都是你的，都將全部屬于你！”
江珩曜充滿渴望和期待地對顧陳年說。
顧陳年搖搖頭：“阿曜，你的家世很好，這對你來說是件很好的事情。我希望，也祝愿你們一直很好，將來會更好?！?p> “但是，我不喜歡。”